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歡只是留了個心眼,她并不認為那個人會言而無信,再加上,本身也不是什么重大事故,他看著也不想是缺錢的人,沒必要給自己招惹麻煩。
然而,林清歡跟蘇璐他們該做的檢查,以及傷口處理都已經處理好,那個人還是沒到。
病房里,蘇璐一遍打游戲一遍嫌棄道:“看吧,我說什么來著,你啊,還是天真,怎么誰都相信?”
“還要我帶卡了,不然醫藥費都交不起!”蘇璐邊說邊看著手機屏幕。
林清歡抱著枕頭靠在床頭,有些無語:“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事事都跟我料想的一樣呢!”想了想, 才開口問:“對了,你車呢?保險公司來人沒?”
蘇璐:“已經開去修車公司了。”打完一局游戲,她笑著看向林清歡:“對了,你不是記得那人的車牌號嗎?號碼報給我,我二大爺在交警隊,搞定他,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不會吧,你真要報警?”
“不然呢!”
林清歡略無語:“那個路段雖然不讓轉彎,但你仔細想想,你當時開車是不是也沒看前方?”
蘇璐語氣弱弱的:“那又怎么樣!”雖然說得理直氣壯,但明顯已經沒剛才那么有底氣了:“主要責任是他就行了,明知道不能哪里不能轉彎還要轉,怪我咯!”
林清歡無語扶額。
好了姐姐,你最棒!
蘇璐給他在交警隊工作的二大爺打電話,林清歡因為要等一個關于是否腦震蕩的檢查,所以要在醫院里住院觀察兩天。
軍區,會議室。
容徹才聽完會議報告準備回自己辦公室,路過胡天驍辦公室的時候胡天驍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你丫有病啊!開我的車出去,撞了人還不去處理?”
容徹嘴角揚了揚,敲了敲門,不等胡天驍回答,便直接推門進去。
胡天驍正在氣頭上,沒注意進來的是容徹,也不知道那邊說了什么,胡天驍更生氣了:“你他媽就是腦子有包!你給我滾!別他媽煩我!”
說完掛了電話。
意識到容徹在他辦公室里的時候,已經晚了。
從剛才的暴跳如雷,到此刻竭盡全力的想要恢復以往那副儒雅淡然的輕笑,那一瞬間,表情有些滑稽。
胡天驍跟容徹自小就是死對頭,容徹經商,他也涉足商界,容徹去特種部隊,他也去。
只是后來,容徹放棄在軍政界步步高走的仕途,重新回歸平淡,胡天驍卻沒能抵抗得了來自家族的壓力,不得已繼續留在軍區。
容東臨最近跟那伙人斗得厲害,不擇手段的想要把容徹拉進來幫他。
可胡天驍覺得玄,其不說容徹本身就不愿意牽扯到這些斗爭當中去,就算無法脫身,他也絕對不會是給別人做嫁衣。
胡天驍正想著,容徹已經走到他面前了,撇看一眼他桌子上的文件,才抬頭看了他一眼,緩緩道:“胡天驍,跟我爭強好勇了那么多年,都不覺得累嗎?”
對于別人,容徹從來不是個會究其根本的人。
有人跟他找不痛快,他出手解決就是了,至于為什么,他從里不問。
然而,胡天驍到底不是個好解決的人。
且不說兩家的交情,以往的那些事,就沒辦法讓容徹對他下狠手。
聽見容徹這樣問,胡天驍自己都愣住了,遲疑了一會兒,默然垂眸搖頭,笑的無奈。
隨即又從抽屜里摸出一包煙,自己抽了一根,隨手將煙盒遞向容徹。
然而容徹卻沒接:“戒了。”
與歐嶼沒什么兩樣,胡天驍仿佛聽見什么爆炸新聞一樣:“我靠!這都能戒得了?”
容徹沒回答。
胡天驍自己點燃了煙,抽了一口,吐出縹緲的煙霧,才緩緩道:“戒煙,什么滋味?”
容徹瞥了他一眼,淡然道:“沒什么滋味。”
“不都說很難受的嗎?”
他也想戒煙,嘗試過,發現戒不掉,最后就放棄了。
所以容徹說他戒了,胡天驍怎么可能不意外。
不過,思來想去,能讓他有這么大變化的,只有一個人。
“你老婆不讓你抽煙啊?”胡天驍的笑容里透著幾分幸災樂禍:“我早就跟你說了,結婚有什么好的,女人吶,就是事多。”
容徹把手里的會議資料直接扔到他桌子上,什么都沒說,直接轉身走了。
胡天驍覺得沒意思:“行行行,我不說了還不行嗎!”說著從辦公桌后面出來,伸手攬了攬容徹的肩膀:“剛好我要回一趟市區處理下車禍的事情,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容徹沒說話。
坦白講,有些心動。
胡天驍見他不說話,循循善誘:“你放心,你跟我一起出去,你爸絕對不會查你……”
容徹現在的處境有些一言難盡,不過說白了,也不過是因為他現在比起以前多了點東西。
“軟肋這東西呢,本身就不該有的。”胡天驍拍了拍他的肩膀,略帶著幾分語重心長:“你們家老爺子雖然不講理,但在對你教育上還是沒問題,只是你吧……天生愛跟人反著來,秦小姐的話,我沒覺得她什么地方不如那個林家大小姐的……”
說好了不說,可說道這地方,總是忍不住多嘴。
容徹瞥了他一眼,語氣里捎帶著幾分警告:“管好你自己吧!”說完便直接走了。
“唉你……”胡天驍看著他的背影,叉著腰喊著:“那你到底去不去。”
然而容徹還是沒回答。
從辦公室到軍區大院有十分鐘車程,容徹沒回自己辦公室,而只直接開車回軍區大院。
長長的綠蔭大道,掛著軍牌的車子平穩的駛過,后座上,容徹慵懶的靠在座椅上,前面負責給容徹開車的警衛員通過后視鏡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容徹。
容徹自五年前離開軍區,但關于他的傳說一直都沒消失過。
從普通士兵到讓整個軍區為之震撼的上尉,他只用了一年時間,是當時最年輕的上尉,自然,現在是最年輕的少校。
胡天驍也是才勝任少校,只不過,他比容徹要年長幾個月,容徹這一回軍區,最年輕少校的名頭便又回到了容徹身上。
而且,軍區里還流轉著,如果當年容徹沒有退役,最年輕少校的名頭,至少早五年便落到了容徹頭上。
所以,跟這樣一位出了名的冷面軍官近距離接觸,說不緊張,那都是自欺欺人的謊話。
容徹閑閑的倚在后座,原本正看著不斷倒退的風景,也正是因為如此,警衛員才敢偷偷的打量他。
然而,就在這時候,容徹懶懶的瞥了他一眼,語氣清冷隨意:“有事?”
“額……”警衛員瞬間緊張的不敢說話:“長官,我……”
容徹見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直接又將視線轉到車窗外面。
警衛員大氣都不敢喘。
好一會兒,確定容徹沒發火的跡象,才深吸一口氣,繼續開車。
然而,就要轉道去軍區大院的方向,胡天驍的車子一下從后面沖出來,刷的一聲停在他的正前方。
警衛員立刻踩下剎車。
容徹身上系了安全帶,倒也沒什么,不過前面開車的警衛員頭上汗水都要下來了。
而前面,胡天驍從自己的車子上下來,走到容徹跟前,敲了敲他的車窗。
容徹沒動靜。
兩個長官他這個小警衛員一個都得罪不起,所以稍稍講了講車窗,見容徹沒說什么,才敢降下一半。
胡天驍手臂打在櫥窗上,彎著身子對還坐在里面的容徹道:“你真的不跟我回市區啊?”
容徹沒回答,但微微蹙著的眉心已經表現出十分的不耐煩了。
胡天驍趴在車窗上看了他一會兒,隨即低頭嗤笑一聲:“行,不回就不回吧,不過,到時候你可別怪我沒叫你啊。”說完便直接直起身子,轉身朝自己車上去了。
他上車之后,很快車子便讓出了位置。
胡天驍轉道開出了軍區,容徹的車子還在原地停著。
已經開出好遠的胡天驍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容徹停車的方向,漫不經心的搖頭笑著,眉眼里帶著幾分清淡的嘲弄,不過很快,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另一邊的容徹車上。
胡天驍的車子徹底開出了軍區,警衛員正準備開車載著容徹回大院,才發動車子,就聽著容徹清冷的聲音從后面傳來:“到前面路邊停著。”
警衛員忙照做。
從后視鏡可以清楚的看到容徹拿出手機。
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動,好一會兒,才選中一個號碼打過去,是肖肅的號碼。
那邊肖肅才接通,容徹便直接道:“出什么事了嗎?”
胡天驍不會那么閑,開車回市區的路上不要命的攔他的車子。
還有他最后那個笑。
容徹隱隱覺得,讓胡天驍在辦公室里發火罵人的事故,很有可能跟林清歡有關系,或者說,被撞的一方,就是林清歡。
而想到這些,容徹莫名覺得心臟被一雙無形的手狠狠的揉了一下,沉悶的透不過氣來。
肖肅一整天都在忙工作,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容徹所謂的出事了是指的什么,拿著手機沉默了好一會兒。
而他的沉默,對于容徹來說,每一分鐘都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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