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墨君夜的臉色明顯暗沉下來。
“出了什么事?”傅云飛覺察到墨君夜的不對勁。
墨君夜掛上電話,“阿澤,不見了。”
“那趕緊找啊!”傅云飛頭大了。
誰知道墨君夜卻只是坐在那兒,并沒有任何舉動。
傅云飛都替他著急,“你還愣著干嘛?我這就通知秦凡全城搜索。”
“先不急。”墨君夜將另一份文件打開,眼睛卻時不時地瞥向自己的手機。
傅云飛一看他這樣,心里就有了數。敢情這事兒墨君夜是有準備的?
就在這時,墨君夜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著上面熟悉的號碼,嘴角微微揚起。
“喂。”
“那個……少爺?”
陶意怯生生的聲音從電話里傳過來。
“是、是這樣的,阿澤跑來找我了,我怕你們擔心,所以打個電話過來。”
陶意掛了電話,長長地舒出一口氣,迅速扔了手機,就差一點,她就想落荒而逃。
隔著那么長的距離,男人身上凜冽的氣質,幾乎將她凍住,她幾乎能描繪出墨君夜那張冰冷的臉。
好可怕!
打開門,從臥室里走出去,陶意摸摸阿澤的腦袋,“好吃嗎?”
“嗯。”
墨天澤點點頭,優雅地喝了一口湯,抬起小腦袋,“你在房間里和誰打電話?”
陶意撇撇嘴,掩住眼中的慌亂,“我在……”
“不許告訴爸爸。”
“呵呵呵。”陶意眼神亂瞄,卻不敢胡亂答應。
阿澤的身份貴重,她一個剛剛失業的小老師,可付不起這樣的責任啊。
對不起了阿澤。
墨天澤吃完了東西,居然幫著陶意將碗收拾到了水槽里。然后轉過身,昂首挺胸理直氣壯地說:“我累了,想洗澡睡覺了。”
“現在?”陶意一愣,有些猶豫。少爺說了一會兒會來將阿澤接走的。
“當然是現在,我今天累死了。”墨天澤邁著兩條小短腿走進了房間。
陶意眉頭緊鎖。
她也不是沒有幫阿澤洗過澡,可是在這個地方……沒有別墅里阿澤專用的東西,怎么洗?
陶意一個頭兩個大,徹底無語了。
但是阿澤已經特別自覺地將身上脫了個精光,赤果果一點兒沒有當初矜持的樣子。
陶意無奈地去放好洗澡水,試了試水溫,才把阿澤牽過來。
“哦對了對了。”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來一樣,起身去旁邊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套黃色的小鴨子來。
“這個給你,可有意思了,你捏捏看,還會叫呢。”
墨天澤臉上幾乎掉下黑線來,這么幼稚的東西,她覺得自己會喜歡?
“阿澤,水溫怎么樣?”
“阿澤,用不用沐浴露?”
“阿澤,要不要我幫你洗頭?”
陶意怕阿澤不習慣,一邊給他洗,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話。
墨天澤舒服的躺在浴缸里,享受著陶意殷勤的侍候,手里玩著那套小鴨子……唔……雖然是幼稚了一點,還挺有趣的嘛。
……
因為來得突然,又沒說要住下,陶意等墨天澤洗好了才發現,他沒有衣服可以穿……
“我這里只有T恤。”陶意愁眉苦臉,難不成就讓阿澤這么光著?
墨天澤暗暗翻了個白眼,手一伸,“T恤呢?”
陶意趕緊給他套上,自己的T恤穿在他的身上,好像一件連衣裙,看著還挺可愛的。
“沒有內褲嗎?”
“這個……真沒有……”
陶意一頭黑線,“你先將就一下,我馬上幫你洗出來,晾干很快的。”
墨天澤的臉黑得比碳還難看,也沒辦法,光著就光著吧。
看他憋屈的小臉,陶意心里只想笑,拍了他一記屁股,把人抱到了床上。
墨天澤摸著自己的小臀部,無聲的翻了個白眼。不過,總算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許是因為累了,墨天澤沾了枕頭就睡著了。陶意摸了摸他的頭發,下床替他把衣服用手搓了,然后晾到陽臺。
真是上輩子欠他的!
陶意洗衣服的時候,心里不知為何,冒出這個念頭來。
……
“少爺,陶小姐住1601。”阿離從駕駛位上回頭。
墨君夜冷著臉點點頭。
她竟然住這里,她不知道自己是個女的嗎?這種地方怎么會安全?
“少爺,要不要我去把小少爺……”
“不用!”
墨君夜推開車門,大步走了出去。
陶意洗好澡,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了,怎么還沒有派人來接阿澤?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陶意松了口氣,趕緊去開門。
然而門開了一半,陶意的臉就黑了,呆愣在當場。
墨君夜他一身正裝,一向清冷的俊臉隱藏在昏暗的光線下,目光幽幽的看著她。
“您……您怎么來了?”
即便內心是崩潰的,陶意面上還冷靜的,雖然她的聲音,有著隱隱的顫抖。
墨君夜的視線從陶意頭頂掠過,沒有任何言語,直直地走了進去。
陶意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關上門,默不作聲地看著男人的動作。
墨君夜環視一圈。
房間布置的很溫馨,還能見到毛茸茸的玩具,客廳的茶幾上,放著一束嬌艷欲滴的鮮花,散發著清雅的花香。
對比這幾天自己身邊的蕭索和冰冷,她倒是過得沒心沒肺。
“阿澤呢?”
“在房間里,您跟我來!”
經過短漸的不安,陶意慢慢平靜了下來,說話也利索了許多,
墨君夜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跟著她走到床前。
這臭小子,在家里怎么也睡不著,到這兒倒是睡得香。
忽然,熟睡的阿澤突然翻了個身,把被子壓在身底下,露出光溜溜的小屁股。
墨君夜的眼神一子鋒利起來。
他身上穿的是什么鬼,為什么連條內褲都沒有?
陶意清晰地看到墨君夜冰凍的眼神,忙輕聲解釋,“來得突然,我這里什么也沒有,只能讓他將就一下。”
陶意委屈的表情讓墨君夜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好起來。他咽了口口水,突然覺得內心深處,有什么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阿澤和他一樣,從小有潔癖,從來不穿別人的衣服,也從來不會光著屁股睡覺。
而現在,他竟然穿了一件女式的棉T恤,光著兩個屁股蛋,睡得香甜。
墨君夜直起身,目光移向陶意,“我餓了,給我下碗面吧。”
陶意一驚,“那阿澤他……”
“吃完面條再說。”
墨君夜喉嚨動了動,徑直走出去。
一碗面條捧上桌,陶意遞過筷子,恭敬道:“少爺,您用餐。”
“坐!”
墨君夜一手接過筷子,一手扯了扯領帶,目光看向面條。一碗陽春面,上面加了個荷包蛋,還有幾片西蘭花,沒有加蔥。
幾天以來的胃口,仿佛一瞬間回來了一樣。墨君夜吃了一口面條,眉頭微微舒展。
他不喜歡吃蔥,她就沒有加。
他面條喜歡吃硬一點的,口中的面十分有嚼勁!
他煎蛋喜歡外脆里嫩的,碗里的這枚也很完美。
墨君夜對吃食非常挑剔,她做的這一碗面條,所有的一切都是按著他的喜好來的,這么說來……她有把他的事情放在心上?
“江榕天喜歡吃什么面條?”墨君夜突然開口說話,雖然內容有些無厘頭。
“我怎么知道?”陶意脫口而出。
這句話一出口,墨君夜心情大好,低下頭,三口兩口把面條吃完。
放下筷子,墨君夜斯條慢理地擦試著嘴角,薄唇輕啟,“以后下面,面湯還可以再清淡點。”
以后?
還可以?
陶意聽得有點蒙。
自己都辭職了,哪還有什么以后,少爺不是頭暈了吧?
“浴室是在那邊嗎?我要洗澡。”一個低沉好聽的聲音,冷不丁打斷了她的臆想。
“啊?”
陶意吃驚地看著此時的墨君夜,覺得比看鬼片還嚇人,不行,她必須問清楚。
“少爺……您要什么?”
“洗澡,我說得不清楚嗎?”墨君夜挑眉反問。
陶意咬緊了牙關,一字一句道:“可是……”
“阿澤因為你,已經好幾天沒睡覺了,他睡著了又沒有衣服穿,要是生病了怎么辦?”
墨君夜說得一臉嚴肅,光是表情就十分能夠唬住人。
“可是……”
“他不能走,只有我留下來,不然,他的安全誰負責?”
理由很充份,根本沒辦法反駁。可是陶意就是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啊!她不是已經辭職了嗎?怎么感覺,情況越來越失控了呢?
“那、那個,少爺,我家里只有一張床……”
“看到了,真小。”
陶意定了定心神,“少爺,還是請您把阿澤抱回去吧,我已經不是他的老師了。
墨君夜轉身,在布藝沙發上坐下來,“你這么說,不怕阿澤聽到傷心?”
陶意咬著嘴唇,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為什么辭職?是因為那天的事?如果是這樣,我道歉。”
陶意的嘴巴慢慢長大,仿佛能塞得下一只雞蛋。墨君夜說……,他道歉?他在跟自己道歉?
這個身家過億的總裁大人在跟自己道歉?陶意吞咽了一下喉嚨,笑得比哭還難看。
“墨君夜,我并不是……”
“你放心,我以后不會那樣了,在沒有征得你同意之前。”
“以……后……?”
女人迷茫的臉龐,讓墨君夜喉頭動了動。似乎說得太絕對了?要讓他不動陶意,真的很難啊……
陶意并沒有感受到那份艱難,“墨君夜,再說一遍我已經辭職了。”
墨君夜的臉色瞬間冷下來,眼睛里冰寒一片。
“我只是個普通人,我能過的也只是普通的生活,我不想再生出什么不該有的想法來。”
陶意低著頭,眼睛里有著難堪和理智。
還有一份堅定。
即便她的身份卑微到泥土里,那么僅有的自尊不會少。
房間里靜默了一會兒,陶意忽然聽見一聲門響。抬起頭,她發現墨君夜居然走了。
陶意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她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墨君夜才好。
靜靜地在客廳里坐了一會兒,陶意推開臥室的門,忽然一震。
阿澤怎么辦?
就丟這兒了?
陶意風中凌亂,吞了吞喉嚨掙扎了半天,拿起了手機。
心微微繃著,如果電話通了,她怎么說呢?但不說,她真的擔不起這個責任?
陶意心里糾結的不行,煩躁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想抓狂!
……
阿離看著臉黑如碳的墨君夜,心里轉了幾個圈。
少爺進去了半個小時,小少爺沒接到,反而心情更糟了,這是為什么?
“少爺,要不要我去把小少爺抱下來。”
“不用,開車!”墨君夜的聲音一如繼往的冰涼,甚至比從前更冰涼。
手機音樂響。
墨君夜看了看來電顯示,眸光微動。
猶豫了一下,他把電話給掐了。
……
他掐了電話!
像是一盆冰水從天而降,把陶意的糾結,澆了個透心涼。要知道,她甚至連講什么話,都打好了腹稿。
陶意從來沒有覺得這樣憋屈過。阿澤的安危可是很重要的,墨君夜跟她鬧什么脾氣?
陶意深吸一口氣,決定再打一個電話,看他會不會繼續掐,這一回他應該不會了吧。
理想很豐滿,現實賊骨感。
只是“嘟”的響了一聲,電話的主人毫不留情的掐了電話。陶意簡直恨不得把手機扔了。
又掐。
總裁大人,求求你接電話好嗎,她真不知道怎么安置阿澤啊!
門鈴響。
陶意垂頭喪氣的走過去,打開門,還沒來得及抬頭,低沉磁性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找我干什么?”
墨君夜慵懶的倚在門口,目光還和從前一樣,幽幽的看著她。
……
陶意目瞪口呆的看著來人,眼中全是疑惑。
他不接她電話,而是又折了回來,這是一個什么邏輯。
墨君夜面無表情的走進去,很隨意的坐在沙發上,“說吧,什么事?”
陶意深吸一口氣,走到他面前,“那個……阿澤……”
墨君夜抬起頭,眸色深了些,“你不是不讓我住這兒?”
陶意對上他投射來的眼神,心跳加快了好幾拍,說話的聲音有些抖,“對不起,是我沒考慮周全,不然您將就一晚上?”
墨君夜眸色諱莫如深,沉默著沒有說話。
陶意見他沉默,心里有點忐忑,難道他又不愿意了?也是,自己這兒,連墨君夜那里一個傭人住的房間都不如。
“唔,雖然這里小了點,床還是挺大的,夠你和阿澤睡。”
“對了,床上的東西都是我新換的,洗干凈了曬了一個下午,都是干凈的。”
墨君夜瞇縫了眼睛。
她的頭頂,正好有個射燈,光線照在她身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柔柔的,淡淡的。
墨君夜只覺得心里像被羽毛輕輕撓了一下子,很癢。
其實接到她第一個電話時,心里的怒意就消失了,讓這個女人主動打電話給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陶意見墨君夜又不說話,心慢慢往下沉。
“要是不愿意的話,你把阿澤抱回去吧。”
“你過來!”墨君夜忽然開口打斷陶意的話。
陶意楞了一下,不敢動。就在這時,陶意的手臂被人抓住往前一拉,她重心一個不穩,踉蹌著往前跌了過去。
落入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腰側立刻被手臂環住。
陶意抬眼,墨君夜暗如墨色的眼睛就在她的上方。像是古井一般幽深暗沉,能將人的靈魂給吸進去一樣。
“別怕我……”
沙啞的聲音讓陶意一驚,唇角微微開啟。
男人的氣息趁虛而入,細細碾過柔嫩的唇瓣。陶意頓時頭皮發麻,像電流竄過一樣。
突然,墨君夜放開她,嘴角一場,將她用力的扣在自己胸前,唇瓣落到她耳邊,聲音風流磁性.
“別怕我。”
陶意耳根通紅,腦子里變得亂糟糟的。
女人的眼睛里浮現出迷茫之色,蒙著淡淡的霧氣,讓墨君夜下腹一動,嘴唇又覆了上去。
“廁所在哪里?”墨天澤小朋友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陶意一把推開墨君夜,從沙發上跳起來,紅著臉沖到墨天澤面前。
“怎么起來了?廁所,這邊。”陶意手足無措,急忙拉著墨天澤往廁所走。
墨天澤不滿的聲音隱隱傳來,“不是說不告訴他的嗎?”
“大概是你爸爸自己找到的吧?”
“哼!早上我想吃雞蛋餅。”
“好,想吃什么我都做給你吃。”
“……”
墨君夜有種想要磨牙的沖動,這臭小子!過河拆橋的本事倒是不錯?也不想想是誰給他出的主意,是誰告訴他陶意住的地方!
墨天澤從廁所出來,眼睛瞥了墨君夜一眼。
“你不走嗎?這里沒地方給你睡了。”
“自己去床上躺著去。”
墨君夜冷冷的聲音命令,墨天澤壓根不怕,揚了揚小下巴,“那你呢。”
“洗個澡就來。”
“哼!”
墨天澤不滿地轉過身,邁著小腿進屋走到床前,自己滾了上去。
陶意無奈地嘆出一口氣……
墨君夜有一張完美出眾的臉,他的側臉宛若工筆雕刻,一筆一畫都像動漫中才有那種,英俊,貴氣,華麗。
可是,當這張臉的主人,當著自己的面自顧自脫衣服的時候,畫面就有點尷尬了。
怎么這父子倆的習慣都這么像?!
“廁所在那邊是吧?”
墨君夜一邊問,一這拿手機打電話,“阿離,給我準備一套睡衣,是的……馬上!”
“那個……”
墨君夜低頭看了陶意一眼,襯衫扣子已經全部解開,露出了精壯健碩的胸膛。
“你還有什么話要說嗎?”
陶意臉漲得通紅,眼睛都不敢亂掃,咬了咬唇瓣,搖了搖頭。這會兒,她是真埋怨自己當初為什么不找個大一點的房子!
太尷尬了!
墨君夜看著她通紅的耳尖,嘴角揚起一抹笑容來。
……
陶意坐在沙發上,聽著衛生間里面水流的聲音,神情有些渙散。
怎么就變成這樣了?
她這里的東西都是新買的沒錯,但是都是一個人用的,她連一床多余的被子都沒有!
她總不能什么都不蓋睡沙發吧……
門鈴響,應該是阿離,陶意打開門。
“這是少爺的替換衣服!”阿離憨厚地笑著,“少爺和小少爺就拜托你了。”
陶意紅著臉接過來,輕咳了兩聲,“那個……有沒有……多余的被子啊!”
“沒有!”
一雙大手把她往里一拽,順勢將阿離關在了外面。
陶意回過頭,心跳猛得加速,眼睛簡單不知道往哪里放。
墨君夜全身上下,只下身裹著一塊浴巾,還是她用的……
晶瑩剔透的水珠,從他的發線上滑落下來,從脖子,再到沒有一絲贅肉的精壯的上身,然后滑落到肚臍眼那里……
再往下是……堅實挺翹的臀,包裹在浴巾下,里面不知道有沒有穿內內。
“好看嗎?”
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墨君夜的手指,溫柔的將一縷貼在她臉上的碎發,輕輕地撩到了耳后。
陶意用力咽了口水,把睡衣往墨君夜懷里一送,逃了!
墨君夜眼眸中含著一絲戲謔的笑意。
沐浴過后的陶意,美得讓人心動,雖然卡通式的睡衣保守了點,但卻讓人遐想。眸中偶爾的害羞和慌張,更有一種說不出的靈氣。
墨君夜眉稍輕挑,走著走進了臥室。
陶意正在翻找有沒有毯子:“你睡床吧,我去睡沙發。”
墨君夜抿著唇,定定地看著她,“房間里有阿澤在,我不會做什么,你如果睡外面……,那就不一定了。”
“……”
陶意無語,這個男人會不會太不講道理了,這是在威脅她?
發現陶意沒有動作,墨君夜臉上浮現一抹邪氣的笑容,慢慢上前一步。
陶意臉一燙,慌慌張張地爬上了床,把頭埋了進去。
墨君夜等她睡好,才走到床的另一邊,在阿澤身邊躺下。
床重重地陷下去,陶意長長地松出一口氣,幸好,他沒有睡到自己這一邊。
然而不等她這一口氣松出來,一只大手摟在了她的腰上,溫度灼熱。
這樣也可以?
陶意的臉蛋紅的像蘋果,用小手去推他的手,誰知只是瞬間,自己的手就落在了他的掌心中。
幾乎是同時的,毛茸茸的大腳伸過來,勾住了她的小腳,四只腳纏在一起,說不出的曖昧。
陶意的心幾乎要跳出胸膛,她用力的踢了他兩腳,卻根本擺脫不了他的。
他的腳很大,也很暖和,自己冰冷的小腳貼在他的皮膚上,暖暖的,特別舒服。
漸漸的,陶意放松下來,一驚一乍了一整天,她真的好困啊,眼皮重得掀不起來了。
在意識快要消失的時候,陶意迷迷糊糊地想著,這樣的情況,其實,還不如不辭職呢……
……
早晨。
陶意睜開眼睛,身邊的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睡得正香。
阿澤的小腦袋,整個在墨君夜的懷里,兩人的呼吸都是同頻率的。
陶意看呆了。
這種畫面,美好得有些不真實。
也許每個女人的心里,都會有這樣一個心愿吧,只是陶意這會兒真的感動不起來……
鳩占鵲巢!
這兩個壞蛋!
陶意嘆了口氣,掀了被子悄無聲息地走出去。
墨君夜是被香氣饞醒的。
這幾天手里的事情比較多,又天天睡不好,他居然起晚了。
這張小床居然有這么大的魔力?
起床走到客廳,目光朝廚房看了看,陶意正背對著他在忙碌著。
一瞬間,墨君夜心里像是漲滿了一樣,微薄的嘴唇勾出淡淡的笑意。
走到衛生間,目光掃了一圈,洗漱臺子上的杯子里,有兩只牙刷,一大一小。
他想也沒想,拿起那只大的,擠了牙膏,放進了嘴里。
再出來時,早餐已經放在了桌子上,一碗香甜的粥,幾塊煎得金黃的雞蛋餅,還有兩個加了香油的小菜,外加幾個煮熟的雞蛋。
簡單,卻也溫馨。
陶意看見墨君夜,有些歉意地笑了笑,“我也沒什么準備,少爺將就用。”
墨君夜冷睨了她一眼,坐下來,“墨君夜。”
陶意臉頰抽了抽,“少爺……”
“墨君夜!”
“……”
陶意望天,好吧好吧,墨君夜就墨君夜吧。
“我去叫阿澤起床……”
……
墨凜在貴氣十足的書房里轉悠,已經有十多分鐘了。
煩躁地情緒溢于言表,他泄憤似地猛踢了身邊沉重的椅子。
書房的門被推開,一個男子興沖沖地沖進來,“拍到了拍到了!果真是有個孩子!”
墨凜的眉頭一松,急急地拆開信封,從里面倒出一疊照片來。
里面的主角只有一個人,確切來說,是一個小孩子。
他面色嚴肅,緊繃的小臉和神情,都像極了一個人,一個讓墨凜想起來,就咬牙切齒的人!
“這種討人嫌的樣子,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墨凜的眼里迸射出利光來,手指幾乎將照片捏出皺痕。
“墨君夜啊墨君夜,真是沒想到,看著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居然連私生子都有了,這個孩子,簡直來得好,來的妙啊!”
墨凜幾近癲狂,這么多年了,他次次栽在墨君夜的手里,終于有一個機會,能讓墨君夜徹徹底底的,踩在自己的腳底下!
墨凜暢快地笑了一陣子,抖著手里的照片問來人,“那個孩子呢?現在在什么地方?”
“老大,我們本來想干脆將孩子抓來給您的,可是路上,出了點小意外……”
墨凜的表情一點一點地陰下來,剛剛的得意蕩然無存。
“意外?對方只是個小孩子,你跟我說意外?沒用的東西!滾出去!”
墨凜氣不打一處來,本來看墨君夜將這個孩子藏得這么好,還想著拿捏一下。
結果到頭來就只有這幾張照片?!
書房里只剩下墨凜一個人,他陰著臉,瞇著眼睛,像是要盯穿了照片中的人一樣。
“也夠了,只要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存在,我倒要看看,墨君夜還怎么維持在公眾輿論口中清冷卓越的形象,沈家又怎么還會跟他聯手!”
……
墨君夜用過早餐,去處理事情,陶意小小的房子里,只剩下她和墨天澤,大眼瞪小眼。
“阿澤,我這里也沒有畫室……,花房也沒有……,書房也沒有……”
墨天澤抿著薄薄的嘴唇,小小的臉上帶著明顯的嫌棄,環顧了一下,淡淡地吐出幾個字,“看得出來。”
陶意坐了下來,嚴肅地看著墨天澤。
“離家出走是不好的,你知道的吧?趁你爸爸現在情緒還算穩定,趕緊乖乖地回去吧?”
墨天澤小小的眉頭一皺,“你不歡迎我?”
“怎么會,我很想你。”
陶意的真誠讓墨天澤心里很是高興,表情一下子僵硬了起來,扭捏了一下,哼哼唧唧地含糊不清,“嗯,我也是。”
陶意溫柔的笑笑,“你還是得回去,我會去看你的。”
墨天澤看了陶意一眼,淡淡地轉過頭,“你剛剛說,趁我爸情緒還算穩定的時候要我會去?”
“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個老爸發起火來有多可怕?”
陶意想起來就心有余悸。
結果墨天澤哼了一聲,“我如果現在回去,我爸好不容易穩定的情緒,才會變得不好。”
墨天澤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臥室,一副了然的表情。
陶意的臉都要燒起來,這臭小子,就不能不那么聰明一點!
……
阿離發現,少爺今天的心情,出奇得好。
雨過天晴似的爽朗,看人的眼睛里,也沒有能凍死人的寒意,也不會動不動將文件扔開,不屑一顧地稱之為“無聊”了……
阿離高興得眼睛都瞇了起來,偷偷將一些棘手的事情送到墨君夜的面前。
反正少爺心情好嘛,此時不趁機,更待何時?
“對了少爺,楚笑小姐說要您做個復查,您看,今天晚上,是不是回一趟別墅?”
墨君夜將簽署好的文件放在手邊,“不用,我的傷已經好了。”
“那楚小姐那邊……”
阿離有些為難,楚笑小姐的性子,他是真對付不來,會被活吃了的……
“我會跟她說的。”
墨君夜將金筆插回筆筒,身體向后靠在椅背上。
只要想到對陶意來說,江榕天根本不算什么,他怎么就這么舒暢呢?
墨君夜第一次覺得時間過得那么慢,恨不得趕緊結束工作,回到那個并不寬敞的屋子里。
似乎,比起金碧輝煌的別墅,那個小屋,更加有溫暖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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