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沈風硯便拿出手機翻出一個號碼編輯了條短信發過去:賀然之的所有資料。
林清歡身上,能查到的他都查了一遍,沒發現什么不對勁的。
容徹掛了電話,低頭看了看懷里已經快睡著的林清歡。
猶豫了一會兒,隨即伸手覆上她的臉頰,溫熱的指腹慢慢的磨蹭著,弄得林清歡臉上癢癢的,不由自主的躲著,緊緊貼在他懷里,柔軟細密的聲音猶如是剛出生的小奶貓一樣,軟糯的好像要把人心都融化了一樣:“干嘛啊?我都快累死了,就不能讓我休息一會兒嗎?”
容徹猶豫著,隨即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吻,聲音沉啞溫柔:“軍區有些事兒需要我過去處理一下,一個人睡可以嗎?”
林清歡從他懷里抬頭看他,半天,嗤笑一聲:“說什么呢!”
容徹側身與面對著她,修長的手臂環著她的腰,火熱的手掌落在上面,溫柔的揉了揉,看向她的時候滿眼寵溺:“還不是怕你做噩夢害怕?”
“我已經好久都沒做過噩夢了。”林清歡笑著說,繼而不滿的白了他一眼:“再說了,做噩夢就一定會害怕嗎?只是會睡不好而已。”
“恩,你說什么都對。”容徹妥協的十分徹底,倒是叫林清歡無話可說了。
想著容徹說軍區有事兒,這么晚了還打電話過來,肯定是很緊急的事情,便道:“既然有事兒就趕緊過去吧,肯定很緊急,別耽誤了時間。”
“恩。”容徹應了一聲,隨即吻了吻她的額頭才起身,換了衣服從衣帽間出來,走過去拿了手機,又忍不住叮囑道:“ 溫度已經幫你調高了些,不過最好還是老實點,別踢被子。”
林清歡側躺著看他,聽他這么說,都要無語了:“我又不是思源,至于你這么啰嗦嗎!”
“你要是思源這些話我反倒不會說了。”容徹說著將床頭燈關了,繼而俯身吻了吻她,昏暗的房間里,他聲音低沉誘人:“晚安,我的寶貝兒。”
林清歡嘴角揚了揚,繼而撐著身子吻了吻他唇角:“忙完了就早點休息。”
“恩。”
“在軍屬區睡就好了,不要再來回折騰了。”
“恩。”容徹應了一聲,將蓋在她身上的被子拉了拉,然后便直接起身走了。
林清歡無語。
答應的倒是好好的,可林清歡也是心知肚明,估計又白說了。
可她也實在是累了,也怕耽誤容徹時間,索性就由著他了。
容徹出去,關了臥室的門,昏暗的走廊里,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按下關機鍵,路過書房的時候開門進去,將那部手機放在林清歡的設計稿下面,才去車庫開了車去醫院。
*
醫院急救室走廊,沈風硯依舊一派清閑的靠在墻壁上,聽見腳步聲漸漸向他這里靠近,轉頭看了一眼。
看著只有容徹一個人過來,漫不經心的嗤笑一聲,收回視線,眼眸微微斂著,意料之中,卻也在情理之外。
“沒想到你連賀然之的事情也敢瞞著她。”容徹才走到他跟前,沈風硯便冷嘲熱諷道:“如果賀然之今天晚上下不了手術臺,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跟她交代!”
容徹輕笑著道:“該怎么交代那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著你操心。”
沈風硯冷眼看著容徹,半天,嗤笑一聲:“我真希望賀然之能死在手術臺上,然后再慢慢欣賞你是怎么給她交代的。”
容徹猝不及防的笑著,語氣輕慢卻篤定:“那這么說,賀然之已經脫離危險期了?”
沈風硯沒回答,而是直接轉身離開。
容徹看著他的背影,輕慢的冷笑一聲,隨即打電話給肖肅:“查一下,今天晚上都出了什么事兒。”
“好,馬上。”肖肅才說完,容徹便直接掛了電話。
然后又找到祝卿聞的號碼打過去:“馬上過來一趟醫院。”
祝卿聞一聽是容徹,立刻道:“賀然之的事情嗎?”
容徹沒說話。
祝卿聞自然是知道容徹的脾氣的,不說話,那就一定是了,立刻道:“我才下了一臺手術,車子還沒停穩,而且我剛已經打電話問過了,就是普通車禍,不會有什么大問題的,而且,人現在也已經脫離危險期了,明天醒了就沒事兒……”
“別廢話,馬上過來。”說完,容徹不給他任何機會,直接把電話關了。
聽著手機里的忙音,祝卿聞一臉心塞的從褲袋里摸出車鑰匙,解鎖,打開車門上車,從車庫里倒車出來,直接去了醫院。
找到容徹的時候,他正在跟賀然之的手術醫師詢問賀然之的情況。
“車禍造成的外傷沒什么大礙,只是……”手術醫師欲言又止。
聽著這話,祝卿聞眉頭微蹙,所以,這才是容徹叫他過來的原因吧。
祝卿聞原本還有些小情緒,現在也是什么情緒都不敢有了,趕緊過去問了一句:“患者還有別的問題嗎?”
他當時在忙別的手術,一早就定下來的,沒辦法了才讓郝教授過來幫忙處理賀然之的事情,原本以為就是個小手術,可現在看著郝教授那么為難,一時間心情也是十分復雜。
畢竟跟著容徹與沈風硯的關系擺在那兒,要是賀然之真有個三長兩短的,容徹沒辦法跟林清歡交代,他以后怕是也無法再面對容徹與沈風硯了。
郝教授見祝卿聞過來,點了點頭,如實道:“車禍的問題倒是沒什么大礙,主要是患者曾經做過骨髓移植,現在還在排異期,相信不用我說您也明白,骨髓移植的排異期是永久的,需要終生服藥,需要至少三年以上的穩定才算基本上算是痊愈,但現在……”
“您的意思是說,他極有可能會因為這次車禍的并發癥引起惡性排異病癥?”容徹道。
郝教授也不隱瞞直接點頭。
祝卿聞冷靜下來,立刻道:“這也只是一種可能而已,不過我們還是要從最壞的角度來思考問題,做最全面的考量。賀然之曾經做過骨髓移植,也就是說,骨髓庫里肯定有捐獻者資料,立刻叫人去查一下,聯系下曾經的捐贈人……”
郝教授自然也是這么想的:“我已經叫我的學生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不用了。”容徹忽然開口道。
祝卿聞眉心微蹙,一臉的不理解:“想什么呢!救不了賀然之,你就不怕林清歡跟你鬧?”然而說著,又覺得哪兒不對勁兒一樣。
沉默了一會兒,不確定的追問了一句:“以前給賀然之捐獻過骨髓的人,是林清歡?”
從醫學的角度上來看,骨髓移植一般選近親配型,是林清歡的話,也沒什么不對的。
祝卿聞抬頭看向容徹,知道比起賀然之,他更擔心林清歡,安慰道:“骨髓捐贈對于捐獻者而言的影響幾乎為零,你也別太擔心,而且你看林清歡現在,不也一點事兒都沒嗎?”
容徹不動聲色的舒緩了一口氣。
這些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如果是林清歡去做的話,他總是不放心。
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這件事先不要讓林清歡知道,我會先去做配型,如果不行的話……我再想其他辦法。”
祝卿聞一臉的不理解:“我說你……”
然而,祝卿聞還沒說完,容徹便直接道:“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捐獻骨髓對捐獻者本身的影響幾乎沒有,但,如果我可以,這種事情,我不會讓她去做,如果有另外合適的捐獻者,我也不會首先考慮她,懂了嗎!”
祝卿聞無話可說。
容徹對林清歡的保護祝卿聞完全可以理解,只是剛才考慮問題過于理智,從而忽略了在容徹心里,林清歡的重要性。
說到底,現在也只是做最壞的打算,說不定賀然之自己身體狀況很好,他們所謂的最壞的考慮,根本就不用考慮。
*
對于賀然之來說,今天晚上是關鍵,與容徹而言也是。
如果賀然之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瞞著林清歡不告訴她,必然會讓她心有芥蒂。
賀家對于她而言,不應該是依賴嗎?
然而,從賀延把林清歡接回林家的時間節點來看,怎么都覺得有些像是因為賀然之的病正好需要她才將她接回去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林清歡自己又知道嗎?
家人原本該是一個人最后的依賴,可在林清歡背后,容徹看到的,就只是萬丈懸崖而已。
加護病房外,容徹站在門口,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向賀然之,而這個時候,肖肅連夜趕來,走到容徹身邊,看了一眼在里面病床上躺著的賀然之,然后才對容徹道:“這件事,有些難辦。”
容徹聽見肖肅的聲音,不動神色的深舒一口氣,隨即走到離病房稍遠一些的位置才出聲:“什么原因?”
“跟許楓有關系。”肖肅也沒隱瞞直接道。
聽見許楓的名字,容徹眼眸逐漸蔓延上一抹清冷,聲音也沉了幾分:“繼續。”
肖肅照做:“許楓自從被您從軍區踢出來之后便開始往商界發展,好像是因為一個項目,本來兩家是合作,但是好像是許楓那邊的負責人沒跟主辦方談攏,被踢出去了,他就以為是賀少爺背后搞鬼針對他,暗地里在車上動了手腳,所以就……”
容徹沉默著,許久沒說話,最后問了一句:“那項目的主辦方,沈氏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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