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而方長學卻直接瞪了胡郎中一眼，已顧不上人家是個前輩，可見來之前是起過爭執的。

    “趙二媳婦這些藥是要配通穴活脈的藥么？但看著藥性很猛啊。”

    胡郎中無視了兩人的目光，一本正經地說起正事，到像他才是來辦正事的那人，其他人是閑晃的。

    “我們幾個看了看，到像是上回寒毒方子里也有幾味，但又不完全，一時也有些莫名，我就替大家來請教了。”

    “嗯，這藥不但通穴竅活經脈，還令肌肉重新恢復活力，當然藥性會很猛，但這不是全方，只是我缺幾味藥，而且只是初次試藥，以后還要換方。”

    林小福見他提起正事，便恢復了認真的表情說了起來。

    她如何不明白，方長學是跑慣的，只要是她看病就肯定想來參詳一二，若能學到手藝當然更好。

    沒想到胡郎中一個醫館前輩竟然也跑來不恥下問了。

    而他剛才的話，也說明他確實是抱著疑問前來求教的，并不像方長學那樣，只要是病就逮機會來學。

    聽了她的話，胡郎中連忙找她拿了桌上的病例看了看，秀氣而認真的小楷字很容易辨認。

    兩個郎中認真地從頭看到尾，甚至沒有來得及和趙子誠，炕上的病人還有炕邊站著的病人家屬打招呼。

    但袁樂善回來送藥，見狀知道插不上嘴，就被爺爺叫到炕邊去低聲詢問。

    袁老漢和袁義為知道是仁安的郎中竟是嚇了一跳，望向林小福時更加驚訝，沒想到連大醫館的郎中都會跑來。

    “既然有空，就把人治一治吧。”林小福等他們看完自己剛寫完的病例，這才開口。

    “寒癥、寒毒如今都不在話下了，腿腳一便的也能治好，但這無知無覺幾年的要變得有知覺，不知你們可有病例？”

    “有病例，但不是我們李橋的。”胡郎中立刻開口。

    方長學是新來的自然沒有他熟悉李橋仁安的情況。

    而方長學也攢了不少仁安診例，想了想說道：“在診例第三百零六冊、四百一十八冊上都有記載，我手頭攢下的，只記得這兩冊有。”

    “差不多了，不過三百零六冊記載的是馬上摔下的病人，當時草草救治，腿骨不正導致病情久不恢復，后來重新接過，養了半年才自矯正，再養一年才生肌續絡，能拄拐行走時，已是三年后。”

    胡郎中補充細節，聽得方長學連連點頭，就是這一例。

    “四百一十八冊記載的則是風濕所致，就像當時顏先生那般，嚴重到不能行走，但不是寒毒，也不算意義上的寒癥。”

    “寒濕天里手腳皆酸痛難捺，最后幾乎癱瘓，連提筷吃飯都辛苦，去寒除濕一整年，才漸漸恢復正常知覺。”

    “能自由行走是第二年后，至今還不能著重力、疾行，冬天或春雨潮濕天氣，仍是酸軟無力，但無痛感。”

    方長學也把記憶中的病例背了一遍，然后看著林小福。

    “你手頭這例，好像都不是，真要算，更像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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