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許美玲端坐在餐桌上,把報紙往桌上一扔,“凜少幾天沒來了?”
身后的傭人想了想,“夫人,大約在三五天了。”
“打個電話給他,問問他最近在忙什么,怎么連個人影也看不見。”
許美玲的臉色很難看。
回來好是好,可整天關在這公寓里,連兒子也看不到,真沒什么意思。
傭人掛了電話,匆匆跑過來,“夫人,少爺沒有接電話。”
“沒有接?”
許美玲皺眉,拿起手機,親自撥了過去。電話響了足足十幾聲后,依舊沒有人接。
這個孩子,怎么連她的電話都不接了呢?
許美玲不甘心,又打了一遍,就在她快要掛上的時候,電話竟然通了。
“媽!”
一聲媽,讓許美玲驚住了。兒子的聲音嘶啞無比,像是從地獄里冒出來的幽魂。
“兒子,你怎么了?”
“沒什么,昨天喝多了。”
“你沒事吧,要不要媽媽來看你?”
“不用!”
“兒子,你自己注意身體,有空到媽媽這里來,媽媽想你了,好幾天沒看到你了。”
許美玲毫不掩飾自己的思念,誰知電話那頭“啪”的一聲,直接掛斷了。
墨凜扔了電話,緩緩睜開眼睛,眼中空洞無比。
身旁,女人柔軟的身體,像條蛇一樣的纏上來,吻落在他的胸前,小腹……
慢慢往下!
墨凜根本沒有任何反應,心里反而泛起惡心,手猛的一推,“滾!”
赤身裸體的女人嚇得臉色大變,抱著衣服就滾去了外面,墨凜猛的坐起來,在床上坐了幾秒鐘,沖進了浴室。
冰冷的水淋下來,他用力的搖了搖頭,心里的那股煩躁才慢慢的逝去。
“你想不想知道你媽媽真正被墨家驅逐的原因?”
“是什么,你快告訴我!”
“真正的原因,是因為你媽媽失手殺了人。”
“什么?”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件事情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人知道,如果你想保住你的媽媽,那么……只有一條路可走!”
“啊啊啊啊……”
墨凜回想起那天的情景,爆發驚天的怒吼,臉上的猙獰像是被困在籠子里的野獸,想要將一切撕碎。
殺人?
驅逐?
這個世界是瘋了嗎,為什么這種事情要被他碰到?
他要做嗎?
他要出手嗎?
墨凜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從淋浴房里走出來,看著滿是霧氣的鏡子,一拳砸了過去。
鏡子,四分五裂!
……
“笑笑!”
陶意小跑過去,目光落在楚笑美艷的臉上,“今天你的氣色真好,好漂亮!”
“還氣色好啊!”
楚笑摸了摸臉,那是因為自己化了妝的原故,不然的話,黑眼圈重的跟熊貓似的。
“走,陪我逛街,我要給阿夜和阿澤買親子裝,你幫我參謀參謀!”
陶意臉上揚著笑,眼角一抹媚色遮也遮不住,一看就是被男人滋潤過的。
楚笑替她欣慰的同時,心里忍不住罵了一句:死木頭!
“怎么了?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
陶意見楚笑的興致不大,立刻低下頭,笑瞇瞇地看著她,“和那天的那個商先生有關?”
“才不是。”
楚笑伸手撩了一下頭發,“商先生只是我的一個朋友。”
“哦……,朋友……”
陶意瞇著眼睛輕笑,笑得楚笑臉上微微有些不自在。
“真的啦,不過他人倒是還挺好的,之前還說……”
楚笑忽然停了口,之前的時候,商修然跟她說,他想要將那枚自己奶奶的胸針拍下來送給她。
雖然楚笑覺得這樣不合適,但商修然的這片心意,讓她很感動。
畢竟她也想要將那枚胸針拿到,如果真是商修然拍到了,她一定會跟他買過來的。
但是,偏偏是秦凡那個家伙拍下了。
楚笑覺得,自己去跟秦凡要買這個胸針,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可是要直接問他要吧,好像也不對。
楚笑想,秦凡要她們楚家的胸針能干嘛呢?他會拍下來,大概也是因為自己的關系。
結果,她等了許多天,也沒等到秦凡有任何表示!
楚笑和陶意逛了好幾家店,終于選中了一套一家三口的親子服。
付款的時候,楚笑看到陶意拿出來的,是墨君夜的卡。
她記得,墨君夜以前就給過陶意卡,可是陶意從來沒用過,現在怎么又用了呢?
察覺到付榕的眼光,陶意輕輕地笑起來,“很奇怪嗎?”
“就是覺得,不太像你的作風。”
陶意接過店員手里的拎袋,“我也覺得,可是自然而然的,就沒有什么你的我的之分了。”
“我從前在意,顧及,只是因為我分得很清楚,我跟他之間并沒有那么密不可分。”
陶意見楚笑仍舊皺著眉,笑著挽起她的胳膊,“關系越親密,就約不用顧及這些,你看,我們兩現在不也是無話不談了?”
越親密,就越不用顧及嗎……?
楚笑忽然有種明白了的感覺,她和秦凡可是很鐵的關系,不就是個胸針嘛,直接去要不就行了?
嗯,有道理。
……
楚笑跟陶意分開之后,直接就去找秦凡去了。
秦凡看到房門被推開的時候微微皺眉,再看到門后那張漂亮的臉,手里的筆慢慢放下。
“怎么來了?”
楚笑走進來,隨意地在房間里看了看,“我說你悶不悶啊,怎么連這些擺設都跟你一樣沉悶古板?
“有事?”
秦凡往后靠在椅背上,看著她微微有些不自在的樣子。
楚笑打哈哈似的說了兩句無關緊要的,秦凡卻始終看著她,她心一橫,才說起重點來。
“那個,慈善拍賣會上,你不是拍到了一個胸針嗎?那個,是我奶奶的……”
“嗯。”
楚笑無語,“嗯”一聲是什么意思?
她微微抬眼,說服了自己過來,可是真說起來的時候,她還是不太好意思開口啊。
不過,楚笑深吸了一口氣,從前她跟秦凡可是沒什么不敢說的,現在怎么反而有點怕他呢?
自己干嘛怕他?
楚笑定了定神,“那個,是女人用的東西,你留著也用不上,還是給我吧。”
楚笑身子站得筆直,雖然是商量的口氣,面上卻看不出來。
秦凡微微挑眉,他原本覺得她還要再過幾天才會來找自己,沒想到這么快。
秦凡剛想說話,就聽見楚笑又補充了一句,“我會按照拍下來的錢還給你的。”
話音剛落,楚笑發現秦凡的臉似乎比剛剛又黑了一點?
為什么啊?她不是說了會付錢了嗎?
“我不賣。”
秦凡斬釘截鐵地聲音,讓楚笑微微愣住,然后氣急敗壞,“為什么?你又用不著?再說那是我奶奶的東西,我又不會讓你虧了。”
秦凡冷冷地看著她,眼睛里有淡淡的寒意。
“不為什么,就是不賣。”
“你……”
楚笑怒了,上前雙手撐在桌上,一雙黑亮的眼睛仿佛蓄著火苗一樣,死死地瞪著秦凡。
“你別太過分了,我只想要買回來,你為什么不賣?”
女人閃亮的眸子近在眼前,里面,似乎還能夠看到自己倒映其中的影子。
秦凡沉默了半晌,微微一挑眉,“我不想賣,不過,我可以送。”
“……”
楚笑完全懵逼,這個死冰塊的腦回路她怎么一點兒都跟不上?
他的意思是,他不賣給自己,但是可以送給她?
楚笑身上的氣勢立刻消散,一雙漂亮到奪目的眼睛里,也浮現出一層茫然。
“為什么?”
她奇怪地歪了歪腦袋,這不像是秦凡這么精明的人會做的事情,他……,腦子壞掉了?
那雙眼睛就在自己的面前閃動,秦凡逼著自己的眼睛看向別處,一低頭,視線落到了楚笑殷紅的嘴唇上。
艷艷的紅色,泛著淡淡潤澤的光,如同抹了凝脂一樣,閃現著果凍般甜美的色澤。
這樣的嘴唇嘗起來,一定是甜的吧?
秦凡忽然動了動眉,將腦子里的雜念甩出去,深吸了一口氣,讓身子繼續往后仰。
“我說了,我不賣,可以送,你要不要?”
“要!”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楚笑自然不會錯過,立刻笑著應聲,一瞬間,笑顏如同盛開的夏花一般絢爛。
秦凡眼中有光微微閃動,不動聲色地站起來,走到一旁的柜子邊。
楚笑心里感嘆,這家伙看著冷冰冰的跟木頭一樣,其實還是挺不錯的嘛,就是嘴太壞了。
她干脆就在秦凡剛剛起身的位置上坐下來,那一瞬間,竟然還能感受到秦凡的氣息,將她包裹住。
楚笑微微楞了一下,輕輕咬了咬嘴唇,剛剛的近感覺,可真奇怪。
秦凡從柜子里拿東西,余光掃到楚笑的舉動。
她坐在了那張專屬于自己的位置上,平常有人動一下他都會覺得不舒服,然而現在,他卻竟然完全沒有怒色。
相反,秦凡的嘴角出現一絲不易察覺的痕跡,微微上揚。
將那只裝著胸針的盒子拿在手里,秦凡正要轉身,卻聽到楚笑的手機響了。
那丫頭很隨意地接聽,“喂?”
“怎么有空找我?”
“……”
“吃飯?行呀,明天剛好有空。”
“……”
“嗯,好,……對了修然,剛好我有一個醫學方面的事情要問你,提早半個小時吧……”
秦凡的手微微一緊,捏著小盒子的手指已經泛出了白色。
他看到楚笑掛掉電話,嘴邊,竟然還有一絲笑痕。
修然?叫得可真親熱!
“砰”,柜子的門被毫不溫柔的關上,秦凡轉過身來的時候,手里空空如也。
楚笑奇怪地看著他,“胸針呢?”
秦凡雙手抱胸,冷冷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忽然又不想送了。”
“你耍我?”
楚笑瞬間瞪大了眼睛,怒氣再次熏染上她的眼睛,“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心情不好而已。”
“你心情不好跟我有什么關系?你這人怎么一會兒一個主意?”
楚笑氣得不行,伸出手,“我也不要你送了,我買行嗎?我出高價。”
“你出天價,我也不賣。”
秦凡只要一想到他們兩人相處和諧的情景,腦袋就一陣一陣地不爽,恨不得做些什么事情好宣泄出來。
他的態度徹底激怒了楚笑,楚笑氣沖沖地站起來,走過來猛地推了秦凡一下,“你這個人真是太討厭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一秒鐘也不想再跟秦凡待下去。
門被重重地關上,秦凡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楚笑的力氣對他來說,什么也算不上,可是他的身形卻微微晃動了幾下。
一拳砸在柜子上,柜門沒有關好,又幽幽地開啟,露出里面那只精巧的盒子。
盒子已經被秦凡細心地換了一個,更加古樸不凡,上面是一朵芙蓉的圖案。
芙蓉,是楚笑最喜歡的花……
……
墨凜的酒莊里,他已經醉生夢死好幾天了。
只要他稍稍清醒一點,就會被各種矛盾和糾結的情緒沖擊著,讓他不得不繼續將自己灌醉。
他的媽媽竟然是殺人犯,這讓他怎么接受?可是,那卻是他常年沒有見到的媽媽……
墨凜將手里的空酒瓶扔掉,又抓起手邊的一瓶,剛要猛灌,卻聽見他的手機響了。
目光隨意地掃過去,墨凜卻稍稍頓住,眼睛里浮現出掙扎的情緒。
鈴聲一聲一聲地響著,像是在催促著什么。
終于,墨凜放下酒瓶,將電話放到了耳邊。
“你媽媽的事,對你有這么大的影響?”
近乎嘲笑的聲音,瘋狂地刺激著墨凜的神經。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不過這么一點點小事就讓你六神無主,你還想要擊垮墨家?你也就配讓墨家的人都看不起了。”
墨凜眼睛里慢慢地出現猙獰,那一句句嘲笑,像是一刀刀刺過來的利刃,將他的掙扎統統祛除。
“我該怎么做?”
“呵呵呵,這個,就要你自己去想了。”
對方的聲音里竟然還帶著一絲愉悅,“你只要知道,這件事一旦暴露,你的媽媽會立刻要償命,我當然是站在你這邊的,至于另外一個知道實情的……”
欲語還休的話沒有說完便掛斷,卻帶給人無盡的遐想。
墨凜在電話的忙音里,目光漸漸變得瘋狂且狠厲。
是的,怕什么,沒什么好怕的!
他好不容易有了媽媽,絕不能讓任何人給破壞!
只不過,這件事到底真相如何,墨凜覺得他不能只聽一面之詞,至少,他要回去求證。
……
多天未見的兒子忽然回來了,許美玲很是高興。
“你這些天都去哪里了?我一個人在這里無聊至極。”
許美玲沒注意到墨凜的臉色不好,跟前跟后地抱怨著。
墨凜黑著臉,將所有人都趕出去,只留下許美玲和他兩人,單獨在書房里。
“媽,我有事想問你……”
……
許久之后,許美玲呆若木雞地站在那里,仍然有些姿色的臉上,滿是驚恐和懼怕。
“我說的這些,是不是真的?”
“你怎么會知道?!”
許美玲就渾身抖得如同篩子,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墨凜。
怎么會,他怎么會知道?這件事、這件事不是應該不會有任何人知道的嗎?!
凜兒到底是才哪里得知的?!
看著許美玲的樣子,墨凜心里已經是有幾分相信了。
然而他看著許美玲,不斷地逼問,“是不是真的?有沒有這件事?”
被自己的兒子逼問,許美玲起初還想瞞混過去,然而她的辯解太弱,迅速被墨凜給拆穿。
最后逼不得已,許美玲哭著跌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臉,“我也不是故意的,凜兒,媽媽也是有苦衷的。”
墨凜閉了閉眼,這么說,那人告訴自己的,果然都是實情?
那么他該怎么做?
許美玲被知道了從前的事,早已心驚膽顫,抬頭看到墨凜木然的臉,心里滿是驚恐。
“凜兒,凜兒你從哪里知道的?你要幫我,你一定要幫我。”
“這件事如果被別人知道了,媽媽可怎么辦啊,我好不容易見到了你,我不想再回去那個海島了凜兒……”
墨凜心中一陣一陣發冷,這事如果被人知道,又怎么會是將她送回去的問題?怕是,連她的命都保不住了!
“媽,你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的。”
墨凜的眼里,露出決然的神色,他只能,下手了……
……
親子運動會,不管對陶意還是墨君夜來說,都是第一次。
對阿澤來說更是值得紀念的節日。
“媽媽,你穿的真好看。”
阿澤身上穿著跟陶意同款的衣服,小小的臉上笑瞇瞇的,可愛極了。
陶意牽著他下樓,走下樓梯的時候,兩人的目光,忽然被樓下的那一個身影給震住。
這大概是,陶意第一次看到,男人穿如此運動款式的衣服,然而他仍然好看得讓人挪不開眼睛。
挺拔的上身,修長的四肢,隨意地站在那里,就有種君臨天下的霸氣,無人能擋。
陶意的臉微微有些發熱,這個男人,真的是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荷爾蒙,讓人情不自禁地沉迷。
阿澤抬頭看了一眼,忽然掙脫開陶意的手,咚咚咚跑到墨君夜的身邊站著,然而看著陶意。
“媽媽,我和爸爸穿得誰更好看?”
陶意一愣,看著那一大一小身上一模一樣的款式,忍俊不禁。
目光對上某人的深邃,她的眼神不自覺的只能停駐在他身上,想抽都抽不開。
沒有任何可比性,他的光芒,讓場上所有的男人,黯然失色。
陶意抿了下唇,走過去將阿澤摟進懷里,“我的兒子,長大了一定比爸爸更出色。”
阿澤一聽,得意的某人挑挑眉。聽到沒有,更出色呢!
墨君夜的目光,落在陶意身上,嘴角牽出一抹不為人知的笑。臭小子,等你長大了再說吧!
恰好此刻陶意也正向他看去,隔著很近的距離,兩們的目光在空中碰撞上。
她呼吸一緊。
下一瞬,男人的大手已經摟在她的腰間,“走,我們去和阿澤的老師打個招呼。”
就這樣去嗎?
陶意的臉微微有些發燙,別的爸爸都是抱著孩子,他倒好,兒子扔一旁不管,摟住了她。
話音剛落,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直直向他們直過來,笑容璀璨。
“墨天澤,這是你的爸爸媽媽嗎?能不能給老師介紹一下。”
阿澤很有禮貌的微笑,眼中有著一抹疏離,“陳老師,這是我媽媽,這是我爸爸。”
陳老師目光掃過墨君夜,臉上嬌羞的露出微笑。怪不得這個墨天澤小朋友長得這么帥,原來是有強大的基因。
這個男人,在場上出現的第一刻,就吸引住了她所有的目光。
真的太出色了。
陳老師走過去,伸手,柔柔一笑,“你好,墨爸爸,天澤小朋友最近的表現,十分出色,性格也比原來開朗很多,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
墨君夜的目光,落在陳老師的手上,只是一瞬間,便移開了。
輕輕一握,立刻松開,蜻蜓點水般,前后僅有一秒鐘時間。
“謝謝陳老師!”墨君夜聲音淡淡。
陳老師眼中微微露出失望,目光移向一旁的陶意,僅是點了點頭,然后蹲下,笑顏如花道:“天澤小朋友,今天加油噢!”
“你還沒有認識我的媽媽!”墨天澤天老師厚此薄彼的做法,有些不喜。
陳老師的眼睛是抽抽了嗎,媽媽明顯比爸爸好看多了。
陳老師伸手撫了撫孩子的腦袋,掩住了臉上的尷尬。自己做得這么明顯嗎,連孩子都察覺到了。
她直起身笑道:“墨媽媽,你好!”
陶意的心思,還在男人放在她腰間的手上。
那只手隔著衣服,一下又一下的捏在她的腰間,像是在勾引,又像是在按摩,弄得她心神不寧的,所以完全沒注意到剛剛發生了什么。
她趕緊微微一笑,“陳老師,你好。我們家的阿澤,就拜托陳老師了。”
這時,男人的手終于從腰間離開,落在了她的肩上,將她往身邊帶一帶。
陳老師眸光一暗,“墨媽媽放心。”
墨君夜不喜這個陳老師的目光太過灼熱,唇角微微勾起,“寶貝,我們去做比賽的熱身吧。”
“……”陶意愕然。好好的,為什么叫這個稱呼?
“爸爸,我也要熱身!”
“你熱什么身,你媽媽身體弱,才需要熱身。”
“那,我們幫媽媽熱身去!”阿澤躍躍欲試。
墨君夜手上稍稍一用勁,帶著女人往旁邊走,另一只手順道牽過阿澤。
三人相攜離去,落陳老師一個人,孤單的留在原地,心里感嘆,好幸福的一家人啊!
她要是先遇到那個男人,就好了。
……
“我們這樣走,是不是不太禮貌?”
墨君夜忍不住瞪了女人一眼。她的心可真夠大的,一點也不介意別的女人看他嗎?
陶意對男人的瞪眼,有些莫名其妙,“人家是老師哎,得罪了,萬一給阿澤穿小鞋怎么辦?”
墨君夜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鼻子里呼出冷氣。
一旁的阿澤小朋友,同時鼻子里也呼出冷氣,神情和他老爸一模一樣,“哼!爸爸已經入股這個貴族學校了。”
陶意直接愣住。
入股了?
為什么她一點都不知道。
墨君夜淡淡一笑,“你覺得,我是會讓兒子,老婆受氣的那種男人嗎!”
笑話!
陶意眉目彎彎。
好自大的男人!
自大得讓人怦然心動。
……
親子比賽開始。
墨君夜對那些什么夾乒乓球,三人兩腳的游戲斥之以鼻,這種小兒科的游戲,根本不能顯示他的能力,也詆毀了阿澤的智商,所以,他直接棄權。
棄權就棄權,偏偏他的神情傲得跟什么似的,陶意氣得不行。
這是親子比賽,目的是來陪阿澤的,重要參與,他挑個什么勁。
誰知阿澤也抱著胸,神情十分高冷的安慰她,“媽媽,我和爸爸意見一致,以實力服人!”
“好兒子,你懂我!”墨君夜難得夸獎一句,目光得意的朝女人看了一眼。
陶意真是敗給這兩人了。
“下面一項,拔河比賽。以家族為單位,勝利者有豐富獎品。”
這時,墨君夜才眉目彎彎,輕咳了一聲,道:“兒子,這個有沒有興趣?”
“老爸,我可以,就看媽媽了!”
“她?”
墨君夜落在女人肩上的手,直接爬上了她的小臉,捏著她的細膩的臉頰,說了一句讓人吐血的話。
“擺擺樣子就行了。”
嗚嗚嗚!
什么叫她擺擺樣子,她也很有力量的,好嗎?陶意磨了磨牙齒,覺得她的內心,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
比賽開始。
墨君夜以實力證明了,什么是真正的力量,什么是赤裸裸的碾殺。
每次,陶意覺得自己還沒使勁時,比賽就已經結束了。
阿澤甚至在一旁輕聲埋怨,老爸你能不能不要太使勁。
墨君夜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
他也不想這么快,關鍵是對方的實力太差,看看那些爸爸,要么瘦不拉幾,要么挺了個啤酒肚。
怎么比?
車輪戰結束,共有四個家庭勝出,開始角逐冠軍。
四個家庭當中,除了他們一家三口外,還有一個家庭特別吸人眼球。
雙胞胎兒子,舉重冠軍的爸爸和健美教練的媽媽,一家四家,齊刷刷的穿著統一的運動服,氣勢嚇人。
最可怕的是那位舉重冠軍的爸爸,身高雖然不高,但塊頭大的嚇人,運動服下的肌肉隱隱透著力量。
陶意的心繃得緊緊的。
人家一家四口,自己一家三口。
人家兩個胖敦敦的兒子,自己一個小不點阿澤。
人家的男人是舉重冠軍,自己的男人……
“怕了?”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陶意揚起目光,擔憂道:“他們很厲害!”
“你家男人和兒子,也不差!兒子,是不是?”
“是!”
雙胞胎兄弟很好的激起了阿澤的斗志,這一聲是,喊得十分用勁。
陶意被這一聲是,叫得更心慌了。一會,肯定是場硬仗,一阿澤還這么小,可別受傷了。
幾分鐘后,結果不出眾人所料,墨家三口和冠軍四口,直接PK冠亞軍。
這一場強強的較量,吸引人所有的老師,家長和小朋友。
眾人團團把他們圍在中間,替兩個家庭加油鼓勵。
奇怪的是,小男生和爸爸們,都替冠軍家庭加油,小女生和媽媽們,都是墨家三口加油。
有幾個漂亮的小女生,甚至沖到墨天澤身邊。
“墨天澤,你一定要贏!”
“墨天澤,贏了我給你吃糖!”
“我和你做好朋友!”
“我把我最愛的洋娃娃送給你!”
墨天澤臉上的神情,冷清依舊,只是心里暗暗咬出兩個字:幼稚!
陶意看著自家酷酷的兒子,正想讓他對小女生們說幾句,手突然被一拉。
“干麻?”
墨君夜的視線微微一暗,把手套替她細心的戴好。剛剛那幾場,不需要她用力,這一場則不同。
激烈的對抗中,粗糲的繩子會磨傷她的手,必須保護好。
陶意眼眶一熱,揚起目光落在男人專注的臉上,心怦怦跳得厲害。
兩人離得很氣,男人的氣息涌入她的鼻息間,陶意反手握住了他的大手,“阿夜,加油!”
男人淡淡一笑,挑眉指了指臉頰,“女人,在這加油!”
陶意的臉,一瞬間紅成龍蝦。
偏偏一旁的阿澤也自己戴好了手套,學著老爸的樣子,指了指小臉,“媽媽,我也要!”
陶意眸中閃過動容,唇抿成一條線,沒有任何猶豫的彎下腰,重重親了口阿澤臉蛋。
隨即,又紅著臉,一手勾過男人頸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阿夜,加油!”
她的吻,落在他的唇上。
墨君夜看似冷靜的眸中泛起暗涌,唇角耐人尋味的勾起,輕聲道:“我們贏定了!”
五個字,每一個字,都咬得很重,像是從唇間蹦出來的石頭。砸在陶意和墨天澤的心口。
母子二人莫名覺得定心,仿佛有這個男人在,世間便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事。
比寒開始!
冠軍爸爸發出驚天一聲吼,震得人耳膜都疼,反觀繩子另一頭,則靜悄悄。
觀眾暗暗嘆出口氣!
唉!一場沒有懸念的比賽,
口哨吹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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