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打碎了星光,浪濤拍打海岸,夜風滾滾吹過,很久,很久,這個十五歲的少年哭了很久,東方漸白了,才漸漸平息下來,十分虔誠地,對即將退隱的星空跪拜了三下,米斗抹去淚痕,把所有的情緒藏進心底,熱浪一滾衣服干透,恢復(fù)了堅毅,飛回了廣南大會。
一路上,米斗恢復(fù)了沉靜,都在與北冥子探討,他現(xiàn)在的修為,到底是涅氣支六期,還是涅氣支末期?
現(xiàn)在,他的神念一半是涅氣支末期的強度,一半還是涅氣支六期的強度,因為米斗的神念比別人深厚一倍多,所以,神念數(shù)量也比普通人多了一倍,才搞出了個這個讓他很無語的結(jié)果,死來活去的折磨了大半天,還差點搞得失憶了,卻還有一半的神念沒能晉階。
不過,米斗是打死也敢再用‘星斗移術(shù)’來掠奪神念了,他無法再承受一次失去余冬兒的恐懼,北冥子老臉通紅,這位方外高人,現(xiàn)在都點頭哈腰了。
米斗消失了一整天,廣南大會也如常進行,有喜有悲,一天過去,兩組合計被淘汰掉了七百多人,被淘汰則一切夢想化為泡影,當晚就有人接受不了殘酷現(xiàn)實而自殺,消失傳開,每個人的心頭都沉重了幾分。
翌日,唐八戒精神抖擻地推開門來,這是廣南大會的第三天,也是第一輪淘汰賽的最后一天,也是將會有七百多人被淘汰,不過,今天的賽次少了一半,兩次全勝的已經(jīng)順利晉級,兩次全敗的已經(jīng)被淘汰掉,只剩余一勝一敗的人,爭奪最后的晉級機會。
唐八僧昨天輕松取勝,已經(jīng)順利晉級,不過,今天他還是想陪伴米斗一起去,五羊寺昨天有個授業(yè)師兄慘敗,也得去爭奪最后的機會,至于休覺這令人厭惡的光頭,昨天分到了一個墊底的對手,輕松兩招取得了勝利,自覺得又有了高手的風范,整個人都張揚了起來。
不過,等唐八戒來到八州的居所,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人在了,只得郁悶的獨自趕去,半途遇到白才良,追問他有沒有見到米斗。
唐八戒疑問地回答道,“沒有啊!昨天一整天都沒有見過了。”
太川門找遍了整個廣珠府,八州的弟子也幫忙去找,可是,沒有米斗的蹤影,許多長老意味深長的猜測道,或許,米斗已經(jīng)被害了。
集合鐘聲響起,太川門上下一片慌亂,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就是找不到米斗,全部人都回來了,就是沒有一個人能把米斗帶回來。
步云宗宗主臉色慘白,他實在想不明白,好端端的,米斗怎么會無緣無故的失蹤了?
青山門掌門搖動抽簽儀器,對陣名單轆轤地打印出來,步云宗宗主整顆心都涼掉了,米斗不來,就當做是棄權(quán)了,太川門浩劫的唯一出路,就會瞬間變成了絕望的深淵……
很快,抄寫長老飛身閃過,米斗序號后邊的空白處,就填上了一個名字,唐八戒皺眉看去,頓時目瞪口呆了,他轉(zhuǎn)頭看過去,休覺也是目瞪口呆的對著公告榜,米斗與休覺,這兩人居然真的抽到一組了!
唐八戒擦眼再看,張開嘴巴想說些什么,良久,僅有復(fù)雜的一聲嘆息,休覺代表五羊寺的利益,若是咀咒他輸?shù)艟陀悬c過分了,米斗也是代表五羊寺的利益,不過,休覺比唐八戒還要厲害一些,所以,唐八戒對米斗沒有太多的信心,而且,米斗現(xiàn)在還不知道身處何方。
五羊寺的帶隊長老目光閃爍,對五羊寺方丈耳語了幾句,給五羊寺方丈搖頭否定了,既然兩個人都代表著五羊寺的利益,那就不要厚此薄彼,讓他們憑實力分勝負吧。
休覺曾經(jīng)對他的一些俗世朋友說過那個磕頭賭博,這些世俗朋友嘴巴大,早就傳開來了,很多人都聽說過這個賭博,因為兩人都是五羊寺的利益方,這種窩里斗很少見,感興趣的并不少,所以,很多人玩味地討論了起來,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更多的人聽到輸?shù)艟鸵念^,都湊過來看熱鬧了。
飛去擂臺的路上,休覺紅光滿面,悄悄地回頭看看背后那一大撥一大撥趕來的人群,激動地握緊了拳頭,這米斗才涅氣支六期,絕對不會是自己的對手,哈哈!這次,我就要揚名大府了,每個人都會傳誦我羞辱這些八州絕世天才的傳奇故事!
休覺自信滿滿,扭頭對唐八戒挑釁道,“米斗何在?不敢出來了嗎?”
很快,臺上流程已經(jīng)走完,臺下已經(jīng)人山人海,饒有興趣地討論起來,到底是那個勝算大一點。
不用討論了,肯定是我贏的,休覺紅光滿面,有模有樣地向四面八方抱拳行禮,儼然是勝券在握,就差把心頭那份興奮直接喊出來了。
聽到旁邊的人大多是猜測休覺會贏,月岱小姐在場下咬著貝齒,發(fā)誓絕對不會再給五羊寺捐上一毛錢的善款。
除了米斗,八州的選手已經(jīng)全軍覆沒了,就連對米斗懷恨在身的雷半州弟子,也心頭忍不住期盼,好歹要贏掉這場啊!不然,八州弟子居然連一個停過第一輪淘汰賽的都沒,就真的淪為廣南大會的跑龍?zhí)琢耍f出來肯定讓大府人笑話的,居然,沒有一個人能撐過第一輪淘汰賽!
休覺威風凜凜的站在臺上,高聲喝道,“米斗何在?還不出來嗎?”
場下一陣騷動,齊齊去找米斗的蹤影,平時也有這樣的,遇上強大對手,不敢上臺的,休覺更加得意了,“是條漢子,就勇敢的站出來承受失敗!”
步云宗宗主臉色慘白,卻也沒辦法了,只得找主持的長老說明情況,米斗已經(jīng)消失一整天了。
主持比賽的長老皺起眉頭來,場下的喧嘩更大了,莫非,這米斗真是膽小鬼,遇上大門派的弟子就怯場不敢上去了?
休覺滿臉紅光,覺得自己就是一尊把敵人嚇得屁滾尿流的戰(zhàn)神,“哈哈!還不出來,就要當棄權(quán)處理啦!莫非,是怕在萬眾矚目下給我磕頭?”
步云宗宗主一臉的苦澀,對主持比賽的長老懇求道,“長老,能不能暫且把這場比賽擱下,先開始其它人的比賽?”
主持比賽的長老齊齊搖頭拒絕,不可能開這種先例的,不然,以后個個來推遲的,豈不是亂套啦!
“十分鐘不到,就當棄權(quán)處理!”
主持比賽的長老冷漠說出來,步云宗宗主頹廢的退下去,腳步踉蹌,若不是白才良扶住,就要軟倒下去了。
太川浩劫的唯一希望,就這么莫名其妙的夭折了,步云宗宗主,悔青了腸子,然而,時間一分分,一秒秒的過去了。
還有三分鐘,場下?lián)u頭嘆息的喧嘩一浪接著一浪,太不像話了,就算沒有勝算,也該有個男子漢的氣概,怎么能這般逃避了事呢?
還有兩分鐘,休覺很享受這種快感,這種把敵人嚇成縮頭烏龜?shù)目旄校屗靡庋笱蟮慕袊唐饋恚昂冒桑∮行┤伺^世天才的光環(huán),不敢承認自己的弱小,只不過是磕個頭,卻也沒有勇氣出來承受!”
還有一分鐘,人群噓聲不斷,沒戲了,開始陸續(xù)散去了。
休覺充滿了成就感,能在廣南大會上,把一個對手嚇成縮頭烏龜,除了自己外,也沒有什么前例了,他威風凜凜的,感慨著勝利宣言道,
“唉!米斗,早知現(xiàn)在,何必當初?再怎么裝逼,也改變不了你是鄉(xiāng)下弱者的事實,一個無法坦然面對現(xiàn)實人啊!你還活在所謂的天才光環(huán)中無法醒來!真是可悲之極!既然你不敢出現(xiàn)……”
突然,一道血紅的光芒從天方隕落,釘在擂臺的中央處,滾滾煙塵散開,正是一條血芒四射的血龍長棍!
巨大的撞擊聲浪傳開,正在散去的觀眾,齊齊抬頭望向天方,只見滾滾流云之上,一道冷傲沉靜的皂白身影,步落云頭,從容不迫的,降臨在擂臺中央處。
“抱歉!洗了個澡,讓各位久等了。”
米斗不緊不慢,一臉的輕松,拔起了地上血龍種命棒,長發(fā)飄逸,頓時惹起無數(shù)妹子的尖叫。
步云宗宗主活過了一口氣,有種沖上去把米斗暴打一頓的沖動,全太川門都松了一口氣。
散去的觀眾又圍了過來,原來是有事耽擱了,看米斗那淡定的摸樣,根本就不可能是怕了休覺。
休覺臉色鐵青,也知道是自己過于想入非非了,人家并不是怕了他,好!那么,就讓我教訓(xùn)你到怕了為止!
休覺呸了一聲,昨天他兩招就取得了勝利,讓他產(chǎn)生一種飄飄的感覺,槃基期之下就數(shù)他是最巔峰的存在了,囂張地對米斗挑釁道,“昨天算你踩到了狗屎運,剛好有一條龍卷風路過,被你撿了個大便宜,才莫名其妙的贏掉對手,今天,你是絕對輸定了!”
休覺到了現(xiàn)在還無法相信,那條龍卷風是米斗自己施展次靈術(shù)拖出來的,他越想就越覺得荒唐,一個連常識都不懂的八州土包子,怎么可能單看手抄本就修得比自己強上百倍。
米斗對這休覺實在是煩不勝煩了,像個揮不去的噪音蒼蠅一樣,老是自個尋上來壞掉米斗的好心情。米斗也懶得理會了,口說無憑,手上見證吧!實力比嘴巴靠譜得多,勝負見分曉后,這張惹人厭的嘴巴就懂得自己拿針縫上。
米斗此時心平氣和,舞動了一下血龍種命棒,對外界不聞不問,只想在試驗出自己正在實力的同時,順手打敗這光頭的煩人蒼蠅。
一聲開賽鑼聲傳過,兩股氣機猛然炸開,煙塵滾起,兩道閃電般的身影在剎那間撲出,刀棍拼撞的火花飛濺,氣浪跟隨聲音向四面八方傳開,兩人一開始都開始拼命了。
很快,臺下的觀眾就驚叫了起來,這米斗到底是涅氣支六期?還是涅氣支末期?
米斗砸打著讓人眼花繚亂的精湛棍技,氣機一會變強,一會變?nèi)酰粫仁菑娪质侨酰屓嗣婷嫦嘤U,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的。
星術(shù),是一種很頂尖的靈術(shù),在農(nóng)域里極少見,就算有人獲得了靈術(shù)修煉秘技,也很難修成,太深奧玄妙了,很多原理與概念都是尋常人無法理解的,所以,像米斗這樣一半支六期一半支歸期,是極為罕見的特殊例子。
休覺此時也笑不出來了,米斗神念的強度并不比他遜色,而神念的深厚就遠超這光頭和尚了。
兩把主靈器一碰,血龍長棍半點白痕都沒給打出,而休覺的雙錘就火花飛濺,很顯然,材料的檔次也不是同一條街的。
米斗越打越就越糊涂了,自己明顯就是涅氣支六期的修為,可是,神念的深厚程度已經(jīng)超過了涅氣支末期,就連神念的強度,也不輸與涅氣支末期的。
休覺忽地閃開,他越打越驚心,自己居然在硬拼中處于下風,他是涅氣支末期,米斗只是涅氣支六期,怎么有種米斗反倒比自己強的錯覺?休覺不敢信心,卻不得不承認,他只能靠次靈術(shù)來取勝了。
“先別得意!”
休覺怒嚎起來,雙錘舞動,攪動幾丈內(nèi)的氣流,又把氣流全部拖起來,他生澀地編排著一波波的氣流,幾個呼吸,才勉強拖出一條半丈大的龍卷風,休覺很滿意了,他抬頭往米斗瞪去,瞬間就石化掉了。
只見一條三丈大的龍卷風,凌厲地呼嘯咆哮著,米斗站在灰蒙蒙的龍卷風里,施施然地伸了個懶腰,“慢慢看吧!不收你學(xué)費,一會讓你親身嘗嘗滋味。”
怎么可能!休覺快要瘋掉了,怎能這么好運氣,又是一條超大龍卷風剛好路過,給這米斗這踩狗屎的捕捉到。
你!絕對不可能把‘太極拖氣’修成了的!休覺雙目通紅,打死也不會相信,他心里憤怒地咆哮道,肯定是恰好又有一條超大龍卷風路過,是天妒英才,是老天要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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