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日頭落的快，天黑的早。
所以吳雁卉晚飯也做的早。
想不到今天飯還在電飯鍋里沒熟，菜也才炒了一個，曾燁就不打麻將回來了。
石柳通過九五知道他今天輸錢輸的多不說，
還跟一個麻友為了一張麻將牌吵起來了。
所以他一出曾小爺家的門，石柳就搖搖擺擺的躲進臥室的櫥柜里去了。
反正吳雁卉在炒菜，曾燁一般不會進廚房，也算是安全的。
果然曾燁一回來就直接上堂屋去了。
一屁股坐下，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就灌下去了。
咳咳…
被嗆了一下。
蔡竹倒是滿高興的從鄰村提了一條大草魚回來了。
先去了廚房。
“雁卉啊，拿個桶把這魚給養起來，等著明天飛飛回來了可以吃。”
“哎，好。媽，哪來的這么大的大草魚啊。”吳雁卉見著這么肥大的草魚眼里心里也是滿滿的歡喜。
當即找了個大塑料桶接滿水將魚放進去。
魚進水還用力撲騰了好幾下，弄的水桶邊上都是水漬。
不過兩人都沒放在心上，蔡竹反正自從媳婦來了以后家里家務活都丟開手不管了。
“你爸呢？還在打牌嗎？還要多久飯才好，今天我去叫人。”
“爸？剛才好像看到他回來了。不過我一直在廚房炒菜也不知道看的準不準。”
老頭子今天這么早回來了？
蔡竹訝異了一下下就丟開了，回來也好。
隨后又問道：“飛舟早上就說去同學那里，還沒回來嗎？給他打個電話催一下啊。”
吳雁卉為難道：“早上走的時候飛舟就說了晚飯不一定回來吃。而且我也沒手機電話。”
蔡竹又對著她白了一眼，真是的，買個只打電話的手機才三四百塊，這樣找人也方便點。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一直不買。
當下從自己口袋里掏出手機，找著兒子號碼給打了出去。
沒一會對面就接了，果然曾飛舟說晚飯不回來吃了，回來的會比較晚，讓他們不用管他。
“那你少炒兩個菜，飛舟說不回來吃了。”
“哎，好。”
吩咐完媳婦，蔡竹就離開廚房這個小平房，去正屋那頭。
結果就看到自家老頭子一點下酒菜都沒有的在給自己一小杯一小杯的灌酒。
當下心里就有點緊張，
只是老頭子年紀上來以后已經很少這樣了，
應該也不會有什么事吧。
墨跡了一會還是進了堂屋問道：“你喝酒怎么不讓雁卉給你整兩盤下酒菜，光喝酒可不好……”
還不等她念叨完，曾燁就騰的一下站起來，臉色紅紅的，眼睛還有點朦朧。
本來就心煩，聽到她念叨，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直接走過去，抬手就是一大耳刮子。
啪！
聲音還聽著挺清脆利落。
一巴掌就把蔡竹給打的耳朵嗡嗡的響，人晃了兩下差點摔著。
不過打了一下之后，曾燁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覺打人很爽。
然后就一手抓著蔡竹的衣服領子，一手啪啪打著巴掌，還用腳死命的踢她。
被打了，
哪怕打懵了，但是人本能的反應就是會閃躲格擋。
本來想著打兩下就歇手的，可是酒精上頭，再加上被反抗，
曾燁下手就更狠了。
如果說年輕的時候蔡竹還被曾燁挨打收拾過，
可是年紀上來以后，兩孩子大了，曾燁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轉了性子，
頂多就是罵幾句，打人卻是不再打了。
這么多年下來蔡竹早就忘了當初年輕時候被曾燁打的疼痛是什么滋味了。
想不到臨老了，竟然又莫名其妙被揍。
剛開始還被打蒙圈了不懂反抗，后來不光是懵更多是她也被打的心頭火氣。
使出全身的力氣將曾燁給推開，
哪怕曾燁被推的摔在地上她也沒管。
看他狼狽的倒地起不來，她心里還有種隱隱的快意。
好一會，兩個人一個靠著門，一個躺在地上都沒變幻過姿勢。
唯一相同的大概就是兩個都滿臉痛苦，還對著對方口出惡言。
“你個瘋婆子，膽子上來了是吧，老子一會拿到給你切咯……”
“去你娘的老王八羔子……”
兩老做了大半輩子的夫妻了，想不到彼此對罵起來也是問候彼此十八代祖宗。
石柳聽著外面的精彩罵架，從衣櫥里出來，幸好房間門開了兩頭。
堂屋跟里屋還有到門可以直接進出。
但是也可以從房間外間出去不經過堂屋，直接到院子。
本來這屋子的設計，讓石柳很是吐槽。
現在看來這樣也很有必要嘛。
此刻她就可以搬個小塑料凳子站上去踮起腳將堂屋那邊的門給反鎖了。
然后顛顛的抱起塑料小凳走到對面的門，努力按下把手打開。
然后從外屋溜出去，跑到院子右手邊的小平房。
正好看到吳雁卉搓著手從廚房出來。
“媽媽~噓……”石柳回頭看了一眼在堂屋門框上背靠著的蔡竹，伸手右手食指放在嘴邊噓的輕聲示意吳雁卉別說話。
其實吳雁卉出了廚房也聽到自己公婆在對罵了。
本來她想借著可以吃晚飯的檔口，讓他們二老可以歇會，不用再吵吵。
哪知道自己女兒人小鬼大的，還不讓她出聲。
她當即站在門口沒動，看著女兒小跑過來，一把將她抱起問道：“寶貝，你爺爺奶奶怎么了？”
石柳指了指廚房里面，等吳雁卉抱著她進屋了，石柳才笑著說：“打。”
吳雁卉當即一驚：“爺爺打奶奶了？”
說著就想要抱著石柳出去。
石柳馬上道：“媽媽，寶貝怕。”
走到門口的腳步頓時就收了回來。
可是不去管的話，是不是也不太好啊？吳雁卉的心里還有一絲絲糾結。
只是看著懷里的女兒又覺得不該抱著女兒去看二老打架對罵。
平日里打完麻將回來的曾燁心情就算不是很好也不會想要動手的。
今天他自己也搞不明白怎么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
這會倒在地上只感覺哪哪都疼。
這死老太婆還就那看著他，不過來扶他一把。
簡直就是欠揍！
看等他好了以后不好好揍她一頓，讓她長長記性，只怕是要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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