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寧初然心急,從背后又出不了力,只能這么被動地被寧紫琪從后方緊緊拽住頭發。
一旁寧雨晴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看了眼一旁寧家習慣性擱在那便于園丁平時修剪花草的剪刀,輕飄飄地道:“說起剪刀,這兒旁邊好像就有一把。”
“是嗎?”寧紫琪眼尖地看到,伸手作勢就要去拿,初然頭發被拽得生疼,咬牙拼盡全力掙脫了開。
可也是那么一瞬,頭繩被掙斷,她的頭發也盡數散開,襯著那張委屈惱火的小臉,清秀的模樣格外動人心魄。
“寧紫琪,你如果真要這么過分下去我——”
“又要去找爺爺是么,你除了會找爺爺還會什么?你看在這寧家還有誰能幫你,每次屁大點事就知道找爺爺,平時也喜歡在爺爺那兒故意搞好關系,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寧初然,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那你呢,你怎么不看看你做了些什么事,我不說,難道要任你們暗下欺負?”
“你還敢頂嘴,雨晴你過去把她給我拽住,我今天非要給這小妮子一點教訓不可!”
寧初然一邊防備著一邊節節后退。
可寧紫琪心生怨恨又哪里停得下沖動,見捉不住寧初然,想著不管怎樣都要讓她痛點給自己出氣。
思及此,握著剪刀便狠狠地沖了去,作勢要刺過去。
修剪園林的剪刀本就比尋常剪刀大一些,更是鋒利至極,這要是真刺中了誰可不是小事。
那場面驚險極了,眼見著聞聲趕來的管家驚惶叫出聲,寧初然也嚇得直接僵在原地不知該怎么躲。
下一刻,她突然被人從后面拉開。
只是那么一秒的時間,空氣瞬間凝滯了。
也不知薄連辰何時來的,正好在千鈞一發之際拉開初然,截過寧紫琪手中剪刀,穩穩地扼住刀柄的位置。
旋即,緊捏著剪刀將刀尖對準寧紫琪自己的脖子,嚇得她連連后退卻受著脅迫壓根躲不過。
一時間眾人的心直直提到嗓子眼上。
“你是誰,竟敢隨意對我動手,你還不快給我放開!要是傷到我分毫,寧家不會放過你的!”寧紫琪色厲內荏地威脅。
“哦?是么,那寧家大小姐的口氣還挺大,看來現在在寧家拿著剪刀明目張膽傷人都屬于正常范圍了,原來寧家的家規就是這樣的么?”
“你是誰啊有什么資格來過問我寧家的家事,識相的你最好趕緊,別,我怕,我要找我爸,我要找我媽——!”
寧紫琪一句話沒說完,只見他手中剪刀貼得更近了。
“以為自己是寧家小姐就隨便作威作福,這些我不管,你欺負誰都跟我沒關系,可若是欺負到我的人這兒,那寧大小姐覺得這事我該不該管?”
眼見著刀尖碰上她肌膚,輕輕一滑,滴滴鮮血從割破的表皮滲透點出來,嚇得寧紫琪語調都直接變了,就差沒嚇得哭出來。
一旁寧初然也驚著了,緊張地輕輕拽了拽他衣擺,道:“薄連辰你松開她吧,再這樣下去稍微不小心真會出意外的......”
薄連辰?!
寧紫琪心中一驚,大腦霎時一片空白了。
想想薄連辰這個人物,和他在薄家寧家中的地位,這男人就是傳言中那個極厲害的薄家大少?!那自己當著他的面欺負寧初然,豈不是直接撞槍口上了!
她心里瞬間打起了鼓,慌亂至極。
“薄,薄叔叔......我不知道你在這,剛才都是意外,我跟初然鬧著好玩呢......”寧紫琪嚇得魂都差點去了半條,一改剛才囂張跋扈的樣,這忐忑的小語氣哪還有方才的樣。
“剛才如果不是我剛好路過看見,你這好玩豈不是該好玩到傷人上面去了。”
男人手上是一點沒松,冷冷看著她。
他性子本就清冷,平時周身氣場都是那種極強的,這會如此嚴謹認真地對這件事,當即就嚇得寧紫琪再說不出話來,只堪堪避著眼前的刀尖,生怕一個不小心劃破了自己的臉蛋。
“爸,媽,你們快來救救我啊,爸——”
她壓著哭腔叫著,寧家的人正好這會剛趕來,一到后院入眼的便是薄連辰捏著剪刀抵在寧紫琪頸間的場景。
寧靖和王苑大驚,連忙趕了過去。
“紫琪,你這是怎么了!”
寧靖慌于自己女兒的安危,再看向擒著她的男人,心中再焦急也不得不壓下。
“薄少,您這是跟我們家紫琪發生什么爭執了嗎,為什么要這樣,咱們有事好好說,先把剪刀放下吧。”
“事可以好好說,可我見寧大千金貌似沒有想好好說的意思,也就用這種方法當做還報,今天這事,您不給個交代不太行啊。”
寧靖急道:“那不知道我們家紫琪是哪兒惹了您?”
“她惹的人不是我,是我們家初然。”
此言一出,一直乖乖站在他身后的寧初然心頭一咯噔,眾人的目光頓時都落到這個最沒存在感的小人物上。
為的不是她這個人,大半還是因為驚愕于薄連辰對寧初然這么親昵的稱呼上。
寧初然本來想著他幫她出頭,那自己就乖乖站著什么都不用干最好了,可誰能想他還把她往風口浪尖上推。
什么叫我們家初然,還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完了,她最后一點名聲都要被他弄沒了不說,還得做一次出頭鳥。
面對寧靖詢問的目光,寧初然扯著唇笑了笑:“大伯,剛剛我在后院澆完水打算去找爺爺,剛好經過大姐過來,她言語上挑釁我不說,拿著這把剪刀要傷我,還是薄連辰及時過來截下才沒有人員受傷。您看,我頭繩都斷了頭發也亂七八糟的,這可不是口說無憑了啊,反正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了。”
以前寧初然在寧家也沒少受寧紫琪的欺負,每次無端挑釁栽贓各種都有,寧靖每次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意了結。
說得最多的話就是寧初然口說無憑,他拿不了主意。
于是這次寧初然特意加上這句話。
不過就今天這架勢,就算她真的亂說一氣,單是沖著薄連辰在這,寧靖就不敢隨意處理。
“好,初然,大伯知道了,今天我一定好好給你一個交代。”
寧紫琪急了:“爸,你到底幫誰的啊!”
“你給我閉嘴!身為長女這樣欺負妹妹,你還有理了,真是平時我跟你媽太慣著你,你看你鬧的這事現在還在這大聲喧鬧,這么大的人了分不清事理和情況是不是!”
寧紫琪被吼得一震,委屈巴巴地憋著一肚子火不敢再說話了。
寧靖又恭敬試探地對薄連辰道:“薄少,回頭我一定好好懲罰紫琪,但是這剪刀實在是危險,您要不先放了,而后我們再好好商談?”
薄連辰冷睨著他們,面色沒一絲變動,手上也不見松。
一旁王苑看著自己女兒脖子上的絲絲鮮血,心里疼得很,跟著道:“薄少,我們家孩子也是不懂事啊,您先放了她,我們一定在你面前好好懲罰了她。”
男人沒回應他們。
無視了所有人,只側眸淡然看向寧初然:“你怎么想的。”
“啥...”寧初然有點懵,對上寧靖等人傳來急切的目光,這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他是在問自己意見。
“你在問我嗎?”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也只有看自家這小人兒時薄連辰的神色才會稍稍柔和那么些,她就像只迷了路的小鹿,就連犯傻的模樣都惹人愛。
他唇角彎起一抹極淡的弧度:“是在問你。”
寧初然看了看周圍人,頭一次有種自己是主的感覺,被欺壓久了,好像這種翻身將原來欺負自己的人懲治一頓的感覺還不錯。
“那就先松開吧,大姐怎么說也沒真正傷著人,這么一直扣押著也不好。”
薄連辰松開了她,寧紫琪連忙惶然地躲進自己母親懷里,任著她給自己擦脖子上的血,一邊喊疼一邊抽泣。
“今天的事是你們大千金先挑起的不說,那么鋒利的剪刀你們應該也感受到了吧,當時她的行為比我今天所做的只怕是更危險上幾分,如果不小心誤傷了初然,后果惹嚴重了今天事情可不僅僅是這樣了,大哥大嫂都是明事理的人,想必清楚我的意思。”
“清楚清楚,這次是我們紫琪不對,薄少,我給您賠個不是......”
薄連辰開口,今天寧初然是沒事也得給她個交代了。
這還真是他們一家頭一次在寧初然面前這么低聲下氣的。
隨即寧靖嚴厲道:“寧紫琪你一會給我回你房間好好思過去,把家規抄一百遍,不然這周你都別想再踏出寧家半步!抄完了再到圍墻那兒站兩小時面壁思過,我會讓人去監督著,也好給初然一個交代。”
聞言,寧紫琪小臉蛋整個煞白了,又氣又恨,卻說不出話來。
薄連辰面色不變,波瀾不驚。
給寧初然的交代是有了,不過面上的話還是得說。
他淡道:“大哥也不必太生氣,以后我們好歹算是一家人,總不能傷了和氣,今天也是一起聚著用晚宴的,希望晚上咱們之間依舊如初常那樣要好,這才是最完滿的。您說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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