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真相來得這般容易，他們傳給宋祥的消息都不知道到京城沒有。

    “張氏，你的身契在哪里？”

    好半晌之后，似乎被趙張氏哭得有些不耐煩，趙王爺這才緩緩開口。

    “奴婢被賣時身契便出了王府，途中被奴婢偷了出來，奴婢趁當時消息還沒有傳開時，到衙門換了自由之身，換地方之后就入了農籍。”

    “后來托客棧老板娘辦了路引，幾經輾轉雖然艱難，但也無礙。”趙張氏連忙解釋。

    此時說來只是幾句話，但在當時也是險象環生，而她憑著自己的能耐總是做到了。

    “”趙王爺的目光深沉地看著跪在冰涼地上的婦人，心里難掩復雜。

    沒想到這個婢女還有幾分本事，若留在后院里得勢，說不定真能爭出一條路呢。

    然而她現在只是一個村婦，還是一個性格潑悍、品德惡劣、蠻不講理的村婦。

    雖然對這婦人他已沒有印象，但經過婦人的回憶，他也想起來二十年前，好像確實有這么個小婢女伺候過自己幾次。

    說感情談不上，那時也是不滿王妃囂張，他偏要偷偷寵幸婢女，而這個婢女當時也入了他的眼，后來等他回府，不出意外這婢女又不見了。

    當時他是很生氣的，也是從那之后，他沒在正院留過宿。

    他讓皇上賞賜了幾個美人給他，他故意寵幸那幾個美人，縱容她們在后院里囂張。

    之后許多年，他看到王妃不痛快，他心里才痛快。

    只是不知何時，他想要子息越來越難。

    他明知后院里女人爭風吃醋事兒多，但他已無暇他顧，因為他自身出問題了，卻查不出來真相。

    想到之后趙王爺不禁有些恍惚。

    “爺，玉蘭怎么辦？”沈管家見主子失神，湊近了低聲詢問。

    “還什么玉蘭啊，她的身契都不在王府了。”趙王爺便道。

    就算給他生了個兒子，兒子還成年了，但她已嫁了人，不可能跟他回王府去。

    “那張氏”沈管家連忙改口。

    “放她回去吧，明天我去找趙二談談。”趙王爺有些頭疼。

    眼前境況，根本沒有等他審問，婦人就將一切和盤托出，對王府的事情也不陌生，就算他不認得她模樣，也不能說這不是真的。

    除非這是一個早就設計好的局，就等他入局。

    可一個棲居在村子里的婦人，養大一個已二十歲的兒子，就為了今天等他入局么？

    他也是不相信的。

    “張氏，你雖生子有功，但你苛待孩子，罪不可赦，你要知道，這孩子一旦回王府就是主子，你的行為便是砍頭也不為過。”

    “王爺饒命啊！婢女沒有壞心眼，婢女只是吃了太多苦，脾氣不太好，嫁人后又是后娘，不得不待自己孩子差些，以免趙家不喜。”

    “奴婢也是為了孩子能安穩活下來，不得已而為之。”

    趙張氏哪里敢承認自己是將得不到榮華富貴的怨氣都發泄在趙子誠身上了呢。

    雖然年代已久，她也不再有當年那樣的怨氣，或者說趙子富出生后，她也徹底歇了旁的心思，就想安心跟著小販過安穩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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