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林云眉頭一挑。
平心而論,他并不想介入鋃庚軍與林茵軍的戰爭之中,他們在林茵國雖然惹了點麻煩,但也并沒有達到被全國通緝的程度,一旦在戰場上展露實力,極其容易被林茵國高手盯上。
尤其是林云,他的雷電法力太過驚世駭俗,十分容易引起敵方修士們的注意,
余笑兒沉吟片刻,為難道:“此事倒是有些麻煩,本來今日送你走是最好的選擇,但將你所求陣法打入軟鞭卻又需要一夜的時間,唉……”
戰場瞬息萬變,他雖然自負,但卻也沒自大到認為自己能夠穩勝林茵軍。
林云開口試探道:“能不能改一個時間,決戰也不用非急于一時嘛。”
余笑兒大搖其頭:“我領兵出征已有一段時間了,前日鋃庚王卻突然急招我回國,似乎是發生了什么要緊的事情。”
林云默然,有時候他并不想招惹麻煩,但麻煩卻偏偏就是能找上他。
“想來想去,還是將你留在身邊最為放心。”余笑兒懶散地半躺在帥位上,“好了,聽說你修煉出了雷電法力,快施展來給師娘看看。”
林云無奈,只得站起身子,掌心法力輕吐,稍微展示了一番。
余笑兒輕舔嘴唇,巧笑著走下帥位,對林云伸出一只手掌,笑道:“來小云兒,以你最強大的法術進攻我,今日師娘心情好,決定指點一下你。”
最強大的法術?林云身軀一顫,要說他最強大的法術,應該便是上次他在菖蒲島使用過的“雷漩渦”,但這個法術尚未完善,貿然釋放出來極其容易失控,危險至極。
“還是雷龍破吧。”思來想去,林云還是決定使用目前他已經徹底掌握的法術。
從前用雷龍破的時候,林云最多能掌控兩條雷龍,這還是在水脈法力至純的情況下,如今他得知了雷電法力與水脈法術結合的訣竅,掌控一條雷龍說不定都有些勉強。
雖然數量減少,但這一條雷龍的威力卻絕不是原先的兩條雷龍能夠比擬的。舉個例子來說,如果說以往的“雷龍破”就像兩柄鈍劍,那如今的“雷龍破”就是削鐵如泥的神兵。
除非力道至強,否則以鈍劍攻擊很難一擊致命,而神兵卻是能夠在一瞬間將敵人置于死地,這便是差距,實力上的差距。
在完成這個法術的短暫過程中,林云一度擔心余笑兒是否能夠安然無恙地接下這樣的攻擊,但看到對方那氣定神閑的表情,他總算是完全放心下來。
余笑兒是誰?那可是跟墨子洵齊名大陸的強者。墨子洵天下無敵,這是林云對自家師傅的自信。
就算是前些日子余笑兒敗于劍一之手,但林云卻仍舊認為劍一奈何不了自家師傅。劍一實力雖強,比之赤火老人又如何?
見到林云盤旋在掌心之上的小雷龍,余笑兒獨眼中似乎閃過了一道金光,他輕輕勾了勾手指,笑道:“好恐怖的氣息,來,師娘來領教一下。”
“雷龍破!”林云在心中輕喝一聲,渾身雷芒閃動的小雷龍飛出了他的掌心,在空中奇跡般長到碗口粗細,一頭向余笑兒撞去。
“去!”余笑兒低喝,也不見他有任何動作,只是一聲輕喝,懸于他腰間的黃金劍便脫鞘飛出。
這一劍有些顛覆了林云的理解,那黃金劍上并無半個咒印顯現,顯然并不屬于法器的范疇。金脈修士雖然都有控金的本領,但在那之前,他們卻是必須要將法力打入兵器之中。可眼下余笑兒似乎并沒有接觸到黃金劍,卻又如何能將夠如此如意地操縱金劍?
那黃金劍在出鞘的一瞬間便散發出了遮天蔽日的金色光芒,在那劍尖上,仿佛也有著一條宛若黃金澆筑的巨龍形成,浩浩蕩蕩地迎向了林云的雷龍破。
白色的小雷龍本就帶點金黃之色,氣勢非凡,但在那黃金劍劍尖巨龍的對比下,光芒卻瞬間便是被掩蓋。
黃金劍以劍脊為圓心飛速打轉,眨眼間便將雷龍擊破成漫天光點。
林云不由咋舌,“雷龍破”在被他改進以后,已經足以對周天階別的修士造成威脅,可是如今在余笑兒的面前卻是如此的不堪一擊,瞬息之間便成了粉末?
余笑兒以元神細細感應了一番,片刻后,笑道:“不錯,你這雷電法術果然名不虛傳,簡直就是水脈修士和金脈修士的天敵。”
在五脈修士中,水脈修士與金脈修士對雷電的抗性最低,沾上一點雷電法力,便要耗費大量的法力化解,這也就是劍二一直以來總有些不樂意與林云切磋的原因。
林云聳了聳肩,嘟囔道:“那還不是被你一下擊碎了……”
聞言,余笑兒愣了一下,隨即失笑:“你才多少修為。但我感覺一旦你晉入周天,我要勝你怕都是有些麻煩。”
“呵呵。”
見林云一臉不信,余笑兒微笑著解釋道:“要勝你麻煩,但要殺你卻是輕而易舉。”
不咸不淡的一句話,卻讓林云毛骨悚然,他只見過余笑兒出過兩次手,每次都是簡單地操縱武器,也不知他到底隱藏了什么手段,才讓大陸上的修士們送了一個“金瞳虎”的稱號給他。
金瞳,金瞳,這也不是金瞳啊……林云使勁打量著余笑兒裸露在外的那一只眼睛,那瞳孔是純黑色,與金色根本沾不上邊。
“對了,我送你的那件寶甲呢?”余笑兒忽然開口問道。
“被我送給師姑了,你忘了嗎?”林云翻了翻白眼,當初他可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將其送給了墨冰兒,余笑兒也在場。這樁買賣可以說是一點都不虧,寶甲雖然防御力超強,但又怎么能比得上神秘莫測的鎮魂鈴?
更何況這一舉動尚還能夠博得美人一笑,對林云來說,這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余笑兒搖了搖,道:“這我當然知道,我的意思是,有那件寶甲,冰兒怎么還會受傷呢?那寶甲少說也能抵擋住周天巔峰的攻擊吧。”
他心中有些好奇,根據林云之前的說法,傷墨冰兒的人修為可并沒有達到周天啊。
林云微微一怔,這事確實說不過去。寶甲雖然已經被冰廉長老煉制成了法器,但就算不加祭煉,穿在身上也足以防御當初那周天修士老六的攻擊了。
“我不知道,師姑沒有穿,也不知將它送給了誰。”林云心中一酸,他送給墨冰兒的東西,她竟是沒有善用,這心中的滋味當真是不好受。
見林云面色難過,余笑兒急忙上前摸了摸他的頭,安慰道:“也許她只是沒想到會在霰雪國出現這種事,放寬心……”
安慰完林云,余笑兒的心中也是生起了些許悲戚之意,林云如此,他又何嘗不是呢?這些年來他不只一次向墨子洵袒露了自己的心意,但后者卻一直假裝不知。
兩人互相慰藉之際,整個帥帳忽然震動了一下,不,應該說是整個地面都震動了一下才對。
“怎么回事?”林云霍然起身,難道有哪個不開眼的敢攻擊這里?
余笑兒面色有些陰沉,正欲外出查探情況,地面卻是又猛然震動了一下。
“報——”一名金甲士兵氣喘吁吁地跑入了帥帳,額頭上盡是冷汗,他拱手行了一禮,急匆匆地道:“稟大帥,林茵國賊軍,林茵國賊軍,他們來劫營啦!”
“什么!”林云和余笑兒異口同聲。
要知道,雖然鋃庚軍與林茵軍相對結營,但中間卻隔上了數十里,這其中早早便被雙方布下了大量的斥候與探子,就連敵軍之中,也被打入了細作,怎么會如此莫名其妙地遭到攻擊?
難道斥候都被解決掉了?這是余笑兒的第一個念頭,但旋即他便搖了搖頭,這并不現實,難道是某個煉神修士花費大量時間去完全解決掉了這些斥候探子?
“走,去看看。”余笑兒冷笑道。
林云吐了吐舌頭,這要是他遇上這種事,可能早早便是慌了,而余笑兒卻仍然冷靜,毫無一絲慌亂。
“傳令給各營各寨,都給我守好了陣法,出了岔子,我摘掉他們的腦袋。”一邊向外走,余笑兒一邊冷喝。
“傳令神箭營,放箭壓制住敵軍。”
……
一條條命令有條不紊地下達,一批批金甲兵也往來穿插,為各營各寨傳達著余笑兒的命令。
“我倒要看看是誰這么不知死活。”余笑兒面色有些猙獰,不要臉的他見過,不要命的這還是第一次見。
跟隨在余笑兒身邊,林云逐漸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整個鋃庚營寨都已經被一個金色的光球罩了起來,應該是遭到攻擊時所啟動的陣法禁制,這種陣法與禁制并不能維持太長的時間,幾乎遭到幾波敵方修士的攻擊便會土崩瓦解。
真正走到禁制跟前,林云才發現,攻擊禁制的竟然只有一人!僅憑一人之力,竟然撼動了整個陣法,連大地都有些震動!
見到那攻擊禁制的人,余笑兒臉色徹底陰沉,咬牙一字一頓地問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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