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欲來,整個太川門充滿了緊張與激動的氣氛,尤其是那些沒見過世面的授業師兄,個個都做著浴血奮戰成為大英雄的美夢,卻個給一道命令潑了冷水,所有槃基期之下的弟子做好進入密室的準備,不準與妖族對戰打斗。
涅氣期,渣渣的小家伙,送上去還不是一口吞掉十個,細皮嫩肉的,來多少吃多少!
紗水宮里的弟子長老都是女人,繡花剪衣是她們最大的長項,自然也沒有什么任務要做的,紗水宮主吩咐一通后,便各自散去了,長老找夫君去,師姐找情郎去,師妹找爹娘去,紗水宮主見宮里冷清,便摟起米斗去采集染色材料。
紗水宮的花藥園有幾座山頭,各種植物爭奇斗艷的,讓米斗開了眼界,勤快的余冬兒提著籃子,在山頭間跳來跳去,花朵,果實,皮料,根系,都是可以染色的原料,其中的搭配大有學問,若是不小心處理,會生產出有毒的染色劑,或者時間長久了,就會發揮腐臭的氣味。
作為一名合格的服飾大師,余冬兒不但要設計圖稿,還得采集染色材料,飼養各種絲線的蠶,編制各大品種的布料,最后才是裁剪出來,各種工序都得自己完成,米斗這個蹩腳的助手,只會傻呆呆的盯著看,采朵花都給嗆得差點辣死了。
采集回來,回到了后院上,各種大缸按照色素的不同排列著,一邊是純色原料區,一邊是混合成品區,余冬兒撒一把燃料,就從水池中召來一缸水,忙得不亦樂乎,可憐米斗眼巴巴的,好奇地探手一撈,發酵的染色原料猛然炸開,把米斗濺得一身紫紅斑點,像棵桃花樹一樣,把余冬兒笑得直不起小蠻腰來。
米斗哭笑不得,哀怨地跑到水池旁,就要跳下去洗干凈,被余冬兒一手撈住了,“小壞蛋,討打是不是,跳下去可要把我的水池染壞啦!”
在米斗眼巴巴的哀求下,余冬兒才一只手提起他,飛過千山萬流,兩人來到了一處偏僻的湖泊,丈許深的淺泊接著四面繞山,湖水碧綠清澈透底,小荷蒼翠欲滴,更有各種罕見的游魚在水里穿梭。
兩人來到湖泊上空,紗水宮主這魔女便一聲嬌笑,把米斗從好幾丈高扔了下去,一道慘叫響起打破山谷的寧靜,隨著落水聲傳出,高高的浪花飛得遠遠的,驚嚇了無數的游魚。
米斗一頭扎落幾米深,帶起一大片的小水泡,湖水清澈透明,底下青藻招搖異常的漂亮,米斗憋不住氣,手腳并用浮了上來。
“姐!”米斗嗆了一鼻子水,撥分滴水的頭發,高聲嚷道,“姐!我要報仇啦!”
紗水宮主把鞋扔到岸邊,御空坐在湖水上,白嫩的腳丫子拍起一片水花,落到了正在抹去臉上水痕的某人頭上。
“噢!噢!”米斗措手不及,眼睛都睜不開,急忙轉過頭去“不要潑啦,我的眼睛盲掉了!”
“潑點水就盲了瞎了哈!”紗水宮主笑若桃花,直接一腳丫子把米斗踩回水中。
“淹死我啦!”米斗浮起來,又給一個腳丫子踩下去。
刁蠻的大美女!小爺也不是吃素的!米斗在水下看得準,一把抱住紗水宮主那光滑如玉的小腿,紗水宮主也不敢用力,任由米斗將她拖入水里,兩人就這么的在水里拉拉扯扯扭扭潑潑鬧作一團,白色的紗衣在水里散開,米斗緊緊抱住紗水宮主的小腿,還耍流氓地把衣帶系上去,不給這魔女游遠去了又潑自己。
明眸皓齒眸的魔女秋波壞水一轉,一撥湖水,一個大漩渦便轉了出來,兩人站在水漩渦里,水位飛快降下去,漩渦越轉越深,幾乎都壓到三丈湖底,兩人站在湖底的大巖石上,湖水僅淹過膝蓋,紗水宮主青蔥的小手一撥,一潑潑的水花又往米斗的臉上飛去。
“欺負我還沒開光動靈!”米斗無比的哀怨。
青蔥的小手潑得更歡了,“萬惡的余冬兒,就是喜歡欺負容易欺負的哦!”
“噢!喔!姐,我認輸啦!”
米斗招架不過來,回頭一把抱住紗水宮主,把臉埋進紗水宮主的懷里,不給她再潑了。
笑靨如花的魔女一通囂張,才散去漩渦,浪花飛濺,紗水宮主拖著米斗往湖中心游去,余冬兒隨手一招,水上的空氣便像是活了過來,一個個氣泡連串扎進湖水中,從上方往下穿梭去,匯聚在米斗的鼻子前,讓米斗這個凡人可以自由呼吸。
千奇百怪的淡水魚在水里穿梭,青藻水草如風招搖,細白的湖底小沙上積著枯木,傾國傾城的余冬兒,拉著兩串氣泡咕咕的米斗,穿梭在干凈透明的湖底,青藻招搖,魚群游走,真是一個溫馨的童話世界。
多么美妙的科靈界,米斗如癡如醉,當然,醉得更多的是身邊青蔥的小白楊,米斗覺得兩人化作湖里兩條魚,一直游到了地老天荒,在安靜的水中,只有兩人的心跳,連在一起,同一個頻率,不同的打鬧,烙印在青蔥年華中,成為永恒不消逝的記憶。
夕陽西下,兩人才鬧夠上岸來,紗水宮主驀地臉上飛紅,衣衫濕水貼身,白嫩的肌膚漏了一點點的隱隱約約,小蠻腰更是把身姿的刻畫的無比的動人,米斗雖然還不懂其中的美妙,可如柳條般好看的身材人人都會衷心點頭,米斗盯著紗水宮主上上下下欣賞了起來,紗水宮主臉上飛紅如醉里,卻刁蠻的魔女本色不改,神差鬼異的說出了一句,“好看么?”
“好看!”
米斗煞有其事的連連點頭,這樣的可人兒不好看,世界上還有啥是好看的呢?
紗水宮主嬌羞的啐罵了一句,卻又喜不自禁,每一朵國色天香,都是為了她的緣分而美艷,好一會她才壓下心頭的沾沾自喜。
這里雖然很偏僻,可紗水宮主也要杜絕被人看到自己濕身的任何可能,至于眼前這個神魂顛倒的家伙嘛,看夠了沒!紗水宮主手上一揚,湖里有飛出一巴掌清水,潑到米斗那眼睛睜得大大的臉上。
“噢!還沒看夠!”
米斗大叫起來,紗水宮主一聲清脆嬌笑,熱氣滾過白霧裊裊,身上的水痕干透了,只留著濕漉漉的長發,秀色可餐還沒夠的米斗搶過木梳,“姐,我要給你梳發!
紗水宮主臉上微微一紅,被梳過頭發的閨女,都得給大灰狼抱走了,這冤家真喜歡折騰,可她仍是細細聲氣的回道,“嗯。”
烏亮的光澤里青絲順滑無比,木梳拉過,帶起一陣淡淡的女孩體香,米斗細心地梳著,攏了攏紗水宮主臉上還泊著水珠的頭發,明眸皓齒,眉若岱山,在陽光的斜照下,千嬌百媚的青蔥如柳條垂垂,吹彈可破的白嫩若云上飛雪,好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突然,米斗臉色大變,想起了一種可能,他很惶急地叫起來,“姐,你不會是仙女吧?凡人不能與仙女定親的!”
余冬兒不勝嬌羞,“我不是仙女!
米斗退后兩步,定睛再看,好一個禍國殃民的尤物!把米斗弄得更加著急了,“你真不是仙女?”
余冬兒心里好笑,“真不是!”
既然不是,卻為何還是這般不食煙火,米斗一臉惶急,“姐,不準你是仙女!”
余冬兒既好笑又好氣,“那有你這般無理取鬧的!”
米斗快要帶上哭腔了,“姐,你發誓不是仙女,好不好?”
青蔥的小白楊徹底無語了,這家伙可不是無理取鬧嘛,可是禁不得米斗的央求,再三起誓,真的不是仙女,而她家米斗仍然是一臉驚惶,“姐,不準別人叫你做仙女,好不好?”
可惡!真想把我們的主角拖出去暴打一頓,得了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卻還不準人家是仙女!
晚上,米斗幫忙研磨,剪燈盞,為余冬兒忙東忙西的,一會取來布料對比顏色,一會取來以前的畫稿,天籟般的呼喚聲此起彼落,米斗左右奔走,窗外寒風呼嘯,屋里燈盞柔柔,兩人忙得一片快活,好不快樂!
已經是第七天了,最后一次躺在槃仙玉液里,青蔥的小白楊,為了獎勵米斗的勤勞,也躺進浴池去,兩人穿著紗衣,各占一半,都是假正經地轉過頭去,不敢斜視的盯著上邊的屋檐。
紗衣的衣帶蕩動,輕輕拍打彼此的身體,米斗熱血沸騰,明天應該就是新的開始了。開光動靈,然后自己突飛猛進,再過幾年娶了余冬兒,又突破了滄元期,保護余冬兒去外域,攜手浪跡天下,風雨同舟,白頭偕老。
斗滅天命,已經全然拋在腦后不顧了,米斗現在滿腦子全是余冬兒,只想陪伴她步過春秋,拉著她的手行走在寒暑間,直到?菔癄,兩人再埋在同一個棺材中,一起石化在歷史長河中……
“姐,我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好不好?”
“我比你大很多,自然是要比你先死的!
“不要嘛,我們一起死那才好。”
“生老死病那里容許我們選擇呢?”
“反正你死了我也不會活了!
“傻瓜!縱然我死了你也要好好的活著!
“不要,不要這樣活著!
“傻瓜,讓我在你心中,把生命活下去!”
“可是,那樣我就再也見不到你,再也無法跟你說話了,我才不要!”
“米斗,人死了會變成星星的,你想我時就抬頭看看那星星,我還會對你眨眼睛的哦!
“可是,天空那么多星星,我怎么知道那顆是你?”
“真正相愛的人一抬頭就能看到的。”
“可是,我一抬頭就看到很多顆的。”
“傳說,地上的有情人若是找不到屬于愛人的那顆星星,愛人的那顆星星就會傷心掉眼淚,那眼淚會化成流星雨劃過天際,所以,你找不到余冬兒的時候,要一動不動的盯著天空,余冬兒就在流星劃落的那地方看著你噢!
……
很多年,很多年,很多年……
在米斗全身骨頭破碎奄奄一息等待死神降臨之時,在米斗被釘在大城墻上風吹日曬流干了眼淚之時,在米斗被吸血鬼墮為妖魔眾叛親離于世不容之時,在米斗被痛苦的選擇逼得發瘋癲狂崩潰暴走之時,在米斗因一時大意導致生靈涂炭而悔恨交加之時,在米斗迷失于禍不單行的怨恨中變成偽惡靈之時,在米斗超脫輪回俯視蒼生卻悲涼于白云蒼狗之時,在米斗癱瘓于恐怖而又無法抗拒的畜生天命之時……
……
總有一種酸酸的溫暖,叫做活在你心里,淚化流星,陪伴你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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