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默默點了點頭,在賭場參與決斗的修士們大多都是些亡命之徒,況且如果他們不拼個你死我活,那些賭客與觀眾是很難滿意的。
就在此刻,擂臺上的其中一名決斗者突然一招失誤,被敵手趁虛而入,被打得鮮血狂噴,滾到了擂臺的邊緣。
“我認輸!”嘴上雖然認了輸,但那名受傷的決斗者卻似乎知道對手并不會輕易放過他,只見他連滾帶爬,希望在遭到追擊之前離開擂臺。
但擂臺上的另一名決斗者卻是依舊不依不饒,飛躍起身,從天而降發(fā)出一記肘擊將受傷決斗者的脊椎骨打了個粉碎。
“啊——”
“果然心狠手辣。”林云冷笑,先前那敗者明明已經(jīng)認了輸,但圍觀的眾人卻沒有一個人敢出手干預(yù)解救。
劍二對這種狀況似乎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依舊保持著一副波瀾不驚的神態(tài),解惑道:“在決斗者沒有離開擂臺之前,任何出手的人都會被視為干擾比賽,周圍那幾個看場的高手會馬上出手斬殺干擾比賽者。”
“原來如此。”
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響徹了整個地下賭場,當然,其中也夾雜著許多無奈的嘆息聲。有人歡喜有人憂,既然有人贏錢,那必定也是有著另一部分人在輸錢。
“下一場,長臂猿王對陣雷電之子!”將擂臺收拾妥當后,一個渾厚的聲音蓋過了所有的歡呼嘆息聲,通報了下一場對陣的決斗者。
“到你了,加油。出場的時候盡量低調(diào)一點。”后半句話,劍二將聲音壓得很低,他打算利用這場決斗來大賺一票。
瞥了瞥劍二猥瑣至極的笑容,林云翻了個白眼,也不屑于賣弄,就這樣一步步走上了擂臺。
“看這小子一臉衰相,根本沒有打贏的潛質(zhì)。”
“就是,你看瘦骨嶙峋的,雷公子?雷人公子吧……”
“我們壓長臂猿王,長臂猿王!”
……
臺下開始議論紛紛,除了劍二,臺下的賭客與觀眾再無一人看好林云。
“長臂猿王出現(xiàn)了!”
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一個怪異男子翻著跟斗飛躍在空中,而后,他的雙手之中各自出現(xiàn)了數(shù)根柳條。那些柳條在男子法力的加持下,如同靈蛇般纏繞在了他的雙手上,看來是為了在戰(zhàn)斗中保護他的雙手。
“唔——”怪異男子長吟一聲,自天空中直墜而下,穩(wěn)穩(wěn)地立在了擂臺上,雙手握拳,輕蔑地看向了對面的林云。
這怪異男子雙臂奇長,垂下后竟是險些超過膝蓋,體毛也頗為濃重,長得好似通臂猿猴一般,難怪代號為長臂猿王。他戴著一張鬼臉面具,只露出了一張嘴巴。
長臂猿王抬起一只手,向著林云輕輕勾了勾手指,嘴角也勾起了一絲挑釁的笑容。
遭到如此挑釁,林云卻也沒有回應(yīng),只是全身貫注地盯著對面的長臂猿王。決斗者上臺后,需要給賭客們一些下注的時間,因此還不能立即出手。
見到林云如此膿包,臺下的賭客更是紛紛豪氣拿出銀兩買長臂猿王獲勝。
擂臺前有一個由法力控制的碩大木牌,木牌左右各有一個數(shù)字,代表著兩名決斗者的賠率。由于大多數(shù)賭客都買長臂猿王獲勝,所以林云的賠率很快就達到了驚人的一賠六。
“一賠六,嘿嘿,看來今天賭場要發(fā)財了。”劍二偷笑,賠率相差如此懸殊,如果林云獲勝了,那最大的獲利者便是這家賭場。
“客官,您要下注嗎?”在這種場所,小廝最是懂得察言觀色,他見劍二面露喜悅之色,急忙上前詢問。
劍二點點頭,道:“當然,當然,給我壓二百兩。”說完,他從懷中掏出了二百兩飛錢。
兩人此行另有任務(wù),因此劍二也不敢太過大手,以免惹是生非,遭人暗算。
接過飛錢,小廝問道:“客官,您是壓在雷公子身上吧?”他知道臺上的“雷公子”正是與面前這位小哥一同到來,因此才有此一問。
“當然,都壓在他身上。”劍二的眼睛已經(jīng)瞇成了月牙,雖然他也經(jīng)常會賭上兩手,但是心中卻對賭博十分厭煩。
霰雪國雖然禁賭,但是在一些較為繁華的城鎮(zhèn),還是少不了這種賭斗。劍二也正是利用這一點,使得許多沉迷于其中的賭客傾家蕩產(chǎn),有時手頭寬裕些,甚至搞垮了幾家地下賭場。
“可以出手了嗎?”林云朗聲問道,他雖然看似嚴肅,但心中卻是十分的不以為然。對方雖然與他境界相仿,但他卻是有著信心將其制服。
“不知死活,真是不知死活……”
“初生牛犢不怕虎,看來今天又有一個年輕人要死在這里了。”
……
臺下的賭客聽聞此言,皆是忍不住出言譏諷。
“小子,今天大爺我心情不錯,只要你現(xiàn)在認輸,給我跪下磕兩個響頭叫聲爺爺,我就放過你。”長臂猿王嘿嘿一笑,心中頗為不以為然。
在長臂猿王元神的感應(yīng)中,對手的實力他雖然不能看透,但是卻隱隱約約給了他一種極其弱小的感覺,這讓他有種奇特的自信,他感覺對手在他的手下應(yīng)該走不過三招。
林云眉頭一皺,像是被對方的氣勢所震懾,緩緩后退兩步后,才咽了口唾沫,緊張地問道:“叫,叫什么?”
“叫爺爺。”長臂猿王抱臂于胸,譏諷地重復(fù)了一遍這三個字。
林云歡天喜地地點點頭,笑道:“誰是你爺爺,我沒有你這樣不孝的孫子。”
聽聞此言,整個地下賭場都寂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到了擂臺上,人們張大了嘴,覺得林云仿佛是瘋了。
林云的境界達到練氣六層后,鎮(zhèn)魂鈴比之以往似乎是又有了些變化,它似乎能夠隨著林云的心意來改變功能。以前剛剛開始修煉的時候,林云就有了一種微弱的感覺,只是后來他一直不敢確定,一直在晉級練氣六層后,他才真正地確定下來。
比如,以往的鎮(zhèn)魂鈴原本是可以屏蔽所有元神的,但是它卻沒有屏蔽傳音入密這種對林云沒有絲毫惡意的秘法。
再比如,林云在隱身時,他當然不希望有絲毫氣息外泄,這時,鎮(zhèn)魂鈴便是能夠完全隔絕氣息;而他想要混入拜火教時,鎮(zhèn)魂鈴則是將他的氣息掩飾,給人造成一種練氣一層的假象。
臺下的賭客們大多都是修士,他們中許多人都擁有元神,在他們所有人的感應(yīng)中,都是出現(xiàn)了一種奇異的感覺,或者說是錯覺,那就是林云很弱。
“你這是在找死。”長臂猿王笑意倏地收斂了起來。
“這小子找死,打死他!猿王!”臺下的賭客們又開始了不要命的吶喊。
想下注的人都已經(jīng)下注,見現(xiàn)場的眾人情緒高漲,盤坐在賭場四角中的一人以沙啞的嗓音開口道:“既是如此,開始吧。”
“喝!”長臂猿王大喝一聲,猿臂輕展,向前飛奔幾步后,向著一瞬間打出了數(shù)拳。
林云的元神比起一般同等級修士要強上不少,長臂猿王的一切動作在他的元神下皆是無所遁形。只見林云不閃不避,同樣也是打出了數(shù)拳,以拳對拳,與長臂猿王硬碰了一記。
長臂猿王雖然不是體修,但是他的基本功卻十分扎實,與林云碰撞后,他只是后退了兩三步,便是扎了個馬,將身形穩(wěn)在了原地。
反觀林云已經(jīng)連連后退,險些到了擂臺的邊緣。
好強大的力量,林云用力捏了捏雙手,對手的雙臂十分粗壯,看來應(yīng)該是天生神力。
簡單的試探,林云吃了一個小虧,但在臺下賭客看來,他已經(jīng)輸了一大半。
“這小子……”長臂猿王體內(nèi)的法力一陣翻涌,他分明感受到對方法力十分渾厚,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
“林云,這人體術(shù)太強,單用體術(shù)的話你還不是對手,速戰(zhàn)速決吧。”林云的耳邊忽然傳來了劍二的聲音。
林云暗自點頭,他雖然來這里的目的主要還是鍛煉近戰(zhàn)能力,但是接下來幾天還要為紅袖辦事,如果受了傷,那之后的事情就會很被動了。
“來吧!”林云輕喝一聲,手上已經(jīng)燃燒起了黃色火焰。火屬性對木屬性還是有不小的克制效果,況且,炎弛國和林茵國分屬盟國,在此動用火脈法力也不容易暴露他的身份。
見林云回氣如此之快,長臂猿王暗暗叫苦,他體內(nèi)的法力此時還沒有完全平復(fù),況且林云還是一個火脈修士,雖然此時外人還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是再硬碰幾招后,他便是會露出敗相。
“唉,不爭饅頭爭口氣吧……”長臂猿王一咬牙,他不敢再與林云硬碰硬,只好雙手一揮,召喚出數(shù)根柳條,向林云捆去。
臺下的劍二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長臂猿王明顯慌了,他的體術(shù)比法術(shù)要高明許多,完全可以利用精妙的招式將林云壓制,可是如今他卻放棄了自己的長處,改用自己的短處來迎戰(zhàn),落敗只是遲早的事情。
見狀,林云甚至已經(jīng)懶得閃避,任由那些柳條纏在了身上,而后,他的全身上下皆是冒起了黃色火焰。
“發(fā)現(xiàn)一個好玩的事情。”林云手指輕彈,瞬間便是將長臂猿王留在柳條中的那點法力驅(qū)除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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