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啊搖，招魂鈴響鈴鈴鈴，黑白笑，鎖魂鏈拘生人魂，不歸途啊黃泉路，念鄉(xiāng)途啊望鄉(xiāng)臺，跨過奈何斷此生．．．”河邊一個小鬼唱著什么民謠，辰宇拎著一個酒壺?fù)u搖晃晃，他用一個不大不小的秘密換了制酒的秘方和幾壇酒，也許他不知道他覺得不大不小的秘密足以在世界引發(fā)震蕩了。

    一股濃郁的死氣從街道對面走來，兩側(cè)的店鋪紛紛關(guān)門，辰宇還沒反應(yīng)過來眼前便已經(jīng)成了一條空巷，河邊的幼孩也馬上被家長抱了回去。“發(fā)生了什么嗎？”辰宇還是有些郁悶，連個提醒自己的鬼都沒有，好歹說明一下啊。辰宇正想著自己要不要也要規(guī)避一下時，那個死氣的源頭已經(jīng)走進(jìn)了，而且目標(biāo)很直白，就是自己。一個全身上下彌漫著死氣漆黑一片的···鬼？一雙猩紅的雙瞳攝人靈魂。

    “閻羅大人有請，我是黑無常，被派來接您。”

    “好，前方帶路吧。”原來這就是黑無常啊，不是全身上下的黑袍，也沒有手持鎖魂鏈，倒是頭上有一頂寫著天下太平的官帽，卻不是正統(tǒng)的辰宇所認(rèn)知的字體，但就是能看得懂，很奇妙。

    隨著黑無常走出小鎮(zhèn)，小鎮(zhèn)不遠(yuǎn)處臥著一條黑蛟，“這是我的坐騎，請。”

    辰宇盤膝坐在黑蛟的背脊上，黑無常在前，全身上下彌漫著死氣。

    “你叫什么？”辰宇有一口沒有扣灌著酒，他已經(jīng)上癮了，那種腐蝕內(nèi)臟的感覺。

    “不赦。”黑無常冷冷道。

    “呵，白無常呢？記得人間記載，黑白無常形影不離吧。”辰宇一笑，他對這些還很感興趣的。

    “她留在了閻羅大人那里。”黑無常不赦回道。

    “你們平時工作是怎樣的？滿世界尋找將死的人嗎？還是說黑白無常只是個職稱，其實有很多？”

    “閻羅下帖，我們勾魂。”黑無常頓了頓說道，“黑白無常不是個職稱，但也不能說不是，我們從上一任繼承了這個名稱，至于勾魂啊。”黑無常看起來悵惘，雖然黑的看不清臉，但辰宇確實感覺到了悵惘。“世間哪有那么多的靈魂讓我們?nèi)ス矗俊?br />
    ‘什么意思？’辰宇驚了，一口酒差點嗆喉嚨，地球上就有幾十億的人，每天幾百萬的死去，又生下，你特喵的跟我說哪有那么多的靈魂？你不是在逗我吧。

    黑無常倒也很老實的說出了辰宇的疑惑，“古往今來多少人？時間大多都是碌碌無為之人，他們的靈魂很微弱，微弱到當(dāng)他們一死的時候靈魂便已經(jīng)消散在天地間了，根本用不著去。真正擁有靈魂的人，世界上并不多，有時候我們一天能勾到百條靈魂便已經(jīng)是很多了。很多的嬰孩在出身的時候確實擁有最為純真的靈魂，但是隨著時間，他們淪陷在欲望中，靈魂也不斷被消磨殆盡，大多數(shù)的靈魂在年老就已經(jīng)如風(fēng)中殘燭了。”

    ‘原來也不是每個人擁有靈魂啊。’辰宇似乎知道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沒聽懂。

    “那，你的身上的死氣是怎么來的？那些人好像很怕你們似的。”

    “黑白無常，索命無情，見著失魂。那些鬼怪在一定意義上還是屬于生者，我們又是生者最忌諱的，至于死氣，是因為勾魂所承擔(dān)的罪孽，我們勾一人的魂，就要去看他的人生看他的善惡，如果我們覺得這個人可以投胎，我們就會承擔(dān)他的一部分罪，若是罪孽深重，他的靈魂就會漂在忘川河中，罪孽若是深重，那便會下沉，下沉到閻羅大人定下罪的地獄。”

    “所以這黑氣不是死氣，是罪？”辰宇問道。

    “是的，不過在我們卸任的時候，我們就會去輪回殿洗去罪孽，投入輪回。”

    黑白無常原本也是人的靈魂，到了地府后被給予重任，收取靈魂，既然原本為人，就會有人的情，也就會因為一些事為那些靈魂承擔(dān)下罪孽。“你們是第幾代的黑白無常？”

    “正好第二十代了，等閻羅有了看好的繼承人，我們就能去孟婆那里輪回了。”

    好吧，這是第一代的黑白無常，從古至今，黑白無常只有一對而已，辰宇想明白了，所謂的輪回只是一個幌子，他們每次去輪回殿那兒喝下孟婆湯，就會忘記了自己曾經(jīng)是鬼差的事情，然后再度被認(rèn)命為黑白無常，繼續(xù)著自己的任務(wù)，沒有輪魂。為什么辰宇這么猜想？因為黑無常身上的罪孽太多了，辰宇知道惡念和詛咒到底多久才能累計到這種質(zhì)變的程度，在累計千百年，估計黑無常的罪孽都會轉(zhuǎn)為靈了，就像自己黑翼中潛伏的無數(shù)白靈。

    辰宇一壺酒盡，目的地也正好到達(dá)，辰宇有種錯覺，就像回到了地面的感覺。

    “這是哪兒？”

    “閻王殿啊。”

    “是嘛。”辰宇看著有種到達(dá)魔都的發(fā)達(dá)既視感，地獄的科技哪里低了？這個和之前見到的小鎮(zhèn)簡直是紀(jì)元前和紀(jì)元后的感覺好吧。那個可以叫城鎮(zhèn)，這個完全是城市啊。黑無常駕馭著黑蛟落在城市中心的一棟高樓上，高樓樓頂有個全身白蒙蒙的，頭頂一見生財?shù)拿弊印?br />
    “你就是白無常吧，”這個答案沒跑了。黑無常很自然的站到了白無常旁邊，而且在那個時刻，兩人的呼吸、節(jié)奏都變成同一個韻律。又一個猜想出現(xiàn)在辰宇腦海里，不過他這次不敢想了，如果是真的，那么這個世界相當(dāng)不簡單了啊。

    “請隨我來，秦廣王在大殿。”

    坐著電梯，辰宇直接通向了大樓的內(nèi)部，“叮～”門開了，眼前一個偌大的空間，辰宇直接見到了傳喚他的人，一個豹眼獅鼻，絡(luò)緦長須，頭戴方冠的人坐在了大殿正對面的座椅上，手置于方案上，兩側(cè)是兩排的手持卷宗的鬼官，負(fù)責(zé)記錄生前罪孽，并移交四大判官并給予審判。

    黑白無常上前同聲道：“大人，人已經(jīng)帶到。”

    “恩，”得到閻王回應(yīng)，黑白無常退到一旁側(cè)。

    閻王豹眼凝視著辰宇，“吾乃秦廣王，下面何人，報上名來。”

    “誤入地府之人，辰宇。”一時大殿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不知秦廣王傳喚何事？”辰宇毫不動搖，身體猶如一桿標(biāo)槍立在那里。

    “大膽！你可是在散播此等謠言是大罪！”

    “謠言？”辰宇不有不明，略略思索，想起了一點眉目，那個酒肆里他用以換酒的話。“事實還是謠言？秦廣王，你們很慌嗎？”

    辰宇一眼，四下驚動。

    “好囂張，不過，你有囂張的資本。”白無常出聲道，“你命格不入輪回，更不在世界名錄，說出你的目的！”一時間氛圍張弩拔劍。

    “可以聊聊嗎？你信任的可以留下。”

    秦廣王大袖一揮，殿堂里負(fù)責(zé)記錄的鬼官和旁侍都出去了，黑白無常留了下來。

    “有什么想問的嗎？”辰宇笑道。

    “本王只問你，你說的是真是假？”

    “真的假的，你們不知嗎？”

    秦廣王有些窒息的感覺，“失禮了，只是這個消息太過于驚駭了，前段時間的地脈斷流我們就已經(jīng)有些猜想了，雖然對我們不會有什么影響，但是陽間今后恐怕都不會有修者了。”

    “哼，他們祖先犯下的罪，讓他們也償還點吧。”辰宇突然語氣一冷，整個大殿溫度都下降了。本來大殿里就有些陰寒，對于鬼來說沒什么，但是辰宇帶來的溫度，讓一個十殿閻羅都覺得寒骨就不簡單了。

    “閣下息怒。”黑白無常靠著了一起，辰宇反應(yīng)過來，趕忙收回了力量，“對不起，我失態(tài)了。”

    辰宇的實力被打上了一個標(biāo)簽，秦廣王也不得不更加的正視眼前這個生人。他有說出那個謠言的資格。

    地脈斷流，世界靈力消耗殆盡，最早的大能控制了世界意識，世界意識已經(jīng)殘缺不堪，茍延殘喘。

    “那么請問，世界意識，還被控制著嗎？”

    “她不在世界的中心了，她已經(jīng)連基本的形體無法維持，不知在哪里，可能是一條小路，可能是一粒沙子，我不知道。”辰宇說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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