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諭自然不可能是容徹的對手,在場的人原本也沒什么好擔心的。
比起容徹,胡天驍自然是向著自己親弟弟的,但,不得不說,胡天諭也的確是很作死。
林清歡捂著手腕上的傷口走到容徹面前,叫著他的名字,清澈的眼眸看著他,好一會兒,伸手覆上他的額頭。
但手還沒接觸到他,手腕便被容徹握住了。
林清歡眉心擰了擰,然后才開口:“你燒退了嗎?”
祝卿聞聽著這話就有些無奈,還退了嗎!又嚴重了好嗎!
但,容徹顯然不想讓林清歡知道他現在的病情又加重了,將她的手腕握在手里,好一會兒才道:“還沒有,還有些燙,所以我這不是來醫院了嗎?”
林清歡這才稍有些放心。
祝卿聞卻越發無語。
你他媽摸著你的良心說,你是因為發高燒才來醫院的嗎?
但,容徹顯然不想讓林清歡知道,他也不敢輕易多嘴。
容徹視線落到林清歡被燙傷的手臂上,甚至都不想浪費時間問她怎么弄的,俯身將抱著她,直接朝祝卿聞的辦公室去了,祝卿聞自然知道現在該做什么,立刻跟了過去。
胡天諭顯然是有些不服氣,伸手揉了揉手腕,也想跟著過去,但卻被胡天驍提著衣領給提了回來。
“你他媽給我站好了!”胡天驍一直都沒出過軍區,即便是現在穿著私服,言行舉止里也少不了軍人做派,教訓胡天諭的時候尤為明顯。
胡天諭知道他要說什么,但就是不服氣。
胡天驍閑閑的抱著肩膀,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道:“你腦子是有毛病還是怎么地?現在你們可不是在讀書的時候,可以由著你胡來,以前倒還好,現在容徹恢復軍職,破壞軍婚?你他媽是想去坐牢嗎?”
“那老子好好的追著林清歡,他半路殺出來撬走老子看上的女孩子,又算什么?”
“你他媽跟誰老子呢!”
胡天諭一開口說話胡天驍就不愛聽,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厲聲道。
胡天諭這才稍稍老實了。
但還是很不服氣:“好,那我就好好問你,容徹明知道我在追她,跳出來橫插一腳算怎么回事?”
“那人家林清歡答應做你女朋友了嗎?”胡天諭毫不猶豫的說道:“再說了,你他媽那叫追人家嗎!有你他媽那么追女孩子嗎!”
“我他媽樂意!”
胡天諭還是不想承認,他以前自以為是的喜歡給林清歡帶來多大的困擾,甚至到現在都不明白,至今,甚至都有些變本加厲。
胡天驍對胡天諭還是很寵,畢竟是自己親弟弟,其實胡天諭脾氣之所以會這樣,跟他也有很大關系。
想想以前的事情,胡天驍即氣,又覺得好笑。
瞥了一眼胡天諭,語氣里帶著些許警告:“以前的事暫且不說,你以后能不能別去招惹林清歡,你他媽現在還招惹她,容徹可不就是像當初那樣揍你幾次那么簡單了。”
“我偏不,當初要不是他……”
然而,胡天諭話還沒說完,就聽著沈風硯的從身后傳來:“容徹跟林清歡,又跟你有什么關系?”
沈風硯來有一會兒了,胡天諭與胡天驍的話他也都聽到了一些,只是一時間沒抬明白,知道剛剛那句。
要不是他……
是啊,要不是容徹,或許他與林清歡也會很好。
所以,胡天諭也有一樣的經歷?
沈風硯也只是這樣想,甚至,他不愿意自己這樣想。
他忽然想到,前不久容徹才跟他說過的一句,或許是你介入了別人也不一定。
容徹的信誓旦旦也曾讓他懷疑過,只是關于林清歡與容徹的曾經,他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漸漸的,也就不相信什么所謂的曾經了。
他想,或許那時候,容徹說是他介入了他們的現在。
可,才只是想到那些,沈風硯就忍不住生氣。
是容徹強詞奪理偷換概念了吧!
但現在……
對于沈風硯忽然出現,胡天諭跟胡天驍顯然都沒想到。
而胡天諭聽見沈風硯這話,莫名煩躁,所以說話也就沒多中聽:“哦,你還不知道啊,容徹跟林清歡勾搭在一起的時候,林清歡才高二。”
十七還是十八來著?
胡天諭都記不太清楚了,反正印象里,林清歡一直都很小很嬌弱,看著就不由自主的生出一副要保護她的欲望。
可林清歡從來都不是別人看到的那樣。
所以,胡天諭才會在她身上嘗到教訓,以至于這個教訓,直到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是叫人念念不忘。
即便胡天諭語氣里對容徹極盡嘲諷,但在沈風硯看來,那些,都是給他的。
居然,是真的。
容徹說,是他介入了他,居然都是真的。
胡天驍似乎不太像攙和進這種說不清楚誰對誰錯的情感糾葛里,瞥了一眼胡天諭,總覺得他話多,抬腳踹了他一腳,冷聲道:“你走不走!”
“我不走!”胡天諭在他們一眾年紀相仿的,算得上是有名的紈绔了,脾氣臭的沒話說。
他堅持著的,自然也不是誰勸他就會聽得。
反倒是沈風硯,從一開始的氣憤,到沉默,到如今的沉靜:“容徹在哪兒?”
胡天諭剛要說什么,便被胡天驍一腳踹走了,然后,才又回身跟沈風硯道:“回去了吧,不清楚。”
胡天驍沒理由去拆散容徹跟林清歡,自己親弟弟他尚且不允許他過去搗亂,何況是沈風硯呢。
然而,沈風硯卻不相信他的話。
他才說完,沈風硯便直接朝祝卿聞辦公室去了。
胡天驍:“沈風硯!你他媽……”說著,立刻跟了上去,雙手死死攥著沈風硯的衣領,攔住他的去路,冷聲道:“你他媽知道容徹為了跟林清歡在一起吃了多少苦嗎?”
“那你又知道我為了跟林清歡在一起吃了多少苦嗎?”沈風硯這話回的沒有任何猶豫,他看著胡天驍,頓了頓,最終,咬牙切齒的道:“相隔五年,還是拜他所賜!”
如果沒有那五年,或許,今日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胡天驍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去說服沈風硯,就像他不能說服胡天諭的那種莫名其妙的執拗一樣。
他緊緊攥著沈風硯的衣領,片刻后,又無力的松開,最后看著他,輕笑一聲,緩緩道:“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你現在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毫無意義的掙扎而已。”
“如果容徹沒有錯過,那林清歡后來為什么會跟我在一起?掙扎有沒有意義,也要看結果的是不是?”
之前的沈風硯是盲目的,盲目的想要林清歡重新回到他身邊,卻從來沒想過怎么樣才能讓她回來。
現在的話,倒是有那么一些眉目了。
胡天驍對感情上的事情不是很理解,他倒是有過一個女人,否則,也不會有胡睿鳴。
然而直到現在,他仍然覺得,女人是個很麻煩的存在。
容徹的執著,胡天諭的偏執,沈風硯的堅持。
都是他看不懂的,也不想懂。
所以,他寧愿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跟容徹分出個高低來,但這家伙……似乎總是那么漫不經心的,身份地位,或者是名利,他好像完全不在乎一樣。
很可笑的是,他以為容徹當初離開軍區選擇退役經商是不想再受他父親的擺布,不想參與到任何派系爭斗時,容徹就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不想再讓人晚上做夢被嚇醒。
自然,他知道容徹說的是林清歡。
但那個時候,林清歡已經不知所蹤了,不管是容徹還是他,都已經用了自己能用的任何手段去找了,但仍然沒有任何消息。
所以,那個時候,即便是過去那么久了,容徹還是擔心她晚上是不是會被嚇醒。
可容徹怎么都沒想到,林清歡會完全不記得他。
祝卿聞的辦公室,容徹一邊給林清歡處理手上的傷口,一邊暗自舒了一口氣。
他對沈風硯說,時間會抹平一切,包括感情,其實,只不過是他一直安慰自己。
找不到林清歡的那些日子里,他總是這樣安撫自己。
索性時間很長,長到他慢慢忘記她的樣子。
畢竟,本來就沒怎么看清過她的臉。
否則,五年前在酒店的那次,他就不會讓她逃走。
索性,一切,好像冥冥之中有注定一樣,錯過了那么多次,終于,不再只是錯過。
祝卿聞一邊幫著配藥,一邊找機會提醒容徹:“那個……她傷口也不是很嚴重,你快點弄,一會兒我有事兒跟你說。”說著,他視線落在容徹背后。
黑色的西裝,雖然看不出有什么,但,只要一想到剛給他處理傷口時,他后背那觸目驚心的血痕,祝卿聞就有些于心不忍。
職業的關系吧,總是見不得傷口惡化。
才給他包扎好的傷口,出去就遇見胡天諭那德行,兩人又動了手,現在傷口指不定什么樣子了。
早點處理總是要好過現在這樣拖著。
可,容徹現在滿眼里看得都是林清歡手臂上的燙傷,小心的跟什么似的。
所以,祝卿聞不得不趕緊開口提醒。
然而,即便他這么說,容徹也只是淡淡的應了一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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