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
也的確就像祁燃說的那樣吧。
未見得光明磊落。
但,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就像林清歡說的那樣,感情的事情,誰也不可能完全把它理的清清楚楚的,身在其中的兩人都不可以,旁觀者又怎么可能完全分得清楚。
更何況,祁燃他原本也是當(dāng)局者的。
所以,容晨也不便與他多說什么。
沉默了一會兒,隨即道:“她現(xiàn)在很安全,你不要去找她,不然……我也不敢保證今后會發(fā)生什么,宋立呈你比我清楚,說不定他現(xiàn)在正躲在某個地方偷偷看著你也不一定呢!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道理,宋立呈應(yīng)該比他更清楚。
所以……
“你好自為之。”
容徹現(xiàn)在抽不出身來,也不能輕舉妄動,在外面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可如果祁燃真的要搗亂的話,容晨真的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
說到底也是為了林清歡,但愿他能明白吧。
容晨說完那話之后便即刻走了。
祁燃既然能追到這里來,那么接下來的,想來也要不了多長時間,且真到了那個時候,容晨即便是要阻攔也不可能完全能攔得住。
所以,許多事情,還是要看他自己能不能想清楚,否則,別人再多說什么都沒有用。
再加上……
自己也的確是有些力不從心。
如果祁燃能想明白的話,多余林清歡來說,可能又是一層相對安全的保障吧。
畢竟……
宋立呈也不好受吧。
賀延被抓,他手底下能用的人,真的已經(jīng)沒多少了。
如果是他自己出面的話,別說容徹,即便是宋家那邊也不可能輕易讓他得逞。
所以,他現(xiàn)在的一切都得小心了又小心的。
說不定會像八年前那樣蟄伏。
仔細(xì)想想,現(xiàn)在的局勢對于容徹與林清歡來說,真的很不妙。
八年……
他們兩個,還能有幾個八年?
想想也真是諷刺。
軍區(qū),容徹辦公室。
他眉眼微斂著,視線落在辦公桌上展開的地圖上,視線落在一個虛妄的地方。
恍恍惚惚的,又不由自主的將視線移到那個他不想停留的地方,期待著,又有些躲閃。
四周安靜的似乎能聽見他的心跳聲,沉悶的,壓抑的,好像隨時要從心里口跳出來一樣。
這樣的日子,他也不知道還要維持多久。
每一天都覺得自己快要道極限了,可是每一天,又不得不勒令自己冷靜下來。
他也不想等待的。
可輕舉妄動的下場,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
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漸漸暗下去了。
那片森林里,或許早就伸手不見五指了吧?
她那么怕黑……
而這樣想著,下一刻,便無可忍耐的將手邊的所有書籍文件全部推掉地下,無聲無息的發(fā)泄了一通之后,又默默的將所有東西都撿起來。
門外,胡天驍站在容東臨身邊,聽著里面的動靜稍稍有些尷尬。
遲疑
了一會兒,嘴巴張了張,但看見容東臨那張沉郁威嚴(yán)的臉,又不由自主的克制著。
他原本是過來找容徹的。
這幾天,他幾乎都沒怎么離開過辦公室,胡天驍真的覺得再這么帶下去,他整個人,遲早有一天會把自己逼瘋。
原本想著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把他拉出去。
可才剛過來,還沒等他抬手敲門,容東臨便來了。
然后緊接著,里面就傳來一陣砸東西的聲音。
胡天驍也是……
勉強(qiáng)算是松了一口氣吧。
知道發(fā)泄,人總歸是沒事的,最怕那種一聲不響的,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fā)生什么。
但因?yàn)槿輺|臨也在,又……稍有些提心吊膽。
外面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他還是清楚的。
容徹越是在乎林清歡,對與容東臨來說,可以拿捏他的籌碼就越多。
容徹在外面可以依賴的人不多,他能想到的,容東臨怎么可能想不到。
再加上林清歡現(xiàn)在一個人懷著孩子在外面,稍稍除了一點(diǎn)事情,后果都不堪設(shè)想好嗎!
過了一會兒,里面終于消停了。
他原本是想進(jìn)去的,但容東臨卻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外面,搞得他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
估計(jì)大概有十分鐘的樣子吧,容東臨抬手敲了敲門。
胡天驍:“……”
正猶豫要不要跟容東臨一起進(jìn)去。
下一刻,他便直接開口:“你等會再來!
胡天驍:“……”默默的:“好。”
之后便識趣的離開了。
辦公室里,容徹站在辦公桌外側(cè),不經(jīng)意的整理著桌子上的文件。
知道有人進(jìn)來,但卻并不在意,眉眼微斂著,依舊專注著手上的動作。
容東臨進(jìn)來之后便直接關(guān)了門,信步閑庭的走到一旁會客區(qū)的沙發(fā)上坐下,沉默了一會兒,兀自開口:“既然懷孕了的話,就把他從外面接回來吧!
“不用!
容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開口。
在外面,他不定什么時候還可以放松些,放在跟前的話,除了讓她跟他一樣處于眾矢之的,沒有半點(diǎn)好處。
“她在外面始終是個隱患!
容徹:“……”不動聲色的咬了咬牙,太陽穴的青筋也跟著跳動,然而片刻后,一切也都恢復(fù)如常。
深舒一口氣,極力的克制著聲音里的情緒:“不會有人找得到她那里的!
“賀延不就找過去了嗎?”容東臨直接了當(dāng)?shù)溃骸拔铱催^你們的行動記錄,雖然具體方位暫時還不清楚,但大致還會可以猜到的!
“你很細(xì)心,也很有先見之明,早早的給自己留了后路,這很不錯。”容東臨對容徹,從來都不會吝惜自己的欣賞與贊譽(yù)。
但就是……
太沒有野心了。
總是拘泥于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上。
當(dāng)然,這對于他而言,又不失為一件好事。
因?yàn)槿绻娴臎]有一點(diǎn)軟肋的話,他也不至于會把他拉到如今的時局中來。
然而前提,他需要好好的利用好林清歡這個棋子。
否則,一切都會功虧一簣的。
“但宋立呈是個難對付的人,許多事情,我們不得不想好最壞的打算!
容徹不以為然道:“什么最壞的打算?”
容東臨:“……”遲疑了一會兒,然后,才又緩緩開口:“你難道真的沒想過嗎?如果宋立呈已經(jīng)知道那個地方了呢?”
容晨:“……”
默默無語,什么話都沒說。
容東臨看在眼里。
嘴角漫淡的牽扯著了下,繼而,語氣無比篤定:“既然想過,為什么不愿意把她接回來?”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他有一瞬間的遲疑,但很快,又恢復(fù)如常。
對容東臨,他真的已經(jīng)足夠有耐心了。
且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jīng)瀕臨崩潰的境地。
林清歡是他的底線,任何人,包括他的父母,都不可以碰!
容東臨顯然沒想到容徹的態(tài)度會那么強(qiáng)硬。
只不過,最終還是得耐著性子慢慢來:“你覺得宋家會置之不理嗎?你從青城回來之后便提出要退出下一次的行動,宋泱為什么想都沒想的拒絕你,這些你都不清楚嗎?”
“清楚,但沒必要!
“什么沒必要,我看你就是被那個女人迷得失了心智!”容東臨忍無可忍的起身,態(tài)度也再不是當(dāng)初那副好商好量的架勢。
“宋泱不讓你退出,是宋家的意思,因?yàn)樗麄兇_信,只要林清歡在外面,宋立呈就一定會把她當(dāng)做最后報名的棋子,他就是想從你手里奪那一線生機(jī)!而你,但凡有一點(diǎn)猶豫,他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把所有過錯都推到你頭上!
“到時候,不管是你還是我們?nèi)菁,都要跟那個女人一起葬送了!”
容徹:“……”
背對著他。
握著文件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
但最后,還是無聲無息的松開。
默然片刻,隨即,緩聲道:“那你想怎么樣呢?”
“把她接回來,我會確保她的安全,容家不能有任何閃失,否則……”
“否則什么?”
容徹閑笑著,伸手將手里的文件丟在桌子上,語氣漫不經(jīng)心的,好像完全沒把容東臨當(dāng)回事一樣。
“否則你們倆個就永遠(yuǎn)不要再見面了!
容徹:“……”
嘴角漫淡的揚(yáng)了揚(yáng),繼而,輕慢的垂眸輕笑一聲,清冷的薄唇里虛懸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嘲弄。
但漸漸的,也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沉默了一會兒,隨即,緩緩開口:“下一次任務(wù)吧,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沒有的話,你再讓你的人去接她也不遲!
“你最好別讓我失望!
容徹:“……”沉默了一會兒,隨即,漫淡的舒緩了一口氣,語氣淡淡的:“恩!
但是可惜,你已經(jīng)讓我失望頭頂了!
容東臨對容徹這次的態(tài)度還算滿意。
所以說……
人為什么要有軟肋。
既然有,就別怪別人會拼了命的拿捏你!
之后,容東臨說完便走了。
一時間,房間里就只剩下容徹一個人。
靜靜的,氣氛安靜到壓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容徹忍無可忍的將旁邊的筆筒狠狠的擲了出去。
門外。
胡天驍才剛進(jìn)來,瞬間就被一個從里面扔出來的東西嚇了一跳,還好他躲得快,否則肯定砸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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