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兵以壯威,分兵以致勝。
在數十萬的兵馬的交鋒中,兵力根本難以全部展開,因而倒不如分兵以奇兵致勝。
“軍師帶兵駐扎于玄霄山,自浜道至玄霄山來回不過數十里路,騎兵只需半日,便是能夠到達。”墨子洵與一干修士聚集在帥帳議事。
“只不過兩地間多山路,師傅你需經過霰雪王防區,難免會有伏兵埋伏。”林云遲疑出聲。
墨子洵笑道:“無妨,我軍新勝,正是勢如破竹之時,區區伏兵難當我軍鋒銳。”
“小心些總沒錯。”林云微微搖頭。
“若是一味謹慎,只會令突襲失去突然性,如此一來,此番前去便毫無意義了。”墨子洵微笑出聲,“此番我領五萬騎兵,只攜帶十五日糧草,十五日內,我必然回轉。”
頓了頓,他又正色對帥帳中眾人說道:“在本帥歸來之前,爾等皆要聽林云號令,違令者軍法從事!”
“是!”帥帳中眾人微微頷首。
事實上,待墨子洵離去后,寒露城以及浜道的修士便只余下了林云的一干部下。好在他手下人才還算出眾,一年內實力各自突飛猛進,實力最弱的瘦猴,眼下也已到達了練氣六層的瓶頸。
“如何調度,便全看你了。”待眾將皆退下準備,墨子洵拍了拍林云的肩膀,末了,又補充道:“便是你欲要斷送這十萬人性命,也由得你。”
“我自堅守等待您老人家歸來便罷了。”林云微微擺手。
“不要妄自菲薄,若有勝利之機便不要猶豫,為師相信你。”墨子洵微微一笑。此次他前往支援霍封,又何嘗不是疑兵之計?
五萬騎兵浩浩蕩蕩向東開赴玄霄山,即便文漸是個瞎子,也不可能對墨子洵的行動全然不知。
“出發!”五萬騎兵與十萬守軍迅速脫離,墨子洵自不答話,輕拍獨角獸一馬當先,不多時,便與五萬騎兵絕塵而去。
“聽我命令,梁城你帶三萬人鎮守玄霄山與寒露城間各路要道,荊棘為副將,萬萬不能放走任何一人!”林云同樣發號施令。
“紅袖領三萬兵馬,占住浜道口山頭,司馬煬為副將,備好弓弩,但見文漸軍有絲毫風吹草動,便以弓箭招呼。”
這兩組人馬中,主將的實力皆是較為強大,在軍中也甚有威望,只可惜梁城、紅袖二人皆是不通智計,因而林云便派出了較為冷靜的荊棘與司馬煬為副將,與梁城、紅袖兩人相輔相成。
他手下眾人相處向來融洽,因而也不怕會出現主將、副將不合的情況。
“是!”梁城、紅袖等四人接過令牌領命而去。
“我自領四萬人馬于寒露城前結營。”林云向剩余幾人道。
這布陣是他思索一夜后,又跟梁垚商量良久才定下來的,若是文漸軍殺出城來,無論被攻的是哪一部分,三支兵馬亦是能夠快速支援,變陣為品字形,以包圍之勢將文漸軍盡數殲滅。
文漸、池霜早從斥候處得知墨家一方已展開大動作,聽完池霜的描述,文漸面色頓時有些陰沉起來。
“文將軍,是不是派人與陛下知會一聲……”池霜試探著問道。
文漸微微搖頭,苦笑道:“你沒看出來嗎,墨子洵領兵前往玄霄山,對面那小子已經占住了兩地之間的要道,就算此時我們派出人手,也不可能將信送到玄霄山陛下手中了。”
“那依您之間?”池霜花白眉毛一揚。
文漸嘆道:“為今之計,也只能趁墨子洵離去之日扳回一陣,若是能夠擊破那小子,我等自然也能夠分兵前往玄霄山相助陛下。”
“文將軍,您有把握嗎?”池霜愣了一下,忍不住詢問出聲。
文漸笑道:“不過一個毛頭小子,或許修為不差,然而帶兵之道卻不像修煉,那需要天賦,也需要經驗。”
無論如何,他深信林云決計無甚戰場經驗。
“這小子決不能以常理度之,我等還是小心謹慎些為妙。就算玄霄山那兒落敗,只要我等守住寒露城,自然能阻住墨家前進的鋒芒。”池霜凝重道,他并非危言聳聽,只是打心眼里認為林云不好對付。
“池將軍,此話休要再提了,數日前我軍大敗,如今軍心不振,將軍此言,實在是有動搖軍心之嫌。”文漸大為不悅,雖說他不能將池霜治罪,但是若真要整治這耿直的老將軍,卻是不知道由多少種方法。
“是。”池霜大感無奈,但也不敢再多言,他眼下本就是寄人籬下,依舊是那句話,敗軍之將,何以言勇?
文漸眉頭輕皺,道:“我欲出城與那毛頭小子一戰試探一番,這寒露城之安危,便交給老將軍了。”
“不可!文將軍你乃我軍主帥,如何能輕易出城迎敵?”池霜大驚,如今他們城中也無甚高手,文漸目盲,若是再亂軍中受到圍攻,說不得便要飲恨了。
“無妨,老將軍先行調來兵馬,若是我兵敗而歸,老將軍可帶兵出城掩護,并無半分危險可言。”文漸微微搖頭。
聞言,池霜心中豪情大盛,慨然道:“不如便由老夫代勞,替將軍出城一戰,也好雪往日之仇。”
“這只怕……”文漸嘴角一挑,他本就是這個意思,只是他與池霜地位相當,倘若輕易派池霜出戰,難免讓池霜心生芥蒂,因此倒不如令池霜自行請戰。
假裝思索半晌,文漸方才微微點頭:“如此,好吧,不知老將軍要帶多少兵馬出城?”
池霜略一沉吟,道:“既是試探,自然不必帶太多兵馬,兩千人足矣。”
“好,我就撥兩千人馬給老將軍。”文漸命人點出兩千人交予池霜統領,心中卻是暗自凝神,他有個習慣,每每與人交戰之時都會先派出尖兵試探敵方帶兵風格,再憑此制定策略迎敵。
雖然林云乃是一介新人,可文漸仍是免不了試探一番,以防陰溝里翻船,真可謂是謹慎至極了。
池霜提刀上馬,隨著城門大開,他猛地縱起黃金獨角獸,向墨家營寨的方向疾馳而去。
“統領,有人帶兵攻過來了?”梁垚正在營中安排結營之事,轉頭間,卻恰好望見土塵飛揚,因而便進帳來匯報。
“這么快?難道文漸瘋了不成?”林云大感奇怪。他留在身邊的四萬兵馬大多都是刀盾兵與長槍兵,列好陣勢后,即便面對騎兵沖鋒也有一戰之力。
只要拖住一段時間,其余兩部便能前來支援。
梁垚微微搖頭,道:“我瞧不像,應該只是文漸派來試探的先鋒,領兵者也是老熟人了。”
“池霜?”林云瞬間便想到了此人。
“不錯。”梁垚輕頷其首。
林云笑道:“此人當真是不長記性,此番我必要生擒于他。”
梁垚明白林云的意思,當下微微搖頭:“池霜老將軍智勇兼備,若是簡單的誘敵之計,只怕難以令他上當。”
林云摸了摸下巴,他倒是有心設下誘餌,但是此番他手中只有步卒,就算設下步卒埋伏,池霜斬殺一陣后便揚長而去,林云等人也拿他無法。
“這次,我倒是想到了一條計策。”林云微微一笑,向梁垚揚了揚下巴。
梁垚會意,先去帳外召集兵馬去了。
不多時,林云領著墨冰兒、風凌、蘭歌、梁垚四人帶兵迎上前去,雙方各自立定在陣前。
“池老將軍,好久不見,近來可好?”見到池霜,林云眉開眼笑。
池霜聞言于黃金獨角獸之上微微欠身,道:“閑話便無需多談了,手底下見真章吧。”說完,他已須發皆張,周身戰意盎然。
他數次與林云交鋒,大多皆是不了了之,他曾被林云生擒,此恥辱令他終生難忘。
因此,此戰也正是正名之時。
只是林云顯然并沒有自行出戰的意圖,只轉頭點了點蘭歌,道:“蘭歌,第一陣便由你上吧,記住,只許敗,不許勝。”
雖說他也知道以蘭歌如今的實力要戰勝池霜還有些困難,但“回春訣”神妙無方,堪稱秘法中的老賴,有此秘法輔助,蘭歌拖延上半個時辰多半還不成問題。
只是林云卻生怕這等情況發生,要讓池霜歸降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那需要放長線釣大魚,今日便算是計策的第一部分。
蘭歌愣了一下,但仍是向林云微微點頭,輕拍獨角獸上得前去。
她不擅長使用兵器,便隨手自士兵手中接過一桿長槍,以此與池霜一戰。
池霜見林云竟派出一嬌滴滴的小丫頭,不禁擺手道:“女娃子,你回去吧,老夫年事已高,實在不欲與你這女娃子動手。”
蘭歌也不作聲,驀然將長槍在那獨角獸后臀上拍了一下,獨角獸吃痛,撒開四蹄向池霜疾馳而去。
見蘭歌直取而來,池霜即便想不動手也做不到了,無奈之下,他只得揮起大刀與蘭歌戰在一處。
只一次接觸,池霜的大刀便將蘭歌長槍攔腰斬斷,刀勢不減地在蘭歌身上劃出一道寸許深的血痕。
池霜身后士兵見自家老將軍如此神勇,紛紛吶喊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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