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春柳和黎晏殊幾乎沒有交集，可現在黎晏殊一開口，她就麻利地照做了。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她也覺得應該做，而不是遵從命令。

    那么，白照歌呢，白照歌和黎晏殊似乎……很熟。

    以白照歌的態度來看，不大可能是黎晏殊的手下，如果是手下的話，不會這么沒上沒下不知輕重。

    那么他們到底什么關系呢？

    白照歌敢在黎晏殊面前造次，而黎晏殊卻也默許縱容不找麻煩。

    ……

    云凰想了很多，迷迷糊糊睡著了。

    晚上居然做了個特別奇怪又驚心動魄的夢，早上起來，夢的內容已經記不太清楚了，只是那種心有余悸的涼意還凍結在心里，半天都化不掉。

    下意識的看了看手心，一夜過后，尸氣好像又濃了些，身體卻沒有特殊反應。

    這奇異的現象，讓她想起冥河的廝斗自己明明身受重傷，可幾番睡睡醒醒，回到人界的時候，身上的傷也痊愈了。

    她猜想，這些都和黎晏殊與她締結的契約脫不開干系。

    “得益于你么？可你藏得太深，我永遠不會靠雙腳去趟一條我無法估計深淺的河”

    回云家固然勢在必行，但讓自己盡快與這具身體融合，恢復力量更是當務之急。

    想到這兒，一挺身坐了起來簡單舒活一下筋骨，就出了門。

    白照歌打著呵欠從二樓房間里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云凰滿頭大汗的進了聚福樓的大堂。

    “呀，老大，你這一大早的，跟誰鴛鴦戲水去了？”

    白照歌立刻走到圍欄前，探出半個身子朝樓下喊。

    云凰抬臉，就著袖子蹭了蹭頭上汗，“戲你個大頭鬼，沒見老子剛晨練回來？”

    這時候，大堂里的人不多，云凰又一直男裝，雖然她比其他男人纖瘦，且長相偏柔了些，但言行舉止都十分男兒氣，倒也不會讓人覺得妖里妖氣、心里膈應。

    白照歌手腕一撐，直接從二樓跳下來輕輕巧巧地落在云凰跟前，上上下下地掃視云凰。

    云凰一身黑衣，料子是那種滿大街都能見到的，并不高檔，但她穿在身上讓人覺得挺養眼。

    最后，白照歌總結性的發言，“果然，老大這樣子更顯得楚楚動人我見猶憐了，如果是女人的話，定讓人倍感銷魂……”

    白照歌話沒說完，就覺得脊背發涼，回頭一瞧，黎晏殊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手里端了個木盆，正站在他身后挑唇微笑，目光里卻涼颼颼的。

    “哼”

    白照歌乍一看見黎晏殊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后就有恃無恐的哼了一聲。

    黎晏殊還是微笑，目光已經落在云凰身上，“小凰凰，一大早就跑出去，這時候才回來，被搶劫了？”

    “被搶劫？別忘了我是做什么營生的。”

    云凰揚了揚下巴，略帶驕矜。

    笑話，好歹她現在也是土匪頭子，被人打劫可能嗎？

    她只不過一早圍著小城跑了兩圈而已。

    “白照歌，你跟我來，我有話單獨跟你說”

    白照歌一臉歡喜地湊到云凰面前，“老大，有什么話非要單獨說？難道……你要表白我？”

    這話出口，黎晏殊的笑容不變，嘴角卻沉了下去。

    云凰更干脆，直接送了白照歌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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