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的話都說透了，顏先生可別忘了呀，拿筆一二三條先記下來吧，我得走了。”

    林小福見方長學到了，也就無意再說下去。

    顏先生都要親自上京城去，還是帶著她的意見去，這一刻她心里也是很感激的。

    她能一再讓利給仁安，是因為醫者的那點道義，而選擇與仁安合作，則是因為李橋仁安的這幾個醫者。

    等她有了錢，也不介意回報一下顏先生他們。

    這次顏先生沒有再挽留，他也確實如林小福說的，應該要將她剛才的那些話，一一寫下來才是。

    他看得明白，這丫頭精著呢，若條件不如她意，她怕是寧可不合作，也不愿意吃虧。

    而她愿不愿意吃虧，全看她的心情，有時一念之間就讓利了，有時不高興了可能就撒手走人了。

    林小福走到門口接過方長學遞來的五兩銀票，又笑道：“欠你們二百二十七文錢，若你沒空，就喊個藥童跟我出去拿錢。”

    方長學正要說他去就行，這時顏郎中喊了一聲，只得喊了顏郎中的一個藥童同去。

    林小福笑了笑便往外走了。

    上回的小壇子已經讓胡郎中送出去了，林小福只拿了兩只空背簍。

    而她知道顏郎中要先去北陽州找方長學的師父，自然要找方長學商量一些事情，或者詢問有什么要帶的么。

    畢竟方長學是北陽州來的呢，那里才是他的家鄉。

    “趙二媳婦，就算不賣枇杷羹，也可以常來的。”經過大堂時，胡郎中和王郎中紛紛說道。

    “好說好說。”林小福笑著答應了，“等下怕就要借個茅廁。”

    聽一個小媳婦說出借茅廁這樣的話來，還是光明正大、理所當然說出來的，兩個郎中表情有些尷尬。

    林小福才沒空理他們呢，她大步往外走。

    “可出來了。”看見她出來，林余氏松了一口氣，就露出了笑容。

    “等方郎中拿錢久了些。”林小福連忙解釋，又道，“我讓他湊了個整銀票，夫君你數二百二十七文錢，交給藥童拿回去。”

    趙子誠聽了，連忙拿出錢袋子，卻是直接遞給林小福。

    “你去大堂數，這里太招人了。”

    林小福看他一眼，便答應了，又看了娘和小弟小妹一眼，笑道：“你們也來吧，這醫館常買咱們枇杷羹，熟著呢，去喝個茶，或者去茅廁。”

    本來林余氏想拒絕，不想太麻煩別人，可聽說去茅廁，便連忙下了驢車，答應了。

    林小福便領著他們又回到大堂上。

    “我們討個茶喝。”林小福進來就不客氣地說道。

    胡郎中立刻就喊了藥童趕緊去泡，王郎中親自拿了幾子出來，請林余氏坐。

    “我要在這里數錢，你們若有空就幫我娘和小弟都把個脈吧，看他們身子都康復了沒有。”

    林小福在胡郎中桌旁坐下，倒了一大把散錢出來，一邊數一邊隨口說道。

    林余氏臉色一變，嗔惱地看了大丫頭一眼。

    這丫頭沒規矩。

    她正要訓斥幾句，誰知王郎中卻十分殷勤地拿了脈枕和遮腕絲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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