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怎么都沒想到葉小孤會突然翻臉,下意識的就愣在了當場。https://
真元引動,化作一蓬幽藍電光,“轟隆”一聲直接將那女子書桌之后的五色琉璃窗震碎。
“嘩啦”一聲,滿天的破碎琉璃渣,迎面而來。
那女子直到這時候才回過神來,一時也來不及擺什么架子,猛然一揮手。
那把不知道百十來斤的巨大座椅應勢而動,直接轉了過來。
“大膽!”
“再大膽的事我也做過,如果你只是這么一句,怕是嚇不著我。”
座椅上的那女子妝容艷麗,紅唇顯眼,臉上也多是脂粉裝點。
身著一襲歐式的黑色禮裙,看起來模樣并不算大,只不過那濃妝艷抹的樣子,實在是讓葉小孤不愿多看。
“告訴我關于云月缺的事。”
“姓葉的,你好大的膽子!”
“嘭!!!”
雷光球擦著她的桌邊掠過,直接飛出了已經破開的窗戶,遠遠的驚起一聲巨響。
這就算是他的回答。
有本事的時候,誰也不愿意多費口舌,尤且是葉小孤自己而言。
也許是以前丟盡了臉面,每次遇到人都得嬉皮笑臉的,如今他稍微有些底子,辦事的時候反倒是不愿意再多口舌。
雷光球擦過桌邊就好像是烈火燒灼一般留下了一道焦黑的痕跡,隱隱還冒出些許的青煙。
那女子看了一眼桌上的痕跡,不辨喜怒的說道。
“這桌案,我倒是很喜歡。”
“以后找機會賠你,先說云月缺的事。”
“賠?”
葉小孤不過是隨便應了一句,那女子面色一冷,冷笑著看著他,身上的黑色長裙應聲而動,伴隨著真元涌動微微輕揚。
來的時候就是已經打算鬧出點兒動靜,如今他自然也不會心虛。
兩人各引真元,氣氛一時凝重無二。
幽藍雷光發出細碎的霹靂聲響,而那女子身上的黑裙飛揚,暗自聚起風勢,動靜也不比他差上多少。
眼看著就要出手之際,他習慣性的貧嘴一句道。
“都是打工的,你真的和我在這兒拼個你死我活?”
“你怕了?”
“走南闖北至今,我還真沒怕過誰。只不過我如今只是問你一句,你知道便說,犯不著因為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廢了你的百年修行。”
這句話如果是別人說起來,或許她還不一定會聽,不過看著葉小孤這淡然篤定的樣子,莫名的還真是讓人有種信服的感覺。
天師本相外顯,并不僅僅只是讓葉小孤的頭發變白,無形之中其實他都沒有注意到他散發出的氣勢已經和昔日的隨性紈绔大不相同。
這種無形的氣質,對于平日的接人待物尚且不顯,但是對于妖精鬼怪一類卻有一種無形的震懾。
即便是他話語之間語氣平和,落在那女子耳中卻莫名的有種危機感。
“……你想要問什么?”
“云月缺的事,你應該也知道我受嚴家老爺子所托去找周淵常,現在我問兩句應該沒什么問題吧?”
那女子語氣一緩和,他徑直就散去了手中的雷光球,自顧自的走到了一側的書架邊,隨便看了看書架上的藏書。
他主動示好,那女子雖是性情有些急躁,但是能坐在這屋子,她還是有些腦子的。
兩人的修為不說,真要是因為這點兒小事就拼個你死我活,只怕還讓人笑話。
“你為什么這么肯定我知道云月缺?”
“不算肯定,我就隨口一問,否則我就不是問你,而是直接找你要了。”
這話語之間盡顯平淡,聽不出絲毫的情緒,不過那女子心中卻是敞亮。
“姓葉的,你的膽子很大。”
“膽子大的老鼠敢騎貓,我就是那種老鼠,我還騎過狐貍。”
“哼~她的名頭嚇不著我。”
“姑娘說我名聲響亮,這回兒看來寶兒才算是硬通貨。”
“……”
那女子伸手引動一抹真元,照著桌上剛才被雷光燒焦的桌面摸了兩下。
“噼啪”一聲脆響,她下意識的就往后一縮手,略帶忌憚的看了葉小孤一眼,沉聲道。
“正陽雷罡?”
“能坐在這屋子里的,果然是博學多才。”
“聽說你紈绔隨性,什么場合都能聊兩句,今天我也算是見識了。”
說話間,那女子擺了擺手,指尖還帶著些許焦黑的痕跡。
即便是那雷光帶過桌上的痕跡,她摸了一下也受了些小傷。
“你不是人?”
“……”
“先前見你這模樣不大,一臉的脂粉,感覺還有些奇怪。原來是妖精鬼怪一類?”
“你來這里是為了云月缺還是來扯閑話的?”
“都可以,這兩件事不算沖突。”
先前還劍拔弩張要見個生死,這會兒葉小孤反倒是隨手拿了一本書架上的藏書,這言語之間也隨意的不少。
那女子暗自皺了皺眉頭,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她聽過關于他的太多傳言。
承襲正陽雷罡,天師之體,大鬧龍門大會,絕世大妖的男。寵……
只不過真的見到他真人的時候,一時難免有些錯愕。
他比想象之中要安靜隨和,眉目之間多是儒雅俊朗,加上那一襲墨竹白衣,銀發飄然之間實在是很難把他和傳言聯系在一起。
“家里有老婆了,還是好幾個,排著日子都得輪好幾天,你還想湊過來試試?”
“……”
葉小孤目光還在書冊上隨意瀏覽,但是這話語之間對于她的注視卻早已了然。
那姑娘一時也有些心虛,沒有開口應聲。
不過她既然是三刀會的主事,心性自然還是有的。
她輕咳兩聲,稍微正色幾分,淡淡的說道。
“求人問路總得低三分,姓葉的,你如今是來求我的,你還這么傲?”
“姑娘,我奉著嚴家老爺子的命出來辦事,平日里也就罷了,這會兒我這腦袋怕是低不下去三分。”
“哼!少拿天門來壓我!”
“合著你還是個愣頭青?”
葉小孤合上書冊,略顯詫異的看了一眼那姑娘,話語之間的失落倒是沒有掩飾分毫。
那姑娘被他看輕幾分,反手蓄起一蓬真元,素掌一揮直接就動起手來。
葉小孤面色如舊,拿著那書冊徑直一揮!
真元引動之下,原本只是一蓬勁風,但是在兩人僵持之間竟然平白起了一個風旋。
這房間本來還很寬敞,不過這風旋一起,隨著兩人真元引動竟然越變越大!
剛開始還只是在兩人之間有一團勁風,一轉眼竟然變成了足足五六米高的小型旋風!
即便是這房間是歐式風格,天花板高得離譜,這會兒這勁風一起也是吹得上面的裝飾石膏板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地上的地攤也是隨著這勁風一卷,隱隱有些開裂的勢頭。
眼看著四周的書架也開始晃動起來,這房間變得一團糟。
那濃妝女子心里暗自著急,一時卻沒法將葉小孤的氣勢壓下去。
突然……
那勁風一顫,直接就震散開來。
“挺好的房間,毀掉可惜了。”
勁風散去之間,顯出了那個銀發輕揚的身影,他隨意的拍了拍手,這會兒又拿起書架上的藏書看了看。
“云月缺的事,說說吧。我看你這姑娘的氣性也大,再這么待下去,說不定真能把這里拆了。”
“……我只是個初修道行的小人物,不知道云月缺是什么。”
“要裝就早點兒裝,動了手發現打不過了,你才裝模作樣的說不知道?”
“姓葉的,你別橫!”
“你是妖,我又修的正陽雷罡,你怎么和我打?憑什么叫我別橫?”
這話語之間他狂氣盡顯,卻也并沒有氣勢洶洶的逼近那姑娘威脅兩句,仍舊是自顧自的低頭看著書。
這里是三刀會的蘇市分部,不同于龍門集市,三刀會在一些城市有特定的分部。
例如京城就有一個專門的實驗場,用以煉化血色精華和完善吸納血色精華的陣法。
在蘇市這個分部,以前來的時候就沒有什么人,現在看起來應該是一個倉庫一類的地方,專門用來存儲血色精華。
雖說是一個倉庫,但是這里的裝修風格還有布局樣式都遠比京城的三刀會來得體面不少。
三刀會不同于尋常的宗門,既然是見血的買賣,而且也不太容于人,所以三刀會比起天門龍門這樣的宗門,自然是磕磣很多。
不說宗門弟子,就是這房子樣式都比天門低了不止一點兒半點兒。
不過,或許是因為蘇市這三刀會的分部還算是體面,所以這里的藏書也都是有些年月的舊物。
不算是什么稀罕的東西,只是記載著些陣法理論,尋常人也沒心思細看。
“把書放下!”
“擺著你也不看,還不如讓我這樣有學問的人看看,也算是沒有浪費這書上堆起的灰塵。”
“姓葉的,你是不是以為我治不了你?!”
“我叫葉小孤,你別覺得叫不出口,我自己都不覺得幼稚,你怕什么?當初我也是太年輕,早知道就給自己取個拉風一點兒的名字了。”
他這么隨口調侃了自己一句,順手將手中的書冊又翻了一頁。
這房間的裝修又是厚實地毯又是歐式吊燈,看起來還挺現代,但是這書架子上的藏書清一色的青皮縫線的古冊子,和茅山上的那些書一樣,莫名的讓他感覺有些熟悉的感覺。
當初在茅山和小道姑修道的那幾個月,他就經常翻看這樣的老書,如今看起來一時還有些回憶往昔的感觸。
只不過還沒等他回憶多久,一旁等著的那女子不知道是不是覺得他這么旁若無人的太過囂張,竟然再起一記素掌照著他肩膀就是一掌襲來!
葉小孤背對著她站著,反映卻也不俗。
她只是一記素掌襲來,他卻反手聚起雷光徑直就迎了上去。
正陽雷罡,至陽至剛!
雷光一顯,那女子一時也嚇了一跳,急忙抽身便躲!
沒想到葉小孤竟然進了一步,好像是玩兒真的!
眼看著他突然動真格的,那女子眉頭一皺,暗自冷哼一聲,蓄起真元就要迎上去!
誠如先前葉小孤所說,能坐在這房間里的人,怎么會是無名之輩?
兩人上一刻還談笑風生,這會兒卻已經是動起手來就要見血的架勢。
不過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那女子還沒和葉小孤過過手,卻聽他淡淡的說了一句。
“別動。”
這突然之間也不知道腦子里是怎么想的,她下意識的就收回了手,被葉小孤一巴掌拍在額前。
“我要死了?”
眼前微微還見著些許的雷光,這剎那之間,她來不及多罵兩句,心里只剩下這樣的一個念頭。
就在她恍恍惚惚的等著最后一刻來臨的時候,眼前卻見著葉小孤歪著頭,晃了晃手。
“這是給拍成傻子了?”
“我殺了你!!!”
突然恢復過來,這姑娘心里突然竄起一絲劫后余生的不安,揚手聚起真元便是一掌襲去!
素掌落實,只聽著“嘭~”的一聲氣勁悶響。
那一掌正好拍在葉小孤身前的護體真元之上,雖然是含怒出手,不過她也沒有拼死發力,這一掌只是打得葉小孤退后了半步,并沒有傷到他什么。
“別折騰了,云月缺的事,快告訴我。”
“我憑什么要告訴你?你剛才做了什么?”
“我在你額前刻印了一個術法。”
“你!!!”
“都說了,別浪費時間,快說云月缺的事。”
其實兩人相遇也沒聊幾句,只不過葉小孤看著這姑娘的言行,大概就是沒打算幫他的樣子,這會兒也不想多待,直接就催促了兩句。
那女子沉默了一會兒,下意識的摸了摸的自己的額頭,不過既然是術法刻印,光是自己摸兩下自然是沒有什么感覺。
心中暗暗一沉,她抬起頭含恨的看了葉小孤一眼,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
“卑鄙!”
“我還挺無恥下。流的,快點兒吧,一會兒真沒救了。”
雖是催了一句,不過他也半點兒沒有多著急的樣子,手上的那本兒青皮書一直沒合上,自顧自的還看得很認真。
她還真以為葉小孤是要害她,面色一沉,猶豫了一下,冷冷的說道。
“三刀會沒有云月缺。”
“沒有?不過你倒是挺簡明扼要的,我就問問云月缺的事,你直接告訴我沒有?”
“你還想問什么!”
“別嚷嚷,我最怕姑娘嚷嚷,尤其是我家里的人也多。大大小小的一群群的,每天不是摔板凳就是爬桌子,我也心煩。”
“……”
這姑娘這會兒臉上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偏偏葉小孤拿著書,這會兒好像還油起來了。
“你到底想要問什么?”
“云月缺到底有什么用,來歷,大概都在什么地方,諸如此類的。”
“姓葉的,你別太過分!”
“這樣也叫過分?我真過分起來,你怕是沒見過。”
他的目光也沒有離開那書,只不過嘴角微微一揚,得意的笑了笑,雖然還挺好看的,落在那姑娘眼里卻莫名的感覺惡心。
只不過眼下被他偷襲在先,她猶豫了一下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冷冷的說道。
“三刀會是從天門之中分離出來的宗門,門中弟子皆是以尋求新的靈氣來源,承襲天道為己任,對所謂的云月缺根本就不關心!”
“小聲點兒,說著說著好像是要急得哭起來一樣,修行之人生死看淡,別這么拘泥于生死小事。”
“姓葉的,今日我若是不死,你必然沒有好活!”
“囂張不是你這么囂張的,你都這么說了,你認為我還會給你活路?”
那姑娘聽著這話,一時愣了一下,還真以為葉小孤不打算解開術法刻印。
偏偏這會兒葉小孤還就伸手在她額前點了點,嚇得她腦子里一片空白,一下子就愣在了當場。
不知過了多久,破掉的窗戶外傳來幽幽的幾許涼風,她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急急忙忙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這一下沒摸到什么東西,她還不放心,急忙伸手用真元凝成一面亮白的光鏡。
原本她還以為會費一番功夫,沒想到看到鏡中的模樣,一時卻愣了一下。
鏡中的那個女子少了幾分厚脂濃粉的遮掩,顯出一副青稚的模樣。
“……”
她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隨手掩去光鏡,看了看一側的書架。
那書架上歪歪扭扭的還放著一本沒合上的書,就像是剛才那個言談隨性的男人,明明是書卷儒雅卻透著幾分乖張不遜。
…………
入夜之后的楊家院子,久違的亮起了燈。
燈光之間,一個相貌俊朗的男子信步走上了二樓,隨手打開房門,徑直拿起桌案上的玻璃杯接了一杯水,本來想要坐在椅子上想想事情。
臨到坐下的時候,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歪著腦袋看了看里屋的動靜。
“小茜?”
“……”
房間里沒開燈,顯得有些暗,他簡單的看了一眼,順手就打算打開燈,沒想到那房間里突然亮起了一雙眸子,隨即只聽著“咻”的一聲破空銳響!
一個黑影突然襲來!
電光火石之間,葉小孤下意識引動真元,反手就聚起雷光就要出手。
我有一個狐妖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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