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來了。”
“你明明有余力,為何要殺了他們?”
“他們?哪個他們?”
“你別給我裝糊涂!”
從那大取走那所謂的月泉金輪,葉小孤縱輕躍便飛回了涼亭。
和月姬聊了沒兩句,她突然憤然回頭看著他就想要罵一句。
只不過那話還沒有說出口,便被他一手捏住臉頰,嘴兒一嘟莫名還有壞了那清麗的氣質。
“想和我動手?憑你這點兒修為?不是我說你,現在我若是想要收拾你,你怕是還真沒辦法攔。”
“盡管動手,你試試能不能繼續無法無天下去!”
“哼~無法無天?”
葉小孤冷哼一聲,徑直一把推開桌案上的棋盤,滿地的棋子“嘩啦”一聲競相跳起,一時之間卻是卓有聲勢。
他順手就將月姬按在桌案上,嘴角一揚,玩笑道。
“看到了嗎?老子就是無法無天!誰能治我!”
“……可憐。”
“我看你才可憐,今這月泉宗一個人都留不下,我將你綁走一路上做消遣。”
月姬聞言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不過卻并不怎么意外,仍舊是皺眉開解道。
“生而為人,目正心直算是本,連本都忘了就別想走得長遠了。”
“你跟我說長遠?我都不知道我幾時死,你還要我怎么長遠?”
他玩笑一句,順手就拿起桌上的茶壺灌了一口茶,說是話語之間要動手,不過這會兒也沒有收拾這姑娘的意思。
說到底他雖是葷,腥不忌,卻也不是真的像狗一樣管不住自己。
更別說就算是狗這么躁,遇到不合適的還扭頭就走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講究的。
這些事兒說到底還是講究個眼緣,沒什么眼緣自然也就沒什么心思。
月姬似乎也知道他只是開個玩笑而已,臉上也不見顯怯,皺眉道。
“你先松手,別著我肩疼。”
“疼?一會兒疼的地方還多了,先救這劍中的魂魄再說其他。”
“這是誰再求誰?”
“求?我葉某人昔還真是腆著臉求過不少人,只不過現在已經好多年不求人了。”
說話間,他也不松手,那姑娘本就修為不高,如今被他別著手更是難受。
只不過這月泉宗平就是個閑散的宗門,她雖是天賦異稟倒是修為還真是不太夠看。
她也知道葉小孤生殺不忌,根本不會在意生死,自然也沒有這么威脅他的意思,只是皺眉道。
“你不松手,我怎么將那魂魄取出來?”
“倒也是。”
葉小孤咧嘴一笑,說是松手,手上的氣勁一引,反手卻是凝出一根長繩非得將她給綁住。
惹得那姑娘皺眉道。
“你這是做什么?”
“沒什么,綁著好看,瞧個眼緣。”
“……”
月姬倒是少見的清麗子,這會兒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卻不似楚清秋那樣破口就大罵起來。
他用繩子綁住了她的腰,順勢就松開了手,將除魔劍遞到了她面前。
“老實點兒別耍花樣,你若是傷了她,我就血洗你月泉宗,讓你代替她。”
“……不必虛張聲勢,我若是有心動手腳,你還攔不住。”
“我攔不住?你看我攔不攔得住?”
這話語之間,葉小孤冷笑一聲,故作惡相。
月姬似乎是早就習慣了他的這番言語,自顧自的將那月泉金環收好,隨手虛引了一下那除魔劍。
除魔劍本就生靈,此刻下意識的就散出一道凜冽劍氣!
那姑娘本來就不過化嬰不到的修為,如何能擋住這昔天師佩劍?
索關鍵時刻,他伸手虛擋在前,為了她擋下一記劍氣,皺眉輕喝道。
“住手!別傷了她!”
那除魔劍仿若是聽懂了他的話一般,劍微微一顫像是做出了回應,不過它雖是生出靈智卻沒有化形又不能言語,他也不知道它在抖些什么。
月姬似乎對于他和除魔劍的事早有預料,見著他一聲喝止除魔劍,徑直就引動真元,照著那除魔劍上探手摸了一下。
除魔劍上本就是引聚著王培玉淚化作的幽藍光華,隨著她一探手,整柄除魔劍上的靈光都為之一淡。
他在一旁看得細致,雖是不知道月姬施展了什么手段,卻還是伸手在她后拍了一巴掌,冷聲道。
“別動什么手腳,月泉宗這一應弟子的命都在你手里。”
“……你再拍我一巴掌,我真給你把這東西毀了!”
他突然拍了這么一巴掌,一時好像還把這姑娘惹毛了似的。
偏偏她皺著眉頭回頭頂撞一句,葉小孤非但沒有收斂半分,反倒是徑直湊了過去,在她耳邊低聲耳語道。
“差點兒忘了,她沒了,你還得給我補上這個缺,還有月泉宗里的女門人也得一起給我做個添房。”
“你讓開,別礙著我。”
“讓開?姑娘你有和我講條件的余地嗎?”
“你這人怎么就這么不講理?”
“不講理?以前我還講理的,后來我才發現講理,那也得對方懂理才行,局限太大,還不如比誰的拳頭大來得直接。”
這話語之間,他腦海之中閃過昔所見那個拿著紫砂壺的白發老者形象,下意識的就顫抖了一下。
那個白發老者的從容和淡然,探手之間一切在握的感覺實在是讓他嫉妒又惡心。
從那一刻開始,他才深切的明白何為強者!
離開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一切都變得大不一樣,惟有拳頭硬才能橫行四方。
月姬本來還下意識的想要伸手繼續感受除魔劍之上的靈氣,沒想到葉小孤突然這么哆嗦一下,一時還惹得這姑娘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
“葉先生,你真是要bī)我不成?條件已經講好了,你就這么怕我動手腳?”
“……”
他一時還在分心想著當初白發老者的事,突然聽著這姑娘鬧一句下意識的還沒有反應過來。
過了一會兒他才悠悠然然的回過神來,伸手卻是又捏了她一把,淡淡的說道。
“沒心思怕你,你想動手就試試……大的,剛才還沒看出來,我等著你做我葉家的添房。”
話說到這兒,他徑直轉就走到涼亭邊,雖是語帶威脅,不過這番舉動倒是誠實的。
那姑娘被他占了便宜,這會兒臉上微微見著些紅霞,到底還是帶著幾分不忿。
不過眼角余光見著他轉離去,眼底又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異色,當下故意朗聲道。
“知道你不懂這煉器之法,你可知道這劍中魂魄的癥結所在?”
“什么癥結?”
“你先封住這劍中之靈。”
“怎么封?”
“引動氣勁強行壓住就行了,它昔雖是強悍,不過受創匪淺,如今以你的修為應該可以輕易壓制。”
葉小孤聞言,掐指引氣,絲毫沒有猶豫,徑直就虛點了一下除魔劍。
只見著一縷黑氣化作龍形,虛騰而去,直接撞在了那除魔劍上!
原本還在微微顫抖的劍一下子就沒了動靜。
一時之間,反倒是讓葉小孤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回頭略帶著幾分猜疑的看了月姬一樣。
她似乎早就猜到了葉小孤的反應,淡淡的解釋一句道。
“這劍生靈智,若是細心煉化不失為一柄神兵。不過你將寄宿著你夫人魂魄的玉淚融入其中,無形之中卻已是兩魂一體,對于彼此都不算好過。”
“你的意思是……”
“二者選其一,你選一個吧。是要一柄天下再難復得的神兵,還是喚回你的夫人。”
“這需要選嗎?”
月姬嘴角微微一揚,隨手撫了撫除魔劍的劍柄,此刻這劍已經被剛才引動的鬼道之力封住,即便是外人觸及也沒有什么反應。
簡單的試探了一下,她似乎是很滿意一般,不自覺的笑了笑,說道。
“怕葉先生不太了解這其中的變化,特意提醒一句。這劍雖是絕世神兵,但是在意不在劍,這劍本可不是什么材料,一但抹去了劍靈,這劍怕是保不住。”
“保不住就保不住,你先將她的魂魄喚醒再說。”
“葉先生別急,話說明白了,以免以后扯些爛賬。這姑娘的魂魄寄宿在玉淚之中,如今又被融入了劍中,一旦毀了這劍,最后還需要找一個宿體。”
“小事。”
“還有一件事,我先提醒葉先生。我幫你做成此事,你也得幫我一個忙。”
“你到底動不動手?”
她啰啰嗦嗦的沒個完,葉小孤一時也難免有些煩躁,下意識的引動鬼道之力威脅了一句。
月姬似乎也知道他的心,伸手引了一下真元,卻是祭起了那月泉金輪。
月泉金輪隨著她的真元一引,其上似乎是散發出了一層微朦的靈光。
或許是因為她的修為太低,并不能完全的催引出這月泉金輪的效力,氣勁引動之間整個月泉金輪一直就是蒙蒙亮的狀態。
不過她似乎也不急,或者說是早就習慣了一半,伸手不斷的掐指引勢,仿若是織布一般不斷地在這月泉金輪之上引動真元。
真元絲絲縷縷的不斷交疊,最后容聚在一起,將整個月泉金輪都變得靈光閃動。
到了此刻,她似乎是感覺到了時候,兩只并攏作劍指一點。
那月泉金輪應勢而起,照著那除魔劍劍柄就是一撞!
只聽著那月泉金輪上的各種小掛墜發出細碎的聲響,上面的靈光卻突然暗淡了下去,除魔劍倒是一動不動什么反應都沒有。
她似乎是早有預料一般,自顧自的又按照先前的方式不斷的引動真元,再次引動這月泉金輪。
這樣的步驟重復個幾遍,天色就已經黯淡了下來。
還沒等葉小孤多問,她就自顧自的停手收勢,解釋一句道。
“這劍的確是絕世神兵之屬,想要毀掉其中的劍靈,即便是有你壓住劍靈的氣再加上我鎮門法寶月泉金輪的破法之功,也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嘗試。”
“一段時間?大概多久?”
“葉先生很急?”
“只是隨口問一句。”
“少則三五月,多則三五年。”
“……你不能稍微快點兒?”
“我修的是我月泉宗的秘法,只能在初一十五滿月之時才能修煉,所以真元積蓄不比尋常修士。不過正是因為有這秘法,我才能驅動這月泉金輪。”
月姬這么解釋一句,葉小孤多多少少也算是明白為什么多為的鎮門之寶會放在那樣一個顯眼的地方。
對于他們而言,這東西也無人可用,還不如放在顯眼的地方作個象征,至少可以提升一下師門的榮譽感。
畢竟這所謂秘法修行起來如此繁瑣,用處也著實不大。
除了這姑娘之外,葉小孤也想不到會有別人為了引動月泉金輪就修行這蛋,疼功法的。
畢竟那功法挑時候也就罷了,初一十五兩天不算,一個月也就四天的功夫,一年也才多少天的修煉時間,只怕也沒什么人愿意這么耗下去。
相較而言,這個月姬既然能夠以這種修行方式達到結丹境,簡直可以稱得上天才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目光之中的贊賞和驚訝,那姑娘不自覺的揚起下巴,話語之間難掩高傲的說道。
“我自小就被選中成為月泉宗的掌教,繼承了月姬之名。我們月泉宗不像是尋常宗門,更像是一個一起生活的城寨,彼此互幫互助十分友好。”
“友好?怕也不見得。”
他隨口說了一句,不自覺的想到當初那幾波頤指氣使的月泉宗弟子,不過這些事他也沒心思多說,自顧自的就回頭看了看遠處的湖面。
入夜剛過一會兒,
天上就已經升起了一輪明月。
這里雖是群山圍繞,但是風景的確是不錯,明月升,明月泉。
原本就是澄澈無比的月泉湖仿若是將月亮都裝了進去一般,整個湖面倒亮得好像是一輪明月一般。
他看得仔細,隱約見著湖面之下散發著瑩瑩光亮,似乎不僅僅是月亮的倒影那么簡單。
“是月泉草,被月光照到就會吸納月光進而發出瑩瑩光亮。”
月姬似乎總是這樣貼心,或者說是看透人心。
只不過在葉小孤這兒,這樣的話并不代表給他解惑,反倒是讓他心里不太痛快。
就像是一匹狼穿行在沙漠之中,原本黃沙漫天,雖然他會略微有些不自在,但是如果風停沙止,他反倒是會覺得不安。
同樣此刻被看穿心思,他同樣感覺有些不安。
“你很得意?”
月姬聽出了他話語之間的不悅,她自己卻也委屈的皺了皺眉頭,不自覺的解釋道。
“我就是跟你介紹一句,你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只是不喜歡別人自以為是的自說自話。”
“你說我自以為是?你可知道我在月泉宗……”
“在月泉宗怎么樣?你就是在月泉宗是個仙兒,在我面前也什么都不是。你最好少給我得意,盡快將除魔劍的劍靈除去,放我夫人魂魄出來。否則我哪天收拾到你,你還得跟我叫喚。”
他話語之間冷厲盡顯,這姑娘似乎也委屈,這會兒到是默不作聲了。
明月幽幽,晚風如舊。
兩人坐著也沒什么事,不過奇怪的是月泉宗的其他人對著這個所謂的月泉宗掌教好像并不關心。
又或者是這姑娘提前打了招呼,這湖心亭之中竟然一直沒什么人打擾。
即便是先前葉小孤去拿月泉金輪的時候滅殺了幾十號弟子,現在也沒人過來鬧事。
或許是閑著有些無聊,葉小孤皺著眉頭回頭看了看那個姑娘。
恰好就見著那姑娘穿著一襲雪白長裙,規規矩矩的坐在亭中的小圓凳上,這會兒見著他回頭還略帶詫異的看了看他。
她坐得很規矩,模樣也清麗秀雅,看起來和楚清秋算是一個類型的姑娘。
葉小孤正想著瑣事有些發神,見著她看著自己,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說道。
“過來跪下。”
“啊?”
“伺候我。”
簡單一句說完,這事兒要是趕上楚清秋,估計那姑娘早就過來了。
只不過她不會真的跪下來伺候他,一路上不拎刀帶劍的,至少會攥緊粉拳,過來就給他一拳頭。
可惜如今這湖心亭中規規矩矩坐著的這姑娘不是楚清秋,她愣生生的看著葉小孤,一時半會兒還真是打算這么愣生生的看下去了。
葉小孤明明這個時候因為說兩句,不過卻一直沒什么言語。
明月高懸,湖心亭之中卻正好被影子擋住,那個穿著長裙,清理秀雅的女子此刻在他眼中不是這個月泉宗的小掌教,反倒是前不見剛離去的楚清秋。
或許人總是會對失去的東西抱有些特別的感覺。
前前后后施展了兩次幻月引,和楚清秋在其中鬧了好幾十年,真是都快磨出老繭了卻一直沒道過一句長,每次都會鬧得不可開交。
不過這會兒真的分開了,莫名的還想還覺得有些遺憾。
有些話來不及說,有些事來不及多問,但是人卻已經不再了。
就像是寶兒化作白狐,王培化作了玉淚,這些姑娘們走的走,傷的傷,帶走了他最美好的回憶。
這一刻,他突然莫名的有些傷感,或許是因為這月亮亮得有些過分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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