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吐霧,地龍翻身。
子母山發(fā)出連綿不絕的轟鳴聲,崩塌聲,滾滾而起的煙塵,猶如千軍萬馬來回奔騰。
當塵煙消散,方圓數(shù)里的山體,已然面目全非。
兩座山峰之間的峽谷,蕩然無存,只剩下一片鋪滿碎石的平地,還有一個巨型的大坑。
北海王府的武士們,鐵劍門弟子們,圍成一個大圈,站在巨坑的邊緣,緊張地向下望去。
直徑達百米的大坑,依舊滾動著煙塵,濃烈的血霧被撕扯成千絲萬縷,游走在煙塵之間。
初升的旭日,投下一支支透明的標槍,向著煙塵的深處延伸而去。
一粒細碎的反光,忽然間輕盈一閃,一點光芒,旋即化作萬點。
呼!
無數(shù)道清亮的劍光,撕裂了煙塵,從洞穴的底部,潮水一般蔓延而出!
十幾名王府武士,正沿著大坑的邊緣向下探查,瞬間被縱橫交錯的劍光撕裂,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聲,倒在地上,下餃子一般向下滾落。
一道人影猛地沖天而起,猶如躍出海面的朝陽,高高懸浮在洞穴的上空,眾人的頭頂之上。
數(shù)百武士仰望天空,不禁瞳孔猛縮,發(fā)出驚呼之聲。
葉長生?!
懸浮在半空,殘破的衣衫在風中擺動,銀色的長發(fā)向后飛揚,葉長生一聲長嘯,閃電般向著武士們飛掠而去。
血花飛濺,尸體不斷倒下,滾落進入大坑,葉長生猶如鬼魅,揮舞著長生劍,游走在武士之間。
滾燙的血液不斷落在他的臉上,他的頭上,他的身上,帶來的卻是更強烈的殺意。
他的雙目赤紅,面色猙獰,體內(nèi)的黑暗能量不可遏止地逸散而出。
黑暗的氣息,和彌漫的血氣融合在一起,化作暗紅色的血霧,猶如死神的披風。
只有暴虐,只有毀滅,只有宣泄。
殺!
殺!
殺!
整整兩天兩夜,他就像是一只困獸,拖著殘破的身軀,在生與死的邊緣掙扎,在死神的追逐下四處逃亡。
在很多個時刻,他甚至聽到了死神在他耳邊的低語,他甚至一只腳已經(jīng)踏進了鬼門關(guān)。
然而他終究是沒有死,他還活著。
身體虛脫了,氣血衰竭了,精神委頓了,然而他的殺意,卻暴漲到了極點。
轉(zhuǎn)眼之間,至少有上百具尸體,倒在了血泊之中。
北海王府的長史,閆子崇,一位面色清冷的中年人,一臉驚怒之色,放聲怒吼道:“殺了他,殺了他!”
閆子崇和所有人一樣,至今還不知道那兩位黑暗強者已經(jīng)走了,至今還以為在大坑的底部,陸子心和兩位強者的戰(zhàn)斗還在繼續(xù)。
他們能做的,就是殺了眼前的葉長生。
閆子崇以北海王的名義,已經(jīng)擋住了一**前來探查的人們,并調(diào)派了軍隊,將周圍強橫地警戒起來。
留給他們的時間屈指可數(shù),這個時候如果讓葉長生逃出去,那將全功盡棄!
“殺了他,殺”閆子崇一臉猙獰,癲狂的喊聲戛然而止。
一把黑色的刻刀,無聲釘在他的喉嚨上,又從他的后頸鉆了出來。
血花飛濺,閆子崇突兀著雙眼,喉嚨發(fā)出咯咯之聲,尸體緩緩向后栽倒。
王爺,屬下,屬下盡力了
云龍城,云龍宮,御書房。
左元義坐在靠背椅上,臉色陰沉地看著書桌上的輿圖,目光鎖定在京城的東郊。
大內(nèi)供奉已經(jīng)從子母山返回來,但卻語焉不詳,誰也弄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強者之戰(zhàn),何等驚天動地,為何發(fā)生在子母山?
強者的一方是魔門強者,那么另一方又是誰?
他們到底為了什么才大打出手?
還有,北海王的長史為何出現(xiàn)在那里,北海王的部眾為何出現(xiàn)在那里?
一切都是未知,一切都不在他這個國王的掌控之內(nèi),左元義的心中越發(fā)煩躁起來。
大太監(jiān)陳前從小太監(jiān)的手中接過茶盞,放在書桌上,退后兩步,小心翼翼道:“陛下,皇宮已經(jīng)加強了戒備,城防軍封閉了城門,驍騎營的士兵也包圍了子母山,一有動靜,馬上會有人回報的。”
大概現(xiàn)在也只能等消息了,左元義點點頭,詢問道:“城里有何異動?”
陳前回稟道:“陛下,這么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不少人,不過治安軍已經(jīng)發(fā)布了清街令,加大了巡防力度,城中一切正常。”
“其它勢力呢?”
“陛下,慈福寺,紫霞宮,煉器師總公會,文山書院,都沒有任何異動,只是和咱們一樣,加強了戒備。”
左元義心中稍安,這些勢力只要沒有出亂子,那么局勢就不會失控。
他最后臉色陰沉道:“北海王呢?”
陳前猶豫了一下,低聲道:“陛下,內(nèi)線來報,北海王黃昏時分便回到了王府,就再也沒有出去過。”
左元義眼中閃過一絲凌厲,冷笑道:“他之前興師動眾,去子母山附近狩獵,如今出了這么大的事,他反倒是置身事外了。”
就在這時,一位密諜司的官員走進御書房,行禮稟告道:“陛下,問劍堂的內(nèi)線傳來消息,葉長生已經(jīng)失蹤兩日,在失蹤之前,葉長生曾見過一位獻寶的老農(nóng),有人依稀聽到,那位老農(nóng)提到了子母山。”
什么?!
左元義心中劇震,猛然站起身來。
陳前同樣震驚莫名,想到一個可能,冷汗不禁流淌了下來。
是了,一定是這樣,北海王處心積慮要殺葉長生,所以派人將葉長生誘騙到子母山,然后派遣手下圍殺。
唯有如此,才能解釋密探先前的情報,才能解釋偏偏那么巧,北海王會在昨日去子母山狩獵。
這同樣也解釋了,北海王的武士為何會留在子母山附近,長史閆子崇會留在子母山。
閆子崇代表著北海王的意志,也是為北海王背黑鍋的最佳人選!
如果再推測下去,想必北海王的圍殺計劃出現(xiàn)了偏差,最終雙方出動了強者,這才有了持續(xù)半夜的強者之戰(zhàn)。
陳前只是無法確定,魔門勢力的強者,究竟是北海王這一邊的,還是葉長生這一邊的?
魔門強者如果說北海王那一邊的,倒也好辦了,可要是葉長生那一邊的,卻是難辦了。
國王左元義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呆滯片刻后頹然坐下,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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