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這次沒有為難方雪恨,而是杵著掃帚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說吧,來找誰來了?”
“前輩,我們是來找陸蜀的,我們是他的好朋友。”
老者冷哼了一聲:“那個榆木疙瘩還有好朋友?你當(dāng)我三歲小孩兒啊?”
方雪恨一陣語塞:“真的啊,不信你叫陸蜀出來問問不就知道了嗎?”
“我有說不信了嗎?”老者性格十分古怪,思維邏輯嚴(yán)重混亂,方雪恨都懷疑他是不是得了老年癡呆。
“既然你信,那你讓我們進去啊!”
方雪恨快要忍不住發(fā)飆了,這不是無理取鬧嘛!
“你們是什么人?我憑什么讓你進去?”老者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叉著腰說:“萬一你們是壞人,我放你們進去我豈不成了蒼雷宗的罪人?”
“老爺爺,”魏窈窕突然笑瞇瞇地走過來,拉著老者的胳膊說:“我們是仙天宗的弟子,與陸蜀約好了過來看看他,我么不是壞人。你就讓我們進去好不好嘛?”
方雪恨一陣惡寒,老者臉上露出十分受用的表情:“早干嘛去了?這不就對了嘛!”
老者拍了方雪恨一掃帚:“進去吧,不知道尊老愛幼的家伙!”
方雪恨咬了咬牙,一忍再忍,愣是不敢發(fā)飆。
進入山門之后,方雪恨才發(fā)現(xiàn),蒼雷宗真的很古老。
眼前那些年久失修刮風(fēng)漏風(fēng)下雨漏雨的房舍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蒼雷宗也太窮了吧?”
魏窈窕走在前面,發(fā)現(xiàn)蒼雷宗人口并不旺盛,小小的演武場上來來去去幾個人,用新奇的目光看著魏窈窕的馬尾辮和胸。
“看什么看!”魏窈窕兇惡道:“再看把你們眼睛挖出來!”
幾名蒼雷宗弟子頓時一溜煙兒跑得沒影兒了。
“喂,窈窕啊,這里是人家的地盤,低調(diào)點行嗎?”
方雪恨負(fù)著雙緩緩踱步,像當(dāng)官的下鄉(xiāng)視察一般。
“確實寒酸了一點,不過好在古韻濃厚,極具地方特色,也另有一番風(fēng)味。”
方雪恨品頭論足,煞有其事。
忽然一群人涌了出來,跑到方雪恨二人面前將他們堵住。
“大師兄,就是她威脅我們,要挖我們眼睛!”
鄭衡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他掃了一眼魏窈窕,覺得自己的眼睛可能也會被挖掉。
努力將自己的目光挪開,鄭衡板起臉道:“你們是什么人,膽敢在蒼雷宗放肆,難道不知道蒼雷宗乃西北第一宗嗎?”
方雪恨也板起臉,說:“西北第一宗又如何?你們這群登徒子,簡直丟盡老祖宗的臉!”
鄭衡愣了一下,隨后弱弱道:“只是看了一眼,不算登徒子吧?”
“算不算你心里沒數(shù)嗎?”方雪恨掃視著這群人,他們紛紛躲避方雪恨的目光,低垂著腦袋,像一群犯了錯的小孩。
“行了,陸蜀去哪里了,叫他出來見我。”
方雪恨突然感覺自己像他們的長輩似的,有點飄了。
鄭衡也反應(yīng)了過來,尷尬不已,立即硬氣道:“不知道!”
說完他竟然帶著一群人走了!
方雪恨和魏窈窕面面相覷,這群家伙怎么呆頭呆腦的?
難怪門口掃地的老頭要說他們沒出息。
老者拿著掃帚進來:“怎么,沒找到陸蜀?”
方雪恨無奈地點了點頭,老者陡然扯開嗓門大喊:“星鎖橋,星鎖橋你出來!”
這時一名胡子比頭發(fā)還長的老者急匆匆跑出來,諂媚道:“宗主,有何吩咐?”
方雪恨愣了愣,這老頭兒竟然是蒼雷宗宗主!
“陸蜀去哪兒了?朋友到訪,怎么不見他出來會客?”老者看上去十分生氣:“你們是想把蒼雷宗的臉丟光嗎?”
星鎖橋抹了一把汗:“陸蜀不是被您安排去參加道子試煉了嗎?一時半會兒可能回不來哦。”
“喔,我忘了。”老者扶著額頭,對方雪恨說:“你找他有什么事?我不信你大老遠(yuǎn)跑來只是敘敘舊。”
沒想到這老頭兒看似糊涂心里還敞亮,方雪恨直言不諱:“我是想借閱貴宗的大衍劈天功法,不知道前輩能否準(zhǔn)許?”
星鎖橋偷偷看了一眼老者,眼觀鼻鼻觀心,不說話。
老者沉著臉:“大衍劈天是蒼雷宗的鎮(zhèn)派之寶,你別以為跟陸蜀很熟就能隨意參閱啊!”
方雪恨愣了一下:“那我要如何才能讓前輩首肯?”
“蒼雷宗我一個人說了不算,”老者思索著:“我先和他們商量一下,你在這里先住下,商量結(jié)果出來了,我再告訴你。”
方雪恨想想也是,如果大衍劈天對蒼雷宗來說真的很重要,那即便老者是宗主,也要征求一些長老的意見才能做出決定。
“好,那我先謝過前輩!”
星鎖橋給方雪恨和魏窈窕安排了相鄰的兩間房,雖然星鎖橋說這是他們最好的房間,可依然不能避雨。
方雪恨只能祈禱這幾天不要下雨。
“咚咚咚…”
老者走到一處位于半山的小屋前,叩響了木門。
“進來。”
里面?zhèn)鱽砩n老的人聲,老者這才推門而入。
“如客,你有事嗎?”
屋里半躺著一名老嫗,比宗主云如客還老。
“外面來了一位年輕人,想借閱大衍劈天,師叔以為如何?”
云如客替她捶背捏肩,法嫻熟。
“什么年輕人,能讓你替他說情?”老嫗眼睛一直閉著,蒼老的面容看上去與朽木無異。
云如客一邊服侍她一邊說:“氣海境一重巔峰,劍意四重,神魂強大堪比王級,煉體之道修為更強,普通王級高無人能敵。”
“還有,他心性善良,與陸蜀交好。”云如客一口氣說了很多,方雪恨不知道他早已被云如客了解透徹。
老嫗睜開了眼,瞳孔竟然有雷電閃爍!
“豈不是比陸蜀還強?”老嫗有些詫異道:“是哪個宗門的道子?”
云如客搖頭道:“來自南離神宗,但不是道子,只是一名普通弟子,不過他取得了九州榜第二名。”
老嫗揮制止了云如客的動作,她慢吞吞地從太師椅上站起來,云如客趕緊將一旁的拐杖遞過來。
“九州榜?南方的宗派已經(jīng)強大如斯了嗎?”老嫗走到門外,眺望著遠(yuǎn)方:“蒼雷宗太老了,你我也太老了,是時候做出改變了。”
云如客沒有說話,靜候下文。
“陸蜀的試煉進行得如何了?他想晉升為道子,日后接替你的衣缽,就必須要為蒼雷宗做出貢獻。”
“現(xiàn)在還沒有消息傳來,”云如客攙扶著她:“那條靈脈離臥龍山不遠(yuǎn),我擔(dān)心他們會從中作梗。”
“嗯,既然那小子想?yún)㈤喆笱芘欤憬o他便是,不過得讓他起誓,蒼雷宗若是有難,他必須援。”
老嫗的話讓云如客心里一緊:“師叔,會發(fā)生戰(zhàn)斗嗎?”
老嫗一笑:“你怕什么?只要我梅英一天不死,臥龍山就不敢把蒼雷宗怎么樣。”
云如客聞言心里更悲戚了,堂堂蒼雷宗,現(xiàn)在竟淪落到需要一個半截身子已入土的老人來撐著。
云如客陪她說了一會兒話,便下了山。
星鎖橋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宗主,好像出事了。”
云如客眉頭一挑:“什么事?”
“灌題山那邊,陸蜀發(fā)來了求援信號,好像遇到了麻煩。”星鎖橋有點緊張,陸蜀和鄭衡是蒼雷宗最后的希望,一旦發(fā)生意外,對蒼雷宗來說打擊太過沉重。
“黃斂塵和游憑肩不是跟陸蜀一起去的嗎?”云如客一邊走一邊說:“他倆身為長老,莫非還不能擺平?”
星鎖橋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就不說話了。
“方雪恨在哪里?”
星鎖橋指著東側(cè)的客房,云如客快步走了過去。
“方雪恨,你現(xiàn)在去灌題山接應(yīng)陸蜀,回來之后我便讓你參閱大衍劈天功法。”云如客的思路很清晰,就是要趁此會檢驗檢驗方雪恨的能力。
方雪恨想都沒想便答應(yīng)了下來,陸蜀的為人深得方雪恨認(rèn)可,他有難方雪恨絕不會袖旁觀。
“好,”云如客很滿意:“我會讓鄭衡帶你去,灌題山與臥龍山相隔不遠(yuǎn),你們要注意安全。”
“方雪恨,你不會拋下我一個人去吧?”魏窈窕拽著他的衣袖,讓方雪恨想起了小薇。
方雪恨笑著說:“你這么厲害,我怎么會不帶你去?”
魏窈窕這才開心起來。
蒼雷宗是一個很傳統(tǒng)的宗門,它人雖然不多,但等級體系十分健全,鄭衡和陸蜀同是真?zhèn)鞯茏樱加袝x升道子的會。
只是鄭衡剛晉升為真?zhèn)鞯茏樱汝懯裥×艘惠叀?br />
道子是一個宗門的未來之星,不出意外就是宗主的接班人。
陸蜀這次道子試煉,目的是為蒼雷宗尋到一條新的靈脈,以接續(xù)如今那條用了無數(shù)年,幾近枯竭的老靈脈。
這條靈脈,就在灌題山。
“鄭衡,前面是灌題山?”魏窈窕看著眼前一片不算大也不算高的山峰,有些好奇:“這個地方會有靈脈嗎?”
鄭衡笑道:“你別看這山不大,但靈脈卻不小,就在地底,藏匿了不知幾萬年,是我們蒼雷宗最先發(fā)現(xiàn)。”
“那陸蜀他們在哪里?”
方雪恨和魏窈窕走在鄭衡后面,朝著山里進發(fā)。
“灌題山有大小山之分,你們現(xiàn)在看到的,是小灌題山,而陸蜀和黃長老他們所在的是大灌題山。”
這北方山地與南方的差異實在太大,樹木雖然比起沙棘叢林來得高一些,但遠(yuǎn)遠(yuǎn)無法與南方的參天古木遮天蔽日相比。
北方天氣多寒冷,山上也大多是針葉林。
三人在山林中繞來繞去,方雪恨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可又說不出來。
“窈窕,小心一點,我感覺不對。”
方雪恨打起十二分精神,邊走邊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
“嗯?神魂波動?”
突然,方雪恨察覺到了一股極其微弱的神魂波動,只是一眨眼便已經(jīng)消失。
若不是方雪恨的神魂之力遠(yuǎn)超常人,根本不可能發(fā)現(xiàn)。
“鄭衡,還沒到嗎?”
方雪恨他們行至一處山谷中,前面怪石嶙峋,完全沒有人跡。
鄭衡笑了笑:“很快就到了。”
他話音剛落,山谷上方的懸崖上突然飛下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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