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了?有些慘烈啊,阿夜你不是硬上弓了吧?”
“楚醫生!”
陶意臉差點紫掉,“你別亂說。”
“她受傷了,幫她處理一下。”墨君夜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靜。
傷口不大,只是劃破了一個口子,楚笑簡單的處理了下,貼上創口貼,“小小意,能不能麻煩你去外面把阿離找來?”
“嗯,好的。”
陶意離開,楚笑一屁股坐在柔軟的沙發上。
“我說墨少,你還要在這里賴多久?”
墨君夜將眼神收回來,懶懶地靠在床邊,“我是病患。”
“別逗了,之前再重的傷你都跟沒事人一樣。”
見墨君夜的眼神看過來,楚笑擺了擺手,“好,算我多說。但是你也不能在外面待太久,內憂外患,這會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順便提醒你一下,收到消息,沈欣桐可就要回國了。”
墨君夜一瞬間冷了眼神。
楚笑慢悠悠地站起來,“傅云飛說要給你辦個派對,慶祝你劫后余生,我特意給小小意準備了漂亮的禮服哦,會賞臉吧?”
……
S國。
郊外的豪華莊園內。
一聲聲急促的鈴聲在暗夜里響起。
床上半裸男子睡眼朦朧的劃開手機。
“喂……”
男子只是喂了一聲,便再沒有聲音,只是慢慢變了臉色。
身后的妖嬈女子長臂伸過來,靈巧的小手慢慢撫上男人的胸,輕輕打著圈。
“凜……誰的電話?”
“……”無人應答。
“凜,你怎么不理人家?”女子不甘心,嗲著聲又問。
“滾!”
男子爆發出一聲驚天怒吼,煩躁的把女人推翻在地,拿起床邊的睡衣簡單一披,人就沖了出去。
五分鐘后,書房的燈亮起來。
墨凜像個困獸一樣,來回踱著步,突然,他拿起手中的手機,狠狠的往地上砸了過去。
媽蛋!
短短五天時間,自己不僅折了在M國的所有生意,連帶著一批重要的貨被海軍查封。
粗粗估計,損失在幾百億美金。
狠,真他媽的狠。
更狠的是,他在M國所有的人脈,資源,都被斬斷,也就是從現在開始,他墨凜的在M國根本無立足之地,多年的心血,一夜之間,就這么沒了。
而且,這個啞巴虧,他不得不咽下,因為,這一切都是暗下的生意,見不得光的,根本沒辦法拿到臺面上來說。
這個手筆,這種狠毒,除了墨君夜外,絕不會有第二人。
好啊,很好!
墨君夜,我他媽的和你不共戴天。
墨凜眼里射出如惡狼一樣的寒光,臉上的狠戾讓人不寒而栗。
他深呼吸,平息了幾分怒氣,然后走到書桌的后面,從抽屜里掏出一個舊手機,找出那上面唯一的通訊錄名單。
點開,撥號。
三秒鐘后,電話接通。
“喂!”一個柔媚的聲音傳過來,帶著絲絲的嗲意。
墨凜嘴角露出一個陰險的笑意。
“青衣,我這里有筆生意,想請你幫忙做。”
“凜先生,今年的行情可是漲價了噢。”
“不管漲多少,只要你替我殺了他,多少價格隨你開!”
……
A軍軍營。
警衛員把剛剛泡好的茶水,送到首長的書桌上。
沈韓轉過身,目光凌凌,“如何?”
“回首長,海軍上尉剛剛打過電話來,一網打盡,沒有一個漏網之魚,而且,戰果頗豐,是天量。”
警衛員看了看首長的臉,繼續道:“因為數量巨大,劉上尉不敢大意,現在正在親自審訊,不過……”
“不過什么?”沈韓眸光一沉。
“不過,其中的一個首領在抓捕的時候,開槍自盡了。”
沈韓俊眉緊皺,揮了揮手,警衛員頗有眼色的離開。
辦公室里恢復安靜,只有臺燈幽幽散著光芒。
首領自盡,看來是訓練有素;敢走普拉特島,說明背景和膽子都很大;走私的數量是天量,代表此人的實力不俗。
會是誰?
S國有這個量的人,不超過一個巴掌,而能讓傅公子記恨的,那就只有……
沈韓在心里默默盤算了一遍,眼中的清明漸盛。
眼前浮上那張欠扁的臉,沈韓淡淡的笑了。
看來這份禮物確是夠大,那家伙一點都沒有蒙他,那么……他是不是應該好好感激一番。
……
墨君夜的身體沒什么大問題了,是件所有人都開心的事,只有一個人不開心。
“阿離,阿澤怎么了?”
陶意見到天澤繃著一張小臉,不解地問阿離。
“小少爺這是不高興呢。這段時間,陶小姐您都陪少爺了,所以……”
陶意恍然大悟,是自己冷落他了。她反省了一下,蹲下身子,輕輕地環住墨天澤小小的身子。
“對不起,老師這幾天沒能照顧好你,是老師的失職,原諒我好不好?”
墨天澤一個不察讓她給抱住,渾身立刻僵硬起來。
可是慢慢的,溫暖的氣息將他全身籠罩住,墨天澤聞著她身上發出的淡淡馨香,皺著的眉頭慢慢松下來。
香香的,軟軟的,還挺舒服的。
墨天澤從陶意懷里抬起頭,抬頭看了她一眼。
他……還沒有被人這么抱過,可是故事書里,那些小孩子都會被媽媽摟著,唱著歌哄睡著的……
墨天澤想到這里,小臉蛋一紅,推開陶意的懷抱,垂著頭就走出去了。
陶意一頭霧水,這是要原諒她的意思了嗎?
小家伙,跟他爸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陰晴不定。
……
傍晚的時候,陶意正將功贖罪地陪著墨天澤。
楚笑笑著走過來,“小天天,跟你借個人你不介意吧?”
墨天澤的眼神掃過去,小小年紀已經初具殺氣。
只不過在楚笑眼里,那都是小兒科,“小小意我先借走了,放心,到時候還你一個脫胎換骨的大美人。”
“楚醫生,你在說什么?”
陶意不明所以,愣愣地被楚知攬住肩膀離開。
墨天澤在她們身后低著個腦袋,眼睛里有著微弱的光芒閃動。
那家伙也是該好好打扮打扮了,老爸身邊出現的女人,各個都打扮得花枝招展。
她這樣,怎么比得過人家?
……
“楚醫生?”
“叫我笑笑就好了。”
陶意心里咯噔一下,總覺得,楚笑的笑容里有著幾分令她心慌的奸詐。
楚笑指了指沙發上的禮服,“今天晚上有派對,這是為你準備的。”
原來是這事兒,陶意暗下松了口氣。
“好了沒有?趕緊出來給我看看。”
楚笑的聲音火急火燎,陶意趕緊提著裙子走出去。
“小小意你真是塊兒璞玉!稍微雕琢一下就能讓人嘆為觀止,太漂亮了!”
陶意被夸得小臉紅紅的,低著頭拽了拽華麗的禮服。
“我……會不會有點奇怪?”
“一點也不!坐下來,我替你化個妝。”
……
暮色降臨。
華美的莊園里,流光溢彩。
精致的餐具和優雅的樂聲,交織出旖旎的氣氛。
“你躲什么?出去讓大家看看,包準所有人都大開眼界。”楚笑對著房門內無力地勸著。
“怎么回事?”
楚笑轉過頭,眼睛一亮,迷人的媚眼眼波轉動,“她不肯出來,我沒轍了,先去下面等你咯。”
手輕輕一動,房門打開。
墨君夜往里面走,隱隱能聽到陶意的聲音。
“笑笑,不行的不行的,你能不能幫我卸掉?還有衣服……”
墨君夜揚起嘴角,楚笑給她打扮的?
那他倒還真有興趣看看。
伸手撩開門口的簾子,墨君夜一眼就看見了那個杏色的可人兒。
陶意站在鏡子面前,臉上惶恐糾結。
鏡子里反射出墨君夜的身影,她輕呼一聲,趕緊轉過身來。
“少爺,您怎么在這兒?”
“……”
墨君夜沒有說話,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陶意,從她柔美的眉眼,滑到高挺的鼻梁,再到紅潤的櫻唇……
杏色的禮服緊緊地包裹著陶意的身軀,將她美好的曲線玲瓏有致地描繪出來。
白皙瑩潤的肌膚像是能掐一下就能掐出水來。
美麗的鎖骨,消瘦的雙肩,飽滿的胸口,纖細的腰肢……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能燃出火來,灼得墨君夜眼睛生疼。
“該死的……”
陶意聽見墨君夜的聲音,渾身抖了抖,有些尷尬地垂下腦袋,“我馬上換下來。”
她才說完,一片黑影已經籠罩在她之上,柔軟的腰肢被人用力掐住,嬌嫩的唇瓣被強勢虜獲。
鋪天蓋地的掠奪讓陶意幾乎喘不上氣,手像抓著救命稻草似的緊緊抓著墨君夜的領口。
貝齒被撬開,柔軟的舌尖靈活地竄入,瘋狂地吸取著甜美。
墨君夜引以為自豪的自制力,在這一刻前所未有的薄弱。
似乎只有將懷里的人揉入自己的身體里,才能平息他心中躁動不安的渴望。
終于,墨君夜松開了陶意的櫻唇,卻仍舊沒讓她抬頭,而是將她按壓在自己的胸口。
他不想讓陶意看見他失態的樣子。
好半天,墨君夜才深吸一口氣,放開摟著陶意的手。
“很好看。”
陶意的臉頓時染上飛霞。
他說……
很好看……
……
悠揚的提琴聲,香氣馥郁。
外面觥籌交錯,恍如另外一個世界。
陶意有些不自在地轉頭看向墨君夜。
真的可以嗎?她可以跟墨君夜一起出現?只是也容不得陶意反悔,侍者彎腰將門向兩邊拉開。
熱鬧的氛圍一下子撲面而來。
墨君夜的出現,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然而今天,卻有另外一個人,更加地引人注意。
“那是誰?怎么從前沒見過?”
“說的是,這種姿色的,我不應該沒印象才對……”
楚笑手里拿著一只高腳杯,輕輕晃了晃里面的香檳。
這就對了。
平常清純可人的陶意,稍稍打扮一下,立刻光彩奪目,美得讓人挪不開視線。
楚笑仰頭喝了一口香檳,還沒咽下去,旁邊忽然湊過來一個人。
“你的杰作?”
“傅云飛你要死啊,走路沒聲音的?”
“看不出來你可以啊,陶意都能被你弄成這樣。”
“那是人家條件好,看著沒什么肉,胸是胸腰是腰的,太會長了,一點兒累贅都沒有。”
“哼。”
冷冷的聲音里帶著不屑,楚笑甩著眼刀瞪過去,發現是秦凡之后,又轉成了妖嬈的笑意。
“我以為是誰呢,也對,以你的水平欣賞不來也正常。”
秦凡連余光都沒掃過去,“風塵之姿,有什么可值得欣賞的?”
“你說什么?老娘這叫嫵媚,睜大你的眼睛好好兒看看!”
秦凡當真在她身上上下掃視了一圈,又從鼻孔里發出一個短音。
“哼!”
楚笑氣得快要爆炸了,顧不得陶意那里,扯著秦凡要跟他理論。
這時,莊園里音樂聲響起,中間空出了一塊舞池。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墨君夜的身上。
他是天生的王者,是眾人皆要仰望的存在。陶意默默地站在一邊,不知道為什么,心里隱隱有著激動。
墨君夜的余光注意到陶意崇拜的眼神,心中一蕩。
今天的陶意,像是一顆甜美的杏仁,吸引著所有人的視線。墨君夜的眼睛暗了暗,他側過身,朝著陶意伸出手。
陶意面色微囧,猶豫了很長時間,才將柔軟的手放入墨君夜的手中。
那雙眼睛盯著自己,深邃如同浩瀚星空,讓人忍不住沉醉其中,拒絕的話說不出口。
伴隨著悠揚的樂聲,陶意隨著旋律,在墨君夜的引領下搖動。
墨君夜寬大溫暖的手握著自己的,腰上掌心的溫度慢慢滲透。
陶意一瞬間,感覺自己在夢里。
在少爺溫柔的懷里,她好像變成了一個公主……
如果這個夢可以不醒過來,該多好?
……
一曲終結,墨君夜松開陶意的手。
陶意臉色粉紅,覺得這樣的場合,她真的不太習慣。
“少爺,我能……”
“你叫我什么?”
陶意一愣,臉色更加紅了,連眼睛里都變得濕潤了起來。
“墨君夜……”
“嗯,你想休息的話,就去吧。”
墨君夜早猜到陶意的不自在,去休息也好,省得一些不長眼的垂涎她的美色。
陶意得到允許,趕緊提著裙子往房間走。
走進樓內的時候,她鬼使神差地回過頭看了一眼。
門外,衣香云鬢,墨君夜是那么地奪目,如同上天的寵兒,周圍圍著的,都是一些身份高貴的人。
跟她,天壤之別……
……
傅云飛忽然過來,手勾在墨君夜的肩上。
“阿夜,今天可有個重頭戲,我花了重金請來的,你不要太感謝我哦。”
話音剛落,忽然聽見一陣騷動。
華美的人群自動分開,一陣詭異的靜默中,走出一位女子來。
她長發飛舞,玲瓏有致的身軀,裹著鮮紅色的舞裙,綴著亮金的流蘇,妖嬈嫵媚。纖細的腰間,一條銀色的腰帶閃著幽暗的光澤。
墨君夜的眼里,閃過一絲不明地意味……
女子是傅云飛請來的,極富盛名的舞者,輕易不會赴宴。
舞池之中,眾人默契地退開,將場地,留給了天生屬于它的人。
音樂響起,只見那女子,揚著嫵媚誘惑的笑容,一步一步朝著墨君夜的方向走過來。
“墨少,可愿意讓我為你獨舞一曲?只有我們兩……”
柔軟的指尖輕輕打著旋兒,女人如同一朵有毒的妖艷之花,怒吐著勾人心弦的芳華。
“美人相邀,有何不可?”
墨君夜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墨色眼瞳慢慢加深,攜著美人,往無人之處走去……
一邊的傅云飛詫異地張著嘴。
半晌,他歪著腦袋想了想,心里一動,輕輕揮了揮手,暗中的力量頓時往他們離去的方向追過去。
“墨少……”女人的喘息聲如同最上等的迷藥,讓人失去理智。
墨君夜垂眸,眼里的溫度漸漸發冷。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銀光閃過他的眼睛。墨君夜腳底發力,一把推開懷里的人,身體本能地往一邊躲開。
“墨少的反應,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呢。”
“你以為,你還有機會脫身?”
“墨少覺得呢?”
女子忽然嬌笑起來,纖纖玉指輕撫完美的面頰,“真是可惜呢,是我太大意了,不過想要抓住我,也沒那么容易。”
墨君夜剛想冷笑,忽然鼻尖聞到一絲香氣,他腦中頓時有些暈,當機立斷地屏住呼吸。
前后也就幾秒鐘,等墨君夜清醒過來,保鏢趕到,那個女子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找!給我找出來!”墨君夜的臉色鐵青。
“少爺,有人看到一個人影去了西樓,西樓……西樓是……”
沒等人說完,墨君夜的全身瞬間冰冷,邁開步子就往西樓直奔。
西樓現在空無一人。
只有……陶意!
……
陶意脫掉高跟鞋,將盤著的發拆散,烏黑的秀發散落在肩頭。
到底不是她擅長的,還是這樣舒服些。
“吱呀”一聲。
陶意轉過身,表情卻立刻僵住,“你是誰?”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我知道你是誰,就夠了。”妖魅的女人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墨君夜卻徑直往陶意的屋子沖過去。
“陶意,陶意你在不在里面?”
“啊……!!!!”
一聲驚叫從屋內傳出來。
墨君夜一瞬間,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冰涼刺骨,這個聲音,是陶意的!
“把門給我撞開!”
墨君夜一邊怒吼,一邊猛踹面前的門。
屋內,房門被死死地堵住。
……
陶意的脖子上掛著一條軟軟的銀色東西,這東西剛剛劈開了一只結實無比的茶幾!
“長話短說,外面那位心急如焚的少爺,耐心不太好呢。”
女子撩撥了一下頭發,聲音嫵媚柔軟,“你可以叫我青衣,我來這里,只想問你一句話。”
“什么?”陶意的眼神不時飄向門口。
青衣一只手將她的下巴擺正,唇角的笑容微斂,“你想不想知道,你自己的身世?”
“轟”地一下,陶意的腦袋徹底蒙住。
“我的身世?”
陶意顧不得脖子上的軟劍,一把抓住青衣的袖子。
她眼里迸射出強烈的光芒,“我有什么身世,你快告訴我……你告訴我!”
青衣不費吹灰之力將她的手挪開,順勢在里面塞了一個小紙團。
“想知道的話,別讓人發現了,也不許和任何說起我,否則,你將永遠失去知道真相的機會。”
……
“砰!”
房門終于被撞開,堆積的家具散落一地。
墨君夜第一個沖進來,一眼就看見跪坐在地上,面容呆滯的陶意。
她像一個沒有靈魂的布娃娃,眼里盡是空洞,甚至連唇瓣都在輕輕顫抖。
這一幕,像利劍一樣刺痛著他的心。
“陶意?”
他怔忡的盯著她,慢慢靠近,輕輕的喚出一聲。
而陶意的耳朵里,這會全是嗡嗡聲,根本沒有聽見任何聲音。
她一直只知道,媽媽是著名的影星,因為抑郁癥自殺了,那個時候,她剛滿兩歲,甚至連媽媽長什么模樣,都記不得。
從小,她和爸爸相依為命,直到后來爸爸再娶……
難道,這里面有她不知道的隱情?
那么!
這隱情的真相,是什么?
嘶——
好疼!
誰在打她?
陶意抬起臉,凝住目光,才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心頭有幾秒鐘的呆滯。
她的面前是一副結實的胸膛,一只大手正拍打著她的臉蛋,手的主人正焦急的低喚她的名字。
“陶意……陶意!”
陶意有些身子發軟,頭暈目眩,一時搞不清眼前的狀況。
“陶意!”
墨君夜忍不住再一次的拔高了聲音,心里的恐懼越來越大。
她聽不到他的喚聲,神情癡癡傻傻,連拍她的臉都沒有反應。該死的,那女人不會有妖法吧,對她下了什么魔咒?
“你為什么打我?”陶意撫著紅腫的臉,實在忍不住問出這一句。
雖然她只是個小老師,雖然她心里對他有點小想法,可是……也不應該打她啊?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墨君夜焦急的心,回歸了原位,猛地把她摟進了懷里。
原來她沒事!
“墨……君……夜?”
陶意臉紅得能冒出煙來,她的臉就埋在他的胸口處,甚至能聽到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那么劇烈,她心頭忍不住的激蕩。
“她有沒有做什么?有沒有受傷?”連連追問,讓陶意忍不住想沉溺。
“那個女人,是誰?”
陶意的聲音里有著隱隱的顫抖,墨君夜的手臂收緊,還是嚇到她了。
“你不用知道,我會找出她的!”
“她沒有傷到我。”
說著,陶意忽然看到墨君夜身上破損的禮服,心頭猛然一驚。
她迅速拉開墨君夜外面的衣服,潔白的襯衣上,已是血跡斑斑。
“啊!”
陶意驚叫出來,急得眼眶泛紅,“怎么會這樣?對了,楚笑呢?”
“我沒事。”
“傷口都開裂了!”陶意眼淚都要出來了。
嘆了口氣,墨君夜重新將她摟住。
傷口開裂算什么,只要她沒事就好……
那個女人,為什么會那么準確地找到陶意?又為什么拖延了時間,卻好像什么也沒做?
墨君夜的眼睛慢慢瞇起來,這里面,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
書房里。
“傅云飛!”墨君夜聲音很冷。
傅云飛認命地嘆了口氣,“這我是真不知道,我只是想助個興,沒想到……別說,還挺帶感的。”
墨君夜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傅云飛立刻閉嘴。
“去查,查不出來,哼哼。”
傅云飛一臉菜色,但人是他找來的,他難辭其咎。
……
陶意一個人在房間里,悄悄地將縮在袖子里的手伸出來,松開。
里面是一團已經被她的汗水浸濕的紙團。
陶意心跳如雷,抖著手將紙團拆開,卻只有一串數字。她立刻將數字牢牢地記在腦子里,然后將紙團撕碎。
碎到一絲痕跡也看不出來。
這時,門忽然被敲響。
陶意詫異地走過去,這么晚了,會是誰呢?
“阿澤?”
墨天澤站在門口,看見門開了,自顧自地就走進了房間。
陶意趕緊將門關上,追了過去,“這么晚了你還沒睡?”
墨天澤默不作聲,將手里提著的一個小包放下,開始從里面往外掏東西。
睡衣、睡褲、牙刷、毛巾……
陶意目瞪口呆,這又是鬧哪一出?
“我今天晚上,睡這里。”
“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
墨天澤酷酷地往沙發上一坐,“你也不用太感激我,我又不是怕你害怕才特意過來的。”
陶意心里一暖,走過去靠著墨天澤坐下,“你爸爸在門口安排了人,不會有事的。”
“那要是從窗戶進來呢?”
陶意心想,要真是從窗戶進來,你也派不上用場啊。
“阿澤,你的好意老師心領了,但,你是男孩子,咱們一起睡不太好吧?”
“切。”
阿澤很不屑地嗤笑了一聲,“我今年五歲,再說你又沒有男朋友,怕什么?”
“這都是誰教你的?”
墨天澤拒絕回答這么弱智的問題,拎起他小小的睡衣就往浴室走。
“幫我洗澡。”
陶意仰天長嘆……
仰天長嘆的結果,還是把墨天澤洗得香噴噴的,給他穿衣服的時候,陶意忍不住捏了捏他胖胖的小肚子。
太可愛了。
墨天澤不跟她計較,刷了牙,自覺地爬到了床上。
拍了拍身邊,墨天澤皺著小眉頭,“都幾點了,還不趕緊睡覺?”
陶意哭笑不得,干脆順著他的意也過去。
跟小孩子一塊兒睡覺的經驗,陶意是沒有的,她連奢想都不敢。
生怕想一想,就會觸及到心中最不愿意回想的往事。
陶意床上只有一床被子,小孩子體溫高,像個小暖爐一樣,讓人忍不住靠近。
原來,感覺也不壞。
“你怎么不拍我?”
“啊?”陶意疑惑地皺眉,看到阿澤一臉不滿意。
“不是要拍拍才能睡的嗎?”
“拍拍?”
這又是什么?陶意心里好笑,卻還是伸出一只手,輕輕地在墨天澤的身上拍了拍。
一邊拍,口中一邊哼出悅耳的聲音來。
墨天澤背對著陶意,小臉幾乎埋在被子里。
原來是這樣的感覺,心里酥酥麻麻的,原來別的小孩子,都是這樣睡覺的……真好!
陶意察覺到墨天澤的呼吸均勻了,頭伸過去一看,小家伙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
她忍不住無聲地笑起來,到底是個孩子。
……
處理完事情,重新包扎好傷口,墨君夜捏了捏酸痛的肩膀,“阿澤睡了?”
“小少爺已經睡了。”阿離回答。
“我去看看他。”
“小少爺……,在陶小姐的房間。”
墨君夜挑了挑眉。
阿澤睡覺的時候從來不喜歡身邊有人,陶意那里……好像只有一張床吧?
墨君夜大步順著樓梯向上,走到一扇門前,站住了。
他深吸一口氣,手輕輕地推開門。
里面一盞微弱的燈,寬大得足以橫躺下三人的大床中央,有兩個依偎著的身軀。
陶意一手攬著墨天澤,臉頰貼在他柔軟的頭發上,呼吸細密,睡得正香。
小巧細膩的鼻尖,緊閉的雙眼……,是那么安詳柔和,讓她的面容如同天使一般。
她懷中的墨天澤也安安靜靜的,只是耳朵忽然一動,一雙大眼睛輕輕睜開。
墨天澤看了墨君夜一眼,表情不變,轉過頭繼續保持被抱住的姿勢。
這個臭小子……墨君夜眉頭緊了緊,他倒是乖覺。
忽然,墨天澤拍了拍身后的床,又往里面鉆了鉆,意思是床還大著呢,想睡就趕緊。
墨君夜心中好笑,卻繞到了另一邊。
墨天澤撇撇嘴。
狐貍。
非要跟他搶。
墨君夜看了看床上的人,很不客氣的掀了被子鉆進去,手自然而然的撫上了女人柔軟的腰肢。
床微微下陷,陶意也許是因為白天受了驚嚇的原因,沒有驚醒,依舊睡得香甜。
夜,慢慢深了。
房間里一片安靜。
陶意覺得有點熱,身后面似乎有一個火爐在烤著她。
緊接著,她覺得身上又有點沉,腰上有什么東西壓著。
她就說吧,哪個孩子睡覺不顛三倒四的,這小不點,一定是把腳架上來了。
還說自己睡覺老實。
陶意迷迷糊糊伸手,握住了腰上的腳,想把他放下去。
忽然,她身子一僵,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似的,猛地睜開眼睛。
腿……好像不長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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