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萬分柔情之間,白菲菲即便是心里再多怨氣,這會兒也下意識的目光柔和了半分。
只不過她還沒有多感受一會兒這溫柔,卻聽著葉小孤同樣側耳在她身邊低語了一句。
這話說完,還沒等她回應一句,葉小孤徑直轉身就朝著不凈揮了揮手道。
“和尚,忙你的事去吧。”
“葉兄倒是好福緣,這也是昔日舊相識?”
“也是我老婆,你別惦記。”
隨口一句之間,不凈笑了笑也沒應聲,葉小孤信步而行一時還頗為坦蕩。
只不過和不凈擦肩而過之時,他還是難免緩了一下腳步。
不凈臉上的笑意一散,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等著他沒開口。
沒想到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什么都沒說,徑直朝著遠處的陳瑤走去。
等到他帶著陳瑤縱身御空消失在了天際之間,不凈才皺了皺眉頭,看著他離去的方向,疑惑道。
“當真算是個怪人,白小姐,你說呢?”
“……”
白菲菲低著頭,禮帽的帽沿兒遮住了她的大半面容,一時也看不出她的表情,不過看著她強壓著顫抖的雙手,剛才那聲耳語想必是讓她糾結頗多。
對于這姑娘的反應,不凈雖沒有細看,卻也樂在其中。
場中數人,心思各異,唯獨嚴缺還在自顧自的摸著鼻梁,約摸是快要摸破層皮兒了。
……
御空而行,千里百里總是比走著來得快了不少。
葉小孤以前沒有專門的道法典籍可依照,寶兒也沒有說是指點過他什么,唯獨在蘇市的時候給了他些雜七雜八的小功法練著玩兒。
所以直到現在他會的東西依舊不算太多,至于修行之人必備的本命法寶更是連影子都見不著。
尋常本命法寶不說多么稀奇,至少趕路的時候會省心不少,稍微高級一點兒的還能安置一個隨身洞府,遠比房車來得瀟灑。
只不過此刻他自然是沒有這待遇。
一行三人,他抱著陳瑤,陳瑤懷里抱著寶兒化作的小白狐,層層又疊疊,里三層外三層還都松不開手。
索性陳瑤身形嬌小,要真是其他女子,這抱著走一段兒還真是樂子大了。
“你剛才怎么沒問清楚啊?現在有頭緒嗎?”
“問清楚?怎么叫問清楚?直接問那和尚,寶兒修的天葬冰噬法門是何人傳授?”
“那倒是不必了,那和尚雖是有些底子,不過看起來應該不會知道這些事。”
“就是說了,既然他不知道,那也就沒必要問了。”
他說得簡單,陳瑤看了看他,好奇的問道。
“看你這么鎮定,難不成你心里已經有答案了?”
“有了。”
“這功法是誰教她的?”
這姑娘話語之間掩不住的激動,就像是一個小姑娘遇到喜歡的大明星似的。
葉小孤本來還想打趣一句,不過一低下頭就看著陳瑤懷中的小白狐,眼里的閑散也淡去了幾分。
“別說這些了,瑤兒你前些日子是怎么去一品居的?任含香沒跟著你?”
“……我是言靈又不是尋常妖族,所以用秘法可以驅使。大小姐倒是沒跟來,這會兒估計還在趕回來的路上。”
“趕回來的路上?”
心中一念閃過,這些日子的事情太多,他倒是一時忘了當初他跟著寶兒一起進入了虛間,單單把任含香一行忘了。
千云窟本就是世外之地,離萬道盟這樣的宗門即便是御空而行都需要好幾個月時間。
她們單靠著那只小白鹿拉著車御空而行,也不能說是日夜不眠不休,怎么著也得在路上耽誤些日子。
更重要的是她們當初也不知道寶兒會搬著千云窟去什么地方,這會兒說不好還在那附近查看線索。
這么想著想著,葉小孤一時還真是有些頭疼。
“有什么辦法可以聯系到她嗎?或者你帶我去也行。”
“我帶你去?去什么地方?”
“朝天宮。”
“你瘋了?!”
陳瑤聽著他說起朝天宮突然面色一變,要不是這會兒還待在他懷里,只怕還真能跳起來。
葉小孤見著這姑娘小臉兒煞白,一時也忍不住好奇道。
“怎么了?看你嚇成這樣子?”
“朝天宮不同于尋常宗門,尋常人是進不去的。”
“進不去還是不讓進?若是不讓進還能求個情面,進不去的話難道那地方真是在云天之上,直比仙人洞府?”
“別跟我繞話!”
他的目光之中雖然沒帶什么情緒,陳瑤卻很機靈,直接一句話就將這話給斷了。
只不過這話語之間,其實她也明白葉小孤的想法。
這當世宗門之中,最大的宗門肯定是集結了千門百派弟子的萬道盟,不過這萬道盟不設長老掌教一職,而是首席弟子輪流值守。
換言之,那個看起來俊秀儒雅的不凈和尚,和那個瀟灑的布衣劍修軒轅昊已經算是萬道盟的主事了。
陳瑤既然是奉了朝天宮的命令,讓他去找萬道盟求個解救寶兒的方法,如今不凈和尚已經沒招了,他唯一能找的也就是這個不知所在的朝天宮。
其實真要說起來,朝天宮和寶兒的關系匪淺。
當初任含香在蘇市要拿走他身上的天師氣韻,鬧到最后也是寶兒二話不說按著他強行把氣韻奪走,交給任含香的。
現在寶兒因為強行引動千云窟,力竭衰弱不具人形,如果真是需要萬年修行還好說就怕她的意識有什么損傷。
他心中思緒千回百轉,陳瑤自然也看在眼里,只不過她那小嘴兒張了張,目光之中滿是猶豫最后還是沒有開口言語一句。
等到葉小孤御空而行,快要回到龍門的傳送陣法之時,她才突然開口提及一句道。
“你這就要離開這兒?”
“……”
他低下頭看了陳瑤一眼沒有說話。
陳瑤心里一顫,即便是心里怕得慌卻還是忍不住小聲說道。
“我幫你找大小姐,你問問她的意思。”
“……”
話語落下卻不見他的回應,陳瑤看了他一眼,這會兒倒是頗為不忿道。
“你還想我怎么樣?我已經這么幫你了,難不成你真想要我替她死了不成?”
“瑤兒很怕那朝天宮?”
“……倒也不是怕。”
“那是什么?以前聽你們說來,那里似乎并不是什么修行邪法的地方,難不成還會煉魂磨骨的折磨你不成?”
“你這狗東西知道什么?你只知道這狐貍精好看,那邊任含香挺享受。”
“她是挺讓我享受的。”
“呸!”
陳瑤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雖然如今他說起這些玩笑話來不怎么嬉皮笑臉的,到底還是讓這氣氛緩和了幾分。
朝天宮的事,原本她不想和葉小孤多這口舌,只不過事已至此,好像也繞不開。
“朝天宮倒也不是什么險惡之地,只不過宮主有交代,沒有她的吩咐,不能帶你過去。”
“不能帶我過去?指名道姓說是不讓我葉小孤過去,還是說什么人都不讓去?”
他這話問起來,惹得陳瑤一陣白眼,輕斥道。
“德性~你真以為還能有什么好事不成?朝天宮昔日是仙人飛升之地,宮主的修為和見識遠超你我,她難道還會看上你不成?”
“我還就怕她懂得多,一般懂得多的女人都比較容易發現我的長處。”
“嘚瑟~接著嘚瑟~我還不想說了。”
見著他話里開始沒規沒矩的調侃起朝天宮主來,陳瑤小嘴兒一噘,輕哼一聲還真是不太想搭理他。
青木面具之下,葉小孤臉上少見嬉笑,只是伸手摸了摸陳瑤的臉頰沒有追問太多。
陳瑤說是不愿多提,不過見著他那故作深沉的模樣,一時還真是覺得看不下去,不耐煩的拍開他的手,罵了一句道。
“畜生!”
“若是壞了瑤兒的修行,我也的確是應擔此責。”
“你這狗東西還知道我要修行?我還只當你真把我當成你葉大少的隨身丫鬟了。”
這話說起來,陳瑤也極是氣惱。
她之所以唯朝天宮的命令是從,就是因為朝天宮的宮主允諾過她可以助她成就鬼仙,一舉逃脫這傷之及死的言靈之體。
修行百年,她見慣了風風雨雨,即便是葉小孤如今頗得她的心,她也早就過了飛蛾撲火的年紀。
這么想著想著,她正想著索性不再提及這話,跟著葉小孤回一品居等著就是了。
卻不曾想,她心中的堅冰剛起,葉小孤就湊近了她額前淺淺的親了一下。
說不上什么情意綿綿的軟耳情話,單單只是蜻蜓點水般的親了一下。
剎那間,心里的情緒翻涌如潮,陳瑤眼底閃過一絲柔和,抿了抿嘴兒,話到嘴邊還是忍不住譏諷一句。
“狗東西~不聲不響的咬人還陰惻惻的疼。”
“有多疼?疼進心里了?”
“呸~再嘚瑟一句,我還真不管了。事先說好,我可只是帶你去找任含香,具體怎么做自己在她耳邊吹風去。”
陳瑤說完,暗自里一顆心噗通噗通的跳個沒完。
她生怕被葉小孤看出自己的心虛,傲著臉,反手拿出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金色錢幣。
這錢幣類似于銅錢樣式,外圓內方,不過也不見刻字,材質也不顯示尋常的青銅軟鐵之類。
金色錢幣一顯,陳瑤就將它拋了出去。
也沒有見著掐指念訣,那金色的錢幣就這么直愣愣的掉到了下面的山林之中,一點兒動靜都沒見著。
葉小孤剛開始心里還暗自竄起一絲期待,這會兒卻是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陳瑤問道。
“這就完了?”
“完了啊,你還想怎么?難不成你以為我能把她直接變出來不成?”
“那你這個東西是什么意思?”
“見過金蟾蜍嗎?”
“什么?”
“就是那種身上金燦燦的蛤蟆,嘴里叼著錢,一般用來的招財的。這錢幣就是昔日招財金蟾口中銜金。”
“口中銜金?”
陳瑤見著他還不是不明白,又是甩了他一記白眼,解釋道。
“招財金蟾是靈物,頗具靈性,它銜過的錢幣都會具有一堂,無論南北東西,千里萬里。”
“瑤兒的意思是那金色錢幣最后會回到任含香手中?但是這也沒有什么線索字句,她怎么知道我們在哪兒?”
“你以為人人都像是你這狗腦子一樣不會使喚?我剛才伸手掏出錢幣的時候已經留下了字句,你還想怎么樣?你現在追上去找啊!”
說了兩句,見著他還在追問不休,陳瑤也是個脾氣大的主兒劈頭蓋臉的罵了他一通。
這姑娘看起來模樣怪是可愛,粉嘟嘟的小臉兒,眉眼之間也頗為靈氣,穿著扮相更是討人喜歡,偏偏沒生得那軟萌的性子。
昔日葉小孤還不修道行就被這姑娘收拾過好幾次,那時候這姑娘還不太認人,好幾次都差點兒弄死他。
后來認人了也熟悉了還是沒怎么改過性子,即便是如今打不過了她依舊事事都占著這個頭。
罵著罵著,她也沒注意葉小孤目光之中閃過一絲情緒。
等到她意猶未盡的罵完了,陳瑤才抬起頭看了看他。
“狗東西,你盯著我看什么?”
“約定的地方是在哪兒?”
“一品居啊,難不成我還能讓她們到萬道盟不成。”
“正好。”
“什么正好?”
“先回去歇一會兒吧,以我的實力暫時也沒法打開虛間,她們即便是有那只日行萬里的小白鹿,想必也得要好幾個月才能回來。”
“哼~”
陳瑤雖是沒什么意見,不過還是習慣性的輕哼一聲表示不屑。
她這一聲哼完,葉小孤眼底的那絲情緒更顯卻沒什么言語。
御空而行,回到掩月樓的時候,他還特意去找了一趟鴨伯,等到最后回到一品居的時候約摸也快入夜了。
房間里的布置如舊,看不出什么變動。
安頓好了寶兒化作的小白狐之后,兩人也算是稍微緩了口氣。
萬道盟之行說是沒什么危險,其實就不凈和軒轅昊兩人而言還算是和氣,要是遇到不相熟的估計少不了見血。
陳瑤自己也心里也藏著些秘密,這會兒稍微安生一點兒,一回來就躺在沙發上懶洋洋的不見起身。
等到見著葉小孤從臥室里安頓好寶兒化作的小白狐出來,她又是忍不住嘴賤一句道。
“完事兒了?挺快的啊,是不是因為她變成了狐貍,我們的葉大少覺得挺刺激啊?”
“說話做事總得有個規矩,瑤兒你以后別……”
“別什么?開玩笑都不行?我為了你這狗東西這么辛苦奔波,你現在還來兇我?!”
說話間,這姑娘坐了起來,大大咧咧的拿著桌上的水杯猛灌了一口涼開水。
這會兒要是桌上是一壇子二鍋頭,估計她都能一口悶了。
葉小孤站在臥室門前,淡淡的看著她,面沉似水,看不出什么情緒。
她說著說著好像又習慣似的冷嘲熱諷起來,原本在隱世秘境之中她還有點兒顧慮,這會兒卻是有些肆無忌憚的意味了。
桌上的那杯涼白開,她仿佛是當作了二鍋頭,喝之后還能搖頭晃腦的指著葉小孤罵兩句。
前仇舊怨,一直沒怎么算,到了如今似乎也到時候。
葉小孤回頭看了一眼房間里正睡得憨甜的小白狐,緩緩的將房門關上,信步走到了沙發前。
陳瑤還沒有注意到他的臉色,這會兒見著他走過來也沒有收斂半分,大大咧咧的占了大半個沙發連讓個座兒都不愿。
“瑤兒跟了我多久了?”
“喲呵~這是怎么了?想搞個紀念日還是怎么?不說葉大少你這是姑娘太多還是忘性太大了?都記不得日子了還有臉提這事兒?”
“……”
他一時也沒有應聲,慢悠悠的從袖子里掏出了一些瑣碎的物件。
那姑娘本來還想玩笑兩句,無意間瞥見他拿出的東西卻微微皺了皺眉頭,抿了抿嘴兒,嫌棄道。
“你這狗東西惡不惡心?什么東西都往家里撿,你還是條狗還是怎么?還不趕緊扔了?”
“這是特意找鴨伯討要的,算不上撿來的。”
“什么意思?”
“相識這么久,瑤兒也算是入了我葉家廳堂,不過很多規矩我還沒教過你。”
“狗東西,你敢動我試試?!”
“些許小玩意而已,鴨伯都說無傷大雅,只是調解煩悶的小樂子,瑤兒何必這么害怕?”
“滾!”
陳瑤佯裝硬氣的罵了一句,起身就打算往房間里跑。
偏偏葉小孤剛才順手把門帶上,看似輕描淡寫之間卻無形之中刻下了道法刻印。
她跑過去一扭門把手,只見著一道黑色符光閃過,竟然直接把她給彈開了。
“非但是隔絕了聲息,我還在里面布置了聚靈陣和輔引陣法,寶兒在里面可以安穩的待上幾個月了。”
“滾開!狗東西!我才沒心思跟你玩這些惡心玩意兒!”
“瑤兒不愿意,葉某倒是挺樂意的,要不我們折中一下,寓教于樂如何?你就當做聽聽我立下的規矩,我就勉強當做消遣。”
“呸!”
她鬧鬧嚷嚷的一陣上躥下跳的,偏偏葉小孤還就坐在沙發上從袖子里拿出鴨伯給的小玩意兒,神色從容不慌不忙。
掩月樓的手段,他其實也挺想試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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