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了尖利爪牙的陶意,溫順得如同一只幼貓,讓人想深深地藏在懷里不讓任何人見到。
墨君夜覺得再這樣下去,他大概就要忍不住了,因此一只手卷繞著陶意柔軟順長的頭發(fā),一邊跟她說起話來。
“你就沒什么,想要問我的?”
陶意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掃在墨君夜的胸膛,讓他不自覺地緊繃起肌肉,這個小壞蛋是故意的吧?
然而陶意卻沒注意,她還真有不少想問的。
“沈家主動在那種場合退婚,你不難過嗎?”
陶意覺得,在墨君夜設(shè)計打壓墨凜的中途,沈家卻趁機撇清關(guān)系,這種舉動,他該是傷心的吧?
“難過?看到我被退婚,你難過嗎?”
墨君夜反問了一句,陶意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難過嗎?好像……并不……
反而,她居然有一種隱隱的竊喜,她怎么那么壞?
忍不住將身子下沉,陶意想要躲起來,不讓墨君夜發(fā)現(xiàn)她是個這樣一個幸災(zāi)樂禍的人。
結(jié)果墨君夜的手將她的腰箍住,深吸了一口氣,“你如果想明天還起得來,就不要再亂動,動一下,我保證你今晚睡不了。”
霸道強硬的口氣,讓陶意倒抽一口冷氣,立刻嚇得一動不動。
這個男人,怎么這么沒有克制力?
陶意不知道,墨君夜已經(jīng)忍得很辛苦,嬌軀在懷,他卻還要假裝正人君子,這種忍耐真的很痛苦。
可是,這個女人不一樣,她不是可以隨隨便便對待的,墨君夜已經(jīng)在心里認定了她,就不想委屈了她。
至少,不是在這樣一個僻靜的山間別墅里。
“沈家,其實也是在我算計之中。”
墨君夜將話題拉回來,擁著陶意緩緩地開口。
“我從來,只把沈欣彤當做是妹妹,也從來沒有答應(yīng)過,以后會娶她。”
“那、那你為什么還要跟她訂婚?”
墨君夜眼神微暗,低頭在陶意光潔的額上親了一口,還不是因為你……
“沈家看重我,不過是看中我的身份和地位,只要我低于他們的期待,他們就會將我如同一件工具一樣地扔開。”
陶意心口猛縮,她想起來了,自己在沈家看到那一幕。
墨君夜放下尊嚴和驕傲去求沈家,卻被他們趕出來,在雨幕中蕭索狼狽的背影。
就是現(xiàn)在想起來,陶意都會忍不住地難受。
“如果是我提出退婚,沈家一定不同意,可是如果是他們,就不會存在任何問題。”
陶意抿了抿嘴唇,“沈小姐其實也很好啊,又漂亮又大方……”
陶意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對著墨君夜的胸膛嘀嘀咕咕。
帶著酸意的呼吸噴吐在胸口,墨君夜覺得自己引以為傲的自制力,恐怕要瀕臨潰散了。
不吃肉的話,喝喝湯總行吧?
墨君夜一個翻身,將陶意整個人壓在身下,灼熱的呼吸掠奪她所有的感官。
細密的吻在嫩白的皮膚上流連,帶出一串串殷紅的印記和急促的呼吸。
墨君夜赤紅著眼睛,仿佛一個餓極了的人,面前就有一道美味的點心,然而他卻不能吃。
這種感覺真的,要了命了。
陶意的手揪著身下的床單,微張的嘴如同缺水的魚兒一樣。
一雙眼睛水汪汪的,讓人見了就忍不住想欺負她。
墨君夜不斷地深呼吸,才能克制住自己的念想,終于平靜下來,重新將陶意摟回去。
“那沈家那邊,會猜到是你的算計嗎?”
陶意困意襲來,入睡前還是擔心著墨君夜,喃喃地問出一句。
墨君夜將她的被子蓋好,如同哄孩子一樣地輕輕拍了拍,看著陶意緩緩閉上的眼睛,他嘴角勾出一抹弧度。
沈家,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他們還用得著猜?光看沈凌暈過去的樣子,怕是早在自己對付墨凜的時候,就已經(jīng)意識到了吧……
……
沈家。
從來彌漫著從容和穩(wěn)重氣氛的宅子里,此刻卻兵荒馬亂。
“醫(yī)生,我父親怎么樣?”
沈韓攔住醫(yī)護人員,醫(yī)生摘下口罩,“怒急攻心,氣血淤阻,已經(jīng)搶救過來了,要慢慢調(diào)養(yǎng),不可以再讓病人情緒激動。”
沈韓這才松了一口氣,輕輕地走進房間。
沈凌的手背上掛著點滴,看著很是虛弱。
沈韓嘆了口氣,父親一輩子追名逐利,永遠只想獲取最大的利益,且任何人的話都聽不進去,一意孤行。
這場勝負,不能說誰錯誰對,只能是棋差一招。
沈韓瞇了瞇眼睛,算計他們韓家,總要讓墨君夜付出些代價才行!
這時,沈凌的眼睛微微轉(zhuǎn)動,竟是緩緩睜開。
“爸,你感覺怎么樣?”
沈凌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天花板,像是一時間沒能反應(yīng)過來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他的情緒忽然激動起來,臉色漲得通紅,一旁的監(jiān)視儀器都發(fā)出了刺耳的警報聲。
“爸!爸您先冷靜!”
“冷靜?”
沈凌的喉嚨里發(fā)出“喝喝”的聲音,讓他怎么冷靜?!
他居然被墨君夜這個臭小子給耍了,讓他怎么冷靜?!
那些困擾和低落,都是他故意裝出來的,就是要迷惑沈家,讓沈家主動提出退婚!
這個卑鄙的雜碎!
沈韓沒辦法,只能讓醫(yī)生過來注射鎮(zhèn)靜劑。
他看著沈凌赤紅的雙眼,語氣清冷,“您放心,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吧,墨君夜既然不把沈家放在眼里,他就要做好跟沈家作對的打算,我不會輕易地讓他好過的。”
沈凌的眼睛緩緩閉上,沈韓才想松一口氣,有人跑了過來。
“大少爺,小姐醒了,正在鬧呢。”
“……”
沈韓閉了閉眼睛,對了,這里還有另外一個麻煩。
……
“放我出去!你敢攔著我?我要去找我哥!”
“彤彤。”
沈韓的聲音,讓沈欣彤的動作停下來。
讓傭人都出去,沈韓一個人留在房間里。
沈欣彤的臉上,出現(xiàn)了駭人的恨意。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我?為什么我連想要嫁給誰都不能自己決定?我好不容易等到和阿夜訂婚,為什么你們要退婚,為什么?!”
沈韓坐下來,“你知道發(fā)布會上,發(fā)生了什么嗎?”
沈欣彤愣住,她才剛剛醒過來,她只記得,爸爸正準備去退婚。
沈韓語氣平緩地開口,將一切都說給她聽。
當她聽到,墨君夜同意了退婚的時候,沈欣彤的手揪著心口的衣服,痛不可擋。
“彤彤,這是墨君夜的計謀,一石二鳥,既解決了墨凜,又能擺脫沈家,你以為,他才是受害者?”
沈欣彤呆呆地站在那里,她從來都對哥哥的判斷十分信服,可是、可是這一次,她不愿意相信。
“不會的,阿夜不會這么做的,如果爸爸不是為了利益提出退婚,阿夜又怎么會答應(yīng)?”
沈欣彤語氣激動起來,“阿夜一定是太失望了,他來尋求沈家的幫助,可是你們是怎么對他的?一定是因為這個,他才生氣了,才會答應(yīng)跟我退婚,我恨你們!”
沈欣彤淚流滿面,動作激烈地將沈韓推出門外,“砰”地一聲將門關(guān)上。
房間里,傳來沈欣彤哀傷的哭聲。
沈韓在門口站了很久,臉上的痛意若隱若現(xiàn),終于,轉(zhuǎn)身離去。
墨君夜,你好樣的!
……
市內(nèi)最紙醉金迷的銷金窟,墨凜的面前,堆滿了酒瓶。
他手里攬著一個艷麗的女子,一手舉著酒瓶往嘴里灌酒,酒液順著他的下巴淌進胸膛。
突然,他順手將酒瓶砸在地上,發(fā)出巨大的聲響,嚇得周圍的人都尖叫了起來。
“滾!都給老子滾出去!”
墨凜氣急敗壞地命令,那些人逃也似的立刻消失。
門外,不知道是誰冷哼了一聲,“還以為自己是墨氏的副總呢?擺什么架子?”
“誰?誰特么說話的?”
門口頓時作鳥獸散,空無一人。
墨凜額上爆出青筋,猛地一揮,將桌上的酒瓶統(tǒng)統(tǒng)掃到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墨君夜!墨君夜!這個卑鄙小人竟然設(shè)計他!可恨的是,他居然從頭到尾都沒有察覺!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
可是他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墨氏的權(quán)利,股東的信任,墨家的地位……,他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了!
如今的他,就好像一只喪家之犬,想要報復(fù),也沒有那個能力。
忽然,包廂的門被推開,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說了讓你們都給我滾!”
墨凜看也沒看地發(fā)飆,卻發(fā)現(xiàn)那個人一動不動。
“我說了讓你……”
墨凜不耐煩地抬起頭,眼睛在看清那人的樣貌時陡然睜大。
“你、你……”
來人勾起嘴角,“要不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
陶柔想要逃走。
從墨凜身邊逃走。
她時刻關(guān)注著一切,當她見到發(fā)布會上,墨凜被反將一軍,成為了墨氏的罪人時,她就知道,墨凜完了。
那么,自己又何必繼續(xù)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更何況墨凜是一個沒有心的敗類!
陶柔收拾好一切,她將可以帶走的東西都裝好了。
今天晚上,墨凜應(yīng)該是不會回來的,這對她來說,是個好消息。
陶柔將大大的箱子拖到門口,剛想換鞋子,門卻突然開了,墨凜出現(xiàn)在了門口。
“……”
兩人正面撞上,陶柔嚇得愣住,長袖善舞的她竟然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墨凜瞇起眼睛,陰森的視線在她和她手里的箱子上掃過。
“你這是,想去哪里?”
“沒、沒想去哪,你回來啦。”
陶柔揚起笑臉,扭動著腰肢過去就想撒嬌。
墨凜挑了挑眉毛,一腳將她踹開,然后將她的箱子打開。
里面各種值錢的東西散落在地板上,陶柔被踹得跌坐在地上,卻顧不得疼痛。
“我、我是想將這些替你保管起來,好讓你東山再起。”
她急切地辯解著,她知道墨凜這個人有多么殘暴,急得她臉色都白了。
墨凜呵呵呵地笑起來,“你幫我保管?”
他蹲下身子,一把抓起陶柔的頭發(fā),將她扯到自己的面前,“你是想跑吧?”
劇烈的疼痛讓陶柔忍不住顫抖,可她卻要逼著自己露出討好的笑容,“怎么會呢,小柔是要一輩子跟著凜少的。”
“哦?是嗎?那我真是,很開心啊……”
“啊!”
陶柔吃痛地驚呼,被墨凜一下子甩在地板上,腰側(cè)被狠狠地踢了一腳。
墨凜表情狠毒猙獰,“臭婊子!你還敢想跑?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小爺我,你早被墨君夜給弄死了!你吃我的穿我的,還想跑?!”
墨凜泄憤一樣地踢踹著,仍然不解氣,拉著陶柔的頭發(fā),將她往房間里拽。
“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
陶柔疼得幾乎失去知覺,朦朧間,她仿佛看見那個阿離,在墨凜保下她的時候,朝著自己陰測測地笑了笑。
“也好,落在墨凜的手里,有時候,比死都難受……”
……
清晨。
第一抹陽光照進窗簾,陶意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身邊的男人已經(jīng)不在。
房屋里一片靜謚。
她坐起來,擁著被子,被子上仍有他的氣息。深深吸了一口,仿佛他就在身邊。
她下床,光腳踩在松軟的地毯上,房間是恒溫的,并不冷。
他去了哪里?
陶意披了衣服,走到巨大的飄窗前,隨意抬起頭,微微驚住了。
男人一身單薄的運動裝,正在陽臺外的跑步機上跑步。
陽光照在他的身光,像披了一層紗,藏在運動褲里的長腿,隱隱透著十足的力量,汗珠正隨著他的俊臉,慢慢往下涌。
一切,都是那樣的健康,陽光。,
光是這樣年喜新厭舊,就讓人忍不住沉醉,根本移不開眼睛。
也難怪,會讓無數(shù)女人為他癡狂。
連她都覺得心跳加快了許多。
手機響。
是墨君夜的。
陶意走過去看了看,一個熟悉的號碼出現(xiàn),她立刻拿了手機推開陽臺的門。
“墨君夜,你的電話。”
男人沒有停下來,側(cè)首看了眼他,很隨意問,“誰的?”
“應(yīng)該是家里的。”
“你接,我沒空。”
這樣也行嗎?會不會讓別人產(chǎn)生誤會?
陶意猶豫。
“快接啊,愣著做什么?”男人抽空看了她一眼。
可是你讓我接的!
陶意心里嘀咕了一句,按下了通話健。
“爸爸,你在哪里?”
原來是阿澤。
陶意松出一口氣,“阿澤,你爸爸在陽臺跑步。”
電話那頭沉默了整整十秒鐘,顯然被陶意的聲音給驚住了,隨后,小包子略略有些興奮的聲音,再次響起。
“小意意,爸爸和你在一起?”
“嗯!”
“你們……你們……是不是從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都在一起!”
陶意咬了咬唇,很想說“不是”,一抬頭,卻看到男人深目看著她,眼里有幾分挪揄,又有幾分高深莫測的情愫。
“好吧,是的。”
“哇哇……你們在一起了嗎?”
陶意的臉不可避免的紅了,“阿澤,我……”
“書上說女生和男生在一起,會害羞的,小意意,你現(xiàn)在害羞嗎?”
“……”陶意啞然。
“對了,爸爸對你溫柔嗎?”
“……”
“聽說,女生和男生在一起后,就會有小寶寶的,我希望有個妹妹,這樣,我就可以陪她玩了。”
“……”陶意徹底無語。
“小意意,你有了爸爸以后,會不要我嗎?”
“……”
“你不要我,我會很傷心的!”
“……”
“我和你說,如果爸爸對你不好,你也別傷心,沒關(guān)系的,等我長大了,我娶你,我對你好……”
手機忽然被拿走,陶意看著面前臉色鐵青的男人,還沒來得及開口,人已經(jīng)被抱緊入懷。
“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小子現(xiàn)在話這么多?”
陶意小臉深深埋進了他的胸前,嘴角卻揚了起來,“話多不好嗎?”
“不好?”
“為什么不好?”
墨君夜聞了聞女人的發(fā)香,低聲喟嘆道:“招人嫌!”
竟然說要娶她,還說他對她不好……臭小子,就這輩子想娶你媽,就別想了,下輩子也別想,下下輩子更別想。
“那是你兒子!”陶意真的要舉雙手投降了。
“那又怎樣!”
男人突然抬起她的臉,對準紅唇狠狠的親了下去,雙唇剛一觸碰,電話又響。
這一回,墨君夜自己接聽起來。
“阿夜啊,昨天怎么樣啊,戰(zhàn)況激烈不激烈啊?”
墨君夜看了眼懷里的女人,輕輕咳嗽了幾聲,捂住手機,溫和笑道:“幫我放個水,一身汗,我想泡個澡。”
陶意此刻早就面紅耳赤,因為離得近,她清清楚楚的聽到手機那頭,傅云飛的聲音。
也不等男人放開她,小跑著進了房間。
墨君夜看著她像小兔子一樣的跳開,嘴角咧出笑意,道:“傅云飛,你怎么那么八卦。”
“八卦的可不是我一個,這里有三個,你少他娘的廢話,趕緊回答,小爺我一夜沒合眼,為的就是打這個電話。”
墨君夜太了解這幫損友了,冷冷道:“說,你們是不是拿我下注了。”
“阿夜,你果然是懂我們的,哈哈哈哈,快說啦,昨晚到底怎么樣啦,有沒有把人吃下肚啊,滋味怎么樣啊……”
我不僅懂你們,我還想殺了你們。
墨君夜磨了磨后槽牙,深吸一口氣,對著手機陰陰一笑,直接掛斷。
交友不甚。
走進浴室,陶意猛的回頭,臉上的紅暈還沒退掉,“怎么這么快?”
墨君夜垂首看著她,意味深長道:“無聊的電話,當然要快點結(jié)束。”
陶意拘緊的扯了扯他的衣服,“水好了,你泡吧。”
她的手指白皙,纖國,和他的黑色運動衣相襯,越發(fā)顯得嫩白如霜。
墨君夜心念微動,握住她的手,啞著聲道:“要不要……一起!”
流氓!
陶意一把推開男人,急急的逃出去,用力的把門關(guān)上。
浴室里,傳出男人爽朗的笑聲,連綿不絕。
陶意捂著怦怦直跳的心口,頭一回覺得墨君夜,其實——很壞。
但是。
她卻很喜歡。
……
墨君夜
山上一夜。
人間恍若一年。
車子駛進市區(qū),陶意忽然有種不真實感覺,仿佛昨天的那一幕,像是夢境一樣。
她側(cè)過臉,仔細看著男人如雕塑般的俊臉,傻傻的開口,“墨君夜,我們這是在談戀愛嗎?”
不然你以為呢?
傻女人!
墨君夜伸手,在她頭上輕輕撫了兩下,以示回答。
陶意心里一慌,慢慢垂下頭。
墨君夜直覺不對,眉心一皺,猛地把車停在路邊,直直地看向她,“難道,你不愿意?”
陶意抬起頭,揚起黑白分明的眸子,柔聲道:“墨君夜,我希望你考慮清楚。我并不是一個好姑娘,我有過……”
“陶意!”
墨君夜心中一痛,立刻出聲打斷,“我從來不會在意那些。在我心里,沒有比你更好的姑娘了。”
“可是,你那么美好,我總覺得自己……”陶意的聲音,越說越小。
夜晚,灰姑娘穿上水晶鞋,成了公主;白天,回到現(xiàn)實中,她只是個灰姑娘。
“陶意,是不是昨天晚上,我沒把你辦了,所以你才想東想西。”男人的聲音突然變冷。
“墨君夜!”陶意呆呆地看著他。
“沒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我要是看中你的身份,也不用費那么多的勁,擺脫沈家。所以,別胡思亂想。”
陶意聽著,心亂如麻。
墨君夜看了她一會,突然幽聲嘆口氣,伸手把她攬到胸口,沉聲道:“我這個人,一向寡情,要么不看中,要看中了,絕不會放手。所以給你五秒鐘考慮,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男人低沉的話語,一下一下敲擊著她的耳膜,一直敲到她心臟的最深處。
陶意瞬間變得安靜下來,心里滿滿當當,什么也愿意去想,什么也不愿意去擔心,只是順從的點了點頭。
男人松開懷抱,卻伸出一只手,靜靜地看著她。
陶意嘴角揚起笑,很有儀式感的,慢慢地將手放在他的掌心。
兩手相握,十指交纏。墨君夜一手握著方向盤,發(fā)動了發(fā)動了汽車。
“我喜歡那間別墅。”陶意沉默了一會,突然開口。
墨君夜知道她為什么喜歡,“要是喜歡,周末我們可以常來。”
陶意心下,劃過絲絲的暖意,點點頭道,“可不可以把阿澤也一起帶過來。”
“可以考慮!不過……”
“不過什么?”陶意大著膽子,調(diào)皮的在他手背上,輕輕捏了兩下。
男人被捏得很舒服,哼哼道:“不許睡我們中間。”
“墨君夜,你的腦子里,可不可以想些別的。”
“食色性也。女人,我忍得很辛苦!”
……
某人忍得辛苦。
某人等得也辛苦。
墨天澤看了身旁的三人,長長的嘆出一口氣,“笑笑阿姨,今天你們怎么都很閑,不用上班啦。”
楚笑無力的翻了個白眼,指了指眼底的青色,道:“小阿澤啊,一言難盡啊。要不是你爸爸掛了電話,又不開手機,我這會應(yīng)該在睡美容覺。”
“爸爸掛了你的電話?”
“難道,他也掛了你的?”
墨天澤重重點點頭。小意意是絕不可能掛他電話的,敢掛他電話的人,除了那個大魔王,不會有別人。
“喪德啊!”
傅云飛狠狠罵了一聲,“連兒子的電話都敢掛,這家伙有異性沒人性。”
楚笑頗為贊同的點點頭,“千年鐵樹,要么不開花,要開花,開一樹,這一下,算是激情大爆發(fā)了。死人臉,你說是不是。”
被逼著在這里等人的秦凡,已經(jīng)不想吐槽什么了。
他對這些人的八卦之心,除了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外,一句多余的話也沒有。
“死人臉,你怎么不說話?”
秦凡板著臉,指了指前面,其它三人同時眼睛一亮。
天啊,主角回來了!
陶意一下車,被眼前的陣勢嚇住了,不知道要不要邁開腿。
四個人隨意站在門口,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目光像探在燈一樣,在她身上照來照去。
墨君夜淡淡地看了四人一眼,伸手臂,擁著女人往前走,邊走邊道:“都很閑嗎,不用上學,上班,做手術(shù)……一個個的杵在這時做什么?”
“我們杵在這里要你管!”
楚笑拉過陶意,順勢牽過身后的阿澤,“陳管家,這里的婦女兒童還沒有吃早餐,快去準備!”
“楚小姐,早飯早就準備好了,您請!”陳遇笑得見牙不見眼,一張臉和彌勒佛似的。
阿彌陀佛,總算是明朗了。這一下,家里可就熱鬧了。
墨君夜目光睨過陶意含羞的臉,淡淡道:“陳管家,男人要談事,泡三杯好茶,弄點點心,送到書房。”
“是,少爺!陳遇趕緊應(yīng)下。
……
沈家書房。
煙霧繚繞。
門推開,年輕的保鏢走進來
“少爺,這一份是墨君夜所有的資料,這一份是陶意的,都在這里,您看看。”
沈韓轉(zhuǎn)過身,將手里的煙掐滅,并沒有打開檔案代,而是用食指在桌上點了幾下,“那個孩子的資料呢?”
“回少爺,他的資料是空白,什么都沒有。”
“一點都查不到?”
“一點都查不到。”
“學校那邊呢?難道也沒有資料?”
“墨少的兒子,學校給了最大的特權(quán),沒有留下任何資料,只問到了一些不相干的問題。”
“噢?”
沈韓臉色不大好看,揮揮手,示意來人出去。
靜坐了幾會鐘后,他拿出陶意的檔案,細細查閱起來,忽然,眸光一亮。
同仁醫(yī)院?
陳微菁主任操刀?
腦子里迅速旋轉(zhuǎn)起來,這個陳微菁原來是同仁醫(yī)院最最著名的婦產(chǎn)科主任。
五年前退休。
一個面臨退休的婦產(chǎn)科主任,親自為陶意接生……這里頭太令人匪夷所思。
憑陶斐那個市長之位,當然能做到這些,只是他這種要面子的人,會為了一個女兒的私生子,求到陳微菁面前……
“來人。”
“少爺。”
“替我找到這個陳微菁。”
“是!”
“慢著,等一下!”沈韓突然又把人叫住。
“少爺,還有什么吩咐?”
“想辦法弄到那個孩子的血型。”
來人心里咯噔一下,少爺莫非是想做親子鑒定?“這……墨家將他保護得很好,進進出出身邊都有保鏢,我們的人接觸不到。”
沈韓淡淡一笑,拿起手機,輕輕劃開,撥出去一個號碼、
“喂,劉校,是我,小沈。我們A軍要在你們學校選拔一批孩子,進行體能測試,需要事先給孩子做個體檢……”
掛完電話,沈韓揮手讓人離開,拿起煙,又點了一煙,用力吸了一口,右手在紙上寫下三個人的名字:陶意,墨天澤,墨君夜……
希望,這一次的嗅覺,是對的。
墨君夜,我會把你手里的底牌,一張一張的掀開來,看世人看看人,你藏在暗處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
“臨門一腳沒有射?”傅云飛驚得眼珠子差點彈出來,“阿夜,你是不是男人?”
墨君夜拍拍他的肩,“我是男人,但不想在那樣的地方。對不住,讓你輸錢了。這錢,我來掏。”
“小爺哪里是缺這幾個錢,小爺是擔心你的性福,長久不用,機器會壞的。“
“鐵杵才會磨成針。”秦凡在邊上冷冷補刀。
“噗!”傅云飛被插了一刀,幾欲噴出血來。
“少爺!”阿離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什么事?”
“沈小姐來了,要見您一面。”
房間里的笑鬧聲,頓時僵住。
秦凡一言不發(fā),傅云飛卻嘖了一聲,“阿夜,沈家怎么會讓沈欣彤來找你?”
墨君夜的眼神也微暗,大概,是沈韓的意思。
如果不讓沈欣彤親耳聽見自己開口,他是怕她不會相信。
“我出去一下,你們……”
“我們自便,你去吧。”
秦凡平靜地開口,一把扯住想要跟過去看熱鬧的傅云飛。
傅云飛被扯了個趔趄,回過頭齜牙咧嘴,“你干嘛呀,阿夜說不定要真情實感了,這種機會怎么能錯過?”
“閉嘴,喝茶。”
……
別墅的門口,沈欣彤倔強的身影在風里挺立,在她身后不遠,一輛黑色的車靜靜地停著。
沈韓坐在車里,眼色復(fù)雜地看向沈欣彤。
自己這個妹妹,如果不然她來見墨君夜一面,她大概,永遠都不會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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