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沫遲，帶我走！時沫遲，回來……”泡沫一個個在她眼前破滅，時沫遲的臉越來越少。

    “時沫遲，不要走，不要丟下我！”

    “純純，純純醒醒，我在呢！我就在你身邊，我不走。”

    賀純純怎么叫也叫不醒，手不停四處亂抓，時沫遲的胳膊上已經現出好幾道被指甲抓傷的血痕。

    在夢中，那些泡沫越飛越高，一個個消失，她怎么留也留不住。

    “時沫遲，不要丟下我，不要讓我一個人在這兒。”

    “我不會丟下你的，純純，醒醒，我帶你回家。”時沫遲配合她的夢境，攏住了她的雙手。

    她突然驚起，撲進時沫遲懷里，緊緊摟住他的腰，大聲哭泣，“時沫遲，別丟下我，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你對我的好我都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你，根本沒有人會管我。”

    時沫遲輕撫她的后背，“我不會丟下你的，別害怕。我爺爺只是讓你在這兒住幾天，幾天之后你就能回去了。”

    “時沫遲，我們現在就走好不好？你現在就帶我回去好不好？”賀純純用無辜可憐的眼神望著他。

    “現在……”

    “你一定是騙我的，時爺爺是不會同意我繼續住在你家的，就算回我也是回青哥那兒，你不會再要我了。”

    “我沒騙你，這幾天，我會找機會勸爺爺的，不過現在爺爺正在氣頭上，所以我還沒提這件事。”

    “你騙人！我故意氣時爺爺讓你生氣了，你已經對我失望了，不會再管我了。”

    “我不會，我永遠不會不要你。”

    聽到“永遠”二字，賀純純趕緊將手覆在他的嘴上，“不要這么輕易說永遠，不要這么輕易給人承諾，更不要這么輕易給人希望。”

    時沫遲看著賀純純的眼睛，仿佛又看到了他曾給過承諾的小女孩兒。

    他緊緊抓住她的手，堅定地說：“永遠就是永遠，純純，其實我早就把你當成自己的妹妹了，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跟爺爺去說，你不想嫁給我大哥沒關系，就永遠做我們的好妹妹。”

    賀純純沉默地看著他，定了有三四秒過后，緩緩抽出了手。

    “時沫遲，你說的永遠我信，謝謝你愿意這樣待我。不過，各人有各命，當妹妹的事還是再說吧。”

    賀純純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沮喪，垂著的眸子中有種說不出的悵然。

    “那你再在這兒待三天，我答應你，就三天，三天以后，我一定接你回家。”

    “好，那你一定要來，我等著你。”賀純純依舊垂著眸，像是害怕被看到眼底的灰。

    時沫遲站起身，走到門口，又不放心地叮囑道：“晚上要是害怕就給我打電話，不管什么時候我都會接的。不要自己扛著，不要傷害自己。”

    賀純純點了點頭。

    “那我就先走了。”

    在他轉身的那一刻，賀純純的右肩不知為什么，突然被刺穿似的疼。

    “唔……”

    時沫遲聽到她的氣聲，連忙回頭。

    “純純，你怎么了？”

    賀純純抬起蒼白的臉，對他笑了笑，“沒事兒，三天后，你可一定要來啊！”

    “嗯，我一定會來的。”

    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賀純純再次叫住他：“時沫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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