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王培本來還想再按著他腦袋揍兩拳,只不過看著他鼻青臉腫的樣子一時也沒什么心情,只能冷哼一聲算是作罷。手機端https://
她一退三尺,葉小孤自然就進了三丈,這會兒還嬉皮笑臉的看著她直笑。
腳下的傷對于她而言,不過些許小事,轉眼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
葉小孤這會兒很是殷勤的給她捏了兩下腳丫,笑道。
“夫人這身子骨還是涼悠悠的,不過也還軟和。”
“……”
王培本來都用手扶著額頭瞇著眼睛,打算瞇一會兒了,一聽著他這話,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道。
“哪天我要是不涼了,只怕我還活不成了。”
“這么嚴重?”
“冰鳳血與我命脈相連,已成一體,如果取出來,我必死無疑。”
“我可對夫人的冰鳳血可沒什么念想。”
他這么解釋一句,王培也沒見夸他些什么,只是自顧自的又閉上了眼睛。
如今已經被李云川劫了道,事已至此,接下來的事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到了這會兒,即便是早有預想,王培心里莫名的還是有些后悔。
早知道攔不住,還不如不來趟這渾水,真是去了道門,只怕真的有命去沒命回來了。
心中思緒一起,她也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頭。
沒想到葉小孤卻湊到了她面前,輕聲關切道。
“力道太大了,捏著夫人了?”
“姓葉的,你能不能把你這狗嘴給閉上?!”
“我就隨口問問而已,培培你這……”
“我怎么了?你覺得我不對就來打我啊!”
王培心里也是窩火,這會兒反手就想給他一巴掌,沒想到無意之間一瞥卻注意到他臉上的傷勢不何時竟然已經完全恢復。
原本還被打得鼻青臉腫跟個豬頭似的,沒過多久好像就恢復了。
不同于她的真元引動幫助血脈流動,葉小孤身上經脈盡數斷絕,按理來說應該沒有可能恢復得這么快才對。
心念之間,王培一時也有些好奇,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
她這突然一伸手,還把葉小孤給嚇得往后一縮,下意識的就伸手擋了一下。
“姓葉的,你這是干什么?!”
“想著夫人腳也差不多軟和了,想幫你捏兩下手。”
“滾~別把你這手在我面前晃,真惡心~”
王培本來還想罵他兩句,這話說到這兒,突然想起來他剛剛捏了腳,一時還滿是嫌棄的模樣。
“怎么會惡心呢?柔弱無骨還帶著香氣,實在是天下第一等的好東西。”
“滾~沒工夫聽你瑟。你臉怎么好了?”
“好了?我倒是沒注意。”
葉小孤順手就往臉上摸了摸,惹得王培直挑眉頭。
不過經她這么一提醒,葉小孤摸了兩下,的確是沒感覺到什么痛楚,感覺也沒什么傷疤之類的。
他正打算再摸兩下,沒想到王培還看他不順眼,沒好氣的揮了揮手道。
“你能不能有點兒腦子,剛摸過我的腳,這會兒在自己臉上糊弄得還挺得勁,能別這么惡心嗎?”
“不惡心,夫人在我心里潔凈如清泉一般,我怎么會覺得惡心?”
“那你張嘴,我吐點兒口水給你接著。”
“行啊。”
“滾~你這狗東西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玩笑兩句之間,王培也知道和他鬧著鬧著,這時間一會兒又過去了。
李云川如此算計,甚至精心準備這寶船將他帶走,想必這會兒已經是在日夜急行,要不了多久就會回歸道門。
到時候真要說起什么話,其實都不太好講了。
“姓葉的,你過來。”
“夫人有何吩咐?”
他徑直湊過去問了一句,王培微微皺了皺眉頭,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不過這會兒又沒有跟他打岔,徑直摸了摸他的臉頰,仔仔細細的看了看他。
“狗東西~你先答應我一件事。”
“夫人請說。”
“你能不能別這么裝腔作勢的夫人長夫人短的?”
“那老婆請講。”
“老娘真tm想一個大耳刮子扇你臉上!”
王培說了兩句實在是氣不過,反手就揚了揚巴掌,作勢要把一巴掌糊他臉上。
不過葉小孤這會兒也不心虛,嘴角微微一揚,輕笑著側臉等著她扇巴掌。
這般聽話的樣子,還真是賤得可以。
氣得這姑娘暗自直咬銀牙,轉念一想也美好和他繼續打岔,稍微收斂了幾分情緒,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說道。
“若有一日,我不在了,你且答應我不要枉造殺業。這天地蒼生皆有大道輪回定數,你殺了他們就是造了殺業,是與大道過不去。那后果你可明白?”
“我不明白。”
葉小孤聽著她這話的意思,臉上的笑意一淡,冷冷的應了一句。
他的反應也沒怎么出乎王培的預料,她也沒有多勸兩句。
畢竟她也知道葉小孤只是這簡單的數十年見聞,心性所成必然是顯得很稚氣。
加上不入宗門,不修道行,對于七情六欲也完全沒法掌握,心性自然也是無端隨性。
不過她既然提了這么一句,自然是有辦法讓他遵守。
葉小孤還在一旁冷著臉不言不語之時,她伸手在他臉上的面具上比劃了一下。
伴隨著指尖上的湛藍微光,那青木面具上也隨之刻印上了一朵樣式奇異的幽藍花束。
“把這面具戴好,可千萬不能再取了。”
“夫人在面具上做了什么?”
“一個小小的刻印而已,平心靜氣,免得你這狗東西又發瘋。”
“……”
他現在看不見面具上的術法刻印,一時之間只是感覺有些涼悠悠的寒氣透過面具直透到臉上去。
些許的詫異之后,到底還是心性難改。
王培這會兒正好湊到他面前畫著那刻印,兩人距離這么近,葉小孤的心思一下子就跑歪了。
這邊王培還在凝神刻畫著那刻印,胸前卻感覺有些微微的熱氣。
她手上的事兒還沒完,一時半刻之間也沒法松手,只能沒好氣的皺眉輕斥道。
“滾開~狗東西正經事不會做,這些偷油摸腥的小事兒倒是勤快。”
葉小孤“嘿嘿”干笑兩聲,這會兒也沒有什么收斂的意思。
王培也知道他只是看個熱鬧,沒那動手的膽量,手上的比劃不停,輕聲的叮囑兩句道。
“昔日道門早已分崩離析,如今這符劍兩大派系各立山門,皆稱正統,但是一直缺一個名頭。李云川迎你回去,你腦子放機靈點兒,一時可保無憂。”
“一時無憂?那過了一時怎么辦?”
“你還有臉問過了一時怎么辦?我是你爹還是你娘?什么事兒都得我告訴你怎么做,你自己沒長腦子?!”
他這會兒正看著那抹白,流口水,突然聽著王培話語之間掩不住的激動,好奇的正想抬起頭卻被她一下子按住了腦袋。
“別動,這刻印需要費些功夫。”
“夫人生氣了?”
“沒有。”
“那你罵我做什么?”
“我罵的是條狗。”
葉小孤聞言,眉頭一挑,只不過這會兒她不松手,他也不好抬起頭看了看她臉上的表情。
其實認識這姑娘以來,他對她的心思也不是特別了解。
當年在老王家里見到她的時候,她的性情高傲冷冽,完全就是一副女王范兒,但是后來知道他的身份之后又多是親昵,對于他也極是寵溺。
如果說寶兒是他的親娘,那她怎么著也能說是個后娘的角色。
即便是在蘇市的時候,她也一直是一步一扶搖,對他向來是帶笑三分,少見動怒。
他吸收煉心焰之后,修為不濟,煉心焰盤踞在他心脈之上也是王培一直陪著他,幫助他煉化了那純陽之氣。
細細想來,他不曾了解過這姑娘分毫,不過她卻從一開始就對他傾盡所有的包容和愛護。
“培培。”
“嗯?”
“你的真名叫什么?”
“真名?”
“王培這個名字和你似乎不太相配,感覺你應該有個更好聽的名字。”
她聞言,歪著腦袋看了看葉小孤,隨口說道。
“那你覺得你家那狐貍精名字好聽嗎?馮寶兒,又俗又難聽。”
“感覺還行。”
“哼~但凡是她的都是好的,別人的就是再怎么好,你這狗眼見了也看輕她們三分。”
葉小孤聞言笑了笑,只不過心念一起,又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感覺你倆兒的名字都挺隨便的,也是自己起的?”
“狗東西,你說這名字是誰給起的?”
王培淡淡的反問了一句,她雖是沒有看著他,但是這話語之間的意思還是讓葉小孤臉上笑意微微一滯。
大凡妖精鬼怪一類,一般是沒有名字的,所以化形之后一般會找一個重要的人求一個名字。
當初小黑貂見著葉小孤萬分歡喜,眼巴巴的求著他取個名字,正是這個道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名字,是一種標記也是一種宗族信仰。
但是妖不一樣,妖中生靈就和俗世眾生修行一樣講究個資質,萬千妖族之中或許只有一只妖獸生出靈智,覺醒了血脈之中的傳承懂得修行之道。
這樣一來,等到這小妖修行幾百年化形之后,原有的族群早就更迭殆盡,初次覺醒了心智之后反倒是萬分的落寞,極為渴求能夠有一個自己的身份。
就類似于黃大仙化形之時會跑到農戶家門前敲門問話一樣。
只不過它們一般問的是自己像不像一個人,希望得到一句肯定,而像是小黑貂這樣已經化形的一般就直接問名字了。
思緒之間,王培一直專心致志的在青木面具上比劃著什么。
這個說起來沒什么大不了的刻印,好像還頗費她一番功夫。
“我的模樣和昔日的天師是不是一樣的?”
“啊?”
“昔日的天師是什么樣子的?”
“他比你這狗臉自然是帥氣多了,人家也不會像你這狗東西一樣瑟,屬于那種冷酷范兒的。”
“……”
王培隨口說了兩句,過了一會兒沒聽見葉小孤應聲,一時還忍不住歪著腦袋看了看他,玩笑道。
“自卑了?”
“有點兒。”
“呸~你還有臉說有點兒。”
聽著他這么應一句,王培笑了笑,自顧自的又比劃起青木面具上的刻印來。
葉小孤簡單的應了一句,說是不以為意倒也不盡然。
雖然一早就知道昔日寶兒和王培都與自己有過一段過往,但是即便是和自己的前世,感覺起來還是有些微妙。
畢竟爽過的人雖說是自己,但是細細追究起來,其實也不算是自己。
這么細細的思索了一番之后,葉小孤還是沒什么結果,只是覺得心里很是硌應。
這寶船之中看不見外面的天色,不知道天晴下雨,也不知道晨初午后,只有王培和葉小孤兩人在一起偶爾聊兩句。
她一直忙著在他面具上刻印著些什么,葉小孤剛開始還半跪在地上讓她刻畫,熬了大半天見著她一時半會兒沒個完,趕緊求著她挪了個地方。
如今兩人稍微換了個位置,他抱著王培,雖然還是不能動彈,至少感覺就提升了幾個檔次。
王培忙活了許久,最好刻印好了那術法之后,葉小孤竟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經脈盡斷之后,沒有真元維持精氣神,他其實是又累又餓,不過在王培面前一直沒有聲張,這會兒確實硬生生的餓暈了過去。
王培還只當做他只是累了,簡單的看了他一眼,順手又摸了摸他的臉頰,想著先前他被自己按在桌子上一頓暴打,又忍不住笑了笑。
年月輾轉,朝夕晴雨化作云煙過往。
雖然明知道接下來的路難走,她還是笑著依偎在了他懷里,輕聲說著兩句心里的話。
那些話平日里自然是不好說,不過這會兒他睡得正沉,王培也就沒什么顧慮了。
這說著說著,突然“咕嚕~”一聲,嚇得她慌忙起身,隨即才發現葉小孤的面色蒼白,一時卻忍不住挑了挑眉頭。
待到她給他渡氣的時候,真元一激又讓葉小孤疼得緩緩睜開雙眼,嘀咕道。
“培培?夫人你這是在干什么?”
“你體內的經脈怎么會斷得這么厲害?”
“夫人不知道嗎?當初我取下這面具之后,因為云月缺的事,遇到嚴家老爺子,最后不知怎么爆發了一股巨大的真元。那真元沖擊之下,我自己也渾身經脈盡斷了。”
“嗦嗦的!我問你怎么斷成這樣了!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還行啊,你看這多活動,就是不能引動真元而已。”
說話間,像是佐證一般,他伸手照著王培胸前捏了一下,惹得她柳眉一皺,反手就給他一巴掌。
不過玩笑之后,王培看著他這嬉皮笑臉的樣子,卻忍不住皺眉道。
“元體兩分,自成一脈。按理而言,你渾身經脈盡斷應該已經成了一個廢人才對,為什么你還能動彈?”
“我現在可不就是廢人了嗎?難不成我現在還不算廢人?”
葉小孤笑了笑,伸手又想湊過去摸兩下,王培卻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嚇得他把手一縮。
些許玩笑之外,王培稍微想了想,看著他臉上的青木面具說道。
“經脈盡斷是不可能有活動的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你昔日修的二元道。”
“二元道?”
“你昔日修行之時,既修鬼道術法,又修尋常道法,我概之為二元道。依我的想法,丹田氣海和靈臺識府或許是兩個互不相干的存在。所以你如今丹田破碎,但是心智仍存,加上肉身完好,所以才能活動自如。”
“是嗎?好像還有點兒道理,不過現在也沒什么用,我以后也沒法修行了,算是廢人一個。”
他輕嘆了一口氣,這話要是別人面前,他自然不會這么說,但是王培面前,他向來不太愛顧及情緒。
或許是因為這姑娘本就是玉石生靈,所以莫名的也有一種親和感,讓人莫名的感覺親近不少。
“我有一個法子,或許可以幫你恢復修為。”
“什么法子?”
嘆氣之間,這姑娘突然語出驚人道。一時還讓葉小孤有些激動。
感覺到他的激動,王培也沒有繞彎子,點了點他的額頭,說道。
“你既開靈臺識府,又引動血色精華加以修煉,已經算是有所成了,為什么不繼續修行下去?”
“可是我現在渾身經脈盡斷,即便是修行鬼道也無濟于事啊。”
“怎么就無濟于事了?鬼道不同于尋常的修行功法,講究的是魂魄強度,所謂一靈通達,萬物由心,對于經脈引動并無太多限制。而且你的肉身完好,日后修行體術加以轉化,未必沒有重回巔峰的可能。”
王培簡單的解釋了兩句,本以為葉小孤會多么的歡欣鼓舞,或者一鼓作氣立馬起身修煉。
沒想到他笑了笑,卻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撫了撫她的長發,輕聲道。
“夫人果然是葉某的賢內助,有你在,一切都好了。”
“好你大爺!胸無大志的狗東西!你給我去死!”
王培怎么都想不到他竟然是這樣的反應,氣得攥緊拳頭照著他臉上就是一拳打過去!
不過這次葉小孤學聰明了,一聽著她罵人,急忙就開始躲。
我有一個狐妖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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