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間,布衣劍修本來還想多說兩句,沒想到不凈突然抬起頭看了看遠方。想-免-費-看-完-整-版-請-百-度-搜-
遙遙遠望,只是山霧微朦,他卻看得很認真。
布衣劍修見狀,酒勁兒也醒了七七八八,皺眉道。
“來了?”
不凈只是不答,過了一會兒才若有所思的回頭看了看布衣劍修。
兩人對視一眼,那布衣劍修本來還有些疑惑,過了沒多一會兒他頗為奇怪的也朝著遠處看了看。
“兩個人?”
“應該算作三個人。”
明明相隔遙遙,兩人卻頗有默契一般。
遠遠的山林之中,一只半大的狐貍機靈的往前竄了兩步,草地上一只黑靴踏實,青木面具之下的目光平淡卻又暗含幾分冷厲。
這人身后跟著一個身著紅艷錦衣的姑娘,看樣子年紀不太大,一張小圓臉兒特別可愛。
只不過這會兒她沒顯出什么活潑的一面,反倒是冷著臉時不時跟在那戴著青木面具的男子身后,偶爾還追著踩一腳他的鞋跟。
那人雖是沒說什么,不過這腳步之間,每每她一踩,他就向前邁一步,惹得那姑娘還氣得不行。
“你給我站住!”
“馬上就要到了,就別耽誤功夫了。”
“你讓我踩一腳!”
“瑤兒你何時學得這么個刁蠻的性子?就不能規規矩矩的?”
“我規矩?你葉大少爺規矩了嗎?!”
陳瑤這話說著說著,好像又要發脾氣一樣。
這些天這姑娘就沒有安安生生的和他說幾句正經話,甚至于連和寶兒化作的小狐貍吃飯都能鬧起來。
他偷偷摸摸的瞄了陳瑤一眼,這會兒也沒有說些什么,只當做沒聽見似的繼續往前走。
走了沒兩步,那么撒歡兒似的小狐貍一下子跑到了一個草坑里,慌忙火急的跑回來卻是迎著陳瑤就跑了過去。
這姑娘心里的正窩火,一見著這小狐貍跑過來,沒好氣的輕斥道。
“滾~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我才不稀罕!”
“……”
這小狐貍也不通人言,這會兒被陳瑤吼了一句好像還沒聽到似的,仍舊是迎著她就跑了過去。
一旁的葉小孤見了暗自皺了皺眉頭,生怕陳瑤再耍性子傷了它。
只不過那小狐貍剛一跑到陳瑤身前,陳瑤就伸手一把將它抱在了懷里,說是不情愿,這會兒卻也沒有傷它。
他在一旁看得仔細,這會兒免不了輕嘆一聲。
“瑤兒,我……”
“你什么你?你以為我非得趁你不注意將這小東西剜心掏肺?”
“你不是這樣的姑娘,我只是擔心你心有芥蒂。”
“芥蒂?真若是有芥蒂,我也是恨你這白眼狼不知好歹!”
剛開始這兩句,陳瑤還算是平平淡淡的應了,說著說著她心里好像又壓不住火,恨恨的看著他,就差沒一口把他活吞了。
他也算是熟悉了陳瑤這壞脾氣,笑了笑也沒說話。
這小狐貍或許是這幾天和陳瑤玩鬧得比較熟,雖然以前寶兒和陳瑤算是貓見著老鼠,如今倒是頗為親昵。
行走之間,他偶爾回頭看看兩人。
陳瑤一襲錦衣,自然是惹人萬分,那小狐貍通體一氣兒的雪白,兩相映襯倒是平添幾分活潑可人之感。
就像是一個淡出深閨的小丫頭,懷中抱著愛寵,游歷俗世一般,平白的有些不落凡塵的仙逸之感。
或許是注意到了他的注視,那小狐貍偶爾還會看他一眼,那雙黑溜溜的眸子里明明沒什么情緒卻讓他難掩心切。
陳瑤走了兩步,似乎是覺得有些無聊,看了看遠處依稀可見的萬仞高峰道。
“說是千云窟被搬到這兒來了,我還不太敢相信,沒想到還是真事兒。”
“……”
“你還別說,這老狐貍瘋起來動靜還真不小,說是搬山就搬山,要是哪天不高興了把星星月亮也給弄下來,那才叫喜慶。”
“她喜歡就好。”
“喜歡就好?我讓你葉大少給我殺三萬人,你敢嗎?!”
陳瑤氣急說了一句,他自然是當做耳旁風吹過,不好應聲。
“青紅皂白不分,人家萬道盟門徒萬千,你就讓她這么鬧?合著您葉大少要是養了條狗,也讓它這么當街亂咬人?我看你怕是給它收尸都來不及!”
“……”
“本事沒多大,氣性倒是不小。還喜歡就好,你真把那星星月亮打下來啊!”
她越說越氣,這次的事對于葉小孤而言,只是覺得寶兒受了傷。
但是對于她這樣知悉大局的人而言,動了萬道盟,簡直比捅破了天還嚴重。
索性現在還有機會補救,要不然這一應人等,只怕都得下黃泉了。
明明是做了錯事,偏偏還這么風輕云淡的樣子,難怪她氣得連著鬧了幾天。
山風徐徐,偶爾有飛鳥遙遙飛過。
葉小孤走了兩步,突然緩下步子,招了招手道。
“瑤兒,你過來。”
“過來就過來,你還能打我不成?”
這姑娘說得氣急,這會兒也沒忘嘲諷他一句。
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還真是想試試扇這姑娘一巴掌,她能鬧出個什么動靜來。
只不過等到陳瑤走近身前了,見著她那小臉兒,他還真是舍不得這么逗她。
“讓我過來做什么?”
“……”
他也沒應聲,只是低下頭淺淺的親了一下她的額頭。
陳瑤耳朵微微一紅,忍不住輕哼一聲。
還沒等這姑娘得意,卻聽著葉小孤在她耳邊幽幽的說道。
“瑤兒,你這輩子就是個丫鬟命。”
陳瑤聞言,皺著眉頭,滿是不解的看了一眼他。
他卻笑了笑也沒有應聲,只是伸手摸了摸陳瑤懷里的小狐貍,輕聲調侃道。
“夫人睡得可踏實了些?”
那小狐貍也是機靈,笑瞇瞇的抬起頭看著葉小孤直樂。
他心里一喜,只不過沒等摸第二下,陳瑤突然氣呼呼的抱著那小狐貍朝前走了兩步。
“瑤兒?”
“我是丫鬟命!合著就你和她是少爺小姐命!你們這對兒狗男女最好把這天給捅個窟窿,看老天爺治不治得了你們!”
“天地治不了我。”
“我呸!”
陳瑤回頭恨恨的輕啐了一口,葉小孤卻滿是悠然。
從俗世用傳送符引進入隱世秘境其實花不了什么功夫,尤且是他現在實力不俗,鴨伯也很巴結他,自然是大事小事都盡力幫襯。
唯獨剛才進來的時候出了些岔子,鴨伯帶著一應虎頭妖又是磕頭又是道歉,差點兒沒順手殺幾只虎頭妖練練手。
按鴨伯的意思,幾個月前他和寶兒在林間遇到鴨伯一行順帶要下的那幾十個姑娘,原本都會送到一品居去。
不過他的人到了一品居發現外面有隱藏氣息和方位的陣法,一行人天天都在外面守著,最后實在沒辦法了才沒去了。
正巧葉小孤又找上門來,嚇得鴨伯慌得不行,還只當做他是來問罪的。
慌慌張張之間,鴨伯又把那幾十個姑娘往葉小孤身邊推,偏偏這次去還帶著陳瑤,一時之間那姑娘鬧得是雞飛狗跳,差點兒沒把掩月樓給拆了。
因為在掩月樓鬧了一會兒,到了這隱世秘境的時候,時間倒是晚了些。
眼見著天色漸漸暗淡下來,葉小孤走了兩步,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問了一句道。
“瑤兒,萬道盟之中有修行邪法的人嗎?”
“怎么?敢情你這狗東西還真想回去把那些姑娘帶回一品居伺候著?我可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你別這么嚷嚷,哪有丫鬟嚷嚷主子的。”
“主你大爺!我今天不單嚷嚷,我還要收拾你這白眼兒狼!”
這話音剛落,陳瑤回頭就想追著葉小孤扇兩巴掌。
沒想到陳瑤剛一轉身,只見著他縱身輕躍而起,直接御空而行,轉瞬就消失在了天際間。
她還等著和葉小孤鬧上一會兒,如今突然被他丟下了,一時真是生生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好幾分鐘。
而突然御空而行的葉小孤獨獨留下了她和小狐貍,御空而行之間,眼前的山林瞬息閃過,不一會兒就到了一處樓臺之中。
遙遙相望,樓臺之上,兩個人已經佇立良久。
其中一人布衣素樸,環抱著一柄布帶纏裹著的長劍,另外一人一襲僧衣,模樣頗為俊秀。
他一出現,樓臺之上的兩人也抬頭對視,恰逢入夜,夕陽的余暉之下,葉小孤仿若隱于落日之中,喚起漫漫長夜。
……
屋檐上燈籠亮起,桌案上備著美酒佳肴,說不出什么名目,不過賣相頗佳,引人垂涎。
三人分坐三方,等著菜肴擺好了都不見有人說個一言半句。
最后還是不凈主動拿起酒杯,干笑兩聲道。
“葉兄,請。”
“無花在哪?”
“……”
酒杯剛起,突然愣在了原地,那布衣劍修本算是嗜酒之人,這會兒非得沒有舉杯,聽著這“無花”二字突然還變了臉色。
得到答復,葉小孤臉上似乎也沒見著什么失落,自顧自的拿起酒杯滿飲一口。
美酒入喉不覺辛辣,反倒是如山間清泉一般甘甜生津,不過酒響濃郁,那勁兒也直往腦后竄,只是這么一口就感覺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好酒。”
“……葉兄好見識,一品醉花釀的確是世間難得。”
“我見過你。”
“好記性,俗世京城遠郊的別墅見過一面。”
“當初你說你是來看我的?”
葉小孤抬起頭看了不凈一眼,不凈臉上的笑意一淡,隱約有些接不上話來。
無形之中,一種若有如無的隔閡橫在三人之間。
葉小孤話語之間滿是坦蕩,但是不凈二人似乎在觀察著什么,只是簡單的客套兩句,具體的話卻一句不說。
虛間之中沾染了混沌之息歸來的葉小孤,不單是魔心一變,無形之中也多出了許多瑣碎的記憶。
只不過那些記憶并不連貫,分不清什么時間地點,連里面的人事與非都顯得支離破碎。
他很清楚的記得在這附近發生過什么,只不過這時間或許是百年,或是千年,總之不太清楚。
唯一記得的就是他曾在這樓臺上有人稱呼自己為無花,所以剛才他才突然提起一句。
沒想到看起來這話還把不凈給問住了。
沒有等到解答,葉小孤也絲毫沒有在意,他自顧自的又滿飲了一杯酒,轉過頭看了看樓臺之外的夜空。
這樓臺仿若高可摘星,遠看之下只見這遼遠的星空,說不出的深邃莫名。
不過他心里想著的卻是那山林之間,幾番奔波,叫罵不停的那個懷抱白狐的小姑娘。
簡單的看了一眼,他隨手把酒杯放下,看了看不凈,主動開口說道。
“兩位是這萬道盟之中的主事?”
“萬道盟既以萬道之名,哪里來什么主事,只有些講經答疑的長老和自發守衛山門的弟子而已。”
“這么說兩位是守衛山門的弟子?”
“可以這么說。”
不凈笑著應下了這個名頭,倒是不見半點兒憤懣之情。
葉小孤也沒多想,自顧自的拿起象牙筷,吃了一口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做的菜肴,隨口道。
“今日前來,是以為夫人昔日闖下的禍端,不知道兩位有什么意見。”
“意見?”
那一直不作聲響的布衣劍修聽著這話,突然看著不凈反問一句。
他雖是沒盯著葉小孤看,不過這話還是沖著他來的。
陳瑤當初跑到一品居里都劈頭蓋臉的連著罵了他幾天,不凈和這布衣劍修本就是萬道盟的人。
如今死了三萬同門,這會兒還能和他擺桌子吃飯已經算是極其客氣了。
真要說起來,以他現在的本事,只是一個不凈就可以輕易將他滅殺當場。
只不過……
不凈暗暗看了一眼他臉上的青木面具,將手中的酒杯輕輕的放在桌面上敲了敲,不辨喜悲道。
“葉兄的意思是什么?”
“葉某的夫人犯了錯,自然該是賠禮道歉。”
“哦?賠禮道歉?”
不凈輕疑一聲,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目光之中多多少少有些期待。
葉小孤能說出“無花”的名字,想必他的記憶也恢復了不少,如果真是拿出什么先天靈寶出來,不凈只怕還真是睡著了都能笑醒過來。
相較于看似頹唐不遜的布衣劍修,其實看起一本正經的不凈反倒是最淡漠于人的那一個。
別說這一次死傷了三萬弟子,就是這萬道盟的護山大陣正被寶兒引著千云窟砸了個窟窿,一下子滅殺個百萬門生,他不凈也還能坐在這兒悠然飲酒。
唯獨他比較在意的只是他自己的得失而已。
萬道盟突遭此難,他適逢引領盟中弟子,自然算是頂梁的柱子,挨的是頭一下。
甚至于他的師叔都特意過來問責一句,對于他而言自然不算是好受。
心念之間,他正想著葉小孤能拿出什么寶貝出來作賠禮之時,只見著葉小孤放下筷子,緩緩的站起身來,鞠躬道。
“葉某今日在這里,替家妻寶兒給諸位道歉了。貴宗弟子遭此橫禍,是葉某管教無方。”
“……”
客套話說完,不凈還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沒想到他就這么自顧自的理了理衣擺,坐下又端起酒杯開始喝了起來。
不凈等了一會兒,見著他沒什么表示的意思,試探著問道。
“葉兄?你這賠禮道歉?”
“說完了。”
“就完了?”
不凈這滿眼的詫異落在葉小孤眼里,他微微楞了一下,不過到底算是一類人,他也很快懂了不凈的意思。
只不過這一時半會兒之間,他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只好輕咳兩聲,故作聽不明白的樣子,說道。
“應該是完了,道兄還有什么事嗎?”
“你說的賠禮呢?”
不凈這話也是咬著牙,不怕丟面兒直接說了,惹得一旁的布衣劍修都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偏偏葉小孤還一臉正色的說道。
“賠禮道歉,以資鼓勵,不都是客套話嗎?難不成發獎狀的時候還真能給你多少?”
“……”
不凈嘴角微不可查的抽抽了兩下,這會兒他還真是想沖上去給葉小孤點兒顏色看看。
一旁的布衣劍修見著不凈吃癟,倒是絲毫不加掩飾的笑了笑。
三人之間的氣氛還沒有緩和多少,那布衣劍修當先放下酒杯,看著葉小孤說道。
“三劍。”
“什么?”
“我是琴劍山莊首席弟子,萬道盟輪值弟子之一,在輪值期間出了這樣的大事,我若是不追究,對不起死去的同門。”
“……”
“受我三劍,我這關你就算過了。”
說話間,這布衣劍修緩緩的將懷里的長劍拿了起來,想來他已經準備了很久了。
葉小孤身世特殊,牽扯甚廣,他一個小小的宗門弟子本來不該與之交惡。
可是人活于世,總是得有些什么追求守護的東西,并非單單只是道義仁心,而是心中所向的東西。
他的實力比現在的葉小孤強了不少,這三劍要是不放水,只怕搞不好真能把葉小孤給殺了。
說是緊張其實也未必然,至少在另一邊的不凈就優哉游哉的滿飲了一杯酒,似乎不以為然。
臨到這對決開始的一刻,葉小孤突然說了一句道。
“受你三劍算是仇怨皆消?”
“自然。”
“好。”
我有一個狐妖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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