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徹知道沈風硯因何生氣,但卻不在乎,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在意什么。
沈風硯見他不說話,只是看著自己,心里那口氣就越發不順暢了:“我以前那么信任你!我以為你跟他們不一樣,所以我聽你的,可你就是回報我對你的信任嗎!”
容徹深吸一口氣,平緩著語氣道:“如果說以前的話,我可以保證,我絕對對得起你的信任。”
“你他媽放屁!”沈風硯雙眼通紅,以前的事情,他還是放不下,甚至可以說是不可原諒:“你拿什么保證?你又憑什么保證?憑我現在得叫她小舅媽嗎?”
容徹默然。
好一會兒才道:“累了就回去休息,這里暫時沒什么事情需要你幫忙。”他一如既往的冷漠,清冷的語氣,甚至聽不出他的情緒。
他該有情緒的,至少,他不喜歡沈風硯此刻的情緒起伏是因為他的妻子,但,他也太會隱藏自己的情緒了,仿佛,所有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一樣。
沈風硯聽著他如此漠然的語氣,忽然笑了,笑的很自卑:“容徹,你不愛她,這又是何必呢。”
容徹雙眸微閃,視線從沈風硯身上移開,很久都沒說話。
沈風硯左手上的鮮血順著指縫落到地板上,從一開始的笑變得毫無生機,聲音里滿是懇求:“你要怎么樣才能放過她?要怎么樣才能把她還給我?”
容徹眉頭擰了擰,沉吟片刻才道:“我看你還是冷靜下的好,冷靜下來,再想想你說的話是不是對的。”他說完,直接繞過沈風硯離開。
他不是不放過林清歡,而是,不想放。
至于還不還給誰?
容徹也從未覺得林清歡是曾屬于誰的某樣物品,她想跟誰在一起便給誰在一起,而不是誰放過不放過,包括他自己,也沒有任何權利決定她的去留。
林爽睡著了又醒了,反正她也沒什么事情,從來都困了睡,醒了玩兒,容徹推門進去的時候,正看見她靠在陪護床上玩手機。
“怎么還沒睡?”容徹小聲問了一句,怕吵醒林清歡。
“睡了,又醒了。”隨即又放下手機道:“硯哥呢?我醒來就沒見他了,剛還在這兒呢?”
容徹走到林清歡床邊,見她睡得不安穩,伸手扶了扶她眉心的起伏,回了一句:“回家休息了吧。”說著,俯身將容思源從她懷里抱了出來,然后放到林爽在的陪護病床上。
林爽看著他這一舉動,扯了扯嘴角打趣道:“思源睡得好好的,干嘛把人家抱過來。”
容徹也不避諱,給容思源蓋好被子才笑著道:“他睡那兒,我睡哪兒?”
然后林爽就一臉日了狗的表情:“哇!我三觀崩了!我家高冷禁欲系的男神小舅舅現在這么不要臉的嗎?”
“噓!”
林爽撇了撇嘴,一臉鄙視:“戀愛中的男人也這么恐怖的嗎?”
容徹有一瞬間慌神,不過很快恢復如常:“開車來的?”
“恩。”林爽應了一聲。
容徹:“回去吧,你在這兒也不方便!”
“臥湊!”林爽夸張的捂著心口:“我就這么不值得心疼嗎?為了自己的性福大半夜的把我趕走!心態崩了,以后你再也不是最親的舅舅了,再見!”不過,開玩笑的話雖然說得不留情,但林爽還是乖乖走了,她雖然年輕,但這點眼力勁兒還是有的。
送林爽出去,容徹才又重新回到病房,脫了外套搭在衣架上,簡單的洗手間洗漱了下,便躺在林清歡身邊睡下,知道她身上有傷,也不敢翻身,可聽著她均勻的呼吸,又忍不住想抱著她。
然而,才剛轉過身將她抱在懷里,就感覺她下意識的往后躲。
林清歡原本是睡著了的,可,她今天精神狀態不是很好,所以睡得很輕,容徹開門進來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也聽到他跟林爽說的話了。
裝睡本身就很難的啊,容徹轉身要抱她的時候,她也只是下意識的往后撤了撤,沒想那么多,只是下意識的反應。
但,容徹靠她很近,很容易就感覺出來了。
“吵醒你了?”容徹貼著她耳畔小聲說。
林清歡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可能一下午都在睡,現在不是太困。”
容徹讓她枕著自己的手臂,吻了吻她的額頭,才道:“晚飯吃了嗎?吃了多少?”
“吃了。”林清歡一一回答:“挺多的吧,反正不餓。”
“恩。”容徹沉默了一會兒,才又問道:“腿上的傷口現在還疼嗎?”
“還有點疼,不過也好多了。”
他問什么,她便說什么,不算敷衍,但也只是說了那些而已。
“會留疤嗎?”
“應該會吧……”林清歡話說的也不是很確定。
“留疤也不用怕,知道嗎?”容徹獨特的安慰方式。
林清歡聽著想笑:“我有什么好怕的,留疤不留疤的,都無所謂的。”
“恩。”容徹又抱她用力了一些,嘴唇落在她的耳畔上,小心翼翼的吻著,弄的林清歡身上癢癢的。
林清歡側頭躲了躲,但依舊沒能躲開,想著容思源還在旁邊,只能小聲的控訴著:“別鬧,我可是病人!”
“我也是。”容徹聲音低沉魅惑。
她原本就安靜不下來,現在聽到他的聲音,更加不知道要怎么應對了。
他一如既往的吻著她,從耳畔到臉頰上,最后半撐著身子深吻著她的嘴唇,林清歡心慌的好像要跳出來一樣,很快,手臂擋在兩人之間,不再讓他繼續:“思源……思源還在。”
容徹呼吸略顯粗重,嘴唇再落下的時候,明顯輕柔了不少。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克制的格外辛苦。
跟她在一起,總是那么容易情不自禁。
林清歡不敢再沉默著,她也怕自己會深陷其中呢。
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吻著:“秦瑤怎么樣了?”
容徹的動作明顯頓住了,好一會兒才道:“不清楚,醒了吧。”
林清歡眉頭微微擰著:“不清楚?”不是應該很清楚的嗎?
容徹見她還有疑惑,便多說了一句:“抽血之后我走路都晃得的,交代了肖肅去查那件事情后我也睡著了。她那邊也用不著我操心照顧,我才剛恢復過去,沒時間過問那邊的事情。”
林清歡沉默著,說得好像很分明一樣呢。
不過還是問了一句:“那查到什么了嗎?”
“查到了。”容徹沒隱瞞,只是,說著這三個字之后便什么都沒再說了。
容徹見她好久都沒說話,低頭吻了吻她的嘴唇,語氣里聽著有些不滿:“既然都問了別人,也不問問我嗎?”
林清歡遲疑了好一會兒。
容徹語氣幽微:“一點都不擔心我嗎?”
林清歡:“……”索性,側了側身子,相對而臥:“那你現在,怎么樣了嗎?”
容徹長舒了一口氣,額頭貼著她的額頭:“頭暈。”
林清歡幫著他拉了拉被子:“那你快點睡,好好休息。”
“我也……不是很想睡。”容徹又繼續抱著她,湊近她,如方才一樣吻著她的嘴唇。
林清歡差點氣哭:“你不是頭暈嗎?”感覺很精神的樣子呢!
容徹回答的也十分理直氣壯:“頭暈會耽誤親你嗎?”
林清歡:“……”
這是個無賴吧!
然而,好在容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雖然無賴,但也沒越界,他折騰夠了,就抱著林清歡睡著了。
見不到他的時候,林清歡是有些害怕的,她對不確定的事情總是那么恐懼。
可,容徹在的話,她忽然也沒那么害怕了。
他與秦瑤的事情,容徹總是說得那么風輕云淡,林清歡想相信,但想想秦瑤看他的眼神,她總無法說服自己,認定他們有什么?可她又憑什么呢?
想著,深舒了一口氣,暗自自嘲一笑。
容徹就算跟秦瑤沒關系,跟自己,也不會有多大關系吧?
這畢竟是一段,注定不會白頭偕老的婚姻,她本來就沒多少指望呢。
林清歡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只是醒來的時候容思源跟容徹都沒在病房里,她想上廁所,憋了一晚上了呢。
她雖然傷得不重,但傷在膝蓋上,現在腿上還沒結痂,動一下都是疼的,腿根本不能彎曲,下床可以,走路,還是太難。
容徹提著早餐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她小心翼翼的扶著病房里能撐著的東西,一點點的往洗手間挪。
然后,容徹立刻放下吃的,立刻將她抱了起來:“怎么不給我打電話?”
林清歡悻悻的笑了笑:“這點小事兒,我以為我能處理好呢。”
“自己什么情況自己不清楚嗎?逞什么能?”容徹這種人呢,總是會把關系的話說得冷冰冰的,明明知道他是好意,但就是不想搭理他。
林清歡現在就很不想搭理他。
容徹抱她去洗手間,然后,站著沒動。
林清歡無語:“你可以出去了。”
“你自己,可以嗎?”容徹顯然也有些猶豫。
“我自己可以啊!”林清歡臉一下紅到耳根,差點氣炸。她腿現在的確不方便蹲下,但,再困難,上廁所這件事也只能自己解決,她才不要讓人看著呢!
看她把自己推出來,狠狠的關上門,容徹嘴角不由自主的揚了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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