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歡看了一眼賀然之,漫不經心的輕笑一聲,緩緩道:“胡說八道什么呢?”說著,看了一眼容晨,眉眼微微上揚,語氣里捎帶著幾分挑釁:“你這種不上道的威脅,容總什么時候怕過?”
片刻后,嘴角又揚了揚:“畢竟容總做什么事情都光明磊落的,哪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然而,不管林清歡怎么說,容晨始終淡淡的,微微斂著眉眼,好像林清歡說什么都跟他沒關系一樣。
事實上,林清歡想說什么,他都懂。
漫不經心的抬眼看了一眼林清歡,不動聲色的輕笑一聲。
女人太笨了沒情趣,太聰明了,又不可愛。
所以秦瑤是最好的,不是最聰明的,也不是最笨的。
偶爾耍一些自以為是的小心思,但又翻不起太大的風浪,甚至有些手段與心計拙劣的讓人一眼就能看穿她想做什么。
但就是這樣的女人才好。
像林清歡這樣的,太聰明了,看著她都覺得累得慌。
林清歡說著,從椅子上起身,輕描淡寫的囑咐了一句賀然之:“老實待著,再敢不聽醫囑出去亂跑,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賀然之:“……”
媽的他說什么來著!
不怪他不相信林清歡,而是以他對這女人的了解,那事太像她做的了。
林清歡說完便直接出去了,容晨反倒在她之后才離開。
臨走之前瞥了一眼賀然之,沉穩的眸色里多了幾分打量。
賀然之原本對他沒什么偏見,只不過因為容晨也是容家人,所以也算不上有什么好感,但這次秦瑤出事,他聽說容晨全程在場,秦瑤那么拙劣的栽贓嫁禍,要說容晨完全不知情,他第一個不答應。
所以現在的賀然之對容晨也沒什么好臉色,自然,容晨也沒什么好意外的,斂了斂眉眼,很快跟著林清歡出去。
特護病房本身就在頂樓,樓頂天臺就有個小花園,環境不錯,所以林清歡就直接去了樓頂等他。
容晨找到林清歡的時候,她已經在長椅上坐著了。
看見他過來,林清歡抬眼看著他,嘴角揚著一抹輕笑:“秦小姐又跟您告狀了嗎?畢竟剛才賀然之那么對她也是因為我,我想,這筆賬,秦小姐還是會直接算到我頭上的吧?”
否則豈不是浪費了她的一片苦心。
容晨沒回答,而是走到林清歡對面坐下,深沉的眉眼微微斂著,聲音清閑而隨意:“林小姐一直都這么聰明的嗎?”
林清歡嗤笑一聲,轉頭看向別處,沒回答。
容晨這是開始跟他繞圈子了,林清歡最煩這樣。
但,這大概是容家人的通病吧?
容徹以前也這樣,什么話都不直接說,非要繞來繞去的。
然而,她也只是這樣想著,末了嘴角揚了揚。
什么以前啊。
明明,他現在也是這樣的。
容晨微斂著的眉眼落在林清歡臉上,她嘴角的那抹弧度自然也被他看在眼里,片刻后,輕笑著問了一句:“我來猜猜看,林小姐是想到阿徹了嗎?”
林清歡轉向看著他,沒說話,但也沒否認。
容晨依舊笑著,自顧自的解釋著:“難得你笑得那么開心。”
林清歡眉頭擰了擰,眉眼里壓抑著一絲不悅。
容晨則一如既往的淡雅隨意,繼續自顧自的說著,好像不是對林清歡說的,又好像是:“其實感情好到你們兩個這種地步,好也不好。”
林清歡沒接話。
她不相信容晨現在閑到專門過來跟他探討感情問題,尤其還是她與容徹的看清。
但,容晨好像并不在意林清歡愿不愿意聽:“好在可以省去很多煩惱,不好在……當感情大過理智時,對于那個人,你會本能的忽視掉很多東西,比如你原本能發現的,可能因為太過愛他,而一直讓自己處于被蒙蔽的狀態。”
“容晨……”
他才說完,林清歡眼眸微垂,輕笑著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話,嘴角斂著笑,轉頭看向他,緩緩道:“還請你有話直說,這么繞來繞去的,你不嫌費盡,我還嫌聽著煩呢!”
容晨視線落在她身上,好一會兒,笑著移開視線,聲音里透著幾分清閑:“你跟阿徹聊天的時候也是這樣嗎?他可比我還會繞圈子!”
林清歡無言。
畢竟,他說的也是實情,林清歡也沒什么好辯駁的。
但,她現在的確沒什么閑情逸致跟容晨在這里繞圈子,顯然也沒必要。
眼見著林清歡眼里多了幾分不耐煩,容晨斂眉笑了笑,隨即轉移話題:“林小姐,我能問問你什么時候對我那么了解了,以至于昨天晚上,想都不想就直接承認,直接逼得我一句話都沒說?”
林清歡沒看他,慵懶的靠在長椅上,沉吟片刻才道:“容總您誤會了,我對您,可以說是一無所知了。”
“哦?”容晨嘴角微揚,顯然不相信她說的:“是嗎?”
林清歡輕笑著,語氣里沒有半點隱瞞:“昨天晚上我之所以會那么做,完全沒考慮過您會怎么做,怎么說。”說著,頓了頓:“之所以會沒有任何猶豫的做那種選擇,是因為我覺得,秦瑤居然能對自己下得了那么大的狠手,必然是做了完全的準備的。”
“從當著胡太太的面兒想要叫我出去單獨聊聊,到我借口離開在胡家閑逛,她卻那么湊巧的,在我走到那么隱蔽的地方才出現。”林清歡嘴角揚了揚:“連容總您都夸我聰明了,那我何必還要裝傻呢?那些事情,要說巧合,也太巧合了吧?”
說著,林清歡稍稍松了一口氣,風輕云淡的抬眼看向不遠處的花架,舒緩了一口氣才又接著道:“如果我是她,如此的苦心孤詣來栽贓一個人,必然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的,我很想相信容總您的為人,但誰也說不準會不會從哪個角落里忽然冒出來一個人,信誓旦旦的說,他看到了全部的過程,就是我因為看不慣秦瑤而下的狠手呢?”
自然,這些都是假話。
其實也不排除會有這么一種可能。
只不過,那天容徹帶她離開是走得與他們來時相反的方向。
如果真的在哪個不知名的角落里藏了人,這一來一往的,容徹肯定能發現。
但,都沒有。
所以最后自然就派出了這種可能。
但跟容晨,林清歡實在沒必要對容晨句句屬實。
說著,林清歡看向容晨:“我想,考慮到這種情況,即便是容總您,也會徹底杜絕從第三者口中說出的信息吧?”
容晨看向林清歡的時候,眼底多了幾分贊賞,同時,也帶著幾分遺憾:“不得不說,林小姐真的是太聰明了。”
林清歡無聲笑著。
病房里,賀然之怎么可能會老老實實呆著,林清歡與容晨走后沒多久,便按了傳呼鈴叫了護士過來。
他身上的傷現在雖說好的差不多了,但完全依靠自己從床上下來還是有些吃力。
然而,讓賀然之沒想到的是,等來的不是護士,而是容徹。
看見容徹從病房外面進來,賀然之稍稍有些意外,不過片刻之后也一臉了然。
畢竟,容晨能找上林清歡,容徹這時候跟過來,再正常不過了。
容徹在病房里沒看見林清歡,視線轉到賀然之身上,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姐呢?”
姐這個稱呼從容徹嘴里說出來,賀然之總感覺有些意有所指,甚至是,警告。
所以,沒來由的有些不想搭理他,不過,最終還是老實告訴她:“剛容晨過來找她,兩個人一起出去了。”
容徹倒沒多意外,只是聽到兩個人在一起,眉頭不由自主的擰了擰,好一會兒才接著問了一句:“知道去哪兒了嗎?”
賀然之嗤笑一聲,看了看自己還綁著繃帶的腿,眼底蔓延著一抹調笑:“我姐說我要跟她,她回來就把我腿打斷,反正……神神秘秘的,什么都不告訴我。”
容徹最煩賀然之這樣。
明明知道這話對他不會有任何作用,但偏偏要說出來惡心他。
一次兩次的,容徹的確不在意,也不想讓自己跟一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計較,但……就是惡心,會膈應。
而賀然之看著容徹離開,斂著笑意的眼眸逐漸蔓上一抹陰冷。
天臺。
容晨與林清歡又說了許多似是而非的話,最后,雙腿交疊,慵懶的靠在座椅上,十指緊扣的隨意的搭在身上,捎帶著薄繭的指腹漫不經心的磨蹭著手指,微斂著的眼眸藏著些許意味難明的笑:“聽說前段時間林小姐跟顏小姐也鬧不愉快了?”
這個‘也’字讓林清歡稍稍有些反感。
她是不怕事,但容徹這話生生讓她的覺得,自己就是那種沒事找事兒,四處結仇的人。
可,容徹沒等她說什么,噙著笑意的眼眸便落在她身上,輕描淡寫的緩緩道:“不知道林小姐聽沒聽說過顏小姐的背景。”
聽說過,但林清歡卻道:“沒有。”
容晨仿佛知道她會這么回答一樣,漫不經心的笑著:“說起來,顏小姐跟林小姐可是有很多相似之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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