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我還真覺得他是一個大好人,給我這么個好媳婦兒可不就是個大好人嗎?”
他這么玩笑一句,趙雅歪著嘴兒也沒有應聲。
不過話語之外,她也隱約感覺不太對勁,下意識的就伸手摸了摸手腕。
葉小孤瞧得真切,直接就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二話沒說將她的袖子一挽起來。
這姑娘的手上只是戴著一個翡翠玉鐲子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奇怪的東西。
“取下來。”
“什么?”
“這個翡翠玉鐲子取下來,我研究研究。”
“我才不要。”
“你以為我現在在和你說笑?”
他面色微微一沉,倒是難得的擺起了臉色。趙雅本來還不太愿意搭理他,只不過心里又實在是心虛,只好揚了揚手,說道。
“這東西不是他送給我的,是我家里祖傳的。”
“祖傳?我也是你家里祖傳的。”
“……”
“說個謊話都不會看人,一雙眼睛一直飄還有臉跟我說祖傳?”
這話語之間,葉小孤徑直就拽著這姑娘手上的翡翠玉鐲子一陣拖,她也是拗,暗自免不了使些巧勁兒不讓他取下這鐲子。
他拽了兩下沒拽出來,心里隱約倒是明白了這姑娘的心思,二話沒說突然就湊到了她嘴邊親了一下。
這一下趙雅還微微愣了一下,偏偏他還嬉皮笑臉的玩笑一句道。
“你看,這又得給我生個閨女兒了。”
“……”
她愣生生的沒有應聲,反倒是葉小孤自顧自的伸手一拽,直接借著她愣神的功夫將玉鐲子取了下來。
翡翠玉鐲子入手之間并沒有什么靈氣引動的痕跡,樣式也和尋常的鐲子沒什么差別,真要說起來或許就是其中略微的有幾條金赤的暗紋。
這暗紋看起來很眼熟,仔細看了兩眼,他才想到當初第一次在金桂坊見面的時候,秦風給他的玉佩之中好像就有這樣金赤暗紋。
當初他說是看破了那姓秦的算計,其實倒是不然,那玉佩之中的金赤暗紋類似于符篆的簡筆,毫無靈氣引動的痕跡,尋常修士尚且感覺都感覺不到,更別說研究了。
葉小孤也僅僅是詐了一句,其實對這東西并沒有什么研究的。
“知道這玉鐲子是做什么的嗎?”
“……”
“夫人,你這個時候了還想著護著那姓秦的?”
“住口!無恥小人!”
“別說無恥不無恥了,這東西認識嗎?”
他幾次三番的追問,不過趙雅就是歪著小臉兒不說話。
見著這姑娘這含霜帶雪,不易近人的模樣,他也沒心思搭理,簡單的查看一下沒什么頭緒,反手照著地上就是一摔!
那姑娘一時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聽著“啪”的一聲,那玉鐲子摔在地上應聲裂開,里面的金赤暗紋似乎是一種氣勁,玉鐲一裂它便散了出來。
這縹緲的霧氣一騰起,葉小孤明顯感覺有些不對勁兒,急忙后退幾步,不由分說的抱著趙雅就退到了一旁。
那翡翠玉鐲之中的金赤霧氣不斷升騰起伏,轉瞬就引出了一個人形輪廓,說是看不清楚樣貌,但是他也分明的感覺到是那金桂坊之主的氣息。
“哈哈哈!”
一見著那氣勁之中的人,他狂笑幾聲,沒頭沒腦的抱著趙雅就親了一口,頗為囂張的看了一眼那升騰變化的霧氣。
趙雅心里委屈,柳眉一皺正打算和他鬧兩下。
沒想到這玩笑之間,那升騰的霧氣之中突然伸出一把公子扇!
眼看著卻是要從里面走出一個人來!
葉小孤看得真切,急忙拽著趙雅就要跑,沒想到那姑娘這會兒似乎終于是反應過來似的,直愣愣的就是不走。
眼看著她杵著不動,他徑直摸了一把她的肚子,佯裝冷厲道。
“你走不走?不走就讓那姓秦的也瞧瞧你我做的好事!”
“……”
那姑娘本來不愿離開,但是一聽著他說起這事兒,心里平白的又是感覺一陣委屈和無奈。
她自然是不愿意讓姓秦的知道這事兒,幾番掙扎還是轉身御空便走。
獨獨留下了葉小孤站在原地,等著那霧氣之中顯出了一個人來。
升騰起伏的霧氣之中好像是變魔術一般,不過一會兒就走出了一個錦衣公子哥。
他左右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葉小孤身上,隨即低下頭看了看碎裂的玉鐲子,隨口說道。
“這鐲子不錯,摔了可惜了。”
“你那閨女兒也不錯,你送給我就不覺得可惜了?”
“葉兄心思過人,難道猜不出我想要做什么?”
“你想要做什么?難不成她背上的那銀鯉圖必須我來才能見著?”
“倒也不錯。”
秦風嘴角微微一揚,手中的公子扇習慣性的扇了扇,四處看了看這林子,說了一句道。
“葉兄是不世之能人,身上牽引著天地命數,便是不能追隨左右,偶爾見上一面都能獲得大機緣,那千機銀鯉圖譜便算其一。”
“其一?”
“冰鳳血算作其二。”
這話語之間,他雖是說得隨意,隱隱卻也有諸般算計。
葉小孤雖是知道他的心機不簡單,但是一時也沒想到趙雅身上竟然也有些秘密。
“你明知我不會用她做我夫人的宿體,所以才會把她交給我?”
“不錯,我推演出了她身上有這寶物,但是不敢輕易試探,唯恐天機更迭毀了那東西。”
“天機更迭?怕是你自己擔心拿不到吧。”
“也可以有這么一說。”
秦風笑了笑,手上的公子扇盡是隨意的扇了兩下,臉上也沒有半點兒急躁的意思。
雖然剛才葉小孤使喚著那姑娘離開,但是憑著她的修為即便是再多跑幾個時辰都能被追上,更別說她路上要是磨蹭耽誤一會兒了。
不用擔心追不上她,兩人自然也不介意多聊一會兒。
似乎是注意到了秦風的隨意坦蕩,葉小孤微微皺了皺眉頭,問道。
“你在等什么?”
“丹會,馬上快結束了。”
“東陵城地下是不是有什么東西?”
“有一處秘藏,若是葉兄愿意,秦某愿與葉兄一同近觀。”
“哼!我怕是不去也不成吧?”
這金桂坊的坊主修為遠勝過他,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的碾壓也不為過。
既是已經布下了局,他也無心掙扎,只能這么靜觀其變。
秦風似乎是有些意外他的沉著冷靜,扇了兩下公子扇扮了會兒瀟灑,目光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有意思……你似乎是不打算反抗了嗎?”
“如果打得過你,我早就動手了。”
“話也不必說得這么絕對,葉兄身負天資又有貴人扶持,想勝過我倒也不是難事。”
“說得好聽,看你的修為只怕已經超出了我好幾個境界了。”
“好幾個境界?葉兄說笑了,葉兄此刻的修為應該在還虛境入門,而秦某的修為其實不過比葉兄高出那么一線而已。”
“僅僅高出一線?笑話,當初你一扇就可以輕易將我放倒,無論是身法還是力道都遠勝于我。”
金桂坊后面的小院一戰,葉小孤也算是記得清清楚楚,這人出招之間的淡然自若只怕是修為高出了他好幾個大境界。
他這樣的目光低沉的看著秦風,秦風反倒是嘴角微微一揚,隨手將折扇一展,順手從一旁的樹上摘下一片樹葉。
樹葉落在他的手中,只見著一縷金赤光華閃動,轉眼又好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一般。
“葉兄可看出了什么?”
“你用真元將這樹葉的根系全都碾碎了。”
“好眼力,不過倒也不盡然。”
這話說完,他將手中的樹葉徑直一扔,明明葉小孤所見葉片的脈絡全都碎成了粉末,如今看來那樹葉飄飄蕩蕩的隨風而落卻并沒有什么損壞的跡象。
一時之間,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心里隱約都有些懷疑人生了。
剛才的感覺應該沒錯,金赤光華一閃的瞬間整片樹葉都已經被粉碎了,可是為什么現在看起來又完全沒有異樣?
見著他緊皺著眉頭,秦風也沒有繼續賣關子的意思,手中的公子扇一展,扇了兩下,輕笑道。
“葉兄可知這一葉蔽目之說?一葉在眼,而萬物盡沒,不是雙目無感,恰恰是那心眼未明。煉體還虛乃是大境,尋常修士千萬年都不得寸進,我高出葉兄一線這可不是自謙,而是自傲。”
“……”
“所謂還虛境,需解五行,明心魄。五行解離乃容于天地,心魄通達可洞察世間。葉兄身上的真元既散,已成散功之相,若是開離心魄,便是一日百進之時。”
“你好像是在教我?”
這話語之間,他雖是夸耀兩句,但是細細聽來卻也不無指點一二的意思。
葉小孤一直把這金桂坊的坊主當做敵人,如今聽著他這么教導兩句,一時心里還感覺有些別扭。
秦風聞言笑了笑,手中的公子扇仍舊是悠悠然然的扇了扇,頗有些儒生俊朗之相。
“秦某早就說過葉兄是天命所在,順者達,逆者亡,但凡是有些腦子的人都不會輕易與葉兄交惡,跟隨左右沾染些天道命數已算是大有所成。”
“經你這么一說,我還真是感覺自己有點兒無敵的意思了,要不是當初我被人打瘸了腿,爬了大半年,我還真的信了你的鬼話。”
“葉兄笑談,秦某不過是小小方士,所修所謀都是些命理推演之事。有道是算無不準,算有必失,就算是出了岔子也不能回頭找我這小相士問罪吧?”
他說話時一直帶著笑,即便是葉小孤心中暗自忌憚不已,倒也難免覺得軟和了不少。
畢竟這伸手尚且不打笑臉人,即便是知道是笑面虎,沒被他咬上一口,心里總是覺得他是一只貓。
兩人在林間這么瑣碎的閑聊幾句,葉小孤有意想要掩護趙雅離開,見著秦風沒動手,索性也就這么繼續耗著。
“姓秦的,你在我身上的算計,除去了那趙雅身上的銀鯉圖,我夫人的冰鳳血,這東陵城的秘藏之外,還有什么?”
“夠多了,天道籌謀,患不均而患得失,計較太多便是貪心了。”
“我看你也夠貪心的,那銀鯉圖是一件法寶?”
“不盡然,只是一個鍥子而已。”
“鍥子?”
秦風手中的公子扇一緩,似乎是在猶豫什么又或者是想到了什么。
這明明只是一句簡單的問話,他突然一臉古怪的抬起頭看了葉小孤一眼,生生逼得葉小孤差點暗自蓄勁兒就要動手了。
偏偏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他自顧自的輕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
“鍥子所引,乃是一門玄妙功法。”
“玄妙功法?”
“正合葉兄所用,有機會葉兄自取之。”
“什么意思?”
秦風這突然轉變了語氣,葉小孤一時還真是有些接受不來。
只不過這會兒他似乎也有些興致闌珊的意思,扇了兩下公子扇徑直就把那扇子一合,說道。
“差不多到時候了,該準備回東陵城了。”
“你還沒說那銀鯉圖到底是什么,這會兒怎么就回東陵城了?”
“……”
他聞言突然冷冷的瞥了葉小孤一眼,這突然的殺意,一時還真是差點兒讓葉小孤也動起手來。
就在兩人僵持之時,遠處突然一道流光閃動!
葉小孤下意識的皺著眉頭回頭看了一眼,那流光一閃便顯出了兩個人影。
其中一個女子身著一襲紅裙,看似眉眼清麗,不過這會兒卻略帶著些許怒容。
另外一個男子身著一襲錦衣,俊逸儒雅,手中還拿著一柄公子扇。
“分神境的魂魄化身?!”
一念閃過,他皺著眉頭正打算回頭和秦風說兩句,沒想到趙雅卻一溜兒小跑過來,揚手便是一巴掌!
他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只聽著“啪”的一聲脆響,直接就被扇了個實在的。
“姓葉的!你好無恥!親……根本就不會生孩子!”
“你說親嘴兒?”
“無恥!”
那姑娘本來還帶著點兒羞,這一下直接又是一巴掌往他臉上招呼。
他先前就吃了一次虧,這下怎么可能再讓她扇一巴掌?
趙雅剛一揚手,他徑直伸手一擋,順勢一拽就把她拉進懷里,一回頭還對著秦風炫耀似的眨了眨眼睛。
“還只當是為了什么突然變臉,合著就親了她一口就這么擺臉色?要是葉某真是鬧出點兒什么動靜,你還不得殺了我?”
“……”
“說什么天道命數,神神道道的,結果自己倒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現在你還把這姑娘要回去嗎?”
“先回東陵城。”
先前還優哉游哉的秦風,這會兒卻面色淡漠,雖然不見什么怒色,此刻的心情估計也不太好過。
這要是一般人見著別人心情不好,大概也沒心思觸這霉頭,偏偏葉小孤就是個好事的主兒,這會兒非但沒有收斂半分,反倒是推攘了一下懷中的趙雅,玩笑道。
“姓秦的就在前面,你這姑娘還不去追?”
“你別這么無恥!”
“我叫你去追,怎么也無恥了?難不成是你這小閨女兒做了什么對不起人的事?”
說話間,他擠眉弄眼的朝著趙雅一直笑,倒好像是要將剛才的憋屈都還回去似的。
只不過他面前的人可不是什么軟柿子,而是修為比他還高出一線的還虛境高手。
“哧”的一聲!
不見什么動作響動,葉小孤臉上突然閃過一道血線,眼看著血就緩緩流了下來。
秦風背對著兩人,一時看不清什么表情,只是聽著他淡漠的說道。
“先回東陵城,別耽誤了時候。”
“別啊,再玩玩也不遲,瞧瞧這姑娘這么聽話,不好好玩兩下都對不起秦兄的贈予恩情。”
“……”
明明這氣氛不太對勁兒,葉小孤好像就是沒什么感覺似的,自顧自的笑著玩笑一句,順手還捏著趙雅的下巴,玩笑道。
“為夫怎么覺得臉上好像有什么東西,夫人瞧瞧這是怎么了?”
趙雅下意識的皺著眉頭就想給他一巴掌,不過一瞧著他臉上的血痕,隱隱也感覺到兩人之間氣氛不太對勁兒。
這個時候她本該是直接去找秦風的,但是鬼使神差的突然伸手一抹葉小孤臉上的血痕,故作淡然的說道。
“沒什么,沾了點兒灰。”
“哦?沾了點兒灰?難怪覺得有些怪怪的。”
這血痕一抹,無形之中好像是讓場中的劍拔弩張的氣氛淡去了幾分。
走在前面的秦風似乎也無心糾結于此,自顧自的邁步便要離開。
沒想到就在這小誤會就要淡去的時候,葉小孤突然幽幽的說了一句道。
“雅兒,我的雅夫人。”
“嗯?”
趙雅聞聲下意識的輕疑了一句,這些日子以來一直聽著他這么開玩笑,一時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葉小孤見著她這么聽話,嘴角微微一揚,突然挑釁似的看著秦風的背影輕笑道。
“來親夫君一口。”
“……”
話語落下,擲地有聲。
不說趙雅錯愕難掩,便是先前已經走出了幾步的秦風也腳步一緩,隱隱有些要動手的意思。
偏偏這個時候葉小孤還火上澆油道。
“怎么?我的雅夫人難不成還羞了不成?以前不是經常跑我面前來……”
話語未盡,靈光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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