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后。
陶意特意到樓下的星巴克，買了四杯咖啡，才回到了技術部。
技術部里，三個男人已經在電腦前面。
陶意拿出咖啡，“老大，段朗，邵學，我買了咖啡，你們一起來喝吧。”
“哇，真香哎，快給我一杯，有沒有拿鐵口味的。”段朗立刻走了過去，眼睛都亮了。
“有，拿鐵的給你。”陶意把咖啡遞過去，看了看那兩個沒有動靜的人，又叫了一聲。
“井老大，邵學前輩，喝咖啡了。”
依舊沒有人搭理，陶意尷尬的朝段朗笑笑，柔聲道：“能幫我送給他們嗎？”
他們似乎……不太愿意搭理她呢。
段朗看著她一臉討好的樣子，怎么忍心拒絕，把咖啡一一放在那兩人面前。
“老大，這是你的，很香噢。”
“邵學，喝咖啡啦，休息休息。”
井老大依舊鼻子里呼出冷氣，“我正想午睡，這會讓我喝咖啡，我怕睡不著。拿走。”
邵學皺著鼻子聞了聞，連連搖頭，“我從杯子上，聞到了女人的香水味，好惡心，請拿走。”
陶意的臉，一下子紅成了蝦子，有些不知所措，許久，她垂下了腦袋，默默的走過去，把咖啡拿走，然后扔進了垃圾筒。
做完這些，她低頭回到了自己的椅子前，坐下，沮喪的嘆了口氣。
一只大手落在肩上，抬眼，是段朗明媚帥氣的笑臉，“你別理他們，他們從來那個德性，以后熟悉了就好。”
陶意深吸一口氣，抬起頭時，笑意又在臉上，“沒關系的，我會努力。”
連阿澤這個小冰山都能拿下，別說這兩個大男人了。
加油，陶意。
想象很美好，事實很殘酷。
陶意哄孩子的那一套，阿澤吃，大男人不吃，不論陶意怎樣的討巧，賣乖，那兩人愣也連正眼都不看她一眼。
這讓陶意沮喪萬分。
……
來到安全部的第三天，陶意真的嘗到了挫敗。
部門三個人，每天都忙得飛起，指尖敲擊鍵盤的聲音不絕于耳。
每次到了下班時間，三人都絲毫沒有要走的趨勢，只有陶意，仍舊無所事事。
這對陶意來說，這是她不能接受的。
于是，陶意鼓足了勇氣，站到了井白的面前。
“井老大，我來這里，不是為了每天發呆的，我也可以……可以做一些工作。”
聽見她的話，井白慢慢抬起頭，冰冷的眼神，在陶意漂亮的臉上掃了一圈。
隨后，眼底浮現出一絲嘲諷來。
“那么你說說看，你能做什么？是用你這張漂亮的臉維護公司的安全，還是用你曼妙的身姿寫出代碼？”
陶意面色僵硬，眼里滑過一抹受傷。原來，別人都是一直這樣看她的……
陶意心底忽然升騰出一股強烈的情緒，身子站得筆直，“井老大，我并不是靠著關系進來的，我也有自己的驕傲，我能夠做好任何工作。”
“哦？是嗎？”
井白勾起嘴角笑起來，手一伸，將壓在最下面的文檔抽出來，朝著陶意扔了過去。
“既然如此，那我拭目以待，如果做不好，以后，少出現在我的面前！”
陶意急忙接住文檔，井白已經不再看她了。
她拿著文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拍了拍臉蛋，這是她來到墨氏之后，接到的第一個任務。
她一定要好好的完成，讓那些看輕她的人們改觀！
“天吶，這、這不會是井老大給你的吧？”
夸張的聲音從身邊傳來，陶意抬頭，看見段朗正吃驚地盯著她手里的文檔。
“是的，有什么問題嗎？”
“問題可大了！”
段朗拖了張椅子，在她身邊坐下來，“你知道這里面是什么嗎？是墨氏企業這么多年以來，安全系統存在的頑固隱患，要想解決這個問可不容易，不然，井老大也不會一直那么頭疼。”
陶意聞言，粉嫩的嘴唇微微張開。
不會吧……，讓墨氏企業安全部的老大都束手無策的問題，她真的能做到？
見到她情緒低落，段朗忍不住安慰，“沒事，井老大只是……想逗逗你，完成不了也不用放在心上。”
“可是……我想做好它……”
陶意喃喃自語，“我不想讓人看輕，讓人以為，我只是個靠著關系進來的花瓶……”
“……你，你不用在意那些話……”
陶意低落地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氣，“沒關系，就是再難，我也想要試一試，你不用管我了，我知道你們都很忙的。”
段朗看見陶意臉上的笑容，動作忽然停住，那抹笑容就好像是蒙塵的寶石，忽然拂去了塵土一樣，璀璨奪目。
他忽然笑起來，點點頭走到一旁，井老大啊，這一次，你好像漏看了點什么。
……
陶意一下子忙得焦頭爛額起來。
墨君夜得到消息，皺著眉想了許久，才勉強決定放任她繼續。
雖然有些心疼，可是，他的女人想憑自己的實力立足，他沒辦法阻止。
“阿離，通知后勤，以后每天加班的員工，都加一份晚餐，讓人專門請個營養師來搭配。”
“是，少爺。”
“還有，她在解決的是墨氏企業的大難題，身為總裁，我是不是應該去慰問一下比較好？”
“……”
阿離默然，少爺現在是只要找到一點理由，都要出現在陶小姐的面前。
“這個……，自然是要的，只是少爺，不如，您等陶小姐成功了，您開個慶功宴恭喜陶小姐，不是更好？”
墨君夜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不過他也知道，過多的接觸，只會讓陶意的處境變得微妙。
于是他冷著臉點點頭，讓阿離出去辦事。
……
“陶意，你還不走嗎？現在都幾點了？”
段朗伸了伸懶腰，驚訝地發現，陶意居然這個時候還在。
“我再弄一會兒，你們先走吧，我走的時候，會記得鎖門的。”
陶意頭也不抬，眼睛直直地盯著屏幕，上面閃動的光澤，將她的雙眸映成了耀目的顏色。
段朗無聲地豎了一個大拇指，轉頭朝著井白一挑眉。
井白的目光落在陶意身上，好一會兒，才收回去，面無表情地率先走出辦公室。
光看著努力有什么用？
重要的，是能不能努力出成果來。
“不過，是挺認真的……”
邵學離得遠遠的，眉頭皺了半天，總算是給了一句肯定。
段朗笑著過去搭著他的肩膀，“對吧對吧，我就覺得小意不錯，跟別的女人不一樣，我的感覺什么時候出錯過？”
邵學看了他一眼，默默將肩膀上的手給撥掉，“女人，太可怕，你閱人無數，也離我遠一點。”
“嘖，你這是遷怒啊……”
……
辦公室里恢復了安靜，只能聽見陶意的手指，敲擊鍵盤的清脆聲響。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么忘我了。
腦子里專注地做一件事，其余的，都可以不用去想，包括，那個會擾亂她心思的男人……
“呼……”
陶意的手停下來，來回扭動脖子，發出幾聲清脆的響聲。
“這么晚了？也不知道幾點了。”
陶意自言自語著，忽然，應該除了她再沒有第二個人的辦公室里，響起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現在，已經十點半了。”
“誰？！”
陶意嚇了一跳，急忙站起來，眼睛在昏暗的辦公室里巡視著。
一個人影從陰影處慢慢走出來，俊美如天神一般的輪廓，讓陶意忍不住看呆了。
只是，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墨、墨總……”
“墨氏企業就這么沒有人性？要壓榨員工到這個時間？”
“不是的，我是自愿加班的，反正、反正回去了也沒有事情做。”
墨君夜心中有些發疼，臉上卻仍舊不滿，“你的身子不重要嗎？得不到好的休息，怎么能做好自己的事情？這點道理你難道都不懂？”
“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
陶意心里有些慌亂，只要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她就似乎沒有不慌亂過。
“下次注意，走吧，我送你回去。”
“墨總，我可以自己……”
“我的員工這么拼命，我這個總裁送一送難道不行嗎？”
看到墨君夜又皺起了眉，陶意只得閉嘴，這個男人永遠這么強勢，她自愧不如。
暗夜色的豪車，陶意忐忑地坐進去。
“陶小姐你好，這么晚了，也太辛苦了。”
“阿離你好。”
阿離憨厚的笑容讓陶意放松了一些，只是墨君夜眼神不善地瞪了阿離一眼，阿離趕緊坐直了身子，發動車子。
都不用陶意說地址，阿離將擋板關上，將空間留給了后面坐著的兩個人。
柔軟的座椅，輕柔的音樂，身邊，是熟悉到刻骨的氣味。
一切，讓陶意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做阿澤老師的時光。
墨君夜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側過頭，發現陶意竟然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瓷娃娃一樣細膩的皮膚，眼底是淡淡的烏青，想來，這些天應該都沒有休息好。
墨君夜靜靜地看了她好一會兒，修長的手臂伸出，將陶意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淡淡的馨香充盈鼻尖，墨君夜焦躁了好幾天的情緒，被一點一點地撫平。
就是她了，這么多年，只出現了這一個，能讓他心弦悸動的人，說什么，他都不會放過……
……
陶意睜開眼睛的時候，迷茫恍惚了一陣子。
好一會兒她才倏地反應過來，這里，并不是她的家！
她正靠在一個暖呼呼的堅實胸膛，耳邊，還能夠聽見心臟沉穩的跳動聲。
“墨君夜？”
陶意下意識地喊出這個名字，坐直了身子，果然看見墨君夜那張俊美無雙的面孔，近在咫尺。
“我、我睡著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陶意急忙道歉，她居然占用了墨君夜寶貴的休息時間，現在幾點了？
陶意看了一眼時間，臉色都白了，已經凌晨了？！
“睡得舒服嗎？”
低沉的嗓音在狹小的空間里，顯得格外性感沙啞。
陶意頭皮發麻，臉上一陣陣的發熱。
“對不起，你可以叫醒我的。”
“嗯，可是我并不想。”
墨君夜淡淡地說，說出來的話，讓陶意的心又劇烈跳動。
他這是……什么意思？
“我到了，謝謝墨總送我回來，我……我先上去了。”
陶意說完，慌慌張張地就想下車。
只是她身子剛動，手臂，就被一直溫熱干燥的手掌握住。
“這位小姐，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陶意回頭，愣愣的。現在的墨君夜，充斥著一種莫名的邪氣，自己好像被定格在那里。
“什么事？”
“今天是周末，是你和阿澤約好的時間。”
周末？
約好？
陶意用力拍了下腦袋。
完了，她忙得把這個事情忘得一干二凈，阿澤一定是生氣了。
“阿澤現在在哪里”
“在你家里。”墨君夜聲音淡淡。
“什么，在我家里？”陶意目瞪口呆。家里沒有人，阿澤是怎么進去的。
“難道，你讓他在樓梯口等你一人晚上？”墨君夜挑眉。
“那……他是怎么？”
“這世上，沒有阿離打不開的門。”
墨君夜說完，突然松開她的手，打開車門下車，繞到了她的那頭，“下車，我送你上去。”
陶意下車，避開男人過份灼熱的目光，“不用了，我自己上去。”
“哼！”
墨君夜嘴里發出一記冷哼，手一牽，拉著懷著女人就往小區走。
哼是什么意思？
陶意對這個霸道的男人，實在是無語了，“你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墨君夜停下腳步，突然低下頭，唇離她的臉，只有幾公分。
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陶意下意識往后退，卻被人牽牽的箍在懷中。
墨君夜眸光一沉，啞著聲道：“你走得太慢，女人！”
走快點，跟上我的腳步。
……
回家。
找鑰匙。
開門。
屋里，電視還在播放綜藝節目，沙發上蜷縮著一個小人，團成小小的一團，正睡得香甜。
陶意放下包，走過去，習慣性的親了親阿澤的小臉，輕輕嘆出一口氣。
也不知道他一個人在這房子里呆了多久？
為什么不打個電話給她？
真讓人心疼。
陶意伸手，想把阿澤抱到床上睡，卻被一股力道往后拉了下。
“我來吧，你抱不動他。”
墨君夜挽起袖子，把阿澤抱起來，轉身進了房間。
陶意看著他高大的背影，下意識的咬了下唇，跟著走進去。
小伙家肯定是累了，就是這樣的折騰，也沒有醒過來。陶意替他蓋好被子，又彎腰親了親他肉嘟嘟的小臉，在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對不起，阿澤。”
“我的睡衣還在這里吧，我要洗澡。”男人的聲音，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
陶意吃驚地看著他，“你要睡在這里？”
“不然呢？”墨君夜指了指床上的阿澤，言外之意，兒子在哪里，老子就應該在哪里。
“少爺，我好像只答應了阿澤的要求，沒有答應你的要求。”陶意一口拒絕。
從前三個人共處一室，那是因為他還沒有定婚；現在他定婚了，有了固定的另一半，那再在同一個屋檐下，就不合常理。
墨君夜眼中冷光一閃，撫了撫太陽穴，道：“現在答應還來得及。我很累了，沒功夫跟你推三阻四，我先進去洗澡，一會你幫我把睡衣拿過來。”
說完，男人沉著臉，轉身，走進衛生間。
關門聲傳來，陶意足足愣了五秒鐘。
發生了什么？
這個男人進了浴室，還要她把睡衣遞給她？
可她跟本沒有同意讓他留下來，這個男人憑什么自說自話，這里是她的房子，她才是這個家說了算的人。
陶意恨不得立刻推開衛生間的門，把那個霸道的家伙趕出去。她是這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只是，人剛到門口，里面就傳來了水聲，腳步一怔，陶意無力的靠在了墻上，認慫的垂下了腦袋。
片刻后，她嘆了口氣，又走進房間，輕輕打開衣櫥的門，踮起腳尖，將藏在高處后套睡衣，取了下來。
睡衣疊得整整齊齊，上面隱隱還有他的體味。按理她應該當作廢物扔掉，可想了半天，還是決定收起來。
這個男人，真是他的魔星。陶意心里恨恨。
衛生間的門打開一條縫，一只帶著水氣的手伸出來，手的主人只說了兩個字：拿來。
我欠你的嗎？
為什么離開了墨家，我還像你的傭人？
陶意心里嘀咕了幾句，老老實實把睡衣遞了過去。
幾分鐘后，墨君夜從衛生間里走出來，頭發上還滴著水，睡衣敞開著，露出好看的八塊腹肌。
陶意眼睛不知道要往哪里看，直接抱了睡衣穿進了衛生間。
“我身上有細菌嗎，她這么避之不及？”墨君夜嘴角泛起冷凝，不屑的撇了撇嘴。
堂堂墨氏接班人，竟然淪落到被人嫌棄的地步，哼，也只有這個女人做得出來。
……
陶意洗好澡出來，發現男人已經躺在沙發上，似乎睡著了，一米八五的個子蜷縮在沙發上，手腳都蜷縮在一處，伸展不開來。
莫名有種讓人心疼的感覺。
那么大的墨氏企業，他一定很辛苦吧。
趕人的話，再也說不出口，陶意靜靜的看了一會，放輕腳步，從衣櫥里拿出一床被子，替他蓋上。
被子很短，蓋住了頭，蓋不住腳，陶意有點抓狂，想了想，又重新走回房間，把阿澤身上的大被子換了下來，蓋在了男人的身上。
隨即，拉上陽臺的窗簾，關上客廳的燈，陶意走進了臥室。
身后，一雙原本緊閉的眼睛，慢慢睜開。
……
深秋的夜晚，氣溫已經很低了。
一床小被子蓋一大一小兩個人，哪里蓋得住。
陶意怕阿澤著涼，將他裹得嚴嚴實實，自己依偎在他身旁。困意襲來，她很快就沒有了意識。
半個小時后，臥室的門被打開。
墨君夜站在門口，看著床上相擁而眠的兩個人，心里被重重的撞了一下。
很疼。
“真是個傻女人啊！”
墨君夜低嘆一聲，退了出去，抱起沙發上的大被子，蓋住了床上的兩人。
……
清晨。
第一縷陽光照進臥室。
“我要噓噓。”
阿澤推了推身旁的人，眼睛睜得大大的。事實上，他是被熱醒的，這個女人替他蓋了兩床被子，這難道是她對他愧疚的表示嗎？
陶意強撐開眼睛，迷迷糊糊抱起小包子進了衛生間。
阿澤噓噓完，陶意又把他抱回去，走到客廳時，發現沙發上早就沒有了男人的身影，一時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你愣著干什么，我還要再睡會。”
“噢，好！”
陶意把阿澤放進床里，突然發現床上有兩床被子，一時間心里說不上來是什么樣的滋味。
他是什么時候走的？
為什么她一點都不知道？
“阿嚏！”
一陣寒意襲來，陶意打了個噴嚏，趕緊鉆進被窩里，摟住阿澤暖暖的身體。
“我爸爸來了？”
“你怎么知道？”
“他的睡衣不就在沙發上嗎？”阿澤白了女人一眼。
陶意抬頭，掩下心里的不平靜，捏了捏小包子肉肉的臉蛋，“昨天老師加班，回來晚了，對不起，以后你記得給我打個電話，別一個人呆在家里。”
她道歉了！
哈哈！
小包子看著女人滿臉的愧疚，心里爽極了。他是故意沒打電話的，就是要讓她覺得愧疚，這樣……以后他再厚著臉皮來，她就不好意思趕他了。
哇哈哈，我是個小天才。
“算了，原諒你了。”腹黑的墨天澤小朋友強忍住心里的得意，臉上卻還裝著一本正經的樣子。
回答他的是一個“阿嚏”，墨天澤摸了摸女人的額頭，煞有其事道：“有點燙，，你不會是感冒了吧。”
陶意覺得不對，趕緊從床上爬起來，沖了包感冒顆粒喝下去后，笑瞇瞇道：“好了，這下沒事了。今天周末，咱們怎么安排。先申明，我只陪你一天，有項工作沒完成，明天我必須去公司加班。”
加班？
這女人在墨氏集團，竟然還要加班？
爸爸在搞什么鬼。
墨天澤撇撇小嘴，一臉不樂意道：“那下個星期，你得陪我兩天。”
“先把這個星期過完再說，我的小祖宗。”陶意哀嚎一聲，撲到了小包子身上，兩人鬧作一團。
……
和阿澤在一起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
兩人手拉手逛街，吃美食，玩游樂園，一天就打發過去了，只是那一包感冒沖劑并沒有把陶意的感冒壓下去，到了晚上，似乎嚴重了點。
阿澤玩了一天，累瘋了，洗完澡自己往被窩里一鉆，就睡著了。
陶意又給自己沖了一包藥，喝完，才給墨君夜打了個電話。
“墨總，明天早上來接阿澤可以嗎？”
“你的聲音怎么了？”
“沒什么啊，噢……就是玩得有點累了。”陶意掩飾，不想把感冒的事情說出來。
“他和我說，要晚上接他。”
“是這樣，明天我想到公司加個班，所以……能不能……”陶意小心翼翼說出心里的想法。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只答了一個“好”字，就把電話掛了。
“阿嚏，還真是惜字如金。”
陶意扔了電話，給自己泡了杯濃濃的咖啡，隨即打開電腦，開始工作。
“少爺，要不要把楚醫生叫來。”陳遇陪著笑臉。
“感冒而已，這個女人來了，會把我笑死的。”墨君夜十指飛快的敲打鍵盤，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那，我幫少爺再備點藥。”
“好，去吧。等等。”墨君夜停下手里的工作，“明天讓阿離去接小少爺回來。”
“少爺放心，我這就去通知阿離。”
“記得叫醒我，我也去接。”
“少爺，您還在感冒呢。難得一個休息天，您好好在家休息吧。”陳遇一臉心疼。
墨君夜淡淡的睨了他一眼，臉色微微沉下。
陳遇趕緊陪笑道：“是，少爺，我會極時叫您。”
“阿嚏！”
墨君夜打了個噴嚏，揮手示意陳遇離開。
……
翌日。
清晨。
陶意剛和阿澤用好早飯，門鈴響，墨君夜昂首站在門口。
陶意有些意外的看著他，忙道：“你來了，阿澤已經準備好了。”
聲音嘶啞，帶著濃濃的鼻尖，眼底一片青色。墨君夜瞬間冷了眸子，臉沉的能滴出水來。
“你昨天做鬼去了嗎，眼袋大的能垂下來。”
陶意皺眉，心想要不要把話說得那么難聽，她不過是工作到兩點鐘而已。
也不去理會男人為什么臭臉，陶意轉身幫阿澤穿好了衣服，牽到門口，交到墨君夜手上。
“阿澤再見！”
墨天澤白了女人一眼，“你記得吃藥，好好照顧自己，下個星期我再來。”
“好，好，我的小少爺。”陶意認命的點點頭。
墨君夜深深看了女人一眼，抱著阿澤下樓，“她怎么生病了？”
“身體太弱！”阿澤瞇了瞇眼睛，“爸爸，你似乎也不對勁啊，是不是也生病內聯。”
“我也身體弱！”
哇，他們兩個都生病了，這下太巧了，難道有什么事情是他天才小阿澤不知道的？
父子二人到了車里，墨君夜淡淡吩咐，“阿離，一會把藥房所有的感冒藥，給陶小姐送去。”
所有？
阿離無力的挑挑眉，“好的，少爺。”
“送去公司。”
“是，少爺！”
……
阿澤離開后，陶意迅速換了衣服，打了個的去公司。
公司里空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正是安心寫代碼的時機。陶意擤了個鼻子，開始工作。
人沉浸在一件事情里，就不覺得時間過得慢。
一晃，已經到了午飯時間，陶意感覺到肚子餓，正要拿出手機叫個外賣，突然一條黑影出現在面前，把她嚇了一跳。
“陶小姐，這是感冒藥，和午餐，您慢用。”
阿離扔下東西就走，速度快得如同一陣風，陶意連一句話也沒問上。
她看著面前整整兩大包的藥，不知道是該哭呢，還是該笑。漸漸的，心里有股暖意涌上來。
能差動阿離做這些事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墨君夜。
他送她回家，給她蓋被子，留心她的身體，為她買藥，買午餐，沒有一句多余的話，甚至對他冷著一張臉……
可是，為什么這個男人的所做所為，這樣的打動她的心呢。
陶意心里翻滾著，心底涌上的情潮，讓她覺得心驚肉跳，好似在火中炙烤著。
只是，他對她這樣的情誼，到底是為什么，他已經有了沈小姐了啊。
沈小姐三個字一想起，就似一盤涼水淋在了身上，陶意打了個寒顫，又覺得自己置身冰窖。
正在這樣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乍然響起。
她驚了下，點開短信，只有短短一句話：藥收到了嗎，記得吃。
心尖兒顫動的厲害，隔了好一會兒，陶意才回復。
很短，僅有三個字：謝謝你。
……
看著手機，墨君夜有些不滿足。
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其他的回復，這才陰著臉，將手機扔在旁邊。
“少爺，要不要楚笑小姐來看看？您的身子可一點都不能有事。”
阿離擔心地看著墨君夜，得到了一記白眼。
“我看著，像是弱不禁風的人？不過是小感冒，讓楚笑來干什么？嘲笑我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最好，去，讓鐘易南準備一下，給全體員工準備姜湯，熬濃一點。”
“是……”
阿離欲哭無淚，陶小姐來公司之后，少爺隔三差五來這么一下，希望少爺的好意，陶小姐能夠感受得到。
……
陶意那里有沒有感受到，暫且不知道，有一個人，反正是感受到了。
“墨總是這么吩咐的？”
“是的，麻煩鐘秘書了。”
鐘易南趕緊搖頭，“這是我分內的事情。”
只不過，她轉過頭去，臉上的表情就那么好看了。
女人是有直覺一說的，阿離讓她安排陶意進公司的時候，鐘易南就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她對陶意的關注，一直都很密切，早上還特意去打了招呼，她似乎是感冒了。
前腳才感冒，后腳墨總就要安排熬姜湯。
上一次也是，給加班的員工提供營養豐富的晚餐，似乎，也是從陶意開始加班之后才開始的？
鐘易南瞇了瞇眼睛，太有問題了，這個陶意，到底是什么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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