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千粗大雨線隨著滾滾寒風傾斜打落,太川門上上下下的忐忑心跳也斜斜吹起,來之烏云的閃電劈出天地大亮,米斗一眼難以望到大地塌陷的盡頭,無窮的翻滾在沼澤泥浪里掙扎在,這股災(zāi)難的不祥預(yù)感更加濃烈了,紗水宮主抱緊了米斗,看著瘋狂的吞噬撞上巨大主峰,外層的森林土壤如同雞毛剝落,露出了里邊堅實的山峰巖體。
死去!粗大的血紅光芒傾瀉落下,瓢潑大雨里艮浩子追殺無數(shù)妖族,大半個太川門已經(jīng)倒塌成為汪洋廢墟,泥浪翻滾里,突然一條巨大的觸角從汪洋里打上去,泥浪丈丈飛濺,艮浩子悶哼一聲被拍飛,撞破兩公里的云層,一輪燦爛的紅日高掛中天,全身泥污的艮浩子氣機一爆,剎住了被打飛的慣勢。
一座堪比遮天云海的龐然大物在汪洋里掙扎站起,無窮的泥浪如同山峰起伏,地震般的震動接連不斷,艮浩子飛落云頭,但見接近天書峰的汪洋上一朵龐大圓包冉冉升起。
管你是什么怪物,都給我死去吧!手中的千里器爆出血紅的閃電,艮浩子一個俯沖打落萬千血色攻擊。
無數(shù)血色光線如同暴雨傾瀉在龐大圓包上,無數(shù)渾濁的液體飛濺,這朵幾百丈龐大圓包給打出密密麻麻的疙瘩,三條巨大的觸手拍打上去,艮浩子拖出長長華麗劍芒,閃過三條巨大觸手的圍攻,劈頭往這朵龐大圓包甩下全力的一劍。
血紅的劍光拖出半公里的長度,兩排渾濁的浪濤飛濺開來,在龐大圓包上留下百丈深的傷痕。
沒用的!螞蟻叮咬出的傷痕再大,也滅殺不了體積相差十萬八千里的大象。
四五條如同河流的觸手揚上天空,再度把艮浩子拍上滾滾烏云里。
這簡直就是不可戰(zhàn)勝的魔神!還沒露出全部身體已經(jīng)堪比山脈了,太川門的長老與弟子感到胸口窒息,一種無法反抗的恐懼無聲無息的傳染開來,讓紗水宮主又抱緊了米斗。
這種龐大的戰(zhàn)獸到底是那里弄來的?太川門的長老齊齊變色,這頭戰(zhàn)獸實在太恐怖了,青袍儒生緊盯著那山脈般的龐然大物,驀然想起了一個記載,不禁脫口而出道,“水母澤藤!這是一頭水母澤藤!”
好!艮浩子雙目如冷電,摸出了一顆上品千火級魂石,指頭大的魂石發(fā)出詭異的光芒,艮浩子目中流露出一絲不舍,然后果斷一扣,把魂石拍進千里器的嵌孔,頓時三尺長劍迸發(fā)出燦爛奪目的血紅光芒,整個雨幕遮住的茫茫天空被血紅光芒照亮,艮浩子手中宛若是在握著一顆小太陽,光芒萬丈之下威能滔天。
藏進龐大圓包里的眾妖怪臉色發(fā)白,看著這活生生的血紅天神,齊齊忐忑不安了起來。
喝!——喝!——啊!————
千火級靈術(shù)!——地獄之光!————
艮浩子全力催動手中的千里器,光芒又膨脹了幾公里,劇烈得令人無法直視千里器流光瘋狂旋轉(zhuǎn),無窮的能量灌進去,艮浩子大汗淋漓,咬牙冷冷一瞪下方如同山頭的龐大圓包,筋肉猙獰一陣抖動,光芒又膨脹了幾公里。
萬千豆大雨滴倉惶逃落大地,呼嘯的寒風如同喪家之犬逃竄,黑茫茫的天空給血紅的光芒充斥,只有那血紅天神的是整個天地的唯一!
米斗仰望著這天神一般的艮浩子,心底升起了一絲明悟,擁有強大的力量才能是這天地間的主角,否則,米斗看著身邊傾國傾城大美人,見她仰慕地望著艮浩子,滿臉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自豪,這就是我的艮伯伯!
未來,很快的未來,她也會這般的為我驕傲,也會自豪地說出,這就是我的米斗哦!一定會的,米斗握緊拳頭,我要開光動靈!我要強大的力量!我要成為天地間的主角!
恍惚是在一瞬間,又像是過了千萬年,轟地摧滅萬物的小太陽奪目打出,巨大的血紅光柱從天空之上擊落,湮滅無數(shù)雨滴與空氣,撞在汪洋里的龐大圓包上。
嘭嘭嘭!——嘭嘭!————嘭!————————
沖擊波化作十二級臺風四面八方撞去,渾濁的浪花泥點飛到千丈之上,十級大地震般的震動轟隆傳過,紗水宮主趕緊抱起還是凡人的米斗,把他護在懷里,并掩上他的雙耳。
一聲驚天動地的震響過后,氣流如同發(fā)瘋了一般,摧殘著萬千豆大的雨線,整個天地只剩下混亂。
無法形容的恐怖爆炸過后,大雨像是給嚇愣住了一陣子,又繼續(xù)哇啦哇啦瓢潑的大哭起來,萬千雨線又遮出茫茫的天地。
艮浩子在天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一種脫力的感覺席卷他全身,他俯視著千丈之下的汪洋,太川門上上下下也瞪大眼睛,看著浪濤起伏的汪洋里,一片等待結(jié)果的寂靜。
青袍儒生輕輕一嘆,“力度還是差了點,這是……滄元級的……水母澤藤……”
大浪翻倒,殘缺半個腦袋的水母澤藤抬起頭來,被炸去一大半的圓包渾濁翻滾,很快就補好了巨大的傷口,讓太川門上上下下倒吸一口冷氣。
青袍儒生心頭苦澀,農(nóng)域的妖族怎么可能弄到這東西!他終于知道為什么要弄來無窮的水資源了,人算不如天算,這等逆天的事物超出了他的預(yù)料,肯定是有偷渡者在幫助妖族,可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無法彌補了。
既然艮浩子滅殺不了水母澤藤,那就輪到這龐然大物動真格了。
無邊泥浪翻滾,龐大的水母澤藤不理會上空喘息的艮浩子,伸出無數(shù)如同江河的巨大觸角,開始瘋狂拍打拉扯天書峰的山脈,樹林如小草連根拔起,泥土石頭一坡坡扒落,煙塵滾起,轉(zhuǎn)眼間幾座高聳的山峰便給扒成平地,露出了山脈包圍住的鎮(zhèn)妖獄樹大盆地。
翻山倒海的濁浪涌進去,無數(shù)龐大的觸手拍打鎮(zhèn)妖獄樹的樹葉層,兩個龐大的生命開始了驚天動地的大戰(zhàn)。
一個是可以移動的雜物生命,一個是不可移動的植物生命,兩者之間不可能是一場驚天動地的戰(zhàn)爭,而是一場驚天動地的虐待!
滔天的泥浪傾瀉而下,化作水母澤藤的觸手,巨大而又眾多的觸手肆意破壞,兩百丈高的樹干紛紛壓斷,巴掌大枝葉如同蝴蝶紛飛,毫無還手之力。
艮浩子氣喘如牛,看到鎮(zhèn)妖獄樹不斷被摧毀,握著血芒黯淡的千里器,顧不得休息就飛身下來,砍向密密麻麻的巨大觸手,被劈斷的觸手化作泥浪倒流回沼澤,再被水母澤藤下盤吸進去,生出新的觸手繼續(xù)往前攻打去。
很快那一片平地便被艮浩子劈爛,汪洋水浪一沖便成了沼澤的一部分,而水母澤藤反而長出了更多的觸手來。
這種半機械化的生命需要消耗非常多的能量,艮浩子無法判定妖族到底能提供多久,可除了阻攔外他真的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然而,越打水母澤藤的觸手越多,地方也給打得越發(fā)的破爛,濁浪一涌邊成了對方的地盤,很快濁浪就沒了阻攔,直接傾瀉入盆地,去破壞鎮(zhèn)妖獄樹的根系,鎮(zhèn)妖獄樹的根部卻也不是吃素的,也自衛(wèi)地生出密密麻麻的粗大根系,盤纏著保護自己。
只是,天地間雨幕茫茫的沒有陽光,鎮(zhèn)妖獄樹無法吸收能量,掙扎一會后便沒了后繼之力,艮浩子見勢放棄了無謂的進攻,轉(zhuǎn)而呼嘯直上云空,飛進盆地上空的云層里。
狂龍咬首轉(zhuǎn)————!
兩公里厚的云海突然卷起一條龍卷風,冰晶霧氣被甩出去,龍卷風中一道燦爛的陽光打入茫茫雨幕。
狂龍咬首轉(zhuǎn)——轉(zhuǎn)!————
二十來丈大的通天光柱很快擴張成二百來丈。
狂龍咬首轉(zhuǎn)——轉(zhuǎn)!——轉(zhuǎn)!————
閃電轟隆劃過,黑茫茫的天地居然給艮浩子轉(zhuǎn)出了一公里大的陽光地帶,陽光穿過被寒風刮進來的雨線,帶著瑰麗的色彩照進盆地上,鎮(zhèn)妖獄樹那樹葉層瘋狂吞噬著來之不易的陽光,飛快生出堅硬的根系,再度掙扎了起來。
天書峰峰主臉色慘白,沒用的,他太了解這鎮(zhèn)妖獄樹了,與那水母澤藤根本不是同一檔次的,他沉靜的指揮著眾長老撤退,等所有的長老都飛回主峰后,天書峰峰主臉上露出了毅然的表情,既然這妖族的目標是鎮(zhèn)妖獄,那么里邊肯定有它們所圖的東西,就算是拼掉這條老命,我也要發(fā)動爆炸大陣毀掉鎮(zhèn)妖獄里的所有事物!
宮殿炸開,天書峰峰主縱身一投,想飛落盆地去啟動爆炸大陣,不過,一支白閃閃的箭矢已經(jīng)凌厲射至,天書峰峰主手中的拖天盤打出,虎口一震差點脫手飛去。
三道魔焰包圍住天書峰峰主,正是那三個拿著千里器的假貨,不過就算是假貨,手中掌控著千里器,就已經(jīng)足夠了,黑風老妖冷漠一笑,趁著天書峰峰主還沒恢復(fù)過來,手中青光雙刀閃過,大蓬的熱血漫天飛濺,天書峰峰主的腦袋飛了出去。
撐起一大片光明的艮浩子看得目眥盡裂,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咆哮,震得漫天雨線一陣顫抖,只見他撤手放棄支持龍卷風,如同隕石般飛速撞落,手中的血紅的千里器凄厲亮起,劃過幾里長空瞬間殺到。
死去!都給我死去!黑風老妖魂飛魄散,雙刀一格妄圖擋下,奪命的血紅閃過,黑風老妖便裂成了兩半。
時間宛若停頓在這刻,艮浩子面目猙獰穿過黑風老妖的血液飛濺,一旁儲力的水芹妖狐詭異一笑,滄元期的氣機如同炸彈爆開,手中的千里器爆出滿天繁星璀璨,帶著讓天地為之失色的能量波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中了艮浩子。
這一刻,艮浩子終于醒悟過來了,原來,這個水芹賤人是假裝的,就是為了誘騙他使出千火級靈術(shù),這式殺手锏每天只能使用一次,甚至,還不惜犧牲掉黑風老妖,設(shè)下埋伏來暗算自己!
嘭!一團物體撞碎萬千雨線,撞破兩公里厚的滾滾云海,速度不減,撞往大風滂滂天外,消失在氣機感知的范圍,只留下漫天無法置信的死寂,以及一個傲立大地的冷艷妖狐,散發(fā)出主宰天地萬物的無上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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