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軒禾好不容易脫離魏窈窕的魔爪,鼻青臉腫的他十分憤怒:“報上名來,否則屠你全宗!”
“呸!”魏窈窕罵道:“我們就是大名鼎鼎無妄拳宗的最強弟子,區區羅剎門竟敢大言不慚屠我宗門?真是笑死個人!”
方雪恨心里偷笑,魏窈窕還真能扯。
“仲師兄,這無妄拳宗是什么宗門?”人們都未聽聞,只是聽名字有種不明覺厲的感覺。
仲軒禾也沒聽過,他摩挲著腫大的臉頰:“沒聽過,給我殺了!”
方雪恨知道就算仲軒禾不出手搶奪寶貝,魏窈窕也不可能放過他。
所以方雪恨懶得勸說,直接與魏窈窕并肩而立,兩人四拳,打到對方戰栗。
看到己方師弟們被方雪恨二人打死,仲軒禾開始害怕,他發現方雪恨一直盯著自己,不給自己逃走的機會。
“你們不要殺我,今天的事我可以不告訴師門!”仲軒禾沒料到這兩個看上去只有氣海境一重實力的人如此恐怖,他根本不是對手。
“這荒郊野外,我殺了你,羅剎門也不知道吧?”方雪恨抓住衣服將他提起來:“你想死嗎?”
“不想。”
仲軒禾很誠懇。
“那你們在圍攻仙天宗的時候,有問過仙天宗的人嗎?”
方雪恨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嚇了仲軒禾一跳。
“原來你們是仙天宗的人!”仲軒禾隨即絕望了,落到仙天宗的人手里,他怎么可能活著回去?
“方雪恨,殺了他吧,我看著這些人就惡心。”魏窈窕看到敵人心里就很難受,恨不得將那五個宗派的人全部殺光。
方雪恨當然要殺了仲軒禾,在仲軒禾驚駭的目光下,方雪恨釋放出無數絲線般的氣息,鉆入他體內。
“啊!”
仲軒禾慘叫不已,身體不停掙扎抽搐,卻無法擺脫死亡的命運。
方雪恨動用秘術斬情絲,將他的神魂全部吸收!
這一招看起來有些殘忍,但方雪恨這么做,是為了獲得仲軒禾的記憶,為下一步替仙天宗報仇做準備。
“方雪恨,你怎么了?”
無數記憶碎片涌入大腦,方雪恨的表情看上去有點痛苦。
魏窈窕扶著他,不知道這種可怕的手段會不會對方雪恨造成什么反噬。
“我沒事,只是我的秘術能夠吸取敵人的記憶,所以有些難受。”方雪恨很快便恢復了正常,關于羅剎門的了解已經很透徹。
魏窈窕立即就明白了方雪恨的目的,她眨巴著大眼睛:“謝謝你啊方雪恨。”
方雪恨笑了笑,抬頭看著十絕島宮殿,心里有些遺憾。
“方雪恨,又有人來了!”
魏窈窕抬頭看到天邊出現了幾道人影,看來不止是羅剎門的弟子發現了此處的異常。
“走,我們離開這里!”
方雪恨和魏窈窕飛快離開,不想再招惹麻煩。
十絕島宮殿里面除了龍蛇劍之外并沒有什么奇特的寶貝,但方雪恨得知了關于大衍劍的一些線索,想著有機會去東海十絕島一探究竟。
方雪恨和魏窈窕剛走不久,前前后后便有數十人到達了現場。
這些人來自不同的宗派,紛紛涌入宮殿,想要尋找機緣。
“方雪恨,我們去南方吧,離開這里。”
上陽子等人已經先行一步,方雪恨雖然還想在北地闖蕩一番,但靈種飛走之前的那句扶山讓他寢食難安。
“好,我們先去蒼雷宗和天龍寺走一遭,隨后便回南方。”
蒼雷宗方雪恨是一定要去的,他想見一見功法大衍劈天。
因為蒼雷宗位于西北方向,距離他們十分遙遠,方雪恨便取出了地火犀,載著魏窈窕在大草原上奔馳。
“方雪恨,你這個坐騎很好玩啊,在哪里抓的,我也要去抓一只。”
感受著冷風拂面,魏窈窕很興奮,長長的馬尾隨風飄蕩,遮擋了方雪恨的視線。
“地火犀可是生活在地下深處巖漿中的靈獸,很難見到,以后有機會遇到了,我幫你馴服一頭。”
方雪恨想起青州流傳著靈獸出沒的異象,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還有范陽城盧氏商行那朵盛放的白蓮,如今不知有沒有嫁為人妻。
西北多荒漠,地火犀風馳電掣五日之后,終于將草原甩在了身后。
漫天黃沙飛舞,方雪恨和魏窈窕情不自禁捂住口鼻。
“這里一片茫茫沙漠,上哪里去找蒼雷宗?”
魏窈窕的馬尾都被風沙染成了黃色,她不停地捏著馬尾抖動,抖落無數沙子。
“沿著這個方向走,應該沒錯。”
方雪恨指揮地火犀開始橫穿沙漠,按照陸蜀的說法,穿過沙漠到達綠洲,就能看到蒼雷宗的山門。
“窈窕,聽說沙漠中有大風刮起沙塵暴,景象蔚為壯觀,是不是真的?”方雪恨撕下一片衣襟捂住口鼻,聲音沉悶地說。
“是真的啊,不過聽師父說沙塵暴很恐怖,能夠讓人迷失方向,你不會還想見識見識吧?”
方雪恨笑著說:“我們可是氣海境修士,難道還會懼怕區區沙塵暴?”
夕陽西下,沙漠之上一片昏黃。
方雪恨眼前,是一幅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瑰麗畫卷。
“方雪恨,這里好美啊。”
魏窈窕張開雙臂,好像要把日落的天地擁入懷中。
“這種景色,確實是北地獨有,很壯觀。”
方雪恨也是第一次見到大漠落日,倍感震撼。
地火犀突然“哞哞”地叫了幾聲,好像也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它撒開四蹄在沙漠中狂奔,盡情享受著落日余韻。
“方雪恨,你聽到什么聲音了嗎?”
魏窈窕豎起耳朵,四處傾聽。
“什么聲音?”方雪恨掃視著空蕩得令人孤獨的荒漠,除了蕭風瑟瑟,哪里有什么聲音?
魏窈窕仔細聽了聽:“好像有人在唱歌!”
方雪恨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鬼影都沒有的地方,會有人唱歌?
“在那邊!”
魏窈窕指著前方,地火犀邁開步子跑了過去。
翻越沙丘之后,方雪恨終于相信了魏窈窕的話。
他們面前,有一片連綿的低矮建筑,這些建筑都是由巨石堆砌而成,經年累月的風化之后,看上去滿眼斑駁。
而在建筑群落的中心,有一座特別巨大的石峰,從沙丘上看去,好像已經頂到了天上的落日。
石峰之上,有一道昏黃的身影,被落日霞光覆蓋著。
方雪恨瞇著眼睛,只能通過光影勉強分辨,那是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手持橫笛,伴日而鳴。
“是他在唱歌?”
魏窈窕表情激動:“他好帥啊!”
方雪恨撇撇嘴:“裝什么高人,閑得蛋疼。”
“我要去看看!”魏窈窕踹了地火犀一腳,地火犀便吭哧吭哧地跑下沙丘,朝著石峰奔去。
方雪恨也很好奇,這片建筑雖然在背陰處,但同樣是一片荒漠沒有水源,這里難道還有人居住?
事實上確實如方雪恨所料,這里的建筑早已廢棄,只有散落的痕跡表明曾經有一群人在此地生活。
如今,除了石峰上那個方雪恨眼里裝高人的男子,已經空無一人。
地火犀的蹄子揚起沙塵,驚動了石峰上的男人。
離得近了,方雪恨這才看清,心里有些不爽,因為魏窈窕的眼睛都直了。
男人的臉龐堅毅,菱角分明。
滄桑而又不乏俊朗,雙目若星輝,薄唇似刀鋒。
一席如黃沙般的長袍在夕陽的余暉下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大風吹過,他發梢舞動,玉樹臨風。
“嗨!”
魏窈窕這丫頭,竟然朝他興奮地揮了揮手!
方雪恨趕緊把她高舉的手拉下來,有些生氣:“注意形象!”
男子劍眉一跳,似乎對方雪恨二人的出現感到驚訝。
他將玉笛橫于身后,從石峰上飛身而下,無限瀟灑。
“兩位朋友,從何而來?”
男人的聲音沉穩富有磁性,但又具有甘泉般的清明。
方雪恨看著魏窈窕的樣子,心道應該是控制不住她了。
“你好啊,我們是從大草原來的仙天宗弟子,我叫魏窈窕,這位是我的馬夫,方雪恨!”魏窈窕吞了吞口水:“你叫什么名字啊?”
方雪恨翻了個白眼,想死的心都有了。
男人展顏一笑,又把魏窈窕迷得神魂顛倒:“在下林破天,不知兩位何故至此?”
“林破天,他叫林破天!”
魏窈窕緊緊拽著方雪恨的衣袖,差點把方雪恨衣服撕爛。
“窈窕啊,你掐疼我了。”
方雪恨心中哀嘆,人比人氣死人,他不得不承認,這個林破天確實很有魅力,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要比自己強——嗯,一丟丟。
方雪恨干脆不說話,反正魏窈窕會搶答。
“我們二人是為了尋找蒼雷宗偶然路過此地,久聞蒼雷宗聲名遠播,想著前去一睹風采。”
魏窈窕用詞也變得講究了起來,想要在林破天面前表現一番。
“原來如此,我跟你們不同,我是專程為了吊唁西漠古城而來。”林破天笑著說:“我的祖輩曾經生活在此,不過那時候,這里還是一片綠洲。”
“是嗎?”魏窈窕說:“你祖上是這里的人?那我們可算是半個老鄉了!”
林破天愣了一下,莞爾一笑:“不錯,可以這么說。”
“窈窕啊,天快黑了,我們還要趕時間。”
方雪恨看這架勢一時半會兒恐怕說不完,不得不出聲提醒魏窈窕。
林破天此時抬頭看了看天,對方雪恨道:“天黑了,這附近夜晚多妖狼,二位不如就在此地歇息一晚,正好我也要西行,大家一起做個伴,如何?”
林破天當然看得出方雪恨根本不是什么馬夫,而是極其厲害的氣海境大修士。
“那些妖狼雖然實力不強,但數量極多,你們二人雖為氣海境修士,恐怕也難以逃脫狼群的圍捕。”
林破天一揮手,身后的石峰竟然露出一個空空的大洞。
“今晚我們可以在此歇息,等到日出,妖狼退散之后再啟程不遲。”
方雪恨有些好奇:“你也是氣海境修士,你是西方宗派的弟子嗎?”
“西方?”林破天愣了一下,隨即笑道:“算是吧。”
如果,那里也算西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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