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采蓮新派遣的人還未到,這幾天方雪恨就承擔起了商行掌柜的重任,小薇很是傷心了一段時間,才慢慢從離別的傷情中走出來。
方雪恨看她匍匐在柜臺上,聾拉著腦袋雙目無神,便敲了她一個爆栗,說:“丫頭,怎么了,還在傷心?那你干嘛不跟老王一起回范陽?”
小薇抬頭恨恨地看著他:“還不是你這個大壞蛋!”
方雪恨委屈道:“關我什么事啊,又不是我叫老王走的!
小薇干脆不理他了,跑到隔壁找李嵐訴苦。
等了十天,盧采蓮的人終于到了,方雪恨和小薇一起迎了出去,說什么也是故鄉來人,還是很親切的。
“咦?公子!”那人看見方雪恨,驚喜地大叫起來,原本還因為遠走他鄉的不滿頓時煙消云散。
方雪恨也瞪大了眼睛:“我靠,盧大哥!你怎么來了?”
原來盧采蓮把盧象派了過來,她可能也是考慮到盧象與方雪恨有些交情,能夠加深方雪恨與盧氏的關系吧。
“哈哈,二小姐讓我來我開始還不樂意,要是早知道你在此,我早就過來了!”盧象這次拖家帶口幾乎舉家搬遷至大唐,他身后跟著一名婦女和一男一女兩個孩子,方雪恨就知道這是他的家人。
“公子,這是內人陳氏,這兩個是我的孩子,姐姐念嬌、弟弟念陽!北R象興高采烈,他鄉遇故知的心情溢于言表。
兩個孩子很是乖巧,同時向方雪恨行禮。方雪恨也笑著摸了摸她們的頭,他沒有什么好禮物拿得出手,只好一人贈了些碧芽丹。
盧象深知碧芽丹的珍貴,大呼使不得,方雪恨卻擺手阻止了他,說:“兩個孩子乖巧聰明,盧大哥你一定要好好培養!
盧象連連點頭,陳氏也笑著附和。
此時吳忠出了門,說:“方老弟,今晚不如就在我這里吃頓便飯,給這位盧大哥一家接風洗塵如何?”
方雪恨心想也好,便笑著答應了下來。
“公子,我帶念嬌念陽去玩一會兒!毙∞碧煨曰顫,很快與兩個孩子打成一片,她便帶著兩個孩子逛街,見識見識偌大的南州城。
方雪恨笑著點頭:“早點回來吃飯。”
晚飯時王珀也來了,還帶了一名年輕女子過來,看樣子是他的相好,長得文靜,言語不多卻也不讓人感覺有隔閡,眾人相處甚是融洽。
方雪恨喝酒根本不會醉,只要他愿意可以喝到天荒地老,但今晚他沒有用元氣驅散酒勁,而是任其自然喝了個酩酊大醉。
“公子,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喝醉呢!”小薇扶著方雪恨進房間,幫他洗漱又幫他寬衣,安頓好了也沒有離開,就坐在床邊陪著他。
“人生難得幾回醉,今天高興嘛。”方雪恨第一次體驗醉酒的感覺,很是新奇,但腦袋疼得厲害,卻不是很好受。
小薇說:“現在盧大哥一家人到了商行,你是不是也準備離開了?”小薇很聰明,很多事情她都能看明白,只是一般不會說出口。
“小薇,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方雪恨眼睛都紅了,不是因為難過,而是因為酒精讓雙眼布滿了血絲。
小薇愣了一下,她沒想到方雪恨原來從未打算拋下她,頓時感動得掉下眼淚:“公子,只要你不嫌棄,我一輩子都跟著你,無論你去哪里我都跟著你!”
或許是酒勁讓人沖動,方雪恨一把將小薇拉下來抱在懷里:“你放心,我絕對不會丟下你不管。”
小薇依偎在他懷里抽泣,不過落下的全是幸福的淚水。
月光透過窗戶灑落,星星點點映照在床榻。
夜半三更,大地靜謐。
“撲通!”
方雪恨哎喲一聲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屁股,他看著床上橫躺的小薇,苦笑著嘆了一口氣,這丫頭睡覺真的太可怕了。
方雪恨走出院子,早已沒了睡意。趁著月光他活動了一下筋骨,突然心血來潮神識探入戒指,想看看雙尾貂和地火犀活得好不好。
“咿呀,這倆家伙把地光竹吃完了?”方雪恨看到原本一人高的地光竹已經沒有枝葉,連枝干都只剩下很小一截。
雙尾貂和地火犀在呼呼大睡,根本沒有醒來的意思。
“這家伙不是在換毛了吧?”看到雙尾貂原本灰黑的毛發脫落異地,長出許多潔白的毛須,方雪恨十分好奇。
“哎喲,我把這幾個東西給忘了!”方雪恨突然看到幾只雞,一下子就想起了卓青。
這幾只雞長得很大,每一只幾乎都有一條狗那么大。它們成了方雪恨懷念西陽宗的道具,方雪恨也舍不得殺了吃。
“貓前輩,貓前輩!”
方雪恨喚了幾聲,山貓依然沒有動靜,也不知道它還能不能醒過來。想到那個身穿紅色戰甲的美麗女子,方雪恨心里就覺得堵得慌,她真的徹底死了嗎?
方雪恨掏出那只小銅爐,一股元氣探出,銅爐頓時亮起血紅的光芒。
迷陣圖再次浮現,猶如一朵朵盛開的紅蓮,看似雜亂無章卻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感。
“到底應該怎么破?”方雪恨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頭緒,他想這東西應該不能以常理推斷,或許需要一點刺激。
所以他就催動逆生符,化作一股純凈的本源之氣試探進去。
“不行,換一種。”金之本源氣息無用,方雪恨又換成木,還是不行,他又換成水。最后終于在土之本源氣息下,那些像紅蓮一樣的圖案開始有了變化。
“原來是這樣!”
方雪恨瞪大了眼睛,他看到迷陣圖開始不停演變,一會兒變成山河,一會兒變成云朵,最終在方雪恨不停地用本源之氣的催動下,迷陣圖化作一把重劍,劍身有一條白線。
方雪恨用元氣順著白線游走,最后銅爐發出“咔嚓”的聲響,鑄成銅爐的青銅竟然開始不停蛻變,重組,最后變成一口巨大的水缸!
“我靠,不會吧?”方雪恨看著眼前陡然出現的大水缸,心情十分復雜,他伸手摸摸這摸摸那,總感覺這不該是一口水缸才對。
“咦,白線還在呀!”方雪恨又探出元氣順著白線游走,水缸突然又開始蛻變重組,恢復了小銅爐的模樣。
“原來這條白線竟是機關,可大衍之道在哪里?”方雪恨心想,不會就是這口水缸吧?
“咯咯喔…”隔壁吳忠家的公雞開始打鳴,方雪恨回過神來,天要亮了。
南州東起扶山西至橫斷,南抵杻陽山脈北臨皇城,方圓不知數萬里。
扶山不是一座山,而是一片山。
繞徑寒云拂步生,巑岏青嶂壓孤城。
“公子,我走不動了!毙∞笨蓱z兮兮地望著方雪恨:“我腰酸腿痛,你能不能背我一下?”
方雪恨樂了:“背一下是怎么個背法?”
小薇一屁股坐在地上:“哼,我不走了!”
方雪恨走過去蹲下:“來吧,我才是你的丫環!
小薇撲騰一下趴在方雪恨背上,笑嘻嘻地說:“公子你人真好!
方雪恨心說誰想當這個好人誰孫子。
石徑通幽絕于天,抬眼見樓入云端。
“公子,前面是斷崖,沒有路了!”小薇有點興奮,在方雪很背上手舞足蹈:“哇哇哇好漂亮,公子你看那邊!”
方雪很抬眼望去,兩岸青山相對出,聲聲鶴鳴動九天。
“小薇,你喊喊,看有沒有人來接我們過去。”方雪恨看著這個巨大的斷崖深不見底,崖中有飛鳥游弋。
小薇從他背上跳下來,雙手合著嘴扯開嗓子喊道:“有人嗎!快來接我們過去呀!”
小薇的聲音在空谷中回蕩,山間的云朵聞聲而開。
無數碎石憑空而起,在兩山之間拼湊出一條康莊大道,徑直延伸到方雪恨腳下。
“哇,好帥啊!”小薇興奮不已,牽著方雪恨的手蹦蹦跳跳地踩著石徑往前跑。大風吹過,她頭上的雙丫髻一片凌亂。
石徑的那端站著七八個人,全部穿著潔白的絲綢長衫,胸口繡著一方青色小塔,像極了遠處山巔的那座聳入云霄的塔樓。
“大師兄,那人就是師父特招的弟子方雪恨?看上去好土啊!睆埱鄽q抱著劍,臉上掛著笑。
李途窮說:“土。磕阈挪恍潘虻媚銤M地找牙?”
張青歲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殆盡:“大師兄,真的?”
“你要不要試試?”李途窮說:“化氣境七重,體質強悍,還領悟了劍意,你覺得你打得過他嗎?”
張青歲不說話了,他身邊的周溪童出聲問李途窮:“大師兄,我打得過他嗎?”
李途窮白了他一眼:“你心里沒數嗎?”
周溪童訕訕一笑,也不說話了。
“傳言而已,等會讓我試試他就知道真假。”
說話的是衛北嶺,他是二師兄,他的境界已經是化氣境九重,在師兄弟幾人之中僅次于李途窮,實力也排在第二。
李途窮提醒道:“試試可以,別陰溝里翻船,師父若不是臨時有事下了山,他會親自來迎接我們這位九師弟,所以他的實力不會與傳言相去甚遠。”
衛北嶺點了點頭:“放心吧大師兄,我會小心的。”
“比試歸比試,卻也要注意分寸,再怎么說以后都是一家人,別傷了和氣!崩钔靖F話音剛落,方雪恨和小薇已經接近面前。
李途窮站了出來,笑問:“九師弟,我等恭候多時了!
方雪恨抓了抓頭發,怎么一來就變成九師弟了?不過他很聰明沒有多問,也笑著說:“各位師兄,久等了!”
他數了數面前站著八個人,看來這八個都是師兄,自己果然是九師弟。
張青歲過來拍了拍方雪恨的肩膀:“九師弟,你這上山修煉還帶個丫環,是不是該去合歡宗啊?”
話音一落眾人臉色一變,周溪童和衛北嶺對視一眼,也覺得張青歲這話說得太沒腦子了。
李途窮臉都快滴出水來了,他扭頭恨著張青歲:“閉嘴!”
張青歲果然捂住嘴巴,像是犯錯的小孩趕緊躲到人群中,不敢與李途窮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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