天際之間。
一只小白鹿悠閑的緩步前行,身后引著的華貴車輦在云霞的掩襯之下顯得格外的仙逸不俗。
車輦之中,又是另一番天地。
無源溪水不知何處而起,何處而終,繞著一方茶室,顯得格外的清幽雅致。
溪水之中,青石為路,也極其襯這氣氛。
而在這方清幽的茶室之后,雍容華貴的錦繡香榻之中,紗帳微朦,隱見人影依稀。
“啵”
好似紅酒開瓶的聲響,盈滿倒溢之間。
葉小孤嘴角微微一揚,湊近了任含香耳邊,輕笑道。
“真漂亮”
“哼”
任含香俏臉之上紅霞暗起,卻也忍不住低哼一聲,沒好氣的說道。
“你這狗東西最好把我這么活活弄死,叫你停下,你倒是跟什么似的一個勁兒的折騰我。”
葉小孤聞言,嘴角微微一揚,笑著看了任含香一眼,輕聲道。
“還不是我的老婆太迷人,讓我也難以自持。”
“你自持個屁,你心里就把我當成你的玩具使喚,看你剛才這德性,恨不得把我給弄死!”
任含香越說越氣,尤且推攘了葉小孤一把。
葉小孤臉上的笑意也淡去了不少,前兩天柳生煙和陳瑤在一旁看著的時候,任含香還沒有多說什么。
眼下陳瑤和柳生煙干巴巴的看了這么久,也熬不住回到了白羽天宮,沒想到任含香一轉眼就變了臉色。
葉小孤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湊近了任含香的胸前親了幾下,隨口說道。
“怎么了?以前不也是這么鬧的嗎?天師傳承的效用減輕了?剛才我感覺好像還是挺不錯的啊?”
任含香聽著葉小孤這話,一時也忍不住揚起手,照著葉小孤臉上輕輕的扇了幾巴掌,連聲輕斥道。
“不錯!不錯!我看我是著了你狗東西的道,拿了這個沒什么用的天師傳承,也就陪著你樂呵的時候有點兒用處。”
話語之間,任含香想著自己始終沒法靜下心來煉化天師傳承,卻也忍不住一陣氣惱。
這天師傳承到了如今,在任含香唯一的用處好像也就能讓身體恢復如初。
這事也平白的讓葉小孤享受許多,尤且葉小孤還器量大得嚇人,折騰起來更是讓任含香都有些丟了魂兒似的。
葉小孤心思敏銳,自然也聽出了任含香話語之外的意思,關切的問道。
“是不是煉化天師傳承的時候出了什么差錯?”
“母后說我心性不定,與天師傳承所求清心淡意,不相融洽。”
聽著葉小孤的話,任含香猶豫了一會兒也沒好氣的說道。
葉小孤聞言,一時還沒怎么反應過來,好奇的問道。
“你有什么放不下的?我們不就分開幾個月,你有這么擔心我嗎?”
“不是擔心你,是算了,我不和你這狗東西說了。”
任含香剛一開口,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臉上紅霞又暗起幾分,閉口不言。
葉小孤一聽著任含香煉化天師傳承出了問題,心里也十分擔心。
一則是擔心任含香有什么危險,二則,葉小孤心里還心心念念著任含香煉化天師傳承之后,能夠離開朝天宮陪著葉小孤享受一段時間。
眼下這天師傳承的事一直懸而未絕,葉小孤還真是替任含香著急。
“你我夫妻之間,有什么話不能跟我說的?你看看這滿滿當當的,可都是為夫對你的愛。”
“呸狗東西能有點兒臉嗎?”
葉小孤隨口一句玩笑,卻也讓任含香心中的郁結暫解,忍不住笑著輕斥一句。
“當初一時不察,讓你這狗東西開了個頭,回到朝天宮我閉上眼睛就想起這些事,很難靜下心來。”
猶豫了一下,任含香雖然有些羞怯,卻也希望能和葉小孤商量個主意來。
只不過任含香不知道的是,這別的事葉小孤說不定還真會盡力參謀,但是這件事卻只能讓葉小孤暗起些歪心思。
眼見著任含香白皙的俏臉上紅霞微起,葉小孤一臉正色的說道。
“這件事你算是問對人了,我有良策。”
“所謂堵不如疏,這種事雖是食髓知味,讓人心癢癢,但是絕對不能壓著,反而應該釋放出來。”
“怎么個釋放法?”
任含香見著葉小孤一臉正色的樣子,一時也好奇的問了一句。
眼見著任含香上鉤,葉小孤強壓著笑意,一臉正色的說道。
“所謂堵不如疏,香香對于這事這么糾結,其實大可不必。只要你敞開心懷,在心里接受這件事,習以為常自然心結就迎刃而解。”
“所謂凡俗煉心,多有七情六欲往復,喜怒哀樂不止,你必須去接受,才能學會釋懷。”
葉小孤這話說著說著還瞎扯兩句,一時之間,也是讓任含香聽得一愣一愣的心里深以為然。
“那具體應該怎么做?”
葉小孤聞言,嘴角微微一揚,眼里閃過一絲狡黠之色,伸手撫了撫柳生煙發髻上的金玉釵頭說道。
“夫人可會歌舞?”
“你問這干什么?”
任含香聞言微微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問道。
葉小孤臉上的笑意更顯幾分,隨口說道。
“我一早見著香香這雍容華貴的打扮就很有興致,簡直比當初穿著絲襪制服還有興致。”
“這地方也不錯,夫人給為夫跳了個舞助興如何?”
任含香一聽這話,自然不愿。
別的不說,這一身金絲鑲邊的紫袍可是朝天宮的道袍,這身打扮象征著朝天宮。
先前任含香就已經冷著臉有些不悅,偏偏葉小孤興致太盛,也不管不顧。
如今葉小孤還說讓任含香穿著這朝天宮的道袍起舞助興,這任含香如何拉的下臉面?
葉小孤別的事或許還不至于這么上心,唯獨哄騙女孩子還真是天生腦子轉得快。
當下也湊近了任含香身前,輕聲說道。
“我非但要夫人起舞助興,還要夫人哼唱著迷離之音,極盡勾魂之能才好。”
“記著堵不如疏,要試著去習慣這事,心中的郁結自然解除,以后的修行也大有裨益。”
葉小孤這話說得言之鑿鑿,好像還真有點兒什么歪理。
任含香微微皺了皺眉頭,還是有些猶豫了看了看葉小孤,遲疑的問道。
“真的必須這樣嗎?”
“夫人不愿也可以,反正我們都這樣了,你再繼續磨蹭十年八載,最后也能習慣。只是可惜這年月朝夕,彈指一瞬,白白蹉跎過去。”
魚已經咬了餌,葉小孤自然不會急于這一時,尤且一臉平淡的說道。
話語之間,好似還真的為任含香著想似的。
任含香猶豫了一會兒,最后還是咬了咬牙起身。
見著任含香的背影,葉小孤露出一絲奸計得逞似的笑容。
曲徑通幽,又有大雨連綿,泥濘不堪。
如此三五日過去,任含香非但是沒有習慣什么,反倒是被葉小孤玩到翻白眼,差點兒連萬道盟的事都忘了。
悠悠天際之中,一只小白鹿引著一架雍容華貴的車輦。
小白鹿虛立半空,有些百無聊賴的歪著腦袋看了看遠處,這么站了一會兒,卻也忍不住呦呦的叫了起來。
鹿鳴一起,沒有傳揚多遠,單單只是傳到了車輦之中。
茶室之后的房間里,昏昏沉沉的任含香一聽著這鹿鳴,一時也一個激靈,急急忙忙的就起身推攘了身旁的葉小孤一把,輕斥道。
“狗東西!又著了你的道!差點兒誤了我的大事!”
葉小孤聞言,輕笑著瞇著眼睛,也沒有應聲,只是伸手環著任含香,不愿讓她走。
“這不是習慣很多了嗎?你瞧瞧這幾天為夫累的。”
“呸一堆歪理快把我放開,別耽誤了我正事。”
過了這么幾天,任含香自然也反應過來,眼下被這白鹿喚了一句,一時也沒心思和葉小孤在這兒膩味。
葉小孤聞言,一時也睜開眼睛,隨口問道。
“不是一起去萬道盟嗎?你還有什么正事?”
“萬道盟既是萬道,里面的宗門勢力也正邪多生,宗門林立,你無名無分,怎么可能讓你進去?”
“你先在這兒等著,我忙完之后帶著你們去找驅除三尾青蘿的異寶。”
任含香聽著葉小孤的話,自顧自的穿戴了一番,隨口應聲道。
葉小孤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頭看著任含香雪白光潔的美背,尤且還有那曲線迷人,盈盈一握的小蠻腰,又是湊了上去,輕聲說道。
“你知道如何驅除三尾青蘿,為什么不早告訴我?”
“我就不告訴你這幾天是不是心里挺得意的,我就等著你這狗東西現在后悔哼”
任含香聽著葉小孤話,突然顯出了些許小心機,一臉得意的看著葉小孤說道。
葉小孤聞言,眉頭微微一挑,隨口說道。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這幾天我還是少有這么盡興的。你不也樂暈過去好幾次嗎?前不久還趴在椅子上扭著腰叫喚,你都忘了?”
“呸呸呸你這狗東西怎么這么煩人,盡是挑這種話說,真是不講理!”
任含香這得意還沒有過多久,卻也忍不住俏臉微微一紅,到底還是說不過葉小孤。
玩笑幾句之后,葉小孤也沒有繼續和任含香逗笑。
身行此間,很多事也身不由己。葉小孤如今也沒有什么所成,自然不能任性的攔著任含香,當下也隨口說道。
“大小姐身上的三尾青蘿時常會暴起,這么等著也不是辦法,你先告訴我緩解的方法,我先帶著她去看看。”
“萬道盟的事估計也會耽誤幾天,我先告訴你也可以。說起來你為什么叫柳家姑娘大小姐?”
任含香聞言,簡單的應了一句,似乎想到了好奇的問了一句。
葉小孤微微皺了皺眉頭,尤且還想了想,才說道。
“順口而已,我不也叫你任老師,有時也叫你香香嗎?你也可以叫她大小姐。”
“呸我才不叫。真要說起來,我還當過她老師呢。”
任含香順著葉小孤的話,隨口應了一句,自顧自的插著發釵。
葉小孤見著任含香的工作,一時也輕笑著起身,幫著任含香插著金釵,玩笑道。
“這世間之事還真是說不準,身邊的人也是難說個長久。”
任含香聞言,一時也心中暗自輕嘆了一聲,多少有幾分感慨。
正當任含香還以為葉小孤稍微正經了點兒,沒想到葉小孤下一句卻是隨口道。
“以后找個機會重溫一下,讓我的任老師和大小姐給我講講課。”
任含香微微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問道。
“我和她能給你講什么課?”
葉小孤聞言,嘴角微微一揚,輕笑著湊近了任含香耳邊小聲的耳語了幾句。
又是惹得任含香一陣羞怒,連一旁的首飾也來不及首飾,揚手就照著葉小孤追打起來,尤且連聲輕斥道。
“狗東西!怎么盡是想著這些羞人的鬼點子!”
因為葉小孤在一旁搗亂,任含香不過簡單的打扮一下竟然也花了很長時間。
最后還是任含香把葉小孤趕出去才算是安靜一會兒。
葉小孤在茶室里四處看了看,一時也有些百無聊賴的意思。
雖然葉小孤并不是個坐不住的人,但是這茶室的氛圍隱約讓葉小孤感覺有些別扭。
隱約之間,就好像是莫名有些反感似的。
暗自撇了撇嘴,葉小孤看了看茶室周圍的無源活水,尤且看了看水中的青石。
這些青石看似尋常的擺放在涓涓流長的活水之中,剛開始進來的時候,葉小孤還沒怎么注意。
眼下站在這水墨山水的屏風之后,遠看之下,那些青石的擺放位置似乎也有些玄機。
“是星宿方位嗎?”
一念閃過,葉小孤也打起幾分精神,好奇的看了看遠處的青石。
心念之間,葉小孤剛一凝神細看,腦海之中卻是突然一怔,下意識的閉上了雙眼。
眼前的漆黑一片之中,卻好似看清楚了這一方茶室的本真。
茶室周圍的涓涓細流之中。
一襲黑袍黑靴,一個不辨模樣的小道在那青石之上不斷挪騰起躍,隱約之間似乎在展示著某種身法。
葉小孤微微皺了皺眉頭,閉目凝神之間,腳下卻也下意識的隨之而動,心念一起,卻也萬分順遂。
這一方茶室之中,葉小孤就這么騰挪起躍,好似流星劃過長空,身影飄忽,難辨其形。
如此隨著這黑袍小道的虛影完完整整的踏了一遍,葉小孤才緩緩睜開雙眼,長呼了一口氣,自語道。
“竟然是天師三絕之一的北斗天罡步?”
一念閃過,葉小孤還來不及多想其他,內室之中的任含香終于收拾妥當,緩步走了出來,隨口說道。
“狗東西你這么直愣愣的杵在這里干什么?”
“我”
葉小孤聞言,下意識的應了一句,只不過這話語未盡,葉小孤卻是微微愣了一下。
任含香雙手合十放在腰側,這一襲金絲紫云袍配著盤發上的金玉釵頭,任含香本就白皙的絕美容顏更是再添幾分雍容貴氣。
盈盈淺笑之間,紅唇顯目,眉目含情,單單只是無意的一瞥,就讓人魂牽夢縈,三魂七魄早已不復為一。
葉小孤暗自咽了咽口水,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就迎了上去。
任含香一見著葉小孤這眼里的欲念暗起,就知道又要被捉弄一番,一時之間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引出真元將葉小孤擋在身前三尺開外,柳眉微皺,正色道。
“滾開腦子里沒點兒正經,我這好不容易打扮好了,一會兒又得給我糟蹋了。”
“香香打扮得這么好看,就這么出去實在太危險了。讓為夫給你稍微修飾一下。”
葉小孤嘴角微微一揚,見著任含香如臨大敵的模樣,也不好太過強硬,只能說幾句好話。
“呸你要是真擔心我,以后就環著我的手,和我傲然行走在這世間。何必在這兒說這些不痛不癢的風涼話。”
任含香聽著葉小孤話,隨口輕斥了一句。
只不過這話一起,葉小孤眼里的欲念卻也轉瞬淡去。
這樣的話,葉小孤聽了不知多少次,寶兒說過,王培也說過。
葉小孤昔日不懂其意,不知其解。
但是在瀟湘書院險些被活活燒死,終于讓葉小孤明白了這話語之間并非是要葉小孤多么的自強,而是她們感嘆身行此間,經歷過種種困苦血色的無奈和掙扎。
她們見過太多風雨,所以也期待著葉小孤能夠給她們一個港灣,只不過當初的葉小孤眼里不見山水,看不見她們眼中的悲切。
“怎么了,狗東西?”
任含香見著葉小孤一語變色,一時也有些錯愕,開口問了一句。
葉小孤聞言,扯了扯嘴角,對著任含香笑了笑,只不過眼里的陰郁卻也難以散去。
任含香見著葉小孤眼里的情緒有些低落,柳眉微皺,話語之間倒也難免軟和了幾分,輕聲道。
“狗東西軟磨硬泡的就是丟不了這點滋味兒。算了我讓你摸兩下,你別在我面前擺臉色了,我看著心里悶得慌。”
葉小孤聞言,嘴角微微一揚,將眼里的情緒掩去,隨口玩笑道。
“瑤兒說這話還差不多,你也只讓我摸兩下?”
“呸我好不容易打理好的衣裳,我可不想再收拾一回。”
任含香俏臉微微一紅,話語之間倒是軟和了幾分。
葉小孤臉上的笑意未盡,輕笑道。
“就穿著這身衣裳才有意思,來,我教你怎么玩兒。”
“呸”
任含香雖是輕啐了一口,只不過俏臉之上紅霞暗起,到底是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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