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了這么久路,我倒還真有些餓了。”吳人敵微微一笑,從木桌上取過饅頭,掰成碎塊自面紗底下塞入自己嘴中,一邊大嚼,一邊對林云說道“林兄弟,別客氣,來吃些干糧補充些體力,稍后說不定還有一場惡戰。”
“話雖然是如此說,可是”林云不覺失笑。
“所以說你們這些世家弟子還真是拘謹,未來的事情說不清,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要趕赴黃泉,不趁這個時間吃,難道要死了以后干瞪眼?來,吃!”說著說著,吳人敵竟是直接取下了臉上的白襟,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姜家一干弟子原本正兀自大吃大喝,卻不料另一木桌上忽而傳來一聲暴喝,待轉頭望去,卻正望見吳人敵面容。
“吳人敵,林云,你們跟著我們做什么!”一位姜家弟子面色不善地開口質問,吳人敵與林云焦不離孟,因而他借著吳人敵,一眼便是識破了林云的身份。
既然身份被識破,再遮遮掩掩便無甚必要,當下林云等人各自取下了臉上白襟。
其余兩桌人皆是面色微變,尤其是那獨坐一桌的蒙面女子,在外的柳眉已是微蹙。
“跟著你做什么,這問題問得好,大家既然有幸在聚在同一處茶寮中,不妨坐下一同喝幾杯?”吳人敵扯過那姜家弟子,而后似笑非笑地望向后者。
此刻,另外兩桌蒙面人目光皆是被吳人敵吸引了過來。
“坐下,不然我一掌震死你!”吳人敵直視著那姜家弟子,隨后一巴掌按在其肩膀上,將其強行按在了長凳的一側。
那姜家弟子深知吳人敵與林云的虎威,聞言當然不敢拒絕,只得訕笑著落坐在吳人敵身旁。
“聽好,我只與你說一遍,你家師兄的命可全系在你身上了。”吳人敵面色凝重地傳音入密。
那姜家弟子微微一愣,而后趕忙豎耳傾聽。
見那姜家弟子似乎已將此事放在心上,吳人敵繼續說道“其余兩桌人要對你公子不利,稍后你不要猶豫,只需如此這般明白了嗎?”
他早用左眼查探到其余兩桌蒙面人皆是渾身殺氣,手更已是各自搭在了袖中的兵刃之上,而領頭人似乎便是那獨自落座的蒙面女子,只消她一聲令下,這邊馬上即是玉石俱焚。
那姜家弟子連連點頭,他已被嚇得魂不附體,心中更是沒了主意。
無奈之下,他只能選擇相信吳人敵的話。
“兄弟們,吃飽喝足,該上路了。”那姜家弟子起身行至師兄弟身旁,強笑一聲,而后向眾人連使眼色。
一干姜家弟子會意,紛紛起身跨上獨角獸。
“哼!”那蒙面女子果然按捺不住,陡然起身。
“這位姑娘!”吳人敵火速將身子一橫,直截了當地擋在了那蒙面女子面前。
那蒙面女子眉頭一皺,冷聲道“讓路。”
“姑娘可有急事,若無急事,不妨一起喝幾杯?”吳人敵壞笑幾聲,模樣像極了登徒浪子。
“不必了!”蒙面女子眼見著姜家弟子越去越遠,心中不免著急,忙一把推開吳人敵上前追趕。
吳人敵身形一變,再次擋在了蒙面女子面前。
“動手!”蒙面女子登時柳眉倒豎,向鄰桌一干蒙面人輕喝一聲后,便欲再次繞過吳人敵。
吳人敵向林云等人略一拱手,笑道“林兄弟,這些嘍啰就交給你了。”
“放心。”林云微微一笑,心下卻是有些欣喜。
看吳人敵舉動,想來已是舍棄了擊殺姜舸之念,轉而保護起這位姜家大少爺。
只要令姜舸平安回到姜家,尋常人想來也不敢去尋姜家的晦氣。
一干蒙面人紛紛起身,眨眼間亮出了手中的兵刃,他們手中所持有的皆是樣式一般無二的環首刀,這種刀作為斬首之用,五國間士兵幾乎是人手一把。
接下來,林云卻更為不解。
但凡是修士運功,旁人多多少少都會在其體外觀察到法力的流轉,借此便能夠推斷出修士的屬性。這便好似林云在運功時,身體四周難免會有五彩光芒流轉。
只是那些蒙面人卻是不然,他們在運功動起手后,身邊竟是無半分彩芒。
似這等情形,林云只在兩人身上見過。一是劍一,他本身便無屬性,這才能夠另辟蹊徑二則是雪沐云,此人修為震古爍今,一身法力早已掌控隨心,因而便無半分屬性外泄。
至于其余人,就連墨子洵這等掌控法力的絕頂高手亦是無法達到這種地步。
而眼前這些蒙面人顯然不可能達到雪沐云那等程度,那么唯一的可能便只有一個眼前的蒙面人皆是無屬性修士。
無屬性并不常見,只是若是體內無屬性,修煉起來較之其余修士自然是千難萬難,大多名門都不愿將無屬性之人收歸門中,就連墨家也是如此。
既然如此,面前這些蒙面人倒顯得有些難能可貴了。
“你們是誰的手下,我倒真想知道是誰如此有耐心,竟然培養出這么多無屬性體修?”林云大為驚異,只是他心中卻也多少明白那人的意圖。
有耐心是假,隱瞞身份倒是真的。
交手幾合,林云卻是發現這些個蒙面人竟各個身手不凡,就連他要同時面對七位蒙面人都有些吃力。
身后紅袖等人見狀各自上前,紛紛加入戰圈。
而吳人敵也與那蒙面女子交起手來,那蒙面女子身手與其余蒙面人相差不多,而吳人敵仗著塵主之利,很快便將那蒙面女子逼入了下風。
戰不多久,林云等幾人已經三下五除二地將所有蒙面人全部放倒在地。
“束手就擒吧,將你主子的身份告訴我,我們自然會放你一條生路的。”吳人敵一掌將那蒙面女子震退幾步,而后向她微微一笑,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蒙面女子轉頭一望,卻見后方林云、紅袖、蘭心、荊棘、風凌皆是一股腦圍了上來,將她團團圍在中央。
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哼,要以多欺少嗎?”那蒙面女子冷哼一聲,環視了一圈,隨后抱臂于胸,卻不見她有絲毫慌亂。
“快說。”吳人敵并無半分耐心,伸手猛點那女子手腕,驟然截斷了蒙面女子剛剛運起的法力。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你那眼睛有古怪。”見吳人敵出手如此準確,蒙面女子卻是瞧出了些許端倪,堪堪止住了體內法力的運轉。
“束手就擒吧,你雖然身手不錯,但不可能是我們那么多人的對手。”林云微微皺眉,他總感覺這蒙面女子似乎也有些古怪,面對著他們這么多人的圍攻,她竟然沒有絲毫慌亂,仍是能夠泰然處之。
“誰說我要跟你們打,你們的對手是它才對!”蒙面女子忽而詭秘一笑,伸手指了指地面。
就在此刻,她猛地在地面上一踩,茶寮下的地面陡然裂開了一道巨痕。
一只巨大的利爪自裂縫中出現,那利爪先是托起蒙面女子,而后猛地將那蒙面女子向側面一拋。
“不好,是鑿齒!”吳人敵捂住右目,左目目光立時洞穿了地面,瞧見了地中的怪物。
那怪物生得青面獠牙,齒長三寸,那齒形如雷公鑿,一直長到頷下。
吳人敵心中大駭,鑿齒乃是遠古之獸,是少有的幾個人型妖獸之一,傳聞其力大無窮,最是擅長使用矛與盾對敵,不想竟然會出現在此處。
“你也是塵主,你是右耳塵主!”思索片刻后,吳人敵忽而恍然大悟。
傳聞右耳塵主能夠聆聽世間萬音,這萬音指的當然不是所有聲響。
如今再看來,右耳塵主的能力應當是能聽懂所有妖獸、兇獸的語言,因此便有了與所有獸類交談的能力。
鑿齒本就無甚智慧,靈智極其低下,借有這種能力,蒙面女子自然能夠輕松將其掌控。而代價或許只是幾斤碎肉。
“左眼塵主,哼,日后我們會面之時,眼下這鑿齒就是你們的對手。”蒙面女子心中牽系著左耳塵主姜舸,因而只是冷笑一陣后便是遠遠離去,向姜家弟子離開的方向追去。
“怎么辦?”眼見著大地微微顫抖,林云咬牙道。
若是他們此時離去,鑿齒想必會在此處大肆破壞,此地距離驚棠縣不遠,若是鑿齒前往驚棠縣,只怕驚棠縣中的百姓便要無一幸免了。
“不怕,我先前已經吩咐那姜家弟子求援了,能不能躲過這一劫,就看姜舸的造化了。”吳人敵輕嘆一聲。
“先解決這鑿齒吧,這東西破壞力極強,我們聯手!”林云輕喝道。
說話間,鑿齒已經掀開了土層,從土中露出了全部身子。
林云定睛一看,只見那鑿齒身高數丈,皮膚呈淡青色,一雙蒲扇般的大手中各持矛與盾,一對血紅色的眼珠正緊緊地盯在他們幾人身上。
“小心!”林云忙扯著距離那鑿齒最近的荊棘飛身而退,就在他們退開的同時,鑿齒的長矛也恰好掃過了荊棘方才所在的位置。
“這東西皮糙肉厚,我們各施所能吧,在最短時間內解決它。”吳人敵沉聲道。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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