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全部資料,我已經(jīng)盡力了。”五天后,井白將一個加密了的文件,拿到墨凜面前。
“怎么這么慢?”
墨凜皺著眉,似乎不太滿意。
井白冷哼一聲,“凜總是不是太小看墨氏的安全部了?能這么快拿到,已經(jīng)拼了我的命了。”
“辛苦了辛苦了,趕緊給我吧。”
墨凜伸手就想拿,井白卻將手往后一縮。
“你什么意思?”
“凜總別忘了答應(yīng)過我的事,如果讓人知道了這件事,我保證,凜總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蕭殺的威脅,讓墨凜還這有些被唬住,然而他卻動作極快地伸出手,從井白的手里將東西拿過來。
“放心,絕不會有人知道,這事跟你有關(guān)系。”
墨凜看著手中的文件,心里狂笑。
他要對付的可不是井白這種小蝦米,他是要將全部責(zé)任,都算到墨君夜的頭上!
等著吧!
……
墨凜也不完全是個蠢貨,他沒有全然相信井白。
拿到了文件,墨凜迅速找了專業(yè)團(tuán)隊(duì),花了重金,請他們分析一下可信度。
“凜少,企劃完全可行,并且技術(shù)含量令人佩服,絕對是真的文件。”
墨凜的眼里,這才迸射出貪婪的光芒來。
“哈哈哈哈,命運(yùn)女神終于站在我這邊了,墨君夜,我要讓你嘗一嘗,被我踩在腳底下的滋味!”
“馬上聯(lián)絡(luò)美國那邊的人,就說東西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讓他們帶夠了預(yù)算,來開開眼界吧!”
……
一個月之后。
一個突如其來的小公司,宣布要召開一場轟轟烈烈的新品發(fā)布會。
規(guī)模氣勢之大,空前絕后。
宣傳語都是一些,劃時代的改變,高科技的體現(xiàn),這種極具自信的語言。
“墨總,聽說他們也要推出一款全新的智能手機(jī),那我們的新產(chǎn)品,會不會……”
“不會。”
墨君夜淡定地吐出兩個字,從容穩(wěn)重的氣勢,讓人十分有安全感。
“那就好,那就好。”
誰也沒注意到,從來喜歡跳出來,跟墨君夜唱反調(diào)的墨凜,這次卻十分安靜。
只是他的嘴角,噙著一抹難以琢磨的笑容。
……
新型企業(yè)的新品發(fā)布會,引起了各界的廣泛關(guān)注。
墨氏企業(yè),自然也有人去了。
只是那些人回來的時候,一個個臉色都是鐵青的,恍若被勾了魂。
他們跌跌撞撞地沖進(jìn)總裁辦公室,“墨總,墨總!大事不好了!”
墨君夜抬起頭,神情淡淡的,“怎么了?”
“你還問怎么了?”
一聲如同洪鐘一般的怒吼,將幾個技術(shù)人員震開,一位股東陰著臉,大步地闖了進(jìn)去。
“你自己看!這是華氏集團(tuán)宣布要出售的新品,你自己看看!”
一份宣傳彩頁被砸在桌子上,墨君夜皺著眉,還是伸手拿了起來。
他只掃了一眼,沉著的臉色就巨變,“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可不可能,你問問這幾個技術(shù)部的,他們對這些最有發(fā)言權(quán)!”
墨君夜抬起頭,那幾個員工一個個哭喪著臉,“墨總,是真的,不管是創(chuàng)新理念還是新的智能功能,都跟我們正在研發(fā)的新一代產(chǎn)品幾乎一模一樣。”
“我們也不敢相信,可是、可是真的,太像了。”
墨君夜的身子微微搖了搖,臉上仍舊是不敢相信的神情。
那個股東怒火滔天,“當(dāng)初說得好聽,這個新項(xiàng)目砸下去了多少資金?現(xiàn)在讓華氏集團(tuán)搶先一步宣傳,我們的產(chǎn)品就會成為山寨的!這種損失,你來賠嗎?!”
“徐叔,現(xiàn)在一切都還沒到那個地步,你放心,我會解決的。”
“你最好想辦法解決,不然的話,哼!”
徐叔冷哼一聲,又怒氣沖沖地離開了。
幾個技術(shù)員將詳情說了一遍,也趕緊走人。
辦公室內(nèi),墨君夜眉頭緊皺,似是陷入了焦慮的情緒。
“砰!”
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沖開,墨君夜抬起眼,卻是另外一個股東,只是渾身的怒氣,卻一模一樣。
“墨君夜,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劉叔,我都知道了,我會解決的。”
劉叔滿腔怒氣一下子被憋住,只是墨君夜既然都這么說了,他也不好再說什么,只用力踢了一腳門口的花盆,憤然離去。
墨君夜眼神微暗,這些老家伙,賺錢的時候,一個個都覺得是理所當(dāng)然的,一觸及到他們的利益,立刻翻臉不認(rèn)人。
不想再面對這些人,墨君夜離開了辦公室,慢慢地往樓頂走去。
阿離靜靜地跟著他,看著少爺孤寂的背影,心里難受得不行,忽然,他眼睛一轉(zhuǎn),悄悄地轉(zhuǎn)身往回走。
……
“你們聽說了沒有,墨氏的新企劃被華氏集團(tuán)的給抄襲了。”
“真的啊?可真不要臉!不過,怎么會被泄露出去的?”
“這哪兒知道?不過墨總要倒霉了,之前不是還立下了軍令狀?墨總現(xiàn)在一定很難過。”
“嗚嗚嗚,可憐的墨總……”
陶意聽到這些,心里焦急不已,墨君夜那樣驕傲的人,不知道怎么樣了。
她連招呼都來不及打,急匆匆地往外面跑。
只是跑了兩步,她又停住。
她……想做什么呢?能做什么呢?
她難道,還想著去安慰墨君夜嗎?她算什么呢?
滅頂?shù)牡吐淝榫w,讓陶意的心壓抑沉悶,她看著自己的腳尖,痛恨她的無能為力。
“陶小姐,太好了,終于找到你了。”
陶意抬起頭,看見阿離憨厚的笑臉。
“阿離,你怎么……”
這種時候,阿離怎么沒有陪著墨君夜?
阿離臉上的笑容瞬間變成了焦急,“陶小姐,您趕緊跟我去看看吧,少爺他、他上了天臺了!”
“什么!”
……
安靜的走廊里,只能聽見陶意急促的腳步聲。
她什么都顧不得,只恨不能長出一雙翅膀,飛到天臺上去才好。
墨君夜,墨君夜!
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啊!
看到了天臺的門,陶意不顧一切地沖過去推開,看到天臺的欄桿處,一個挺立修長的身影站著。
她的心驟然縮緊,聲音里,有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墨君夜!”
天臺的門,在她身后悄無聲息地關(guān)上。
阿離憨厚的臉上一臉的懺悔,少爺,阿離就只能幫你到這里了。
反正、反正阿離也沒騙人,少爺確實(shí)是上了天臺了嘛……
聽見聲音,墨君夜有些吃驚地轉(zhuǎn)過頭。
陶意臉上滿是眼淚,想也不想地朝著他跑過來,一下?lián)溥M(jìn)他的懷里,雙手緊緊地?fù)ё∷难?br />
這是,陶意第一次,主動過來抱他。
墨君夜身體微微僵硬,指尖里夾著的香煙拿遠(yuǎn)了一些,生怕弄到陶意的身上。
“你不是很厲害嗎?這種小事對你來說,不是什么都算不上嗎?”
陶意哽咽著聲音,拼命想將墨君夜往回拖一拖。
“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為什么要想不開?你還有阿澤,你讓他怎么辦?”
“……”
墨君夜多么精明的一個人,兩三句就明白了陶意的意思。
她是覺得……,自己扛不住壓力,要來跳樓了?
在她心里,自己就這么沒用?
墨君夜莫名有些不爽,只是軟玉溫香,陶意因?yàn)閾?dān)心他,在他懷里哭得梨花帶淚,心,漸漸柔軟下來。
將香煙扔了,雙手環(huán)住陶意顫抖的身體。
“別哭了,天臺風(fēng)大,小心著涼。”
陶意抬起頭,眼睛微腫,里面含著水光,卻莫名地堅(jiān)定,“出了事,總有解決的辦法,你還有那么多人支持你,一定會沒事的。”
“那,你呢?”
陶意想也不想地點(diǎn)頭,“我當(dāng)然支持你,我永遠(yuǎn)都會支持你的。”
只是一句話,卻讓墨君夜的心里,起了軒然大波。
他手臂用力,將她牢牢地鎖在自己的懷里。
就夠了,這要這樣,他居然就無比滿足。
為了這份,令他動容的感情,就是花再多的心思,也是值得的。
不過,陶意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怎么好像……,墨君夜并沒有心如死灰的感覺?
他怎么,還是那么從容儒雅?不是說,要跳樓的嗎?
掙扎著從墨君夜懷里出來,陶意抬頭去看。
雖然墨君夜的臉上,能看出焦慮來,但是,似乎……,還是異常鎮(zhèn)定?
陶意的手微微發(fā)抖,臉上還掛著淚珠,顫著聲音問,“你來天臺,不是想不開的?”
墨君夜忍住笑,眉頭微挑,“你覺得,我是那么軟弱的人?”
“那你來干什么來了?”
墨君夜的下巴指了指地上的煙蒂,不言而喻。
陶意倒抽一口氣,想到剛剛的失控,跟傻子一樣的舉動,她就有強(qiáng)烈的被欺騙感。
怒氣熏染,陶意的眼睛顯得更加明亮,她瞪著墨君夜,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只是她光轉(zhuǎn)過身,手臂就被拽住。
“你放手!”
陶意難得地使了性子,然而怎么也甩不開握住的她的手。
墨君夜嘆了口氣,將她拉回去抱住,“生氣了?”
“沒有。”
“沒有為什么不敢看我?”
陶意睫毛微微垂下,眼神黯淡了許多。她生的并不是他的氣,而是自己的。
一聽到他出事,心里沉不住氣,就像有什么東西灼燒著她一樣……
原來,這個男人在她的心里,已經(jīng)不知不覺的扎了根。
而且,很深。
深到自己都難以控制的地步。
真是個傻姑娘!
墨君夜心里很甜,此刻卻不能表露了出來,掏出手機(jī)在她面前晃晃,“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打電話我給我,或者給我發(fā)微信,語音也行。我會一直在這里。”
男人的聲音,似介戳中了她心下最柔軟,最不堪一擊的地方。
剛剛苦苦支撐的冷靜,在一句“我會一直在這里”后,好像瞬間就崩塌了。
她哽咽了下,想說什么,喉間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說不出來。
“陶意,放心,我不會有事。”墨君夜見她難過,又重復(fù)著安慰了一遍。
陶意吸了吸鼻子了,把眼淚逼加眼眶中,昂起頭,“墨君夜,加油,我相信你能挺過去的。”
“當(dāng)然!”墨君夜鄭重的吐出兩個字。
為了你,我也能挺過去。
……
陶意回到安全部。
安全部三個人圍坐在一起,臉上說不清是什么表情。
段朗指了指身邊的坐位,示意陶意坐下,繼續(xù)憂心忡忡道:“不知道墨總有沒有事,現(xiàn)在所有的矛頭都對準(zhǔn)了他。”
“怎么就泄露了出去,不是應(yīng)該查查是誰是內(nèi)鬼嗎?”邵學(xué)嘆了一口氣。
井白默默地抬了抬頭,沒有說話。
偌大的安全部一下子沉寂了下來,連平常清脆的鍵盤聲,都聽不見。
陶意想著男人的堅(jiān)定,強(qiáng)笑道:“別灰心,這個難關(guān),墨總一定能扛過去的。咱們得相信他。”
三雙眼睛齊唰唰的看向她,陶意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我覺得,他值得相信。”
“陶意說得沒錯!與共在這里唉聲嘆氣,不如做好本職工作。兄弟姐妹們,為了墨總,咱們加油!”
陶意敬佩的看了井白一眼。
老大就是老大,說也來的話,也和普通人不一樣。
加油!
……
很多事情說容易,但是真正做起來,確是很難。
翌日。
墨氏集團(tuán)例行晨會。
公司所有股東,高層管理人員統(tǒng)統(tǒng)參加,坐議室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但是,卻氣氛凝重。
墨君夜端坐在主席位置上,一聲黑色西服,襯得他儀表堂堂。
“墨總,設(shè)計(jì)泄露,公司損失嚴(yán)重,你身為總裁,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
“墨總,當(dāng)初這個項(xiàng)目上馬,我們就不同意。現(xiàn)在這么多的錢打了水漂,你必須給我們股東一個交待。”
“我記得當(dāng)初在墨總是立下過軍令狀的,現(xiàn)在事情出了,墨總總要給大家一個說法”
……
股東們一聲比一聲得為嚴(yán)厲的申討,讓墨君夜的臉色,陰沉的難看。
他淡淡一笑,嘲身后的阿離看了一眼。
阿離原本怒意滔天,在少爺睨過來這一眼后,總算是好了許多。
放心吧少爺,這幫老家伙,吃盛家的,喝盛家的,整天屁事不干,是該清理了,阿離今天會一個一個記得清清楚楚。
以后,誰也跑不掉。
墨凜笑瞇瞇地看著眼前的局面。
很好,
一切都在他的控制當(dāng)中。
他輕咳一聲,“你們這些人真是……墨總向來一言九鼎,承諾的事情,怎么可能反悔。你們這樣逼他,太不夠意思了。只是……”
墨凜話峰一轉(zhuǎn),嘆了口氣道:“股東的利益一向是公司的重中之重,墨總也得體諒他們的心情,怎么著也要給他們一個交待。”
“做事的人得不到好處,出了問題了就考慮股東的利益了,墨總是為了公司好。”坐議室里,也不知道是誰突然吼了一句。
“就是,依我看公司肯定是出了內(nèi)鬼,先把公司的內(nèi)鬼找出來,再追查查任。”
幾句話一說,公議室里立刻熱鬧了起來,很快就變成了菜市場。
墨君夜不動聲色的將一切看在眼底,目光里承載的盡是復(fù)雜情愫,除了阿離外,無人能看得懂。
然而,他始終一言不發(fā)。
董事會老劉搖著胖胖的腦袋,道:“這樣吵下去也不是辦法。依我看,請墨總先暫時交出總裁的權(quán)力,由副總代為管理,公司成立專門機(jī)構(gòu),調(diào)查泄密一事。”
“我同意!”
“我同意!”
墨君夜起身,何持著良好的風(fēng)度,淡淡道:“我也同意!”
然而。
墨君夜放在兩側(cè)手,卻不由的握成了拳頭,青筋爆出。
墨凜目光掃過,心里得意的笑。
我親愛的哥哥啊,我看你還能撐多久!
……
一石激起千層浪。
墨氏總裁交出權(quán)力一事,僅用了半天時間,全城皆知。
墨氏集團(tuán)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密切注意著事情的發(fā)展動向。
此刻的沈家。
沈凌正聽著來人的匯報,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差。
“竟然已經(jīng)到了這種程度?”
“回老爺,有過之而無不及。“
沈凌起身,眸中精交閃了又閃,“打電話,叫少爺回來,還有,看著小姐,暫時讓她不要出去。”
“老爺,少爺他這些天在集訓(xùn)。”
沈凌氣得一拍桌子,怒吼到,“沈家到了緊要關(guān)頭,天大的事情,都要把他叫回來。”
“是,老爺!”
……
“阿夜被架空了?”
書房里,墨安晏翻滾著鼠標(biāo),瀏覽有關(guān)墨氏集團(tuán)的最新動態(tài)。
管家恭敬的道:“是的,我們安在墨氏的人,也匯報了這個消息。”
“這事兒,有點(diǎn)詭異啊?”
“是的,很突然,一點(diǎn)征兆都沒有。”
墨安晏捏了捏下巴,俊眉緊蹙道:“他的能力,不止如此。按道理墨凜絕不可能壓倒他。”
“老爺說得沒錯,凜少這些年和墨少斗,可從來沒有贏過?‘
墨安晏扔了鼠標(biāo),站起來,走到窗前,目光悠遠(yuǎn),“派人查一下墨凜這些天在做什么,和什么人接觸過。”
“是,老爺。”
“叫我們的人,暗下也查下,公司里到底誰是內(nèi)鬼?”
“老爺……是打算幫墨少……”
“老家伙啊,你只要記著,他姓墨,我也姓墨。我可以容忍他們內(nèi)斗,但吃里趴外這種事情,我不能容忍。
……
酒吧里。
墨君夜端著酒吧,頹廢的坐在沙發(fā)上。
秦凡看著他,“你那邊,事情怎樣?”
“還行。”
“悠著些。”
“放心!”
一問,一答,沒有一句廢話,兄弟情誼卻都在話中。
就在這時,傅云飛走進(jìn)來,把手機(jī)往邊上一扔,“來杯最烈的威士忌,小爺我累得快吐血了,今兒必須好好盡興。”
“然后呢,吐我一身。”秦凡聲音冷冷。
傅云飛臉色微微一變。
真不知道是見了什么鬼,那日和沈韓喝酒,竟然遇到了秦凡,偏偏自己還喝醉了,人事不知。
上了車,就把人家秦凡的瑪莎拉蒂吐了一地,氣得秦凡第二天就把那車子拉到傅家,直接開著他的車就走了。
到現(xiàn)在,那車?yán)锏乃岣稁]散透呢!
墨君夜怕傅云飛下不來臺,拍拍他的肩道:“我今天也想好好盡興,這些天確實(shí)太累了,傷腦子。”
傅云飛向秦凡挑挑眉,“得了兄弟,了不得再陪你一輛,別再小心眼了。”
他小心眼?
秦凡白了他一眼,氣得無語了。
自己哪里是在乎那輛車,明明在乎的是眼前的這個人。那天要不是楚笑發(fā)現(xiàn)的早,他早就上沈韓吃干抹凈了。
還有今天?
手機(jī)響,是墨君夜的。
“笑笑?”
“……”
“你要過來?”
“……”
“你別過來,我……”
墨君夜拿著手機(jī),朝秦凡苦笑,“楚笑急了,非要過來安慰我,你替我去攔住她。“
“為什么是我?”秦凡指了指一旁的傅云飛。
墨君夜淡淡道:“因?yàn)椋麖膩砀悴欢莻女人。而你,能!”
秦凡離開,墨君夜疲倦的撫著額頭,把酒杯一扔,“云飛,你那頭準(zhǔn)備的如何?”
傅云飛一改嬉笑的神色,冷冷道:“很順利。他約了我?guī)状危挄r話外,打聽你的事情,都被我遮掩過去了。”
他是誰,墨君夜心知肚明,冷俊道:“就看沈家,下面,就看如何做選擇了。”
……
深夜。
陶意捂在被窩里,把筆記本電腦放在腿上,查看墨氏集團(tuán)的新聞。
因?yàn)槟沟臋?quán)力被架空,各種財經(jīng)記者們聞風(fēng)而動,報紙,網(wǎng)頁,論壇各種小道消息滿天飛。
手機(jī)響,是條短消息,簡短的兩個字:下樓。
陶意勾唇笑笑,眼角,有淡淡的淚光。
這個男人從來都是這樣霸道,命令式的語氣,讓人沒辦法拒絕。
下床,換了外套,陶意下意識的攏了攏頭發(fā),讓人看上去更精神些。
走到樓下,熟悉的車子停在路邊,陶意走過去,車窗迅速搖下來,露出一張俊郎卻疲憊不堪的臉。
“上車!”
“去哪里?”
“別問!”男人的口氣不容置疑。
陶意原本想拒絕的話,在看到他眼底青色的,盡數(shù)咽了下去。
車一路向南疾駛,連闖幾個紅燈。
“等等!為什么要闖紅燈?”
“因?yàn)闆]時間!”
淡淡的酒味傳來,陶意皺眉,“你喝酒了?”
“喝了一點(diǎn)!”
“是因?yàn)楣镜氖聠幔俊?br />
“不是!”墨君夜如實(shí)回答。
只是這話,聽在陶意耳朵里,只當(dāng)他是為了安慰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只大手纏過來,輕輕握住了她放在身側(cè)小手。陶意心里怦然一動,想把手從他掌心移動,卻被握得更緊了。
她關(guān)心的樣子,讓他心有憐惜,有種想要把她抱緊在懷,好好疼著的沖動。墨君夜心底嘆了一聲。
沒有人說話。
車子里安慰的只余下呼吸聲。
然空氣間涌動的脈脈溫情,卻讓開車的阿離都覺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車子駛上盤上路。
又開了十分鐘后才停下。
墨君夜松開手,下車,朝車?yán)锏呐苏辛苏惺帧?br />
陶意跟著下去,剛站穩(wěn),男人的長臂纏過來,擁著她往前走。
離得近了,才發(fā)現(xiàn)他喝了不少酒,身上,發(fā)上都有酒味,陶意不知道他要把她帶去哪里,只是很安靜的跟著他的步伐。
墨君夜在山涯上站停,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緩緩開口,“前面,是萬丈深懸,后是,平坦的水泥路,如果是你,這個時候,你會選擇往前,還是往后?”
陶意側(cè)首去看他,男人臉部的線條繃得緊緊的,好看極了,她收回視線,柔聲道:“往后。我喜歡安全感,不喜歡冒險。”
墨君夜眉頭緊鎖,意味深長道:“其實(shí),不管往前,還是往后,只要身邊有一個人,就這樣陪著,不問緣由的陪著,那么……就算前面是深淵,我也愿意去跳一跳。”
陶意的心,不可抑的快跳了兩拍,深目看著他,突然笑了,那笑容卻是苦的,酸的,澀的……
他對她的情誼,再愚笨的人都能體味出來,只是……他們之間隔著一個沈家,一個沈欣彤,所以……
將來陪著他的人,只有沈欣彤,而不是她。
墨君夜側(cè)首,灼灼看著她,“陶意,如果我和沈欣彤結(jié)婚了,你會怎樣?”
“會祝福。”陶意脫口而出。
“然后呢?”墨君夜的眸光暗了幾分。
然后……
陶意茫然,想了想,故作輕松道:“然后,你過你的生活,我過我的生活,應(yīng)該……不會有交集。”
也不能有交集。
這是她為人的底線,也是自尊。
這么決絕?墨君夜又皺眉,沉著聲道:“如果,我和她不結(jié)婚呢?”
嗡的一聲。
陶意的腦海里一片空白。
他們都訂婚了,怎么可能不結(jié)婚呢?
他說這個話,是什么意思?
墨君夜看著發(fā)呆的女人,淡淡一笑,長臂一緊,親親在她嘴上吮了一下。
“你可否愿意嫁給我?”
嗡嗡嗡幾聲。
陶意心想,一定是這風(fēng)太冷了,吹得她都忍不住輕輕顫栗,“墨君夜,這個玩笑,一點(diǎn)都不好笑。”
開玩笑?
費(fèi)了這么大的勁,費(fèi)了這么多的周折,她竟然以為他在開玩笑?
片刻后,墨君夜眸光放柔。
也是。
她又怎會知道,自己為她做的這些事情。
男人的沉默,讓陶意的心里的酸澀越擴(kuò)越大。
這個男人太危險,危險到,一句玩笑,就會讓她輕而易舉的繳械投降,忘了理智,忘了原則。
墨君夜,謝謝你開了這個玩笑,雖然明知是假,但是,我仍然原意縱身一躍,不管是不是粉身碎骨。
……
深夜,沈家的客廳,燈火通明。
沈凌顯得睿智的臉上,布滿了焦灼的情緒。
“老爺,沈韓少爺回來了。”
“快讓他進(jìn)來!”
沈凌聽見沈韓回來了,心里不自覺地鎮(zhèn)定了一些。
客廳門口,沈韓挺拔的身姿出現(xiàn),看見沈凌臉上藏不住的焦慮,不禁眉頭微皺。
“爸,什么事這么急著找我回來?”
“你還問什么事?難道你沒聽說,墨君夜那里出岔子了?”
沈韓挑挑眉,“聽是聽說了,不過,我覺得還不至于讓您如此在意。”
或許是沈韓的穩(wěn)重,沈凌也慢慢沉靜下來,只是臉上,煩躁的情緒揮之不去。
“我覺得,墨君夜這條路,是要走不通了。”
“您的意思是?”
“墨氏現(xiàn)在,墨君夜已經(jīng)暫時交出了管理權(quán),我真沒想到他居然夸過海口,弄成現(xiàn)在這種局面,完全收不了場。”
這件事,沈韓也聽說了,他一直覺得費(fèi)解,墨君夜不像會頭腦發(fā)熱,一時控制不住夸下海口的。
還是說墨凜真的起來了,能夠?qū)⒛贡频竭@個地步?
“如果說,墨君夜一旦喪失墨氏企業(yè)的繼承權(quán),那我們還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幸好,彤彤只是跟他訂婚了,也沒有一時沖動將孩子認(rèn)到她的名下。”
沈凌語氣里滿是慶幸。
沈韓眉頭微動,“彤彤呢?她什么反應(yīng)?”
沈凌冷哼一聲,“還能有什么反應(yīng)?非鬧著要去找墨君夜,我已經(jīng)將她關(guān)起來了,省得她因?yàn)槟切┣榘鄣模瑢⒆约旱官N過去。”
沈韓默然,微微沉吟了一下,“爸,事情也還沒到那一步,墨君夜也未必真的完了,這么早下結(jié)論,萬一之后事情又生變呢?”
沈凌對沈韓的猶豫搖了搖頭,“你什么時候見過,墨君夜落到這種地步的?不及早的做打算,難道等到他徹底完了?那可就晚了!”
“可是彤彤呢?她畢竟已經(jīng)跟墨君夜訂了婚。”
“只是訂婚而已,又沒有真的嫁給他,就是現(xiàn)在提出退婚,也是人之常情!”
“……”
父親的強(qiáng)勢,讓沈韓后面的話沒有說出來。
正是因?yàn)槟箯膩矶歼\(yùn)籌帷幄,因此這次的失誤,才顯得格外嚴(yán)重,但是他始終有疑慮,以墨君夜的能力,怎么會這么輕易的,就讓墨凜抓到痛處?
……
與此同時,墨家老宅。
古樸的書房內(nèi),墨老爺子低垂著眼睛,安靜地坐在那里。
在他身前,墨君夜和墨凜各占一方,墨安晏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氣氛古怪膠著。
“爺爺,也不是我告狀,我也實(shí)在被股東逼得沒辦法了,他們追著讓哥哥兌現(xiàn)諾言,我就是想要壓一壓,也是壓不住的。”
墨凜滿臉愁容,像是極為無奈一樣,轉(zhuǎn)頭看了墨君夜一眼,“哥你也是,好好兒的干嘛說做不到就要放棄繼承權(quán)的話,你看,現(xiàn)在怎么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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