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宋青苑笑了,“怎么不一樣?”
二郎甩了甩鞭子,“當(dāng)然不一樣!我這是同甘苦共患難的,結(jié)拜兄弟,四郎那是啥?”
“穿開襠褲的小伙伴!”二郎嗤笑。
雙標(biāo)!
宋青苑撇撇嘴,“你們怎么患難的,我不知道,可是狗剩用自己的力量,保護著四郎,是我看到的。”
“如果這個時候,四郎閉嘴不言。”
“我會對他很失望!”
赤子之心,這才是一個孩子該有的。
利益算計的事情,交給大人來做就好。
“難道哭唧唧的就好了?”二郎搖頭,“若是那些大人怪罪,一個令牌,根本護不住。”
“就不能懂點事!”
“四郎還小,哪想得到這么多......”宋青苑接話,似笑非笑,“二哥就不一樣了,成熟,穩(wěn)重!”
“他日若是遇到兄弟出事,二哥可一定要以大局為重啊!”
......
二郎挑眉,“拿話嗑我是吧?”
“看我沒你嘴皮子溜?”
二郎一拉繩,驢車停了下來。
“救人的事,自己去吧......你這么能耐!”二郎雙手環(huán)胸,坐著不動。
呃......
生氣了?
宋青苑訕笑。
片刻,挪動身子,湊了過去。
歪過頭,拉住二郎的衣袖,“二哥......”
“好二哥......”
“沒你我們怎么行呢......”宋青苑討好的說著。
這若是被扔在這里,難道帶著幾個小娃,走回去。
不走,絕對不走!
“二哥......”宋青苑可憐兮兮的叫著。
二郎扭頭,“別學(xué)四郎,沒用!”
“二哥......二哥......二哥......”宋青苑一聲聲的喊著,“咱們別鬧了,家里正等著呢!”
“咱們早點把事情告訴他們,他們也能安心。”
聞言,二郎回頭,“知道錯了不?”
“嗯!知道了!”宋青苑點頭。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
到了宋家村口,二郎先把兩個小娃送回了家。
回去簡單的交代一番。
帶著宋青苑,四郎,宋誠義,宋城禮等人,按著鄭義留下的地址找了過去。
破舊的小茅屋。
空曠的房間。
東子被綁在一側(cè),默默的流淚。
他已經(jīng)一天沒吃飯了,鄭家小叔,啥時候能給送飯?
莫不是,不管他了?
“嗚嗚~”東子哭嚎兩聲,奈何嘴被堵,發(fā)不出聲音。
這個時候。
“砰!”的一聲。
房門被踹開。
四郎一馬當(dāng)先沖了進來,高喊著,“東子,我來救你了......”
“東子,你老大來救你了......”
“東子......”
四郎興奮的撲了過去。
一個熊抱,把東子抱在懷里,眼淚汪汪的道,“你沒事,真好!”
“嗚嗚~”東子回應(yīng)著。
一行淚,留了下來。
終于有人來救他了。
他得救了!
四郎拿下東子口中的破布,東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四郎......四郎......我害怕!”
“狗剩他大伯,把我關(guān)了起來,說啥我聽了不該聽的,不能放我出去。”
“可我啥也沒聽到......”
東子一句一句的說著。
這些天,他一直擔(dān)驚受怕,怕再也回不了家,
怕沒人管他,餓死在這里......
想著,想著,東子又嗚嗚的哭了起來。
“別哭!別哭!過去了......”四郎拍著東子的頭,安慰著。
隨后給東子松綁。
問道,“你自己能走嗎?咱們回村。”
東子臉一紅,“我腿沒勁!”
“沒事!沒事!”四郎擺擺手,朝著宋誠義的方向喊道,“爹,來背!”
“小兔崽子,指使上我了!”
宋誠義嘴里罵著,任命的走了過去,一彎腰,蹲了下來。
東子順勢爬了上去,“謝謝!”
“不用謝!不用謝!”四郎小胖手揮著。
被宋誠義狠狠一瞪,敢情這個臭小子不用出力。
............
宋誠義一路,把東子背回宋家村。
宋青苑,二郎等人在身旁跟著。
這時,東子回頭,問道,“四郎,那個時候,你藏在哪了,我找你都找不到?”
四郎腳步一頓。
看了看宋青苑道,“我藏在外面柴火垛里。”
“哦,那地我還真沒找過......”東子撓撓頭,“狗剩我也沒找到,我以為你們藏在屋里,直接跑了進去。”
“剛看到幾個陌生人,就被打暈了。”
“結(jié)果,一醒來,就被狗剩他大伯綁了起來......”
東子的臉上,帶著委屈,“說我聽了不該聽的話,我都不知道自己聽到了啥!”
四郎聽著,默不作聲。
他姐不讓他說,讓他把這件事,爛在心里。
過了一會兒,東子臉上露出憤憤之色,繼續(xù)道,“我不在家,我爹我娘肯定急壞了......”
“我若是告訴他們,他們準找狗剩他大伯算賬去......”
四郎抬頭看了一眼,聲音低低的道,“不用找了,你找不著了......”
“啥意思?”東子不解。
四郎道,“狗剩他大伯犯了事,被官兵圍了,狗剩家都被燒了......”
東子瞪大眼,狗剩家被燒了?
“那狗剩呢?”東子追問。
四郎搖搖頭,“他奶奶來,把他帶走,后來就不知道了。”
“沒事就好!”東子松了一口氣。
微微一嘆,“可惜,以后就見不到了......”
“有緣自會相見!”四郎說道。
“嗯!”東子點頭。
宋青苑詫異的看了眼東子,東子這狀態(tài)挺好的。
除了剛開始時,哭了幾聲,一點都不像擔(dān)驚受怕的樣子。
“東子,鄭家小叔對你說了什么?”宋青苑問道。
東子轉(zhuǎn)頭,“就說我聽到了不該聽的,暫時不能放我出去,等他辦完事,就把我放了。”
“我都跟他說,我啥也沒聽到,可是不管用......”東子撅起嘴。
宋青苑若有所思,“他沒問你,那天去鄭家做什么嗎?”
“問了啊!”東子理所當(dāng)然的道,“我說我們在捉迷藏。”
我們?
“你跟他說你們?”宋青苑眉頭緊鎖。
“對!”東子點了點頭,“我,狗剩,四郎!”
聞言,宋家眾人震驚當(dāng)場。
鄭義知道!
鄭義知道四郎在!
可鄭義他......
他關(guān)了東子,卻沒有對四郎做什么。
宋青苑搖搖頭,鄭義這個人,她搞不清楚。
想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或許,是因為宋家?guī)椭^鄭婆婆祖孫。
或許,是因為狗剩撒謊保護四郎。
或許,是因為宋家沒有逃,選擇了帶走狗剩。
或許,是良心未泯。
也有可能是不知道,四郎聽到他們的話......
不管怎樣,一切都過去了。
無從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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