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靈石到底是個什么概念,其實葉小孤并不清楚。
但是他看著幾個修士哆哆嗦嗦哭著將靈石掏出來的時候,還是難免多看他們一眼。
這趕個大清早的一般都是有要務(wù)在身,或是師門采購,或是行商店家。
雖然一萬靈石不是小數(shù)目,總歸還是湊起了。
這大街上人來人往,他綁住的人約摸得有五十多人,這會兒正好湊了五十多萬靈石。
納物錦囊拿在手里掂了掂,葉小孤也沒有安慰眾人一句,徑直就走進(jìn)了金桂坊。
還沒等他走多遠(yuǎn)就聽見人群之中傳來叫罵聲,幾個心有不甘的修士已經(jīng)按著劍快步追上了。
他也沒有回頭,甚至完全沒有在意的意思,單單只是提溜著那五十多萬靈石,信步朝前走去。
金桂芳既是名揚(yáng)一方,所有的一應(yīng)裝潢自然是可圈可點,梁柱多飾朱紅金漆,雕花刻飾也是世間難尋。
更別說其中還有豢養(yǎng)的妖獸和升騰的靈氣云霧,平白的讓人感覺好像是飛升仙界一般。
葉小孤繞過拐角還沒等多走一步,身后突然一道流光閃過,他看也不看反手便是一抓!
那流光一閃看似迅捷無比,竟然被他探手抓住!
不遠(yuǎn)處跟來的那個劍修滿是慌亂的看著他,還沒等多說一句,只見著他手中雷光一閃,整柄飛劍應(yīng)勢消融!
劍連心竅,那劍修“噗”的一聲吐了一口血,直接就癱跪在地上,眼看著氣息也弱了三分。
索性葉小孤并沒有起殺心,只算作是殺雞儆猴一般表演一番,仍舊是自顧自的朝著長廊走去。
金桂坊占地面積極大,里面雖多是些小樓小院兒,但是并沒有什么隔閡大都是一條走廊就能走完。
行走其中,見著四周的院子或是小廳之中人聲鼎沸,來往客商各說各話,除去熱鬧之外也平白的有一種闊氣平生。
畢竟這行走之間好像是在自己府中一樣,莫名的親近之中又能見著來往的客商,好像是自己也極有本事似的。
對于喜歡熱鬧的人而言,這就像是自己建了一個八寶園子。
葉小孤一路走來,臉上看不出什么喜悲,只是徑直朝前走。
偶爾有些散修搭話,他也不見理睬。
這金桂坊雖然什么買賣都做,但是大都是些修士相關(guān)的煉丹制器的買賣,要說珍奇靈草或許好找,但是一塊尋常的好玉反倒是難尋。
王培的魂魄宿體必須得是一塊尋常的玉石,因為沾染了靈氣的靈玉或是煉制成的法寶玉玨容易干擾她的魂魄和冰鳳血。
她雖然不喜歡修行,但是昔日也頗為熱衷得道成仙之類的事,如果因為這次選材不當(dāng)誤了她的修行,怕她非得扇葉小孤幾巴掌不可。
只不過這些尋常的玉石在俗世之中或許好找,在修士云集的金桂坊反倒是顯得有些麻煩。
一路上多是些煉器煉丹的草藥店鋪,他也沒心思多看。
走過了曲折的回廊,遠(yuǎn)遠(yuǎn)的倒是見著一座精美小樓,還未走近便聽到里面歌舞笙簫不斷,不消看什么招牌也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了。
這種地方在俗世之中比較盛行,沒想到在隱世秘境之中也有這樣的地方。
按理來說但凡是有些成就的修士一般都會鉆研道行,彼此百年匆匆過,喜悲苦樂都是轉(zhuǎn)眼云煙而已又何必貪圖這點兒歡樂。
除去了一些邪道修士修行的功法特殊之外,也就葉小孤這樣明知宿命輪回,特意磨磨蹭蹭的找消遣的人會看得欣喜。
誰說平日里他或許還會看看這熱鬧,不過如今他心系王培也沒心思多看,自顧自的就打算走。
沒想到那小樓的位置還挺特殊,正好是在長廊的盡頭,要想再去逛逛其他地方,必須去穿過那小樓才行。
左右是沒辦法,他也不是怕事的人,徑直就走了進(jìn)去。
小樓之中倒是比想象之中的熱鬧,這里畢竟不是龍門掩月樓那種口味極重的地方,尋常修士和凡俗商賈也會來消遣。
里面的裝潢多是粉金飾赤,鳴笛簫動多有些靡麗世外之感。
薄紗遮掩之間,看似不大的小樓里面卻還真不算小。
通體一氣的空心樓,從進(jìn)門的大廳向上看去,每一層都能約摸的看個邊角。
大廳之中是一處荷花蓮池,四面各有一座一人來寬的極窄白玉橋,眾星拱月般的簇?fù)碇蛔姆脚_,其上正有三個女子身著輕紗而舞。
這樣的建筑格局其實挺浪費(fèi)空間的,不過隱世秘境這樣的小樓似乎都是這樣的樣式。
葉小孤徑直走進(jìn)這大廳之中,即便是這里俊,男美,女?dāng)?shù)不勝數(shù),很多人見著他進(jìn)來還是免不了側(cè)目。
畢竟這歲末年初,即便是不懼寒暑的修士不換冬衣,至少也得有一身衣裳,偏偏他就打著個赤膊就進(jìn)來了。
尤其是那身精練的身板兒,莫名的還讓感覺他是不是也是這小樓待客的一員。
正當(dāng)葉小孤左右打量著離開的路的時候,這大廳之中還真是有好事者拿著酒杯走了過來,笑道。
“這位公子值當(dāng)幾錢啊?”
“……”
來人倒是個衣著光鮮的姑娘,模樣也算得上中上水準(zhǔn),她說話間還帶著笑,雖是言語有些惱人,不過這笑臉還是讓他沒有動手的意思。
“不是這里的人,想問問怎么出去。”
“出去?怎么進(jìn)來的怎么出去不就得了嗎?”
“金桂坊傳言有萬畝之地,什么東西都能在這里找到,這就走完了?”
“的確是什么東西都能找到,這不就是找到了你這么個稀罕物嗎?”
那姑娘媚,笑一句,佯裝酒醉的伸手在葉小孤胸膛上摸了一把,一時小臉兒更加醉上幾分。
葉小孤本來也不是什么省心的主兒,這歌舞笙簫不斷,各色光影閃動之間,他見著這姑娘小臉兒緋紅的樣子,倒也多多少少有這么個意思。
那姑娘見著他目光一動,臉上的笑意更顯三分,徑直牽著他的手就往一側(cè)走。
這小樓之中每一層都是一樣的格局,四周各自用珠簾隔開了一間間的雅間,除去了蓮池邊有幾桌散桌聽曲兒的,一般都聚在這樣的雅間里面。
葉小孤隨著那姑娘走到一側(cè)的雅間里面,她先掀開珠簾趕走了原來的姘,頭,這才笑嘻嘻的回頭看著他。
他本來還挺有些心事,一見著里面跑出個男人來,心里的感覺一下子就寡淡了不少。
再好吃的飯菜,那也得自己先動筷子再說,如果是剩菜剩飯即便是有賣相,感覺吃起來也不是滋味。
“公子……”
“沒心情了,我想找個凡俗賣玉器的店鋪,你知不知道什么地方有?”
“沒心情了?怎么就沒心情了?”
那姑娘前腳剛趕走自己的姘,頭,這會兒突然見著葉小孤變卦,自然是不太爽利。
偏偏葉小孤也沒有解釋什么,淡淡的看著她也不言語。
她本就是修士,或許是自持本事,一時也是氣上心頭,直接冷哼一聲,兩指并攏做劍指一引真元就要動手!
偏偏葉小孤不咸不淡的伸出手,看似緩慢隨意卻趕在她動手之前按著了她的肩胛氣脈!
“我挺喜歡殺女人的,你別逼我。”
“……”
一般人還真不會說這樣的話,至少一般都是不殺女人和小孩兒,沒想到他竟然理直氣壯的說了這么一句,一時還鬧得那姑娘有些不知所措。
或許是看出來她有些錯愕,葉小孤也沒有急著逼問幾句,反正也是等了這么多年,他也不急。
自顧自的走到這小隔間之中,其實里面也不小,一張小條案上面放著些茶飲酒水和小菜,兩個蒲團(tuán)各放兩邊,約摸也得有個七八平大小。
地方大小不說,隔音效果倒是真的好,左右都聽不到聲音,唯獨依稀能夠聽到些徐徐的笙簫聲。
那姑娘見著他自顧自的坐下開始喝茶,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進(jìn)來。
還沒開口說兩句,葉小孤一邊倒茶,一邊面無表情的說道。
“給我捏兩下肩膀。”
“……”
那姑娘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沒有應(yīng)聲,他也不急自顧自的喝了一口茶。
茶香微淡,感覺倒是挺順滑,沒有尋常茶飲那種澀味。
“花茶?”
“嗯,蓮花茶。”
似乎是他的話語隨和,這姑娘多多少少也算是平復(fù)了幾分,徑直走到他面前就打算坐著和他聊兩句。
沒想到她剛一走過去,葉小孤一把就拽著她的手,那力氣之大幾乎要把她的手腕給捏碎了。
她一時也是疼極,下意識的就叫喚了一句。
葉小孤也點到為止,仍舊是自顧自的喝了一口茶,淡然道。
“做你該做的事。”
“我趙雅還從來沒有伺候人的習(xí)慣!”
“不會就學(xué)。”
“我不學(xué)!你誰啊!給我滾出去!本姑娘不要你了!”
“不要?”
葉小孤目光微微一沉,轉(zhuǎn)過頭看了她一眼,皺眉道。
“你捏是不捏?”
“我不……”
趙雅話還沒說便被他反手拽到懷里,徑直一壺茶就往她身上倒!
索性這茶都放半天了,剛好只是溫?zé)幔贿^這一壺溫茶倒在臉上的滋味兒也實在說不上好受。
這姑娘掙扎了兩下,眼看著眼里熱淚一涌,轉(zhuǎn)眼就淚眼婆娑的樣子。
偏偏葉小孤倒完了這一壺,自顧自的掂量了一下茶壺,隨手又拿起了桌上的酒壺要往她身上倒。
這一下真是把這姑娘給惹急了,她扯著嗓子就要喊叫一句。
偏偏這雅間本就是隔音好,而且珠簾的裝點也頗為細(xì)致,從里看得到外,從外卻看不到里面。
那姑娘還沒等喊兩句就被葉小孤一酒壺直接堵在嘴里,咕嚕咕嚕的一通響,尋常凡俗估計得直接被嗆死過去。
索性這姑娘有點兒修為,硬生生的憋著灌了這一壺酒打了個酒嗝也就消了勁兒。
“學(xué)會了嗎?”
“……”
這姑娘又是被潑茶又是被倒水,如今見著葉小孤那雙眸子就發(fā)虛,本來她還想咬著牙硬氣一句,偏偏她還就是有些心虛難掩。
兩人對視了沒一會兒,她就敗下陣來,委屈巴巴的給他揉起肩來。
桌案上的茶也好了,酒也盡了,只有些小堅果。
這些堅果和俗世之中的花生類似,只不過是甜的而且天生就比較酥脆,比尋常煎炒過后的花生還要酥脆一點兒,一般算是酒客常備的東西。
不過尋常姑娘一般吃這個的比較少,大都是配些酥餅糕點一類的小點心。
趙雅委屈巴巴的給葉小孤捏了兩下肩膀,本來還只是尋常活計,但是他身上的肌肉比較精練感覺就好像是石頭似的。
那姑娘捏了兩下不說什么感覺,甚至連捏都捏不動。
偏偏葉小孤吃了兩顆堅果,反手照著她屁,股上就是一巴掌,淡淡的說道。
“早上沒吃飯?”
“……”
“去叫壺酒進(jìn)來。”
趙雅挨了一巴掌,心里也是氣急,氣呼呼的暗自咬牙就想和他較勁兒。
葉小孤有意想要討個清閑,對于這剩菜剩飯也沒什么心思多看,徑直就揚(yáng)了揚(yáng)巴掌,嚇得那姑娘踉踉蹌蹌的就往外走。
想來剛才那一巴掌估計是沒拍對地方,估計是一巴掌拍腿上去了。
他也沒心思多想,隨口又吃了顆堅果,看著桌案上的酒壺發(fā)了一會兒呆。
方清城的算計也好,寶兒的使喚也罷,這些年來除去了雞飛狗跳的那些年,其實他一直算是個慢性的人。
自小時候發(fā)現(xiàn)了自己初開陰陽眼之后被眾人用異樣的眼光相待之后,他就平白的有些危機(jī)感和不信任感。
后來對寶兒雖然有過一段時間的掏心掏肺,不過那只老狐貍是個狐貍心,對他也是若即若離,自然也就難說個其他。
如今是非曲直已經(jīng)定下,所有人都在等著他殺了其他的八門傳承之人,悟出道心菩提然后身化萬道,身死道消。
甚至于連昔日的摯愛也是幕后持棋之人,葉小孤實在是感覺咽不下這口氣。
只不過他們的本事太大,即便是這些年他費(fèi)盡了心機(jī)還是不能與之為敵,甚至連逃離都做不到。
到底還是多了千萬年的修為,怎么也不是一時半刻之間能夠彌補(bǔ)的。
即便是憑借著鬼道親和可以吞噬靈脈,但是煉化靈脈總歸是需要時間,雖說有幻月引和盤龍御鳳訣,但是事情做得過分了,只怕最后也免不了被敲打一番。
吞噬靈脈畢竟不是什么小事,不說那些宗門弟子,便是方清城估計也早有察覺。
心念之間,他思緒萬千暫作一消,打算先處理好王培的事。
沒想到這消停沒一會兒,珠簾之外突然氣勢洶洶的沖進(jìn)來幾個粗莽漢子!
當(dāng)先一人剛想?yún)柭暫浅庖痪洌瑳]想到葉小孤身旁驟然竄起一蓬黑氣!
那黑氣瞬間竄起仿若飛劍橫行,“咻咻咻”的幾聲破空銳響之間,趙雅剛氣勢洶洶的跟過來就見著地上的黑氣將幾個壯漢的尸體煉化成血色精華,進(jìn)而吞噬干凈。
那姑娘愣了一下,突然扭頭就想跑,可是她的反應(yīng)還是慢了。
她剛一抬腿,突然被葉小孤一把拽了回去,不咸不淡的問道。
“酒呢?”
“……”
“沒帶酒?那你拿來了什么?”
說話間,葉小孤的目光落在她手中攥著的寶劍上。
趙雅心里一顫還以為自己也會被那古怪的黑氣吞噬,沒想到他竟然拍了她一下,隨口說道。
“原來是給我表演劍舞的?”
“……對,我就是來表演的。”
“不要臉。”
她下意識的接了一句,沒想到葉小孤還湊近她耳邊玩笑一句,惹得這姑娘的俏臉一下子紅成了豬肝色。
還沒等她羞愧多久,葉小孤又拍了她一巴掌道。
“就在這桌案上舞吧,快點兒,我趕時間。”
“……”
趙雅猶豫了一下也沒應(yīng)聲,只不過左思右想關(guān)于那古怪黑氣的事還是太過驚悚,惹得她訕訕起身略顯扭捏的站在了桌案上。
那桌案上沒了茶飲和酒水,只剩下兩盤堅果,剩下的地方其實還挺多。
她站在上面,抿了抿嘴兒,拔出劍揮了兩下還沒等多揮,葉小孤一腳輕踹在桌子腿兒上,差點兒把她給顛下來。
“我叫你表演劍舞,你是在練劍給我看?”
“我本來就不會這東西!你讓我怎么表演?!”
“不會?要我教你?”
他的臉上帶著幾分戲謔,趙雅也看得分明,心知這個看似俊朗陽光的男子也沒有面相看起來那么純良。
尤其是那古怪的黑氣竟然還吞噬了剛才叫進(jìn)來的幾個打手,怎么想都感覺是邪道法術(shù)。
這么一想,她只好咬了咬牙,手腳并用的在茶案上舞了幾招。
這姑娘樣貌只能算是中上,不過這身段兒倒真是靈活,明明只是巴掌大的一塊兒地方,她又蹦又跳的還表演得挺得勁兒。
要不是葉小孤想著剛才是自己威脅了一句,這會兒還真以為她就是專門表演的舞姬。
不過這姑娘舞得如此動人,他也樂于其中,自顧自的又吃了幾顆堅果,滿是隨意的看著她起舞。
兩人這么鬧了一會兒,雅間的珠簾卻突然被人掀開。
門外一男子皺著眉頭看了一眼二人,面露不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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