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那邊好像又殺出一匹黑馬呀!”
幾處擂臺同時進行,江云水這家伙到處亂瞟,看到遠處的擂臺上剛剛結束了一場戰斗。
被打敗的人雙腿盡斷,是被同門拖下去的。
方雪恨看著站在擂臺上睥睨八方的男子,他有些好奇:“這個家伙看著怎么有點眼熟?我好想沒見過他啊。”
眾人都一臉茫然,都不認識。
這時候蘇獨未突然道:“九師弟,你記不記得我們有一位外門弟子,叫濮陽秀妃?”
紀川流也反應了過來:“對,這個家伙跟濮陽秀妃長得有點像,會不會有什么血緣關系?”
方雪恨只是見過濮陽秀妃兩三次,他印象不是很深刻,但經蘇獨未一提,頓時覺得很有可能。
采蘩看他們還在糾結,出聲道:“濮陽秀妃來了。”
果然,濮陽秀妃正朝著采蘩走過來。
“見過宗主。”
濮陽秀妃穿了一身紅色長裙,看上去很漂亮。
采蘩點了點頭:“那位是你濮陽家的人?”
濮陽秀妃答道:“他是我哥哥濮陽潛,是濮陽家年輕一輩中最厲害的人了。”
言語中,方雪恨能夠感受到濮陽秀妃的驕傲之情。
“果然如此,濮陽世家乃大唐望族,一直以來人們都說南有丁氏北有濮陽,在我看來你們濮陽世家比南州丁家更強。”
采蘩看著濮陽潛,這個人的氣質沉穩,而長相粗獷,看上去與濮陽秀妃完全不像同胞兄妹。
“方雪恨,”濮陽秀妃看著方雪恨,說:“我已經跟我哥哥說了,如果你們遇上,他會手下留情,不會傷了你的。”
方雪恨一陣無語:“多謝你的好意了。”
濮陽秀妃驕傲地一笑:“不用謝我,好歹你也是南離神宗的弟子,我已經把玄光佛膽交給了濮陽潛,他這次是要拿第一的人。”
“那我只能祝他好運了。”方雪恨聽周溪童說過玄光佛膽很厲害,但事實上并不清楚到底有多強。
他心想我還有浮光鏡呢,誰怕誰?
“方雪恨!”
濮陽秀妃還沒走,魏窈窕又來了。
“你來干嘛?”方雪恨看著她,道:“你打完了?”
“沒有,不過應該也快了,”魏窈窕說:“我過來是想告訴你,我師父說等到九州榜結束,想邀請你去仙天宗做客,你可不要拒絕,我師父很難邀請誰的。”
方雪恨笑道:“那我真是受寵若驚,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去。”
“不是有沒有機會,是等到這里比賽結束,你就跟我們一同前往仙天宗,師父說有要事找你相商。”
魏窈窕插著腰霸道地說:“我是來通知你的,不是來征求你的意見的!”
方雪恨郁悶地看著她:“可有些時候我也身不由己啊,不過你放心,如果沒有別的事,我一定會去。”
魏窈窕很不滿意,但又拿他沒有辦法,只好氣鼓鼓地轉身離開,長長的馬尾辮甩了方雪恨一臉。
“這丫頭,真是的!”
方雪恨哭笑不得。
“雪恨,該你上場了。”
采蘩的聲音響起:“你要小心,你的對手是梁斜樹,一劍派梁畫堂的兒子。”
“哦?”方雪恨沒聽過梁斜樹的名字,他問道:“這家伙有沒有參與圍攻神宗?”
采蘩眼神一冷:“死在他手上的神宗弟子不少。”
方雪恨心里有數了,他朝眾人點了點頭:“放心,他馬上就會死。”
丹霞山的瞿福被他殺了,一劍派的梁斜樹他也不準備放過。
如果有機會,方雪恨甚至想殺了丁俗,但目前看來不太可能,只能另尋時機。
一劍派的功法很有特色,擅長多人成陣。
梁斜樹只有一個人,除非他有像紀川流的劍匣那種武器,否則不可能使出一劍派強大的劍陣。
但他能夠走到現在,說明他也不是庸才,至少運氣就比別人好。
方雪恨上臺的時候盯了梁斜樹一眼,這一眼讓梁斜樹如墜冰窖,方雪恨的殺氣太濃。
“開始吧。”
方雪恨朝主持行了一禮,他拔出了落日劍。
“方雪恨,沒想到會在這時候遇到你,你的運氣很不好。”梁斜樹跟瞿福一樣,雖然沒見過方雪恨本人,但早已聽過他的名字。
“我運氣一向不好不需要你提醒,否則又怎么會給你們機會踏入扶山?”方雪恨舊事重提,已經表明了殺心。
“呵呵,你很憤怒?”梁斜樹輕笑道:“可惜憤怒沒用,否則還要劍做什么?”
方雪恨看著他,覺得他很囂張,很猖狂。
“你很快就知道,憤怒有沒有有用,等下你可以好好與瞿福交流一下心得。”方雪恨的劍已經高高躍起。
那是斬龍的起手式。
“殺你,我只需要一劍!”
方雪恨此時看到了臺下的梁畫堂,他親自助陣,想看到兒子名揚天下,卻沒想到梁斜樹會遇到方雪恨。
他不僅沒有看到梁斜樹名揚天下,反而看到了讓他終生難忘的一幕。
“斬龍式!”
劍氣如虹,誓要斬龍。
梁斜樹感受到劍氣的威力,他有信心抵擋下來。
然而臺下的梁畫堂心頭跳動,有種不好的預感。
“嗡!”
落日劍發出清嘯,劍氣果然被梁斜樹抵擋。
方雪恨收劍而立,并未再次攻擊。
梁斜樹眉毛挑了挑,也沒有動。
場面一度安靜得可怕。
“宗主,九師弟他們在干什么?”周溪童和蘇獨未都看不明白,紀川流也皺著眉,沒懂擂臺上的場景是什么意思。
采蘩冰冷道:“梁斜樹死了。”
“啊?!”
眾人忍不住驚呼,連一向淡定的顧輕瑤也露出震驚的神色。
“可是梁斜樹明明睜著眼,也沒受傷沒流血啊。”
眾人不明白,梁斜樹看上去明明活得很好。
采蘩剛要解釋,擂臺上突然發出“噗噗”之音。
“靠!”
江云水鼓著眼睛:“神魂攻擊!”
眾人這才看到,梁斜樹的腦袋上不斷迸發出劍氣,將他一張臉切得稀爛,整個腦袋很快就血肉模糊,劍氣四射之下,他竟然沒有倒下,就那么站在擂臺上,留下一個仿佛被人切碎的西瓜般的腦袋。
“好惡心啊。”周溪童都忍不住反胃了,腦漿順著梁斜樹的身體流淌,場面慘不忍睹。
方雪恨自己也沒料到,斬龍式會有如此威力。
他的劍氣,好像比以前強了很多……
斬龍式的劍氣確實被梁斜樹擋了下來,但就連方雪恨自己都沒料到,斬龍式附帶的神魂攻擊,竟然也形成了劍氣,在梁斜樹的腦海中爆發,將他斬殺。
“斜樹!”
梁畫堂突然發了瘋似的沖向擂臺,想要殺了方雪恨為梁斜樹報仇,豈料李昭臨一個眼神,擂臺邊上的主持輕輕一揮手,就將梁畫堂轟飛出去,而梁斜樹的尸首也落到了他面前。
“方雪恨!我梁畫堂發誓,與你不死不休!”
梁畫堂抱著梁斜樹余溫尚存的尸體,流下血淚。
方雪恨冷冷道:“盡管放馬過來,我奉陪到底!”
李昭臨突然心思一動,朝身旁的圣皇低語了幾句。
只見圣皇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隨后便有一些隱匿在暗中的強大修士迅速撤去,不知道去了何方。
“那個就是方雪恨?聽說他是長公主之子,沒想到恐怖如斯!”
所有人都被方雪恨這一劍所震懾,紛亂嘈雜的議論聲此起彼伏,無一例外都是關于方雪恨的一些好壞言論。
“沒想到他的劍術竟然如此了得。”仙天宗的長須老者上陽子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捻須低語道:“如此甚好。”
“師父,好什么好?”魏窈窕也有些興奮,她奇怪地看著上陽子:“他跟我們仙天宗沒有半毛錢關系,不就是學了咱們的功法嗎,又不會替仙天宗賣命。”
“你這丫頭,”上陽子寵溺地敲了她一下:“有些人天生不凡,你現在看他似乎與仙天宗沒有關聯,誰又知道日后仙天宗的存亡或許就跟他有關呢?”
魏窈窕撇著嘴,不想聽他談論玄機。
方雪恨這一劍引起了幾位參賽者的注意,其中就有陸蜀和賈晴柔。
他們兩個同樣來自北地,互相也早已熟識,所以走得很近。
“陸蜀,你能不能抗下那一劍?”賈晴柔眼神炙熱,沒有畏懼,反而是充滿了戰意。
陸蜀苦笑了一下:“如果不動用底牌,肯定是接不了的。”
“哦?連你也要動用底牌才能接下來嗎?”賈晴柔眼珠轉了轉:“我好想現在就跟他打,試試他的劍到底有多強。”
陸蜀搖頭道:“小心點吧,他的劍能夠直接攻擊神魂,王級以下的氣海境修士神魂普遍不強,只要擋不住,就是死,沒有第二條路。”
乾正初也在看著方雪恨,他感興趣的卻不是斬龍式能夠攻擊神魂的特性,他更在意斬龍式的劍意。
方雪恨目前只是劍意四重無劍無我的境界,但乾正初卻在斬龍式這一劍中看到了更深層次的東西,那個東西叫法則。
大道法則對于乾正初來說并不陌生,烈風祠最擅長的就是對于大道法則的研究,而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烈風術。
“攻勢簡單,卻能夠將攻擊力最大化,這種借勢的手段毫無痕跡,很高明。”乾正初的天賦很高,僅憑方雪恨這一劍就領悟了不少東西。
方雪恨這個當事人卻不自知,他跳下擂臺,感受著人們或善或惡的目光,突然覺得一切都不重要,唯有手中劍,能懾服天下。
“前十已經出爐了!”
過了半個時辰,所有擂臺的比賽都結束了,布告欄上面亮起了第二屆九州榜前十的名字。
方雪恨和江云水很興奮,因為他們倆都入了榜。
“老方,有麻煩了。”
江云水突然低沉地說。
“怎么?”方雪恨疑惑地看著他。
江云水指著布告欄,最后面的一個名字:“你看這個。”
方雪恨大吃一驚:“他竟然來了!”
江云水苦著臉,他們一直在關注所有參賽者,很肯定這個人沒有來,但現在突然出現在布告欄前十的名單上,必然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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