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見著他要走,一時也慌了神,急忙起身追上去,氣急道。
“你走!盡管走!要是我死了,有你哭的!”
“小心這碎酒壇的瓷片。”
“我就不小心!”
她作勢照著地上的酒壇就要踩上一腳,葉小孤走得也不快,一回頭伸手就把這不省心的姑娘抱在懷里,徑直就走進(jìn)了房間里。
這地方雖然是被靈衛(wèi)知道了,但是他對于這些修士并不放在心上,甚至還有意想要修行鬼道,索性就大大咧咧的等著。
楚清秋剛才被嚇了一跳,面對著那些紅了眼的修士還以為自己真的會死,這會兒臉色也略微還有些蒼白。
“姓葉的,你說你這么做是為了什么?”
“……”
“你就不擔(dān)心哪天走在路上被唾沫星子淹死?你這樣和挖了別人的祖墳有什么區(qū)別?”
“楚清秋,你先擺正自己的身份!
“我還能有什么身份?”
“你是我葉某的女人。”
她本來還俏臉微白,眼底還殘留著些許未盡的懼意,這會兒聽著他這么霸道的說了一句,心里卻是微微一甜,輕哼一聲也沒再啰嗦什么。
米酒的酒勁兒本來就頗大,只不過都是后勁回甘。
這姑娘剛才灌了大半壇子米酒,這會兒折騰了大半天,迷迷糊糊的也就開始打起了瞌睡。
“姓葉的,你再說一句我是你什么人?”
“……”
葉小孤回頭見著這姑娘迷迷糊糊的,俏美的臉蛋兒上多了粉撲撲兩團(tuán)腮紅,一時還莫名的覺得有些好笑。
只不過聽著楚清秋這小聲的呢喃,他眼底的笑意一下子又淡去了幾分。
這姑娘的這些話并不她多么喜歡葉小孤,單單只是一種無可奈何之舉。
當(dāng)年的竹海相遇,對于彼此都算是意外,這姑娘的臉皮比較薄,最是受不得什么委屈和流言蜚語。
遇見了他便一心想著把他帶回去,那時候葉小孤自己也第一次進(jìn)入隱世秘境還只當(dāng)做楚清秋是什么驚世大修,下意識的沒有隱瞞了寶兒的事。
最后東窗事發(fā)和祠堂大火幾乎是接踵而至,讓兩人都猝不及防。
這姑娘突然失去了一切,唯一能夠觸及的便是他這個讓她又疼又愛的人。
這幾番言語說是對他的不舍眷戀,倒不如說是她自己的自我催眠。
畢竟是難解的心結(jié),即便是可以用這幾百年淡去,卻也隨時可能因為因為一些微小的事情重新想起。
就像是一根藏在毛衣里的針,看起來沒什么痕跡,但是穿在身上偶爾還是扎著疼。
葉小孤對于這些看在眼里,卻沒有讓她真正的釋懷,畢竟這些事起于他卻終于楚清秋。
心緒一淡,他將這姑娘安置好,順手蓋上了一條薄毯,正巧無意間見著她眼角的淚痕,只不過他也裝作沒見著,自顧自的起身搬開了房間里的桌椅板凳。
稍微有了一個盤坐的地方,他也不設(shè)置防御陣法,徑直就盤坐在地靜氣凝神之間氣勁引動卻也自然天成。
右手引聚起靈脈靈氣,左手蔓延而生的鬼道之力,二者一白一黑各如陰陽乾坤之勢。
隨著一股血色氣勁蔓延而起,這黑白氣勁也隨之混合如一。
即便是浩瀚如一方靈脈,但是面對著這鬼族之體似乎都完全沒有什么壓力。
昔日他修行煉化之時還會因為氣勁太盛,以至于皮膚都受不住那樣的沖擊寸寸裂開。
但是如今吸納了諸多靈脈,漸漸也開始習(xí)慣了。
氣勁引動之間,氣貫全身,靈聚神收,靈脈之中的氣勁也開始收斂聚實隨著每一次氣勁引導(dǎo)散出一圈圈的氣勁。
每次氣勁的沖擊擴(kuò)散,無形之中好像是身體也強(qiáng)壯充實了幾分。
葉小孤隱約也感覺到在這靈脈之中藏納的浩瀚靈氣幫助之下,再煉化幾條靈脈應(yīng)該就能到達(dá)破境之時。
以前他不修道行,所以對于修行功法也好,境界劃分也罷都不太了解。
后來和王培去凌云渡之前稍微討論了一下,不過那姑娘只是給了他寒川勁并沒有太詳細(xì)的告訴他修行的境界,以及如何才能提升。
所以現(xiàn)在對他而言,只是感覺氣息容納四海百川,隱隱身軀也壯實如俊偉險峰一般,心中先前吞噬的幾十條靈脈雖是早已煉化,但是好像一直有個余勢穿行于四肢百骸。
于此同時靈臺識府之中也伴隨著一個隱約身形,無形之中好像是引動這龍影一般。
氣勁越發(fā)的雄渾難擋,隱隱之間甚至連一旁昏睡的楚清秋都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看了他一眼。
氣勁引動之下,他的銀發(fā)微微揚起,偶爾見著些許俊朗的側(cè)臉,不過落在楚清秋眼中卻是不知何種情緒。
經(jīng)此百年,眼前的這個人變了另外一副扮相,言談舉止也大不相同,甚至于連她自己對他都感覺有些陌生。
升騰起伏的氣勁一直延綿了許久,最后伴隨著葉小孤雙手下壓緩緩收勢,逐漸散去了這些升騰的氣勁。
窗外的天色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暗淡了下來,房間里沒有點燈燃燭自然顯得有些暗淡,不過窗外的明月高懸,皎潔的月光無形之中也為這房間之中添了幾許光亮。
他緩緩的站起身來,伸手一指桌案上的油燈,油燈亮起轉(zhuǎn)眼又突然熄滅。
青煙裊裊,在月光之中顯得不太起眼。
“你過來!
身后楚清秋的聲音一如這月光,清冷得很干脆。
他猶豫了一下,徑直就走到了她身前,輕聲問道。
“怎么了?是不是感覺什么地方不太舒服?”
“沒什么就想和你好好談?wù)!?br />
這姑娘因為昔日的糗事,每次都說不過他,鬧了幾次倒是少見這么清冷正色的模樣。
葉小孤扯了扯嘴角,笑著伸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臉頰,沒想到她伸手一擋冷淡的看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我有什么事情可瞞你的,你知我長短,我知你深淺的!
“你叫我別修行鬼道,但是你自己為什么這么不遺余力的修行鬼道?”
他聞言,臉上的笑意略微的淡去幾分,淡淡的說道。
“未雨綢繆而已!
“你在綢繆些什么?非得斷了別人一宗一門的修行根基?”
“說起來也麻煩,到時候再說吧。”
楚清秋聽出他話語之間想要搪塞過去,眉頭一皺正打算冷著臉發(fā)脾氣卻見著葉小孤將她的鞋隨手扔到一旁。
“你別跟著我玩花樣!老老實實的告訴我,否則我是斷然不會繼續(xù)跟你不明不白的走去的!”
“清秋的這雙羅襪倒是有些意思,蠶絲的還是什么的?”
說話間,他自顧自的伸手照著那羅襪摸了一圈兒。
大抵美人多嬌,一雙腳丫大都也嬌小幾分。
他只是堪堪抹了一圈兒卻也正好將楚清秋的小腳丫摸了個細(xì)致。
只不過還沒等他多玩一會兒,楚清秋皺著眉頭,突然氣呼呼的把腳一踹!
房間里本來就暗,葉小孤低著頭正看得認(rèn)真,這姑娘蹬腿兒一踹直接踢到了他的臉上,讓他悶哼一聲扭頭就捂著臉,半天都不見起身。
楚清秋見他演得這么認(rèn)真,冷哼一聲,徑直就起身要走。
先前想起****的時候,她已經(jīng)是心生怨氣,如今見著葉小孤不愿坦誠相待更是自覺受了委屈。
她這一走,別的不說,至少一時半會兒估計是叫不回來了。
葉小孤心里雖是對這姑娘沒什么感情,但是好歹是昔日種下的緣,如今得的果也只能自己吃了。
更何況這姑娘長得也好看,他自己都沒禍害過,怎么舍得讓別人搶了去。
楚清秋氣呼呼的剛一起身,腳都還沒下地就被葉小孤拽了回去。
“你給我松手!”
“松手?你求我?”
“我求你大爺!你松不松手?”
“不松手又能如何?你還能打我不成?”
“你以為本姑娘打不得你這死狗!”
這姑娘一時也是氣急,反手就是一巴掌照著葉小孤的臉上就抽了過去,偏偏她這含怒一擊還沒有落在實處就被他輕易擋了下來。
“氣虛力散,瀟,湘書院就是這么教你的?”
“我他ma的……”
一語未盡,只聽著“啪”的一聲脆響!只不過這一巴掌落下來,楚清秋沒有半分得意,反倒是眼里唰一下就泛起了淚光。
葉小孤冷淡的摸了摸她臉上已經(jīng)泛紅的巴掌印,淡淡的問道。
“疼不疼?”
“……”
這么多年來,楚清秋什么時候受過這種氣?更別說這一巴掌還是葉小孤打的。
一時之間,原本就委屈得不行,這一下更是情緒洶涌難平。
她的心底一直在安慰自己接受這樣的事實,可是又忍不住回想起昔日瀟,湘書院悠然修行的時光,兩相比較更是放不下那些過去的時光。
如今被葉小孤反手扇了一巴掌,這姑娘更是恨不得把他給大卸八塊,以祭奠自己楚家的一眾先賢。
可惜事到如今,她也打不過他,心里的委屈實在是說不出來,只能這么淚眼汪汪的看著他。
偏偏這一巴掌剛落下沒多久,葉小孤突然不聲不響的又是一巴掌扇在這姑娘臉上。
“你瘋啦!我他ma……”
“啪!”的一聲脆響又是一巴掌落在她的臉上。
連扇了三巴掌,這姑娘的臉上都腫起來一個五指印,這會兒甚至連嚷嚷都消停了幾分,只是略帶著幾分懼意的看著面色淡漠的葉小孤。
“疼不疼?”
“……”
她下意識的沒有應(yīng)聲,只不過見著葉小孤又揚手,一時也急了連罵帶吼道。
“我給你這死狗幾巴掌試試!”
話剛罵完,葉小孤反手就給她一巴掌,一時真是把楚清秋給扇出了火,直接連踹帶咬的像是只被踩著了尾巴的貓似的。
葉小孤也是心冷,反手抽出一旁蚊帳上的布帶子,照著她的手上就是一綁。
蚊帳一落,這姑娘看著手上的帶子一時也是慌了神,只不過還沒等她再罵一聲,話到嘴邊卻成了哭嚷。
窗外的明月高懸,亮堂得好像是白天一樣。
這不算大的小鎮(zhèn)之外的林間,一群服飾各異的修士貓著腰遠(yuǎn)遠(yuǎn)的看了一眼黑燈瞎火的小鎮(zhèn)。
只不過或許是感覺不太穩(wěn)當(dāng),這些人并沒有著急于這一時,而是各施手段不斷的召集援手。
一時之間,林間的修士各自掐指念決,不斷見著細(xì)微的靈光和各色小飛蟲飛了出去,轉(zhuǎn)眼就消失在了遠(yuǎn)處。
轉(zhuǎn)眼又到了早晨,林間又問訊趕來了不少的人,只不過這些人似乎還是覺得不太有底氣又各自開始召集人手。
如此等待了五六天,最后這小鎮(zhèn)附近竟然聚集了浩浩蕩蕩的上萬人。
甚至于周圍的林子都藏不住人,索性有的心氣兒高的人,大大咧咧的就飛到了半空之中御劍而立。
這些修士都是因為被葉小孤突然盜取了靈脈,如今靈氣貧乏宗門不復(fù),手下的弟子四散而去,千百年的傳承也斷在了自己手里,如此的深仇大恨自然不是輕易能了的。
雖然知道能夠盜掘靈脈,必然也是有些本事,但是這些人個個都有誓死之愿,抱著必死之心過來,自然也小看不得。
終于這一天夜里,夜黑風(fēng)高,伸手不見五指。
早已經(jīng)暗自籌謀了快七八天的眾人伴隨著小酒館二樓的燈光靈氣,突然像是得到了號令一般齊齊沖了過去!
只見著法寶化作流光一閃,伴隨著聲聲疾呼,席裹著崩裂山海之勢而來!
“乾坤鞭!”
“三山鎮(zhèn)魂鐘!”
“九霄凌云火!!”
“……”
一時之間伴隨著火光沖天,無數(shù)強(qiáng)悍的法寶沖天而降發(fā)出雷霆一擊!
整個小鎮(zhèn)的街道和屋舍只是被這些法寶的余威帶上些許邊角,直接就被碾壓成廢墟!
可是即便是這樣強(qiáng)悍的攻擊,那座小酒館好像就是紋絲不動!
“是防御陣法!”
“大家齊心協(xié)力破了他的陣法!”
“好。!”
眾人見著這防御陣法,只當(dāng)做葉小孤是在修煉,齊齊心中一振,趁著他病就想要了他的命!
而在那轟隆的法寶攻擊之下的小酒館之中。
驚天的聲響和震動天地的沖擊之下,這房間里反倒是絲毫沒感覺到四周的動靜,甚至連茶案上的茶杯都沒有抖上一下。
“喝不喝水?”
“……”
“那一會兒想要喝水的時候叫我。”
蚊帳拉開,葉小孤自顧自的穿上黑褲,淡淡的看了一眼墻角的除魔劍。
雖然對于這劍,他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情緒,不過今天這事兒的確是值得夸上一句。
“謝了!
簡單的一句話,那除魔劍好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舞似的,外面的一眾修士剛高興沒多一會兒突然見著那守護(hù)著小酒館的無形氣壁突然暴漲三分!
這些人還在猶豫的時候,只見著一道流光帶著一聲破空銳響突然呼嘯而來!
這一眾成千上萬的修士手中各引法寶,昔日皆是名動一方的人物卻被那看不清模樣的飛劍瞬間擊殺!
那飛劍之中帶出的氣勁一裹直接將這些人轉(zhuǎn)眼就煉化做血色精華。
而在小酒館之中似乎聽不到外面的驚慌喊叫一般。
葉小孤見著除魔劍這么有靈性,徑直拿著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隨口問了一句道。
“喜歡喝濃茶還是稍微淡些的茶?”
“……”
“夫人,你是不是又不聽話了?”
“……姓葉的,如果可以重來,我在千機(jī)竹海就該把你殺了!”
他手中的茶壺一緩,原本是該給楚清秋倒一杯茶,他倒是順手自己一口喝了。
稍微緩了緩,他回頭看了看蚊帳之中依稀見著點兒胳膊的楚清秋,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即不聲不響的放下茶杯。
楚清秋隔著蚊帳卻也將他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這會兒心里沒多得意,反倒是莫名的泛起一絲懼意,急忙虛張聲勢道。
“我就是要殺了你!重來一百次,我就把你這死狗殺一百回!”
“為夫待你好,你要鬧,為夫待你不好,你也要鬧。你這要我怎么辦?”
“你對我好個屁!”
“不好?楚清秋,你說話可得摸著良心說,你要是摸不著你的良心,我?guī)湍!?br />
說話間,葉小孤徑直走了過去,嚇得那姑娘又是一個勁兒的撲騰。
這幾天來,她也是被折騰得夠嗆,這會兒可心思和他鬧了。
只不過她當(dāng)初喝酒的時候被封了氣脈,如今卻是連掙扎一下都做不到,只能像是只螃蟹似的待在蚊帳里面。
葉小孤悠悠然然的喝了口茶,扭頭還看看了窗外的夜空。
夜空無垠,漆黑如墨。
還沒等他多看一會兒,窗外的突然閃過一道劍影,除魔劍飛出去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回來的時候卻已經(jīng)帶上了盈盈的血色。
這些血色并不是血,而是血色精華的蓄積。
葉小孤順手一招,除魔劍之上的血色精華化作絲絲縷縷的氣勁匯聚到了他的手中。
蚊帳之中的楚清秋看得真切,一時卻是皺著眉頭,問了一句道。
“你又做了什么?!”
“沒做什么,這不就來陪夫人了嗎?”
“姓葉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你知道又能如何?你打得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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