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有異必為妖,我相信這一點。而且我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和判斷,有時候說不清楚原因,但是卻十分有效。
空屋異響,雖然衛(wèi)兵隊長的解決方式無可厚非,但是我總覺得,如果捫心自問,如果我是那個隊長,我會不會相信的如此輕松——如此微妙的關(guān)頭,發(fā)生異動的原因,就是因為一條貪吃的狗?
前世我在執(zhí)行清掃任務(wù)時,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每次都是謹(jǐn)慎救了我的命。
清楚的記得有一次,我去北海道執(zhí)行任務(wù),幾經(jīng)波折,就在快要接近目標(biāo)時,我隱隱約約覺得自己似乎被人盯上了!不知道為什么,但是那感覺相當(dāng)?shù)那逦?br />
當(dāng)時外面下著漫天大雪,我就縮在一條泊在河邊的木質(zhì)漁船的船艙里,一動不動趴了七個小時!從中午一直趴到天黑,一動不動!
期間,我用各種方式悄悄觀察外面——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我想盡了辦法去查探、去搜索,甚至是微弱的引誘,都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
我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直覺告訴我,我還不能動。于是我又趴了三個小時,再趴下去只怕天就快要亮了!那就一切都完了!
于是我輕輕挪動身體,以漁船的船斗為遮掩,挪到背敵側(cè)的船弦邊,借著一朵云彩遮住月亮的時機,狠狠一咬牙,像條瀕死的魚般、一個折身翻出船舷,“撲通”一聲砸進水中!
幾乎與此同時,只聽一聲沉悶的槍響、隔著包裹我的水流從不遠處傳進我的耳朵!聽聲音像是m24,那顆子彈擦著我頭頂?shù)乃鎰澚诉^去,在水中拉出一條長長的白色水跡!
果然有狙擊手!我的直覺沒有錯!他就在我趴在船里時三點鐘方向、四百多米外的雪堆之中!十多個小時,紋絲未動!而在我出現(xiàn)的一瞬間開槍!
當(dāng)然,長時間的瞄準(zhǔn)還是讓他的反應(yīng)慢了一拍,有心算無心,我方才險死還生、逃出生天!
刺骨的海水像砂紙一樣摩擦著我的身軀,但是我知道,比起一槍斃命,這種冰水浴簡直溫柔的宛如情人的愛撫!我也知道,對面一定有先進的瞄準(zhǔn)裝置,所以我不敢遠離船身的掩護,就像只牡蠣似的,吸在船底,一動不動,只有頭露在外面。
就這樣,又過了半個小時,我覺得自己已經(jīng)快要成了鐵達尼號里的杰克,強烈的寒冷讓我已經(jīng)快要失去知覺!我清晰的感到體溫正在離我而去,便下定決心,再過五分鐘,如果他還不出來,我就拼命游到對岸,沖上岸去,然后聽天由命!
五分鐘過去了,我知道,我不能再等了!就在我的手準(zhǔn)備離開抓手的位置的那一刻,頭頂上傳來一個聲音:“看來真的游走了!”
是個男聲,冰冷的掉冰渣。接著是個女聲:“應(yīng)該是從水底潛游走的,不然熱成像還是可以看到。”
聲音同樣冰冷刺骨。
我微微張著嘴,防止牙齒碰撞的聲音被他們聽到。兩人又在船上搜索了一陣,男的說了句“走吧!”兩人的腳步聲方才離去。
我剛要爬上船去,忽然心中隱隱覺得不妥,便再次強行忍住!為了讓自己不凍僵,我顫抖著從兜里掏出那針珍貴的戰(zhàn)場強化劑,左臂微微用力,將胸口拉出水面,右手反握著針劑,一下子扎進胸口,將藥液推了進去!
劇烈的疼痛讓我?guī)缀趸杷肋^去,但是疼痛對此時的我而言,簡直宛如蜜糖!它讓我不至于喪失意識,保持著清醒。同時,一股熱流涌遍我的全身,飲鴆止渴般,我再次被力量充斥!身心靈魂都在痛并快樂著!
就這樣,又挺了二十分鐘,我心中疑惑,難道他們真的走了?是我多心了?
就在我彷徨的時候,那個男人的聲音又在頭頂響起:“真的走了。”
“嗯,我們也回去吧。伊藤先生還等著我們回話。”是那個女聲。
“……”那個男的沉默了一會兒,繼續(xù)道:“肯定是對面派來的,不知他們請的是誰,意識這么可怕,居然躲過我們的伏擊!”
女的卻不在意的道:“管他是誰,不也被我們擊敗了?走吧!”
一陣輕微的響動之后,二人的腳步再次遠離。我忽然覺得一陣心悸,必須離開這條船!于是我奮力向后方、河水退潮后露出的礁石游去!就在我剛離開船身二十米的距離時,一聲轟響從身后響起!
他們炸了那條船!這大概是永絕后患的最后一招吧!我順著爆炸的水浪就勢一個下潛!身體卻被水浪推向河底!
等到我能控制自己的身體,抬頭看時,我離那塊礁石大概還有十幾米距離!便奮力游了過去!
當(dāng)腳踏上礁石背敵側(cè)的一瞬間,我一個踉蹌,險些栽倒!硬生生控制住自己的身體,靠在礁石上,抖抖索索的掏出巧克力咬了一口的同時,遠處響起了雪車的引擎聲,逐漸遠去!
回到北海道的據(jù)點已是當(dāng)天下午,我一頭栽倒在床上,任由同伴用盡辦法搶救我!就這樣,我一躺就是十天,方才熬過了戰(zhàn)場強化劑的副作用,以及失去體溫帶來的病痛。
又將養(yǎng)了幾天,我覺得自己似乎恢復(fù)了,便再次出發(fā)!
出發(fā)之前,我認真查找了這兩個人的資料。男的代號“眼鏡蛇”,真名不詳,三十八歲,不列顛人。曾經(jīng)效力于SAS的頂級狙擊手,一千八百米擊殺紀(jì)錄的保持者。退役后行蹤不明,據(jù)說去了阿富汗。
女的代號“沙蛇”,北高加索人,真名不詳,34歲。在戰(zhàn)爭中失去了孩子,從此走上了復(fù)仇的道路,據(jù)說家鄉(xiāng)的戰(zhàn)爭結(jié)束后去了阿富汗。
看來兩人應(yīng)該是在那里認識的。但我可不管你們有過怎樣的經(jīng)歷,既然對上了,那就斗到底吧!
我?guī)е銐虻慕o養(yǎng),在他們的據(jù)點外觀察了整整五天,才徹底弄清了他們的行動規(guī)律。于是我的計劃正式開始了。
目標(biāo)伊藤死的毫無痛苦,現(xiàn)代藥劑可以做到。眼鏡蛇被我從八百米外一槍爆頭,畢竟他剛從沙蛇的身上爬起來,精力還很渙散,大意之下也沒有拉窗簾。沙蛇見勢不妙,推開眼鏡蛇的尸體,就地尋找掩護!
我在八百米外,通過望遠鏡看著她的動作,低聲道:“還記得你們炸船時的感覺么?”說完,按下了手中的爆破按鈕……
躲在櫥柜里,我心里重放了那時候的情景,而今天我的感覺一模一樣,外面有危險!
就在此時,腳步聲——很輕盈的腳步聲再次響起,看來是一位有造詣的忍者,不,是三個人!
其中一個在外面來回走了幾圈,估計是搖了搖頭。另一個站在原地,低聲問道:“真的是彌生?”
一個聲音答道:“不知道。彌生又不會說話,這個實在是離奇詭異啊!”
三個人又嘀咕了幾句,最后一個聲音道:“總之還是加強防范吧!”三人方才離去了。
直到此時,我才長長出了一口氣。想必九鬼政孝和墨也是。又等了一陣子,見確實沒動靜,我們才離開了櫥柜,來到屋里。
我通過小角窗往外一看,果然守備力量增加了不少,估計他們的搜索行動也會陸續(xù)展開!留下去多一分鐘,危險便增加一分!
于是我讓九鬼政孝拿出地形圖,看了半天,手指指向了其中一個地方——下水道!而這本來也是我們的撤退預(yù)案之一。
東瀛自古都十分重視排水工程,因為是島國,排水不好分分鐘就會被淹沒,所以啥都不管都可以,排水不能不管。
我們?nèi)搜芯苛税胩炻肪,最終決定,走二之丸的廚道下到一之丸,再繞道廁所,進入旁邊的下水道!
整個過程屢次遇到險情,但我們沉著應(yīng)對,都一一化解了。有一次敵人的巡邏隊就在我們面前兩米處走過,而我們則藏在甬道的武士鎧甲像后面,險險避過。
就這樣心驚膽戰(zhàn)的半個小時后,我們走過千山萬水,終于到達了目的地——下水道的入口處。
我在一邊把著風(fēng),見沒有人來,九鬼政孝和墨一起拔出忍刀,插進下水道蓋子的間隙,用力一撬!隨著一聲粘膩的聲響,下水道的蓋子終于開了!
顧不得撲面而來的異臭,我們就準(zhǔn)備下去。在生命面前,別的都不重要。
我們?nèi)税凑站殴碚ⅰ⑽摇⒛捻樞蜚@進了一米多寬的下水道,下了直梯,到了橫道,我們趟著齊膝的污水,用了得有一個小時,才從那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摸索出來。
至于為什么不敢點火照明?有種叫沼氣的神奇東西了解一下?
出了出水口時,天已經(jīng)快亮了!我們顧不得渾身的腐臭,打量了一下環(huán)境,我們應(yīng)該是繞到了清州城的東南面兩里的地方!距離與鳶分手的地方大概兩公里!
再不打話,我們?nèi)巳Ρ捡Y,終于在十分鐘后見到了早已急不可待的鳶。
見面來不及敘話,她毫不在意我身上的污物,過來就擁抱了我一下。我拍拍鳶的后背,笑著低聲道:“先走吧!”
鳶柔順的點點頭,遞過了韁繩。我接過之后,翻身上馬,帶領(lǐng)一行人向著海上村方向快速奔去!
入村前,我們?nèi)藢iT到村邊的小河里痛痛快快洗了個澡,換了身正常的衣服,還噴上了鳶的熏香,方才大搖大擺回到了海上村。
這一次有驚無險的偵查還是很有收獲的,至少說明了兩方面問題:
第一,強攻不行,織田信雄的防守還是很嚴(yán)密的。而且即使成功,付出代價太大不說,效果還不一定好。
第二,老頭兒海五郎說的情報倒是真的!織田信雄真的有那些嗜好!這個方面嘛……呵呵。
端坐在榻上,抿著茶水,我的心里開始盤算一個新的計劃。既然陰謀不行,那我們就用陽謀!
這是我二叔祖教給我的!現(xiàn)在到了我親身運用的時候!
我安排去采購的人已經(jīng)紛紛回來了,夙也送來了我要的東西。現(xiàn)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織田信雄殿,你就在清州城安心享樂,等著我來給你演一出好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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