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袁沐歌懷疑季玄陵前來,故意羞辱她。
邁步走進(jìn)寢室,季玄陵徑直向趙浣溪而去,很是隨意說:“公主,秦軍即將班師回朝,收拾收拾行囊,隨軍同行吧!”
班師回朝?
趙浣溪花容蒼白,尤為疑惑。
近來季玄陵對她禮遇有加,不曾作出半點(diǎn)輕浮之舉,她卻心知肚明,對方絕不會(huì)任她離去。
秦軍攻城略地,疆域快速擴(kuò)張,已有資格對抗袁賜,公羊越,她也在嘗試游說季玄陵,建議他出兵討董,勤王救國,助她解救皇兄。
來不及游說對方,秦軍仍在豐陽郡征戰(zhàn),忽然班師回朝,豈不前功盡棄么?
“秦王,秦軍班師回朝,莫非棄豐陽郡于不顧,還是豐陽郡戰(zhàn)役提前結(jié)束了?”
季玄陵亦不隱瞞,虎目瞥了眼袁沐歌,把和親事宜,與他安排全盤道出。
緊攥拳頭,斬釘截鐵道:“今日撤離,全在為將來鋪墊!”
得知季玄陵所圖,趙浣溪輕嘆其狡詐之余,也發(fā)自內(nèi)心的佩服,此人竟然不放過任何消弱對手的機(jī)會(huì)。
照他所言,秦軍凱旋,諸多問題全拋給袁賜,公羊越與楚國,表面上公羊越占了便宜,實(shí)則淪為秦國抵抗南方諸侯屏障。
隴地形勢不變,秦國皆可高枕無憂。
旁邊,袁沐歌聞?dòng)嵎既菟查g陰沉,惱怒,袁家把她嫁往秦國,季玄陵卻仍在算計(jì)袁家,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控制不住內(nèi)心燃燒的怒焰,氣得芳容抽搐,腮幫鼓鼓,嬌聲喝道:“季玄陵,你好生卑鄙,如此做,對得起家父一片赤誠嗎?”
季玄陵徐徐轉(zhuǎn)身,不溫不火的詢問:“袁小姐不滿意?”
“對,我是不滿意!”袁沐歌身形微動(dòng),心中憤然的說。
“不滿意,袁小姐隨時(shí)跟著使者回去啊,沒有人阻撓你!”季玄陵語氣平和。
瞬時(shí),袁沐歌柔荑緊握,睫毛微微閃動(dòng),胸脯猛烈起伏,噠噠邁步向門外沖出。
打開房門的瞬間,她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沈正南所言:“小姐,隴東四州之地,秦軍霸占過半,若小姐不識(shí)好歹,惹惱秦君,秦軍精騎揮師南下,隴東之地頃刻間檣櫓灰飛煙滅,袁家眾人,盡數(shù)淪為囚徒!”
袁家?
袁家處在風(fēng)雨飄搖中,父兄不仁,她不能不義。
須臾間,袁沐歌雙腿如同灌鉛,頓時(shí)變得沉重?zé)o比,身體停駐在房門前,進(jìn)退維谷,不知所措。
躊躇中,耳畔響起季玄陵鴰燥的聲音:“袁小姐,你在猶豫什么,難道在等待本王賞你餐飯,為你備馬駕車,護(hù)送你離去嗎?”
聞聲,袁沐歌芳容變得蠟黃,貝齒死命咬著丹唇,胸脯一顫一顫,整個(gè)人氣的渾身瑟瑟發(fā)抖,轉(zhuǎn)身狠狠地盯向?qū)Ψ健?br />
她身陷秦國,已不能離去,似沈正南所言,縱然她不顧家族,秦王也不會(huì)任由她離去。
若惹惱秦王,隴東必有滅頂之災(zāi)。
躊躇良久,她緊緊地抿著嘴,柔荑緊握,強(qiáng)忍內(nèi)心迸射的怒火,折身邁步走回來,憤恨道:“婚約之事,既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小姐自不會(huì)違背。”
袁沐歌服軟,卻仍盛氣凌人,季玄陵虎目直視,清了清嗓子冷語道:“秦地苦寒,貧瘠,滿足不了袁小姐所需,你出身尊貴,切莫委屈自己!”
遭秦軍俘虜已有月余,袁沐歌仍然嬌蠻跋扈,若不把她治的服服帖帖,前往咸陽,不知發(fā)生什么幺蛾子。
今日,非逼得她臣服不可!
此時(shí),袁沐歌氣的玉顏排紅,似燒紅的烙鐵,星眸死死瞪向季玄陵,心中失控的怒火,好似一頭暴躁的野獸沖出來。
恨不得邁步?jīng)_上去狠狠掌摑,怒斥這火焰無恥之人。
與季玄陵的婚約,早傳遍隴地秦國,若負(fù)氣離去,將來如何面對世人。
糾結(jié),憤慨,氣惱,心緒五味陳雜。
垂首走向季玄陵,柔荑搓著衣角,近乎聲若蚊蠅的道:“既然父親將我嫁給你,縱有千般不愿,萬般不敢,奴家亦不反悔。”
“是么,什么事兒讓袁小姐回心轉(zhuǎn)意了?”
“你....”
她以服軟,仍遭季玄陵埋汰,譏諷,袁沐歌怒由心生,揚(yáng)手怒指。
卻發(fā)覺不知何時(shí),季玄陵攬住趙浣溪,深沉的眼眸似刀劍直視她,不懷好意的哼笑道:“呵呵,袁小姐仍然冥頑不靈啊!若再娶親納妾,本王寧愿迎娶安樂公主,也絕不找個(gè)蠻橫的女人!”
趙浣溪突遭無妄之災(zāi),慌神中欲抽身離去,卻讓季玄陵緊緊鉗制在懷里,一時(shí)羞憤矜持,杏眸狠狠瞪向?qū)Ψ健?br />
豈料季玄陵手指挑起她下顎,面噙笑意,道:“公主處心積慮與本王親近,欲借秦國兵鋒討伐董昶,解救大康皇帝吧,此事,未必不能商談。”
聞聲,趙浣溪瞬時(shí)變得安靜,杏眸仰望季玄陵,急不可耐的詢問:“當(dāng)真,你愿意興兵討伐董昶?”
她早有所圖,始終覺得時(shí)機(jī)不成熟,隱忍未曾提及,沒想到季玄陵早看穿她的心思,一語點(diǎn)破。
“董賊禍國,乃大康內(nèi)部事務(wù),秦國興兵討伐董昶,名不正而言不順,冒然興兵,必然讓大康諸侯視作侵略者,如何應(yīng)對?”季玄陵沒有直言回答,反而提出自己的顧慮。
以何名義出兵?
趙浣溪稍作遲疑,猜出季玄陵打的什么鬼主意。
這廝分明以此為借口,要挾她嫁往秦國。
以季玄陵的能力,若竭盡全力助她一臂之力,定能剿滅董賊,迎回皇上,重振超綱。奈何此人野心勃勃,為秦國強(qiáng)盛,非但不會(huì)誠心助她,還恨不得把大康這灘渾水?dāng)噥y,趁機(jī)渾水摸魚。
若輕信于她,肯定追悔莫及。
不過,她身陷秦軍大營,若不借助秦軍之力,沉底素手無策。
決定向季玄陵借力,趙浣溪杏眸直視,似含苞待放的花蕊,螓首靠近季玄陵懷中,仰頭笑語道:“王上不是早將奴家視作季夫人,此時(shí)為何忘記了,若王上誠心討董,嫁給王上又何妨,他日,王上以大康駙馬的名義出兵,名正而言順,何人敢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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