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回去我情緒失控了，你能安慰一下我嗎？”小羽的聲音很無力，發自心底的無力。

    辰宇沒有要求她要堅強，這次他是允許她任性，這就是他在這個世界的理由。“我會盡量不讓你頂一張花貓臉的。”

    “哪有，人家又不怎么化妝。”小羽嗤笑出來，小拳頭砸在前者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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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在一戶村里的，村前村后都是認識的，沒啥大仇，誰家有事跟風一樣沒有刮不到的地方。村上的三老頭沒了，老人們都會來吊唁，也都是老朋友了，就算平日里抬頭不見低頭見到了這時候都是死者為大。

    “小羽還有多久？”辰父問道。

    “今天一大早的車，快的話趕中午就能回來。”辰母回到。

    “也罷了，反正她也不喜歡這種事，出殯吧。”辰父雖然在家里排行老二，但是這個時候三爺爺家的兒女都離的很遠，否則也不會把這事交給辰父了，現在是他主持這場葬禮了。“辰偉，辰舟，去前面舉吊籃吧。”

    “好的。”旁側兩個男孩，一個小羽的表哥，一個小羽的親哥，只不過前者有些瘦弱，后者更加肥壯。

    一聲嗩吶猶如一個凄怨的聲音長長的嘶吟后，鑼鼓聲便跟上了，聲音很悲涼，催人淚下，越聽越難受，他們跟在披麻戴孝的逝者近親的后面，低下頭。很長的隊伍，從院門走出來，然后陸陸續續的親戚朋友們舉著花圈跟在后面，從村口出去繞著村子走一圈，走走村里每個人都回去的田地里，穿過小林子，這是文化里傳統的葬禮儀式，由最前面的引領者帶領著后面，走過生前帶過的地方，然后帶著一長串的人前往埋葬的族地，石獅子早就埋下了。路上的雪也已經提前掃開了，離山里的族地很遠但是，好在人數多，發動一些小年輕們，小半天就清出來了。把棺材埋進墳坑里，前面的土都是要有近親鍬土的，這是古老的流傳下來的傳統，更像一種儀式，死者為大。無關緊要的人，看到在墳墓前哭泣的近乎昏厥的人，也不由得一陣傷感，生死奈何？

    “看來我們錯過了時辰了。”辰宇看著已經回來的人們。

    “恩，沒事的，，沒事的。”小羽抓著他衣服的手指尖部分有些發青了，但沒有悲傷的感覺，果然，還是心存著一絲的僥幸。知道小羽穿過村子，遠遠看到看到自己家門上掛著白花白綢，大門旁邊搭建的靈棚，身體瞬間癱軟，要不是有辰宇在旁邊扶著，恐怕已經無法站立了。半扶半拖著慢慢走進，走過旁邊的路人也基本都是本村的也都認識小羽是誰，向她點點頭。回到家里，家里圍坐著一圈的親戚們，皆披麻戴孝。

    “小羽，你回來了啊。”辰父出聲道，同時看著扶著她的辰宇，伸手示意了一下，辰舟上去想要攙著小羽，卻是抓青的手指怎么也掰不開。

    “還請放手，再這樣，她的手指會被掰斷的。”辰宇的一條胳膊干脆直接抱著小羽，防止她抓不住滑落下去。辰父看著微微皺眉有些不悅，但是還是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么。

    “帶她上樓吧，辰舟幫她拿拿行禮吧。”辰母說話了，看到女兒的樣子也是有些心疼，這些孩子還沒有經歷過太多這些生離死別，內心遠比她們自己想想的脆弱。

    辰宇微微躬身，退出了屋子，他現在是一個外人不好說些什么。

    “走吧。”辰舟說道，手里拎著一個行李箱子。

    小羽的房間就在二樓的邊角，向下一看就是那個還沒有拆除的靈堂。

    “你先陪她一會兒吧。”辰舟看著死死抱著辰宇的自己妹妹，心里那個郁悶啊。但他好歹是讀書的，知道現在的狀況。

    辰舟從屋子出去了，辰宇從里面反鎖了門，“現在這里只有你和我了，想哭就哭出來吧。”

    想象中的哭聲沒有傳出來，辰宇只感覺胸口的衣襟慢慢的溫熱，逐漸擴大，浸濕。雙臂死死鎖著辰宇，垂落的長發擋住了她現在的表情，只看見一張嘴巴大大的張開，淚水偶爾逃出一兩滴順著臉頰滴落，真正的悲傷是哭不出來的。

    辰宇很清楚小羽現在需要些什么，他是怎么渴望的，他就會那么做，一只手摟住她的背脊，一只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完整的生命便是如此，有始有終，只不過有的很突兀。”

    “辰宇，”小羽的聲音有些沙啞，在顫抖。

    “怎么了？”

    “你說，人有靈魂嗎？”

    “那，你相信有鬼嗎？”

    “我不是，在問，這個。”

    “平時的時候，人們從不相信鬼神得到存在，而在自己親人逝世時，又強烈的希望見到鬼神。如果你要和我要一個答案的話，我可以告訴你，靈魂是存在的。真的存在的。”辰宇摟住小羽的手臂稍微用力了一些，因為他感覺到小羽的雙臂也在更加的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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