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臺識府之中,黑赤二色光球懸于半空卻好像是融化一般,黑氣下沉,血氣上涌,彼此各自勾連天地,顯出無邊異象!
葉小孤劍指虛引,一道道玄青靈光競相涌動,一襲玄青羽衣相襯之下仿若是天師再世一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巨大的光球終于被全部消磨煉化。手機端https://
他雙手下壓,收斂氣勁,隨之輕吐了一口濁氣,隱隱感覺這靈臺識府也隨之有了些許的不一樣。
只不過他也沒細看,徑直就離開了這靈臺識府,緩緩的睜開雙眼。
周圍是一個巨大的深坑,延綿了方圓數(shù)里,隱約還能見著其中的溝壑連綿,可以想見當(dāng)初的山崩地裂般的景象。
“小狐貍!”
皚皚白雪之下,這苦寒北域似乎有將一切都撫平的力量。即便是這樣溝壑連綿的駭人景象,在這雪原之上也顯得那般的渺小。
甚至于他自己也顯得格外的渺小。
再次煉化吞噬黑色梵文并沒有帶給他絲毫的驚喜和成就感,反倒是突然失去了那小狐貍讓他感覺無比的落寞。
寒風(fēng)如舊,不知從何而起又去往何處,他站在空無一人的巨大雪原之上仿若滄海一粟,渺小不可覺。
銀白色的亂發(fā)仍舊是顯得那樣的毛躁,絡(luò)腮胡在風(fēng)雪之中偶爾會染上點兒雪沫。
他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直到寒風(fēng)吹起地上的積雪已經(jīng)將他的雙腿都淹去了大半,也不知道天晴了又暗,是過了十天還是半個月。
終于……
他像是蘇醒的雪人一樣抖了抖身上的積雪,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玉淚,像是為自己打氣一般抬起頭看了看遠處蒼茫無際的雪原,抬起腳向前邁了一步。
“~~”
嘴角微微一揚,他仰天微笑,右臂的雷光瞬息引動,連綴著肩背化散成羽翼,轉(zhuǎn)瞬就迎著那聲響處沖了過去!
只聽著“嘭~”的一聲!極其快速的移動,甚至直接破空產(chǎn)生了空爆聲。
雷光羽翼加持之下,他瞬息沖出了數(shù)百步,單憑空中急停的起勁就將那雪地的積雪瞬間蕩起數(shù)米高!
洋洋灑灑的飛雪散去之后,待他看清雪原上的那東西,一時卻微微愣了一下。
雪原之中,那個不算太顯眼的小東西并不是小紅狐,而是一只半大的白毛小獸。
那小東西周圍的積雪飛揚而起,它似乎也有些茫然無措,只能略帶著幾分困惑的看著葉小孤。
這一人一獸隔空對視之間,葉小孤微微皺了皺眉頭,心中的狂喜轉(zhuǎn)變?yōu)槁淠恢趺吹木谷黄桨椎纳鰩追挚衽y平。
他虛立半空,隔空將那小獸虛舉起來,作勢就要將它一把捏死。
就在這時,遠處的突然傳來一聲疾呼,“住手!”
本來虛立半空的葉小孤轉(zhuǎn)瞬就消失在了原地,徑直就出現(xiàn)在了那說話之人面前。
她穿著一條大紅長裙就像是在這皚皚白雪上跳動升騰的火焰一般,纖細的腰身和極長的裙擺莫名的還顯出幾分霸氣。
或許是經(jīng)久不見,她的模樣都顯得有些陌生,不過那眼角眉梢本自天成的狐媚之氣還是讓他忘不了。
他打量著小紅狐,小紅狐也在打量著他。
只不過葉小孤這百年不變的絡(luò)腮胡和銀白亂發(fā),實在是沒什么看頭,唯一能說得上稍微吸引眼球的便是他身后那半翅雷光化作的羽翼。
昔日她也曾見過他引動雷光化翼,不過還是第一次見著他站在自己面前,看得也格外的清楚。
雷光隨著那溢散的氣勁不斷的發(fā)散,顯得極富力量。
“它是我找來盯梢的,你別傷了它。”
“……”
“你這么直勾勾的看著我做什么?”
她低下頭抖了抖自己的長裙,伸手拍了拍上面的雪花,只不過還沒等抬起頭來就被葉小孤一把抱住。
相隔不知是十天半月,亦或是一年兩年。
靈臺識府之中,他重演天地的時候,心里一直在擔(dān)心她走了。
這百年的孤寂沒有讓他感到半分的難熬,偏偏在見著她的時候,他的心亂了。
她身上的味道……她的樣子……她就是寶兒的完美替身,是他這么數(shù)百年游離于世間的最后的寄托。
他無法離開她也不能離開她。
狂躁的鼻息就像是一團灼人的火,他緊緊的抱著她一個勁兒的聞著她身上的味道,感受著擁抱她的感覺。
所有的情緒都變得那樣的不安,就好像是下一秒就會哭出來,又好像是轉(zhuǎn)眼就能狂笑三聲。
小紅狐剛開始被他抱著還嚇了一跳,過了一會兒正想著由著他的時候,卻感覺腰間微微一疼竟然是被他勒得生疼。
一時之間,她也顧不得葉小孤有什么情緒,急忙皺著眉頭推攘了兩下,輕斥道。
“你快給我松手,我這腰都要被你抱折了!”
“……”、
她一開口,那與寶兒完全不同的聲音還是點醒了葉小孤。他緩緩的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大夢初醒一般略帶著幾分眷戀的聞了聞她身上的味道,輕聲感嘆道。
“這還算是客氣了,要不是這地方不太合適,估計這會兒我倆兒已經(jīng)熱乎上了。”
“滾!誰要和你熱乎!”
小紅狐罵罵咧咧的一句,說是不情愿不過也沒有推開他。
到底算是認(rèn)識了這么多年,北域苦寒能夠找到個說話的人也不容易,更別說眼前的這個人還幫她去除了臉上的傷疤,的確也勉強算得上朋友之列。
只不過還沒等她多想,葉小孤突然抱著她就親了兩下,那一嘴的絡(luò)腮胡像是砂紙一樣磨得她臉頰生疼。
氣得她連連推攘了幾下,破口大罵道。
“叫你滾你不滾!你真當(dāng)本姑娘是吃素的不成?”
“吃不吃素,葉某不知道,不過我現(xiàn)在挺想吃你。”
他笑著撫了撫這姑娘的長發(fā),說來也奇怪,她的長發(fā)之中偶爾見著些紅發(fā),看起來顯得妖異又好看。
她也是被葉小孤這么黏乎氣得不行,索性“嘭”的一聲變作了小狐貍的模樣。
她不變還好,這會兒變成狐貍反倒是讓他更加愛不釋手,抱著她就直笑。
這小狐貍一時也是被他惡心的不行,皺眉不悅道。
“你這人怎么這么惡心?以前還沒見著你這么惡心,這隔了七八年怎么就成這樣了?”
“七八年?”
葉小孤聞言略微有些驚訝,不過他也知道這樣煉化氣勁需要費些功夫,所以也說不上多么的難以接受。
小狐貍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道。
“要不然你以為你在那雪堆里站著這么久,還能什么事兒都沒有?不收別的,就是雪蛇……”
“夫人辛苦了。”
“啥?”
這小東西挑了挑眉頭,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葉小孤也不心虛,很是誠懇的說道。
“北域苦寒之地,待在這里也不是個長久的法子。不如你嫁給我,我?guī)汶x開這里。”
“……”
“我家中還有許多老婆,正好你也不會覺得寂寞。”
“我一爪子捅死你,你信不信?”
這話剛開始聽著還聽有些誠摯認(rèn)真的意思,但是說著說著,小狐貍就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了。
葉小孤笑了笑,徑直低下頭親了一口她的小爪子,輕聲道。
“夫人若是想,葉某可以把命給你。”
“……”
“只不過這命估計不只你一人想要,到時候怎么分還能研究研究。”
“我抓死你!”
他這么玩笑一句,小紅狐一時還真是忍不住情緒,反手就一爪子戳在他胸膛上。
她的小爪子看起來不太尖銳,不過剛一碰到他的胸膛,立馬就進了半寸。
一時還把這小狐貍給嚇著了,急急忙忙的就想收起爪子躲到一旁。
偏偏葉小孤還特別喜歡這樣的玩笑,她要躲,他徑直就湊近了幾分,胸膛上的那小爪子應(yīng)勢就又沒入了半寸。
這一下真是把小狐貍給嚇著了,急忙罵道。
“你找死啊!”
“夫人愿不愿意嫁給我?”
“神經(jīng)病!”
“我為夫人茶不思飯不想,若是你拒絕我,我便只能死在你手里了。”
說話間,他又往前湊近了幾分,這一下真是嚇得小狐貍差點兒沒忍不住竄出去。
不過這玩笑之間,她多多少少也是看明白了葉小孤的心思,徑直將小爪子收了回去,皺眉道。
“你這人怎么生得這么個無賴樣兒?臉皮也忒厚了。”
他笑了笑也沒有應(yīng)聲,只是有些不舍得摸了摸這小狐貍的小爪子,多多少少帶著幾分不舍和眷戀。
這小狐貍和寶兒到底是不太一樣,寶兒是一只白狐,這小家伙卻是一只赤狐。
即便是被他取走了體內(nèi)的赤色斑紋,她身上還是赤色的皮毛,在這冰天雪地里莫名的還有些突兀。
見慣了白皮白甲的北域妖獸,這小紅狐就顯得格外的突兀了。
他轉(zhuǎn)身抱著她,徑直循著未走完的路走著,隨口玩笑一句道。
“小狐貍,你為什么是個紅色的?”
“什么紅色的?”
“紅色的狐貍倒是挺少見的,尤且是這樣的雪原之中。若是遇到了什么天敵之類的,不是很危險嗎?難不成你沒有天敵?”
“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這是什么眼神?”
葉小孤心中一念閃過,下意識的低下頭看了看她,沒想到這玩笑之間還鬧得這小狐貍皺眉不已。
這事要是化作以前,估計他心中難免生出些芥蒂,索性在這北域百年他也滌蕩了心性。
見著這小狐貍氣惱的樣子,他徑直摸了摸她的小爪子,輕聲道。
“隨口問了一句而已,你便是天上的仙兒,我葉某認(rèn)定的事,你也跑不掉。”
“……哼~”
小紅狐輕哼一聲,話語之間多多少少還帶著幾分怒氣未休的意思。
不過一路上葉小孤對她頗有眼緣,少不了些蜜語甜言,沒過幾天這小狐貍就笑瞇瞇的和他鬧起來。
或許是因為沉寂了這么些年,在靈臺識府之中見到了天地變遷的情景,莫名的心里也生出些滄海桑田的感慨。
所以面對著這小狐貍,他心中總是會帶上寶兒的影子。
實在是太久沒有見到那夢中人了,十年……百年……兩百年……這歲月幽幽,說是悠遠卻又不過彈指一線。
甚至于他心中莫名的有些害怕,會不會此生再也沒法見到她了。
他心中感慨萬千,自然話語之間對小紅狐多是恭維和寵溺。
往上推個十來年,這一人一狐在雪原上走著可是十天半月都不見說一句。
如今真的讓葉小孤說兩句,那小紅狐真是一天到晚笑瞇了眼,一雙狐貍眼本該是魅及眾生,如今卻是為他笑成了月牙兒。
到底還是沒見過什么世面的小東西,雖是些老掉牙的葷話,這會兒說起來竟然還能紅了臉。
就這么隨意的言談之間,原本蕭瑟的寒風(fēng)都變得有了幾分滋味,蒼茫無盡的雪原也多了幾分顏色。
走了一天又是一天,一月又是一月,這茫茫的雪原就好像是永遠沒有盡頭。
但是對于兩人而言卻好像是難得的甜蜜旅程一般。
轉(zhuǎn)眼又過去了兩年時間。
一成不變的地平線上略微見著些許的異色,不像是雪山也不是黃昏時的日落,遠遠的能夠見著斷斷續(xù)續(xù)的紅線。
寒風(fēng)吹過亂發(fā),連帶著嘴邊的絡(luò)腮胡也隨之動了兩下,葉小孤微微皺了皺眉頭,瞇著眼睛遠遠的看了一眼,心中一時還不太肯定。
懷中的小紅狐卻滿是積極的說道。
“那邊就是紅番園!”
“……終于到了嗎?”
一念閃過,他久遠未曾變動的心境也微微顫了一下,五味在心一時難掩。
小紅狐一時還沒有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他臉色的變化,笑瞇瞇的用爪子抓著透明的冰桿。
這冰桿子上面,葉小孤又為她了做了一個燈籠,只不過這次不是隨隨便便就做出了個冰疙瘩,而是細心雕刻了不少紋飾,看起來晶瑩剔透很是漂亮。
“抱緊我。”
“啊?”
這小狐貍一時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他卻已經(jīng)引出了雷光化翼,幾個疾掠就朝著那地平線飛去。
說是飛行,其實他也不敢太過張揚。
北域苦寒,能夠在這里生活的妖獸都是硬茬兒,要是遇到了,不說能不能打得過,至少有些麻煩就是了。
兩人御空而行就是比兩條腿兒走路快上不少。
數(shù)里之遙,一瞬即過。
遠遠的能夠見著一大片大大小小的小湖泊,全都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囊黄旒t。
讓習(xí)慣了蒼茫雪原葉小孤感覺極其的震撼。
“是不是很漂亮?這就是我家。”
“家?你以前住在這里?”
“嗯,我自打有記憶以來就在這里住著。這里的湖水還挺暖和的,你要不要去泡會兒?”
“里面是什么?”
“什么里面是什么?就是雪水啊,只不過這湖底有些紅色的結(jié)晶,看起來好像是紅色的而已。要不然你以為這白茫茫的一片白雪之中,到那兒找這種地方。”
小紅狐說得這么坦蕩,葉小孤雖是心中有些疑惑,不過這會兒也沒有多問,只是收斂了雷光,循著那朱紅湖泊走了過去。
那些湖泊不算深,但是還挺大的,約摸就像是一葉葉荷葉攤平在雪原之上一般。
與其說是湖泊,倒不如說是淺一些的水池。
他湊近了看了一下,果然隱約見著水池地下和四壁都是些細碎的紅色砂石,水倒是挺澄澈的。
和葉小孤的謹(jǐn)慎小心不同,這小紅狐似乎對這地方真的很熟悉,徑直就從他懷里跳了出去,“噗通”一聲就跳進了水池里,激起了一大片的水花。
葉小孤被水花濺了一臉,下意識的皺著眉頭想要訓(xùn)她兩句。
一抬頭見著這小狐貍慢悠悠的在水池里撲騰,一時又忍不住笑了笑。
簡單的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這樣的水池其實還不少,約摸能有數(shù)千個之多,大概方圓數(shù)百里之地都是這樣水池,滿目朱赤一眼看不到盡頭。
不過和這小狐貍說的一樣,只是水池只是看起來有些顯眼,里面的池水澄澈也沒有什么怪味,應(yīng)該只是普通的雪水。
心中暗自感嘆了一下天地造化的神奇,葉小孤取下脖子上的玉淚,試探著放進了池水之中。
剛開始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倒是放在水池邊上的朱砂上立刻就開始渙散發(fā)出璀璨的光華,惹得他心急跳難平還以為真會有什么變化。
沒想到王培化作的玉淚似乎只是吸收了這朱砂之中的靈氣,雖然可能有些什么效果,不過此刻也并沒有顯出什么異樣來。
甚至于因為又沾了這水,水池四周反倒是又泛起了一層微朦的水霧,遠遠的水池之中的小狐貍也“嘭”的一聲化作了人形。
她回頭看了葉小孤一眼,明明沒帶著什么情緒,莫名的卻讓他心里竄起了一團無名火。
眼看著玉淚吸收著池邊朱砂的靈氣,他本來還想站在一旁守一會兒,沒想到小紅狐化作的女子卻悠悠然然的游了過來,好奇的問道。
“你這是在干什么?”
他回頭下意識想要應(yīng)聲,但是一回頭卻見著她一襲紅裙好像是一朵水中盛放的玫瑰,那眼角眉梢似曾相識的狐媚和玉淚散出的異香一下子就點著了他心里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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