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歡腿腳不方便,即便容徹不說讓她少出去,她也一定出不去。
容徹其實不著急去法國,至少,這周不用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的離開,更像是躲避。
躲避一個聰明到讓他生畏的女人。
法國巴黎,一個奢華的酒會上。容簡華站在沈家安身邊,端莊大方的與法國的生意合作伙伴說話。
容徹的出現自然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這個在全球商界都享譽盛名的男人更像是一個神話,不管走到哪里,他一定是萬眾矚目的焦點。
容簡華聽著不遠處大大小小的議論聲, 也順著他們的視線看了過去。容徹會出現在這里她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居然會那么快的出現。
沈家安還在跟面前的生意伙伴交談,完全沒有注意到容徹,容簡華卻不由得有些緊張,不由自主的挽住沈家安的手臂,力道不小。
“怎么了?”沈家安凝眉看向容簡華,可是一抬頭卻看見了已經站在兩人面前的容徹。
沈家安有些意外,硬朗的眉頭擰了擰,好一會兒才笑著跟容徹打招呼:“阿徹什么時候來法國的,就這次的活動,不是聽說你推掉讓下屬過來的嗎?”
“忽然間想親自過來看看,主要還是有些事情想不通,想跟大姐請教下。”容徹也不隱瞞,直接了當的說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沈家安眉心斂了斂,輕笑一聲道:“咱們是一家人,談什么請教不請教的,客氣了。”
他說完,容徹便直接看向容簡華:“那我就直說了。”
容簡華扯了扯嘴角:“你說。”她還能怎么樣。
“大姐,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一種人,無論上天給她多大的災難,總是有人會替她承擔,我很好奇,在大姐心里,這種人,怎么樣?”容徹一如既往的輕描淡寫,仿佛真的是在跟她請教一樣。
果然!
容徹來得這么快,果然是全都知道了。
想著,容簡華也不跟他打啞謎,直接道:“阿徹,你說的這種人,我通常管她叫妖孽,粗俗一點,就是掃把星,天生的命硬,身邊所有人都會因為她倒霉,說不定還會賠上命呢。”
容徹笑了笑,眉心微微擰著:“對,的確還有這么一種說法,可,如果是人為的災禍也要算在老天爺頭上,感覺有些說不過去呢。”
容簡華臉色越發陰沉。
沈家安看了一眼容簡華,隨即又笑著看向容徹:“阿徹,有什么事情咱們回去說,那個林小姐,值得你從國內到法國來找我們討要說法嗎?”
容徹一如既往的笑著:“我覺得值得。”
沈家安無言以對,他低頭看了一眼容簡華,隨即抬手招來侍者,把手里的香檳遞給他,然后略帶歉意的用純正的法語對他們的合作伙伴道:“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
然而正那人準備轉身離開時,原本在一旁站著的肖肅立刻出現:“約翰斯先生您好,請問您有沒有興趣跟我們容氏集團談一談中國市場的戰略合作事宜?”
很多時候,肖肅就是容徹的代言人,容徹的名字后面跟著神秘,但肖肅的名字卻是跟容家的生意直接掛鉤的,他出面談,就代表著容氏集團有合作意向。
所以,約翰斯聽見肖肅這話,眼睛立刻亮了:“當然當然,容氏集團愿意直接跟我們合作,我們當然求之不得了。”
沈家的生意的確足夠大,但還不至于能讓人拋棄容氏選擇他們沈氏。
說完,約翰斯就直接跟著肖肅走了。
沈家安臉色一下暗了下來,容簡華對他也沒什么好臉色:“阿徹,你什么意思?”
“就是這點意思,很難懂嗎?”
“就為了一個女人?”容簡華已然怒不可遏。
沈家安倒還好,攬了攬容簡華的肩膀,面向容徹的時候保持著還算得體的笑:“阿徹,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怎么樣?”
容徹笑笑:“您想談,我當然愿意奉陪。”
見他答應,沈家安攬著容簡華的肩膀走在前面,容徹隨手將自己手里的香檳遞給身邊路過的侍者,很快跟了上去。
沈家安的休息室里,他也算是開門見山了:“阿徹,你應該知道老爺子的意思,他不喜歡林清歡,你又何必跟老爺子對著干?”
容徹雙腿隨意交疊,看向沈家安他們夫妻倆的時候眼底透著一抹冷漠:“我來這不是為了老爺子的事情。車禍的事情,麻煩給我一個解釋。”
“還需要解釋嗎!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容簡華也不想跟他繞圈子了,直接了當道:“是我找人做的,你想怎么樣吧?”
容徹雙眸微垂自嘲笑了一聲:“你是我親姐,我能把你怎么樣?”
沈家安沒說話。
那么明目張膽的搶走他們集團談了很久的合作,這還不叫怎么樣?
容徹眼眸里流轉著笑意,只是眼底深處卻藏著濃烈的威脅:“你也說過的,林清歡是個妖孽,加諸在她身上的傷害,會原封不動的報應在她身邊人身上。六年前,也就是風硯出國的前一年,您也安排了一場車禍吧?”
容簡華臉色微變。
她沒想到容徹連那件事也知道了。
容徹見她不說話,只當她是默認了:“六年前那次車禍怎么收場的?林清歡沒死,沈風硯差點因為失血過多休克致死,不用我再說為什么了吧?”
林清歡與沈風硯血型都是O型,林清歡就近送去的醫院里O型血大部分用在一個難產大出血的孕婦身上,所以沈風硯就讓醫生把自己的血液輸給林清歡。
沈風硯說林清歡欠他的她永遠還不起,誰也還不起。
當拿到那份資料的時候,容徹也覺得,的確還不起。
容徹雙眸微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看著沉默不語的容徹,容簡華越發惶恐:“六年前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沈風硯也說過,想要一個人無聲無息的消失,這對于容家任何一個人來說都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
所以,當年明明是人為的事故,最終卻被掩飾成了醉酒駕駛引起的意外事故,沈風硯倒是想查,可當他去查的時候,所有信息都被掩飾的干干凈凈,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一次替林清歡受罪的是秦瑤。”容徹擲地有聲的說著。
聽到秦瑤的名字,容簡華不由得笑了:“怎么?聽這話的意思,你是舍不得?”
“您可真會開玩笑,怎么會是我舍不得?”容徹嘴角噙著一抹淡笑,好一會兒才道:“老爺子等著我給他交代呢,您覺得,我該怎么跟他老人家交代?”
到這時候了,容簡華反倒輕松了不少,語氣也越發氣定神閑了:“聽說為了救秦瑤,你輸給她600CC的血,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覺得她還需要誰替她去給老爺子交代嗎?”
沈風硯說的沒錯,秦瑤的目的是容徹。
容徹笑容凝了凝:“那不算什么。”
“算不算什么,可不是你說了算的。”容簡華看著容徹慢慢沉下去的臉,輕笑一聲:“阿徹,老爺子是對你寄予厚望的,你可不能讓他失望。”
容徹臉色越發陰沉,逐漸,沉默無言。
容簡華起身:“那單生意你想要就拿去,就當我跟你姐夫送你的新婚禮物,同樣的,也請你代我給林小姐賠不是,這潭水深,她不走,就早晚得陷進去,我這點小打小鬧還請她不要放在心上。”
她說完便直接挽著沈家安出去了。
容徹手臂隨意搭在沙發上,然而下一刻卻直接將手邊的紅酒狠狠的打翻在地。容簡華聽著里面的動靜,不由得冷笑一聲:“我早就說過,林清歡這種女人就不該活著。”
沈家安攬了攬她的肩膀,寬慰道:“只要風硯跟她沒關系,咱們就能少操心,阿徹不比風硯,風硯多少還顧忌著他爺爺,阿徹會聽誰的?”
說著,容簡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越想越生氣:“不行,改天我一定得找師傅看看。”
“你還是少折騰,咱們幾家,誰信這個?”
兩人說著便走遠了。
國內,帝都。
林嫂推著林清歡從容思源房間出來。
“小少爺跟夫人您真的親厚,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喜歡您,打心里拿您當親人。”
“是嗎?”林清歡覺得一定是的,只是自己不敢相信罷了。
她手掌慢慢覆上小腹,這里,曾經也有過一個小生命呢,只是可惜,她與那孩子的緣分竟然這樣淺。
到了臥室門口,林嫂走到前面打開門,嘴上還不停的說著:“不過小少爺還是孤單,您跟少爺要是能再要一個孩子就好了。”
聽著這話,林清歡不由自主的扯了扯嘴角。
容家的繼承人只有一個,容徹跟她,絕對不可能再有孩子。
林嫂怎么可能會知道這些啊,只顧著自己說得高興。
林清歡勉強撐著笑聽下去,林嫂沒聽見林清歡回話,回頭看她坐在床上出神,笑著打趣道:“夫人是在想少爺嗎?”
“啊?”林清歡干笑了一聲:“怎么可能,就是在想事情而已。”
可嘴上雖然這么說,還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緊握在手里的手機。
林嫂看在眼里,幫她把改在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后一言不發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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