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四十九章所謂圣杯
三個小時之后,柳洞寺之外。
“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對方居然沒有設(shè)下任何的防御措施。”沿著那條曾經(jīng)由自己制造而出的溝壑一路向上攀爬,趙冕不僅對于自己這一路走來的景象發(fā)表了感嘆,“這到底是應(yīng)該歸類于我們的幸運呢,還是歸類于對方的愚蠢?”
“都不是,這應(yīng)該是對方的自信。”穿著牛皮靴跟在趙冕的身后一路爬上來的遠坂凜吐槽道,不過雖然看起來只是很閑適的在爬山,但是在她的指尖,一白一藍兩枚寶石正隱隱透出魔力的氣息,“我們這邊無論如何都只有兩名servent,而且英雄王在對抗其他英靈這方面有著壓倒xing的優(yōu)勢,所以對方恐怕根本就沒有想耍什么花招――更何況這也不會符合那個狂妄自大的家伙的xing格?”
“自大到這種份上,我一般都稱呼為愚蠢。”趙冕繼續(xù)向上攀爬,這巨大的溝壑雖然并不像其他地方一樣充滿了碎石和樹木,但是松軟的泥土依舊讓穿著著厚重的盔甲的他有些感到麻煩,“在戰(zhàn)略上蔑視敵人,在戰(zhàn)術(shù)上重視敵人――這是一個指揮官應(yīng)有的素質(zhì)。所以無論什么時候,我總是會將能夠做到的準備工做到最好,無論那是陷阱還是毒藥――歷史畢竟是勝利者書寫的。”
“額,毒藥……”遠坂一下子停下了腳步,然后抬起頭看向那個寬厚的背影――接著她卻發(fā)現(xiàn)對方也停了下來,站在她前面,向著山的另一個方向看去,他的視野仿佛穿透了面前厚重的土石,直達山的另一面。
“開始了。”趙冕仔細的分辨了一會夜晚的微風帶來的消息,然后突兀的說道。
“什么開始了?”遠坂左右看了一下,又仔細地聽了聽周圍的聲音,但是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于是她有些奇怪的問道。
“風中傳來了戰(zhàn)斗的聲音,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應(yīng)該就是saber和對方戰(zhàn)斗的聲響了,從聲音的密集程度判斷,對方應(yīng)該是lancer。”趙冕轉(zhuǎn)過頭來,如此的解釋道――他伸過手去,將少女拉到了自己的身邊,然后俯身將她抱在了懷中,“雖然在預(yù)想之中那名自大的英雄王不會去對saber和衛(wèi)宮士郎進行夾擊,不過為了不出任何意外,我們必須加快腳步了。”話音落下,趙冕猛地一蹬地面,如同一枚炮彈一樣向著山頂直沖過去。
在鋼鐵和強風的包裹之中,遠坂稍微睜開了自己的雙眼,卻發(fā)現(xiàn)由于趙冕的遮擋,她自己并沒有受到多少來自于相對空氣流動的影響,于是她放心大膽的睜開了自己的雙眼,從趙冕的懷中探出頭去,打量著自己的下方――對方搶走了一個人造人的心臟,并且那枚心臟無論是為術(shù)法核心還是當做某些物品的零件來使用都是十分方便的物品,所以無論是出自于一個少女的好奇心還是出自于一個魔術(shù)師的謹慎,她都有理由去查看到底對方在做些什么樣的事情,然后她就這樣看到了那一團正在緩緩膨脹的事物。
就如同理所應(yīng)當一般,對方將自己所有的秘密就這樣放在了她的面前,算不上多么寬闊的寺院之中原本就藏不下多少秘密,更何況對方甚至可以說是大張旗鼓。
那究竟是什么呢?恍若包裹在一層肉sè薄膜之下的黑sè泥漿一樣的事物。甚至僅僅只是因為下落的原因匆忙瞥了一眼,就讓她的心頭蒙上了一層說不明的yin影,在那短短的一剎那時間之中,就仿若是無數(shù)怨毒的眼光聚焦在她的身上一般,讓她從內(nèi)心深處感受到了莫名的冰冷。
和任何其他輕手輕腳的在屋檐和繩索上騰躍的從者們都不同,就如同是在向?qū)Ψ叫嬷约旱牡絹硪话悖w冕借助著自己隨意挑選的一個拋物線狠狠地砸在了柳洞寺后院的一個角落。無數(shù)的泥土和碎裂的石塊飛shè而出,擊打著附近的寺院外墻,甚至有一些飛過了不遠處的內(nèi)墻,擊中了那邊已經(jīng)探出頭來的巨大泥團――小小的石子就仿佛是撞上了某種具有粘xing的膠狀物,并沒有在那上面留下任何的痕跡卻被牢牢的粘在了上面無法拉開,之后又慢慢的滲入其中,不見了蹤影。
“那是什么?”在周圍的一切事物――大部分是泥土――都安定下來了之后,遠坂從趙冕的懷中一躍而下,然后迫不及待的指著墻那邊露出來的東西詢問道。
“這就是你們這些魔術(shù)師們費盡心思追求的圣杯啊,無知的小鬼。”趙冕并沒有開口,他有些戒備的一步向前,擋在了遠坂的右方,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在那邊的墻頭,那名穿著著金sè盔甲的英雄王已經(jīng)佇立在那里,就好像一直在等待著他們的到來一般――他眼有些迷離的看了看那邊依舊在不斷膨脹起來的奇怪的泥堆,左手托著一杯在火光之下顯得有些耀眼的猩紅美酒,然后如此的說道。“多麼龐然而又令人嘔的事物啊。”說完,狂玩的大笑了起來。
遠坂凜并沒有回話,她略微向著趙冕靠攏了一點,然后微微抬起頭看了看趙冕的側(cè)臉,目光之中仿佛滿懷著質(zhì)疑,但是她卻沒有問出口。
面對著遠坂凜的注視,趙冕什么話都沒說,他只是靜靜的點了點頭,然后拔腿向著英雄王的方向踏出了一步。“看起來,今天應(yīng)該就是最后了?”他開口,聲音刺破了英雄王的笑聲,刺破了軟泥那邊傳來的令人嘔的詛咒,清晰的響徹在這片空曠的場地之中,“那邊的英雄王啊。”
“哈,果然不愧是rider啊,未曾愧對自己的職介。”英雄王如同是感嘆,又如同是在表達著什么不足與外人道哉的事情,他的目光直視著自己面前已經(jīng)快要觸及他腳邊的黑泥,但是卻未曾躲閃,就仿佛那遠坂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就被影響了心智的事物不過是土雞瓦狗一樣,他究竟是透過那一團不斷膨脹的黑泥看到了一個怎么樣的世界呢,除了他之外,無人知曉。“rider,我問你――你上次說有些事物僅僅只是來自于凡人的鐵錘,人們正在創(chuàng)造一個沒有傳說的未來。”他嘆了一口氣,然后面容一肅轉(zhuǎn)過頭來看向趙冕,“那到底是什么樣的未來?”
“一個人類的未來。”趙冕張開口,吐出了這樣的幾個字眼。短短的七個字在風中飄搖,很快就消失在了空氣之中,遠坂凜莫名其妙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這兩個早已非人的家伙不知道在打著一個什么樣的啞謎,而她甚至都不是參與者。
“一個人類的未來……嗎?”英雄王重重的重復了一邊,然后嘴角微微上揚――狂妄的笑容不見了,他側(cè)頭四顧,從這個柳洞寺的高處向著四周的城市望去,那在暗夜之中依舊明亮的燈火在他的瞳孔之中映shè的分毫畢現(xiàn),他好像看到了一個滿意的畫卷,于是他嘴角再次上揚了一點,這恰到好處的構(gòu)成了一個小小的,并不張揚的微笑。
但是這個表情并沒有持續(xù)太長時間,因為微風送來的械斗聲讓他從自己的思緒之中驚醒,他略有些無聊的搖了搖頭,然后一把將還沒有喝完的葡萄酒扔進了磅礴的黑泥之中。“這一屆的rider啊,我曾聽聞你是一名騎士,那么你到底侍奉的是什么樣的王呢?”風――喧囂而起,但是在風的路途上,一堵透明的墻就這樣顯現(xiàn)了出來,無數(shù)的武器在他的身后浮現(xiàn)。
“我并非是王的騎士。”趙冕伸出右手,然后從空氣之中拽出了自己的大劍,白銀騎士團的圣劍上閃爍著光芒,那光芒明亮但是卻并不刺眼,但就是這柔和的光芒,卻將快要逐漸蔓延到這個地方的黑泥逼退了回去。趙冕雙手握住劍柄,將劍刃豎在自己的面前,他的雙目從劍刃的兩邊看向那邊的英雄王,然后如此的說道,“個人的意志終會腐朽,無人可以永生。我所效忠的對象從過去到現(xiàn)在,都有且只有一個而已,那就是人類。”斬釘截鐵的,話音如此落下。
“人類啊……或許我總算是明白了你為何會跟saber結(jié)成盟友。”英雄王仿佛是聽到了什么可笑的話語,但是他卻并沒有表達出來,他僅僅只是注視著面前的趙冕,赤紅的雙目之中映shè出的感情非常的簡單,“來,rider,這場鬧劇是時候結(jié)束了!”
“的確,是時候了。”趙冕點了點頭。
光芒――沖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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