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氣海境三重,而你,還未入氣海境。”巢自寇說完便將手中的大球扔了出去,很直接,很暴力。
傅晚翁轉(zhuǎn)身就跑,根本不想抵抗。
“轟!”
巨大的爆炸聲傳來,十里外的地方都能夠看見巨大的蘑菇云騰空而起。
巢自寇拍了拍手,覺得這個傅晚翁實(shí)在是弱不禁風(fēng),就這么隨手一扔就砸死了。
楊正道悄悄退到破廟后面,他慶幸自己沒有出頭,也慶幸巢自寇似乎對他不感興趣,所以他趁機(jī)躲起來,找機(jī)會撤退。
巢自寇上前檢查了一下傅晚翁被燒焦的尸體,似乎有點(diǎn)不放心,又踩了幾腳,將整具焦尸踩成渣,這才離開湯家山,朝著西陽宗走去。
西陽宗,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地。
“撤,趕緊撤!”楊正道劫后余生,簡直不知道有多幸運(yùn),他哪里再敢殺向西陽宗,趕緊率部回東都,請求虞破龍的幫助。
楊正道一路都在想,看來再要守住秘密已經(jīng)不可能了,不拿出點(diǎn)讓虞破龍動心的東西,他不可能為了自己與剛才那位絕世高手為敵。
他已經(jīng)想清楚,如果不透露逆生符的秘密給虞破龍,他自己也得不到逆生符反而成全了方雪恨,還不如告訴虞破龍讓他去爭,雖然自己最后也得不到逆生符,但虞破龍肯定會通過其他方式補(bǔ)償自己,還是后者劃算。
巢自寇望著西陽宗破舊的匾額,還有只剩下門框的山門,實(shí)在想不通這里會住著長公主的兒子。
“有人嗎?”巢自寇很是禮貌地喊了一聲。
正好卓青在外面看見了巢自寇,她便警惕地問:“你是誰?你找誰?”
巢自寇見她戒心很重,就解釋說:“我叫巢自寇,來接少主。”
“少主?這里沒什么少主,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卓青覺得奇怪,這個人看上去精瘦精瘦的,不像什么好人。
巢自寇確實(shí)不是什么好人,他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但那是對敵人。
“哦,”巢自寇拍了一下腦袋:“我找方雪恨。”
“你找我?guī)熜郑克裁磿r候變成少主了?”卓青還是不相信,一臉警惕地看著他。
巢自寇苦笑道:“他是大唐臨川公主李昭臨的兒子,我是公主殿下的仆人,所以他就是少主。”
“啊?”卓青張著嘴,覺得天方夜譚:“他不是方九項(xiàng)的兒子嗎?跟大唐有什么關(guān)系?”
大唐王朝比大隋強(qiáng)大太多,兩個王朝中間橫亙杻陽山脈,青州雖然位于杻陽山脈中麓但幾乎從未聽說過大唐有人來此。
巢自寇也不知道怎么解釋,他在李昭臨那里也掛不上號,若不是族內(nèi)下了命令讓他帶回方雪恨,他甚至都沒機(jī)會替李昭臨做事。
這些年巢自寇一直在大隋王朝歷練,家族買通了關(guān)系打聽到一些情報,這才有湯家山截殺傅晚翁一幕。
巢自寇為了自證身份,不得已將族內(nèi)交給自己的信物拿給卓青看。
“這個是長公主的信物,你看一看便知道我說的話是真是假。”
卓青接過來一看,是一張絲巾,上面寫著方雪恨的名字。從那個名字上卓青感受到了方雪恨的氣息,無比熟悉。
她終于肯定了巢自寇的說法,隨后她變得有些害怕:“你要帶他回大唐嗎?”
巢自寇收到的命令確實(shí)如此,所以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卓青突然有些失控,哭道:“你不準(zhǔn)帶他走,我不準(zhǔn)他走!”
巢自寇無奈一笑,他經(jīng)歷無數(shù),早已看出此女對少主情根深種,但她的身份卑微根本配不上少主,若是讓長公主知曉,不知道會帶來什么后果。
“這是長公主的命令,我只是奉命行事,還望姑娘通知少主一聲。”巢自寇對卓青的印象還算不錯,所以他多了一句嘴:“姑娘想開一點(diǎn)吧,少主不是一般人,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卓青腦袋嗡嗡,根本聽不見巢自寇說的話,她眼淚啪嗒啪嗒,滿心都是方雪恨要走了,要永遠(yuǎn)離開西陽宗,離開青州,離開大隋王朝,去一個她想都未曾想過的遙遠(yuǎn)的地方。
這一走,可能一輩子也見不到了。
“師妹,怎么了?”
方雪恨此時正巧出來,看見這一幕還以為卓青被人欺負(fù),他殺氣凜然地看著巢自寇:“我不管你是誰,現(xiàn)在給我?guī)熋玫狼福 ?br />
巢自寇一聽便知來者正是他要找的少主,他好好打量了一番,覺得看上去還算滿意,長得不是很帥,卻恰到好處。
“姑娘對不起,我惹你不高興了,還望姑娘見諒。”巢自寇毫不猶豫開口道歉,態(tài)度誠懇,言辭真切。
方雪恨看他這般態(tài)度也有點(diǎn)不知所措,只好安慰卓青道:“乖,別哭了,人家都道歉了。”
卓青忽然轉(zhuǎn)頭拉住方雪恨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久久不愿松開。
“哎喲,疼啊。”方雪恨慘叫了一聲,卓青這才放開他,抬頭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眼淚依然在流:“方雪恨,有一天你會不會忘記我?”
方雪恨抓了抓頭發(fā):“你在說什么啊?”
卓青哼了一聲:“如果有一天你忘了我,那我也會把你忘掉,忘得一干二凈!”
看著巢自寇無奈的表情,方雪恨問道:“你說,你是誰,來這里干什么!”
巢自寇微微躬身:“少主,我奉長公主之命接您回家。”
方雪恨心里突然有點(diǎn)堵:“長公主?”
“對,大唐臨川公主李昭臨,您的母親。”巢自寇的話讓方雪恨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他突然掏出一張絲巾,翻開上面李昭臨的名字,原來感覺那么熟悉。
“父親,這是您的意思么?”方雪恨低喃。
他不想離開青州,因?yàn)榉骄彭?xiàng)埋骨于此;他不想離開大隋,因?yàn)樗膸熡呀栽诖说兀凰幌腚x開這片熟悉的土地,因?yàn)樗谶@片土地流過血,也流過淚。
“不,我不能走,至少現(xiàn)在不能走。”方雪恨下定了決心,他不能就這樣拋下一切跟巢自寇去大唐。
巢自寇早已料到這種結(jié)果,他波瀾不驚:“我會等,等少主改變主意,只是長公主思念成疾,希望早日與您團(tuán)聚。”
“什么?你說她病了?”方雪恨沒有叫出母親二字,對于他來說,這二字分量太重,逾千斤。
巢自寇點(diǎn)了點(diǎn)頭:“長公主自從二十三年前回到大唐,便日漸消瘦,這么多年以來她無時無刻不在思念您。”
仿佛沒看見方雪恨痛苦的表情,他繼續(xù)說:“長公主拋下您獨(dú)自離開也是身不由己,當(dāng)時圣上得知長公主與您父親私定終生,震怒之下便派人逼長公主回去,后來讓她禁足宮中不得離開半步。”
“若是當(dāng)時長公主不離開,或許就沒有您和您父親了。”巢自寇的話讓方雪恨能夠想象當(dāng)時的場景,一定是大唐圣上以方九項(xiàng)父子的生命威脅她,才使她不得不妥協(xié),拋夫棄子忍痛回家。
二十三年了,方雪恨也二十三歲了,他無法想象這二十三年母親是怎么熬過來的,那種日夜思念的痛苦會讓人發(fā)瘋,讓人生不如死。
方雪恨對那位大唐圣上,也就是自己的外公,充滿了憤怒,恨不得一劍殺了他。
“能不能等我?guī)滋欤俊狈窖┖拮詈蟮膱?jiān)持,是要親口向周小渠道別。
巢自寇欣然答應(yīng)。
“師妹,你……”方雪恨想問問她愿不愿意與自己一起走,但想想要別人背井離鄉(xiāng)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又說不出口,更何況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去了大唐會是什么模樣。
“你要說什么?”卓青瞪大眼睛看著他。
方雪恨嘆了一口氣:“沒什么,你不要哭了,我又不是現(xiàn)在就走。”
卓青悶悶不樂,聽話地將淚水吞進(jìn)肚子。
巢自寇的到來徹底打破了西陽宗的寧靜,所有人都知道了方雪恨的身份,所有人都在面臨終究到來的離別的考驗(yàn)。
仇浩蕩最舍不得方雪恨,因?yàn)閹缀跏撬皇謳Т蟮模⌒湃浑m然不舍,但至少想的通。
而沒人注意到江凝雪,她將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哭了整整一晚上。
沒有撕心裂肺放聲大哭,卻是默默流淚痛徹心扉。
西陽宗夜幕降臨,帶著幽幽的悲傷。
方雪恨等了三天,一月之期早已過,卻不見周小渠的影子。
他沒等來周小渠,卻等來了楊正道,和虞破龍。
這次楊正道滿懷信心,因?yàn)椴粌H虞破龍來了,還帶來了十位巡天府的長老,青州沒有一個宗門能夠承受得住這股力量。
楊正道雖然是巡天府青州分部的府主,但并沒有資格指揮長老,巡天府長老一百六十人分為八個組,虞破龍就領(lǐng)導(dǎo)其中一組,專責(zé)青州。
虞破龍不管瑣事,但實(shí)際地位比楊正道高。
巡天府受命監(jiān)察天下宗門,有皇朝作后盾實(shí)力自然非同凡響,傅晚翁也是長老之一,但他卻出師未捷身先死,這也是虞破龍憤怒的原因之一。
從東都到青州對于虞破龍等人來說并不算遠(yuǎn),三天時間已經(jīng)算慢。
當(dāng)他的腳踏上西陽宗的土地時,并不覺得此地有何奇特,如此破爛弱小的一個宗門卻三番五次把楊正道搞得灰頭土臉,這次甚至讓他損失了一名長老,簡直不可思議。
“轟!”虞破龍一揮手,整個山門消失不見,直接被夷為平地。
仇浩蕩持劍飛來,身邊跟著丁信然。
他倆都有傷在身,看著眼前的陣容不禁皺眉,看來今日是西陽宗大劫。
“西陽宗意圖謀反,今日全部拿下,格殺勿論。”虞破龍隨意定了罪名,只是不想被其他同僚攻訐罷了。
“呵呵,巡天府就這般作風(fēng)?”仇浩蕩沒有說話,說話的是丁信然,他以前是鎮(zhèn)邊將軍,對巡天府十分熟悉。
丁信然的話吸引了虞破龍的注意力,他也猜出了丁信然的身份,說:“鎮(zhèn)邊將軍丁不歸?只可惜顧常林并不在乎你,否則我多少要給他面子饒你一命。”
大將軍顧常林是丁信然的上級,丁信然已經(jīng)有二十多年沒有和他聯(lián)系,他自然不會指望舊同僚。
“至于你仇浩蕩,雖然實(shí)力不錯,可惜根本不夠看,還是把你們最能打的人叫出來吧,否則多無趣。”虞破龍帶十名長老過來的目的就是要除掉楊正道口中秒殺傅晚翁的那位高手,可是他此刻并沒有看到那人出現(xiàn)。
巢自寇并不是不愿意出來,他是在勸說方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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