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成玉正在做案情匯報,歐嶼就在下面開小差,連帶著容徹也暴露了,容徹雖然不歸歐玉成管,但人家輩分在那兒擺著,所以開完會不但把歐嶼訓(xùn)了一頓,容徹也沒逃過。
容徹這人在工作上一向都是小心謹慎的,是他的錯他從來都不說什么,所以無論歐成玉說什么他都不反駁。
最后還是歐嶼看不下去了:“叔,你磨磨唧唧磨磨唧唧的,說完沒有,阿徹他老婆都快被人拐跑……”
還沒說完,容徹抬腳直接踹了他一腳。
不過,到底還是給歐成玉聽見了。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會議資料公安廳這邊一早就傳給容徹了,以他對容徹的了解,估計他就已經(jīng)了解的很透徹了。
無非就是也好長時間沒見了,留他們下來說說話而已。
他怎么知道……
于是不免有些擔(dān)心:“我說呢,快去快去……”
容徹:“……”
歐成玉仔細想了想,帝都里敢得罪容徹也是少,想著應(yīng)該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加上又是他看著長大的后輩,所以不免提了一句:“要不要叫幾個人幫你?我叫他們穿便衣,看不出來的!”
歐嶼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你到底誰親叔?就這點事你就舍得為了他浪費公眾資源,你信不信我投訴你!”
歐成玉:“人家做生意那會兒沒少納稅,用點資源怎么了?用在阿徹身上也是應(yīng)該的,用在你身上才是浪費。”
歐嶼氣得夠嗆。
容徹不愿意在這些事情浪費時間,但礙于歐成玉的身份,少不了要聽一些教訓(xùn),再加上歐嶼胡說八道……
想著,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稍稍舒緩了一口氣才道:“如果要是沒別的事情的話……”
“沒了沒了,你趕緊去!”歐成玉忙不迭的叫容徹走。
容徹:“……”
可不是要趕他走嗎?
怕是現(xiàn)在在歐成玉心里,再不放人,他老婆都要沒了。
容徹心里,也不知為什么,總是亂糟糟的。
想解釋,卻又懶得解釋。
他是信任林清歡的,但,沈風(fēng)硯卻不值得相信。
索性,歐成玉愿意放人就行。
歐嶼見容徹跟歐成玉打了聲招呼便走,立刻跟了過去:“我跟你一起去……”
只是才說完,便被歐成玉拉回來了:“你去什么去?添亂!”
“什么叫添亂!”歐嶼一臉的不耐煩:“我這就叫添亂了!”
歐成玉:“你這不叫添亂叫什么?”
“那你是沒見過沈風(fēng)硯!”那才是個真正添亂的主兒!
歐成玉并不知道容徹跟沈風(fēng)硯之間發(fā)生了什么,只記得之前兩個人是同齡人中走得最近的,這幾年有些疏遠了,原本以為是因為長大了各自有各自的圈子,但聽歐嶼的意思,好像不止這樣呢。
不過,事關(guān)容徹,開玩笑可以,但多說就沒意思了。
所以,即便歐成玉有心知道,歐嶼也不敢真的胡說八道。
…………
另一邊,林清歡與沈風(fēng)硯去了附近一個咖啡廳,找了一個相對少人的角落位置坐下。
剛才在電梯的事情惹得林清歡有些心煩,雖然面對面坐著,但卻不是很愛搭理他的樣子。
沈風(fēng)硯眉眼微斂著,視線有意無意的避開她。
知道她煩,但,他也是迫于無奈。
雖然不知道林清歡找他到底要說些什么,或許是他不愛聽的話,但,難得是她主動過來找她,所以……
不想她看見容徹。
畢竟他也不確定,看見容徹之后,她會不會改變主意。
其實,他懂得,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時日越長久,他在林清歡心里留下的,就會越來越少,索性,哪怕是不好的,她也希望他在她心里。
人已經(jīng)到這兒了,她卻不愿意跟他說話,可見對于剛才他的無禮是多么厭惡。
但……
“怎么說也是你叫我過來的,難不成就只是叫我過來陪你坐著嗎?”沈風(fēng)硯稍稍舒緩了一口氣,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是生氣還是什么。
他自然也該生氣,但,他該以什么理由生氣呢?
說到底,還是以為他自己才鬧成這個樣子的,就算是該生氣,他又有什么資格生氣?
然而,他的話倒是叫林清歡漸漸冷靜下來了。
可不是嗎,她把人叫來的,如今一聲不吭的,的確也不是個事兒。
事情遲早是要說清楚的啊,要是一直這么拖下去,怕是像剛才那樣的事情,以后還是少不了。
她心情漸漸平復(fù)下來,再轉(zhuǎn)頭看向她的時候,一臉的淡漠隨意,提了一口氣,緩緩道:“對,是我把你叫來的,所以,自然不能叫你白白的浪費時間陪我坐著。”
沈風(fēng)硯面上淡淡的,看著她,卻總覺得兩個人漸行漸遠,就算她近在咫尺,也總覺得遙不可及一樣。
然而,早就是這樣了,他就算再掙扎,還能怎么樣呢?
索性還能聽見她的聲音,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能連這些也沒有了。
林清歡見他不說什么,嘴角漫不經(jīng)心的揚了揚,然后才舒緩了聲音道:“對不起。”
歸根結(jié)底,她對他,除了這句由衷的對不起來得遲一些之外,其他的,她暫時也說不清楚。
雖然不是第一次說,但這一次,大概是她心境最平和的一次。
曾經(jīng)她把對沈家的厭惡轉(zhuǎn)嫁到沈風(fēng)硯身上,可沈風(fēng)硯從頭到尾都是無辜的,她也曾被沈風(fēng)硯逼著道過謙,可那時候,終究都不是心甘情愿的。
如今,她倒是愿意了。
以至于,沈風(fēng)硯再看向她的時候,清澈如水的眉眼里堆積了越來越多的震顫,甚至有些惶恐。
“林清歡……”他緩緩叫著她的名字,低沉而又壓抑的聲音里溢滿了哀傷:“你不準(zhǔn)說……”
讓一如既往的,沉沉的看著他,嘴角斂著一抹若有似無的淡笑,可終究是歉意越來越多。
她唇角揚了揚,剛想要開口說些什么,沈風(fēng)硯便抑制不住的沖著她大聲道:“我不準(zhǔn)你說那三個字,你沒聽見嗎!”
林清歡嘴角的笑稍稍擰了擰,片刻后,又恢復(fù)如常:“可……”
“可這不是你一直以來最想要的嗎?”
容徹從另一邊朝著兩人的方向走來,聲音淡淡的,卻又是那么輕而易舉的便粉碎了沈風(fēng)硯一直以來所有的有恃無恐。
沈風(fēng)硯一直以為是林清歡欠她的,所以,他肆無忌憚的做著他想做的事情,只要能讓她心有不安,他都不在乎。
可真的當(dāng)那一句‘對不起’從她口中說出的時候,他卻又好像……什么都失去了一樣,無力又無奈。
明明早就失去了,明明……所有的事情都不過是給自己安慰,終究這是一場鏡花水月一般的空空蕩蕩的夢境,雖然本身就不存在,可夢境破碎的時候,依然很痛。
而這個時候,容徹已經(jīng)走到他們跟前了。
他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恼驹诹智鍤g身側(cè),語氣一如既往的清淡隨意:“該說的,我一早就跟你說清楚了,你一直執(zhí)著與此不就是因為心有不甘嗎?”
“我從沒說過她在你身上尋找安慰她就無辜,可她欠你的,也未見得要拿她一輩子來還你,甚至對我來說,五年前她在你們沈家受到的磋磨,也足夠還你了,所以說到兩不相欠,你們從五年前開始就不欠彼此什么了,我真不明白你還有什么可心有不甘的。”
“安慰?”沈風(fēng)硯自嘲笑著,看向林清歡的時候眼底里出了厭惡再無其他:“所以你是什么都想起來了是嗎?”
“我……”
想起了一些,但還是有些事情不明白。
至于容徹所說的安慰。
大概……
她曾經(jīng)真的把沈風(fēng)硯當(dāng)做過什么人吧?
以前她也只是那么想著,而如今容徹都這么說了,看來,是真的了?
她不說話,沈風(fēng)硯看著她時,眼底的厭惡也就越來越多:“所以你找我,就只是單純的因為……我身上有他的影子?”
以前,沈風(fēng)硯跟容徹走得近,所以什么事情都愛學(xué)他,再加上是親的表兄弟,眉眼之間有些相似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所以,一開始就是他對嗎?”
林清歡怔怔的,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是容徹嗎?
或許,真的從一開始就是他吧。
只是她現(xiàn)在,真的也想不起來更多的事情。
她眉眼微斂著,始終沉默,最終,容徹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嘴角漫不經(jīng)心的揚了揚,臉上是藏不住的志得意滿:“我之前就告訴你了,你何必非得問她?”
“你做得出來那種事,為什么就是不敢說?”沈風(fēng)硯略有些咄咄逼人,甚至,眼底趁著幾分期盼。
到這個時候了,他甚至還在奢望一些什么。
容徹攬著她肩膀的力道稍稍加重,轉(zhuǎn)頭看向她的時候雖是笑著的,但言語間卻噙著些許叫人不易察覺的威脅:“歡歡,我們說好的,你找個時間跟他說清楚,從此之后再無牽連,如今你人都在這兒了,話也已經(jīng)說了一半,難不成還要因為優(yōu)柔寡斷而錯上加錯嗎?”
誰跟他說好的?
誰又優(yōu)柔寡斷了?
從來都沒有的事情,容徹倒是說得跟真的一樣。
然而,有句話他說的么錯。
她的確該是跟沈風(fēng)硯徹底說清楚,從此之后再無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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